第18章 不讓蘇泊知道
項厲和鐘柏回去的時候,崔凱已經叫來了一堆人,搬着嶄新的家具進他們的院子。
崔凱招呼着他們把原本的東西都從屋子裏搬出來,項緒他們一家子的東西被随意的扔到了地上。
巷子裏自從于瑤結婚以後還沒有這麽熱鬧過,有人好奇的開口,“老項啊,你這是發了什麽財了,東西都換新的了。”
項緒臉色灰敗,聽着人的話一點搭理的意思都沒有,項明本來被吳慧琴摟在懷裏,看着他們從自己的卧室裏搬東西,忍不住沖了出來。
“你們憑什麽搬我們家裏的東西?”
崔凱本來就在門口站着,看着項厲回來,連個招呼都沒來的及打,聽着項明的話,挑了挑眉,“你的家,我記得,這不是項陽哥的家嗎?”
項緒咬着牙,恨恨的瞪了吳慧琴一眼,壓低了聲音,“還不快把他拉回來。”
這個巷子裏,幾乎彙聚了他大半輩子認識的人脈,要真讓崔凱他們把事情抖落出來,他還有什麽臉面見人。
他越不想讓別人知道什麽,崔凱偏偏不如他的意,臉上挂着明晃晃的笑,“這項陽哥的家,不就是項厲的家嗎?”
“老子的東西,留給兒子,天經地義啊。”崔凱瞅着門外的人群,搭着項厲的肩膀,特意擡高了聲音。
“這位小兄弟,你誤會了,項厲是項家收養的,給項陽撐門戶的。”
“呦,項厲,你這是怎麽了?”
項厲臉上的傷明晃晃的挂着,鐘柏握着他的手腕,在看見項緒的那一刻目光邊的銳利起來。
鐘柏弱弱的擤了下鼻子,目光有些害怕的看着項緒,“項叔叔,剛才,吳阿姨說的話,我們真的沒聽見,你別打我哥哥了,好不好?”
項緒立馬變了臉色,咬着牙,害怕,剛才拿着菜刀的人是誰,這會兒說他害怕,怎麽可能!
鐘柏像是害怕的緊了,哇的哭了一聲,“項叔,叔,我們,我真的沒聽見,阿姨說你在外邊有女人,我真的沒聽見。”
這話一出,項緒立馬變了臉色,巷子裏裏邊炸開了鍋,上個月于貴平的事就夠了他們這一個月的茶餘飯後的談資了,現在項緒也有這樣的事,立馬人圍的密了。
旁邊的崔凱立馬反應過來,疾言厲色的開口,“項緒,你不是說,好好的對我項陽哥的兒子嗎?這就是你的好好對待?”
“兒子?項厲不是他們家裏收養的啊。”巷子裏立馬有人開口。
崔凱一臉茫然的開口,“怎麽可能,項厲是我大哥的親兒子,項緒自己親口說的。”
“這,項厲,能是項陽的親兒子?”
“不能吧,項陽長的多正氣的一人啊。”
六指兒混在人群裏,聽着他們紛紛擾擾的争辯的時候,跟着喊了一句,“他不就和項陽他小舅子一個樣嗎?”
一句話出來,巷子裏安靜了下,頓時有人想起了當初看見那人時候的震驚。
項家兩口子都是正派的不能再正派的長相,偏偏項厲長的太過于妖異了,好看是好看,就是看起來不像是一家子。
這會兒提起項陽的小舅子,立馬有人反應過來,那個年輕人,也是這樣漂亮的過分的長相。
“這項緒,占了人家的房子,還把人兒子給欺負成這樣。”
這麽些年來,項緒對項厲怎麽樣,大家心裏都有數,更別說,項厲臉上的傷,那可以也是實打實的。
“這樣作風不正,人品不行的人,有什麽資格還留在咱們廠子裏。”
人群裏立馬有人高喊着,“不行,咱們找廠長說理去。”痛打落水狗,永遠是人們最熱衷的事。
人群激昂着,鐘柏臉上偷摸的露出笑來,呲着牙揉了揉自己的大腿,有誰能懷疑一個小孩說謊呢。
項厲伸手接住他眼角眨落的淚水,默默的不說話,鐘柏有些心虛的朝着他挪了兩步,項厲冷着臉往旁邊挪了一下。
鐘柏有些氣悶的低着頭。
項緒臉色灰敗的比死人還難看,完了,他經營了一輩子的名聲,什麽都完了。
崔凱冷冷的走到他面前,崔老爺子身體不好,提前回去了,交代了他把這家鸠占鵲巢的人給趕出去。
“行了,就這些。”崔凱手指在單子上彈了一下,遞了過去,幸好老爺子有記賬的習慣,“一千八百三十七塊。”
崔凱挑了挑眉望着他,忍不住嘲諷的開口,“這些錢,照着你這麽些年養項厲的情況,養十個也綽綽有餘了吧。”
吳慧琴摟着項明,目光閃爍的望着項緒,指望着他能出個辦法,目光越過崔凱,看向身後的項厲。
心裏忍不住埋怨起來,他們好歹沒把項厲給弄死,只是吃的苦了點罷了,還不是好好的長大了。
他現在竟然不僅要他們還錢,還讓他們從這個家裏搬出去,他們能去哪?
