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他媽殺了你!

項厲手指不斷摩挲着自己的袖口,他們總不可能一輩子在這裏擺攤子,還得有家正規的店才行,一個人忙不過來,有另一個人幫襯,多少也能好點。

鐘柏在教室裏坐着,目光不斷的飄向窗外,也不知道他哥怎麽樣了,要是遇上個不講理的可怎麽辦啊。

一放學,鐘柏風一樣的卷了出去,生怕他哥被外邊的妖魔鬼怪給活吃了,繞着項厲觀察了一圈,确定他還全須全尾着,這才松了口氣。

“行了,咱們回家吧。”

鐘柏晃着項厲的胳膊,王義傻呵呵的開口,“呦,小厲,你弟弟也在念書啊,我妹妹也是這兒的。”

他話音剛落,王歡背着書包怯生生的站在他的旁邊,看着鐘柏眨巴着眼睛。

“哥,這是我同桌。”鐘柏晃着項厲的手說着,王義瞪大了眼睛,“這麽巧啊。”

王歡重重的點了點頭,有些臉紅的開口,“他可厲害了。”

項厲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不經意的摟着鐘柏的肩膀,“我們先回去了。”

鐘柏只當他是累了,忙推了推他,扭頭看着王歡,“明天見。”

兩個人繞了一段路,去了菜市場,他們現在手裏有錢了,吃喝上,也不委屈自己。

鐘柏看着項厲手裏提着的大筒骨,憂心忡忡的開口,“哥,要不咱們去外邊吃吧,別買回去自己做了。”

他們和項緒住一個院子裏,真要是炖了肉,他們肯定知道,悶聲發大財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現在他們也不準備搬出去,沒必要讓吳慧琴他們眼紅。

項厲右手提着肉,左手輕輕的點在他的肩膀上,溫和的笑着,“沒事,你還小,總得吃點好的,補充補充營養。”

說着他把手裏一直拿的外套遞給鐘柏,“喏,今天一天都沒賣出去,你穿吧!”

眼看着勸不動項厲,鐘柏嘆了口氣,接過衣服,算了,他們總不能一輩子連肉都不吃了吧,大不了,他們還能直接出去住。

項厲目光幽深,自從上一次于瑤結婚,已經快一個月了,崔老爺子他們也總該查出點什麽了,就讓他來推一把。

等着他們兩個回家的時候,項明傻愣愣的站在院子裏,吳慧琴和項緒扭成了一團。

鐘柏第一反應就要護着項厲往外邊走,被項厲反推到身後。

吳慧琴到底是個女人,被項緒一巴掌扇到地上,她捂着臉,狠狠地看着項緒,立馬沖上來撓在了項緒的臉上。

項緒剛要接着動手,吳慧琴像是不管不顧了一樣,橫着臉,“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把我給打死了,不然別怪我把你的醜事都給你抖出去。”

“我去找你領導去,看你還能不能在廠子裏待下去。”

前兩天于貴平就被開了,廠子裏一點情面不留的,直接就讓他收拾東西走了。

吳慧琴手裏捏着一張皺皺巴巴的存折,看着猩紅着眼的項緒,一點不怵的質問,“存折裏的錢,哪去了,我告訴你項緒,我可不是個好惹的。”

“你別想拿着我的錢去貼補外邊的婊/子!”

提起最後兩個字,項緒的臉脹的通紅,尤其瞥見站在院子門口的項厲,他的難堪幾乎到達了頂峰。

項厲臉上似笑非笑的弧度,幾乎和項陽一模一樣,就像是他永遠也比不過項陽,一直要被他這樣高高在上的俯視一樣。

項緒怒氣沖沖的走到項厲面前,連個借口都懶得說,掄起一拳揮在項厲的臉上。

鐘柏在他過來的時候就提高了警惕,幾乎是瞬間就拉着項厲想往後退,被項厲輕輕的推開。

項緒一拳一拳的掄着,看着項厲連手都不還,他的心裏莫名的升起一種詭異的快感,就好像項陽也被他踩在了腳下一樣。

“你他媽給我住手。”

刀鋒在項緒的眼前閃過,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往後退了一步。

鐘柏雙手握着菜刀,氣憤的手都在抖,刀尖直直的對着項緒,誰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跑回去拿的菜刀。

他偏頭看着項厲,他的臉上幾乎全都是血污,鐘柏咬着牙,提着刀就要劈,“我殺了你。”

他哥那麽好的人,憑什麽要被項緒這種鸠占鵲巢的小人欺負,這種人為什麽不能去死!

項厲伸手攔着鐘柏,“白白,別。”他的手右手覆蓋在鐘柏的手上。

溫熱的觸感激的鐘柏渾身一纏,項厲看着他冒着狠勁兒的眼睛,安撫的開口,“白白,別沖動,他不值得。”

鐘柏幾乎整個人被他摟在了懷裏,被項厲在耳邊安撫着,他的手一松,菜刀掉到了地上。

崔老爺子這才松了口氣,發覺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剛才他還沒來的及上前,鐘柏就沖了出來。

他拐杖點着地面,怒氣積壓,“項緒,你這是在幹什麽!”