項緒手指哆嗦的接過欠條,崔凱周圍站了一圈他找過來幫忙搬家具的人,項緒被人圍着,沒辦法在紙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項招娣在剛才崔凱把事情全都抖落出來以後,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着。
項厲的身世,她其實早就有點猜測,早知道,早知道她不管怎麽樣肯定幫着項厲,有了之前恩情,項厲怎麽也不可能對她狠心。
現在全都完了,更別說,項緒在廠子裏肯定呆不下去了,于貴平不就是這麽被開的嗎?
要是讓蘇泊知道,他們肯定就完了,蘇泊一直都以為她傻,什麽都不懂。
她什麽都懂,要不是因為他爸有項陽留下來的人脈在,他們家裏怎麽可能滋潤的過了這麽久。
不行,她絕對不能讓蘇泊知道。
項厲把她的表情打量了個夠,這才慢吞吞的開口,“叔叔,這麽些年,你們,好歹也給了我一口飯吃,這樣,你們留下來吧。”
崔凱和鐘柏同時不敢相信的望着項厲,尤其是鐘柏,幾乎是瞬間就變了臉色,氣哼哼的把項厲的手松開。
崔凱皺着眉,項陽哥的孩子,怎麽會養成這樣的性格,但到底他們剛和項厲相認,他也沒說什麽。
望着眼睛陡然發亮的項招娣,項厲忍不住手指輕點了下,希望這一次,項招娣,不要讓他失望啊。
…
縣一中門口,項厲神情淡漠的站在何雲的旁邊,何雲這兩天煙瘾大了起來,連帶着衣服上都沾着煙草味。
她的眉心烙下一道深深地褶皺,看着項厲的目光也變得平淡,自從上一次項厲給她說了那樣的話以後,她心裏的小心思像是全都歇了下來。
有這樣一個能提供消息的朋友,怎麽也不算是壞事。
項厲眉眼帶笑的看着她,“李岩有個弟弟你知道的吧?”
何雲嘆了口氣,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什麽,我…”
“吊着薛同,讓他以為他外邊的錢你還沒有發現,只要找到機會,就能東山再起。”
項厲望着校門口,高中還沒放學,他之前還想着,李岩和李旭的關系,就六指兒去了這麽幾天,都能打聽清楚,更何況是何雲。
以她的本事,想要從李旭下手找回來這筆錢,簡直是易如反掌,又怎麽會因為這個發愁。
何雲臉上的焦急退去,嘴角的笑意也都收斂的一幹二淨。
項厲無所謂的看着何雲,淡淡的開口,“你要吊着薛同,我沒意見,一樣,你別玩脫了。”
他目光陡然邊的認真起來,像是玩笑般的開口,“我要你幫我,不要讓項緒最近的事傳到蘇泊的耳朵裏。”
“作為交換,最近這幾天小心着點,別出門了。”
上輩子,何雲出事,也差不多就在這一兩個月,他之所以來找她,也只是不希望有什麽事,打破他的計劃。
項厲說完就走,何雲眯着眼睛打量着他的背影,目光幽深,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
等着項厲回到家裏的時候,徑直走向了最大的房子,現在重新裝一次也來不及了,索性所有的東西崔凱都幫着換了份新的。
聽着動靜,鐘柏心裏都快要氣炸了,項厲這個聖父腦,聖父腦!
床上的被子被他扭成一團,一點都沒有搭理項厲的意思,閉着眼睛裝睡。
直到他的耳邊貼着一抹溫熱,項厲溫柔的開口,“我給你買了馄饨回來,別生氣了。”
鐘柏從床上猛的翻起身來,把項厲的手拍開,“你為什麽答應那家人接着住着。”
“你傷口都沒好呢,你就忘了疼了!”鐘柏越想越氣,以後男主還這麽聖父,可怎麽辦啊。
項厲捏着他的手,晚上鐘柏穿的都是一條短褲,項厲的另一只手按在他大腿的烏青上邊。
“以後不許這樣了,我知道你想幫我,別讓自己受傷了。”
鐘柏那一點怨氣,看着他這樣,發都發不出來,剛要說什麽,項厲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張紙來。
“白白不許生氣卡,別生氣了。”
鐘柏委委屈屈的在床上坐着,“我不管,除非你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以後都不能對他們心軟。”
項厲立馬點了點頭,反正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了,蘇泊明年畢業回來,不過一年的時間,不知道蘇泊能不能接受現在的改變。
作者有話要說:
鐘柏:皇額娘她吸了推娘娘,她吸了推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