看着突然出現的崔老爺子,項緒恢複了清明,驚恐的看着他,差點按捺不住自己想要把項厲塞回屋裏的打算。

崔老爺子自從進了院子之後,目光就沒有從項厲的身上挪開,他的目光舒朗,仔細看着,才能找出來他眉眼間和項陽的相似。

不過這雙清亮的眼睛周圍布滿了血污,崔老爺子的瞳孔,在觸及到項厲臉上的血時猛的一縮。

“項緒,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你不是說,項厲在這兒過的很好嗎?”

“項厲他是你的親侄子。”崔老爺子說着不由得擡高了聲音,看着項緒渾身一抖,胸膛劇烈起伏。

項厲垂着眼睛,看着鐘柏臉色蒼白着,嘴唇抿的死緊,眼底不由得帶起一絲緊張。

他強壓住心底的波動,一手安撫的握着鐘柏的手,帶着點詫異的望着崔老爺子,“您,您誤會了吧,我,我是孤兒。”

他說着,眼神游移不定的在項緒和崔老爺子的身上轉着,崔凱上來一把握住他的手,“你不是孤兒。”

“走,我先帶你去醫院。”項陽的年齡和他的大哥差不多,那會兒也是他帶着崔凱一起,幾乎和他親大哥沒兩樣。

醫院裏醫生幫着項厲處理完傷口,他的臉上高高的腫起,眼眶處更是青紫的吓人。

崔凱把這些年的事一一掰碎了講給項厲,當初項陽當兵,剛好在崔老爺子的手底下,幾乎是生死之交。

後來,項厲的媽媽身體不太好,項陽想着和自己媳婦過兩年輕松日子,就轉了業,進了廠子。

崔凱有些猶豫的望着面無表情的項厲,接着開口,“當初,你剛出生,你外公他們不在了,他們回去奔喪,出了車禍…”

“項緒根本沒給我們報喪,還是後來,我爸過來才知道…”

後邊的話他不說,項厲也懂,看着沉默的項厲,崔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你自己待一會兒吧。”

怕是任誰知道自己在自己親叔叔家裏當了這麽多年孤兒,怕是都難以接受。

這樣的故事,上輩子吳慧琴已經講給過他了,項厲望着鐘柏的眼睛,自進了醫院之後,鐘柏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了。

他有些擔心的摟着鐘柏的肩膀,“不擔心,哥哥沒事了,我好好的呢。”

他摸着鐘柏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你看,都好好的。”

鐘柏的手在快要貼到項厲的臉上的時候,怯怯的躲了一下,被項厲堅定的按住。

直到确定他手底的皮膚是溫熱的,鐘柏才從恐慌中走出來。

他撲在項厲的懷裏,蹭着他的肩窩,幾乎是很快,項厲就聽到了他的抽泣聲,

“哥,我好沒用啊。”

項厲腦子裏千回百轉,幾乎是想出了所有鐘柏可能會說的話,唯獨沒有想到這一句。

“我還說我要保護你,今天我根本都幫不上你的忙。”

項厲有些茫然的撫着鐘柏的背,他在院子門口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崔老爺子,他立馬下定了計劃。

蘇泊前世是項緒的女婿,憑借着這層關系,崔老爺子幫了他不少忙,現在,他到要看看,蘇泊怎麽起步。

只是他沒有想到,鐘柏會這麽難過。

“以後,以後不會在這樣了。”項厲幾乎是沒有思考的說出口,苦肉計,不用也就罷了。

項緒哆嗦的跟被寒風吹着的落葉一樣,這些年崔老爺子幫扶了他們多少,項緒自己心裏也有數,哆哆嗦嗦的想要開口解釋,吳慧琴早就被吓破了膽,抱着項明聲也不敢出。

崔老爺子冷冷的盯着他,“這些年,你在我這兒拿了不少錢,既然沒花到項厲的身上,那你就給我還回來吧。”

吳慧琴不可置信的擡起頭,這麽多錢,他們家裏怎麽可能掏的出來,

項緒幾乎是立馬開口,“崔叔,不是我對項厲不好,是,你讓我怎麽對害死我哥的人好啊!”

他突然的坐在地上,聲淚俱下的開口,“崔叔,要不是為了保護項厲,我哥他說不定就不會死,我就這麽一個親哥哥啊。”

“那就把他送到吳家村去?”崔老爺子不緊不慢的開口,在聽着吳家村三個字時,項緒立馬啞了聲音。

崔老爺子冷哼了一聲,這些年,項緒吸着項厲的血,過的太滋潤了。

另一邊,蘇泊陪着李旭在宿舍裏呆着,狀似不經意的開口,“馬上畢業了,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辦?”

李旭聯系上了他哥,大咧咧的看着小人書,“沒事,大不了你跟着我做生意呗。”

說着他壓低了聲音,“我給你說,我們家裏有一大批金條,下輩子都花不完。”

蘇泊聽着他這麽一說,立馬擡眸,他背對着李旭,沒讓他注意到自己臉上若有若無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

蘇泊:這是誰家的冤大頭啊,沒人要我撿回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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