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兄友弟恭

晨光有些刺眼,我皺起眉頭哼哼了兩聲,擡起手臂覆在眼睑上擋陽光,聽見兩聲笑.

這笑聲我聽的很清楚,低沉磁性,帶着我十分熟悉的溫和,近在耳畔,帶出的氣息甚至貼着臉側,再親昵不過了.

緩緩睜開眼,我看着白色的紗帳還沒緩過勁.

三年來已經習慣了馬車的颠簸,也适應了野外的惡劣環境,突然回到以前的高床軟枕還真是不習慣...

“還不起來嗎?”長琴的聲音?我偏過頭一看,着實驚到了,俊秀的臉,柔和的笑,以及安靜注着視我的那雙眼,我親愛的管家哥哥喲~

大腦短路也只是一時的,我反射般的擡起手,懶洋洋的開口:“早~”說罷又打了個哈欠,當真是好久沒有睡個好覺了,還真是舒服,何況身邊有熟悉的人也睡的更安穩些,這一醒居然都是大天亮了.

暫時住在榣山,長琴沒太講究,只随便搭了個宅子,卧室的采光很好,陽光從窗子的縫隙裏滲透進來,又穿過薄薄的紗帳,斑駁的光影倒是漂亮.

這紗織的真不錯,趕明兒問長琴要幾捆給蓬萊也裝上...砸吧砸吧嘴,我盤算着.

揉了揉眼,我還是不打算起來,頂多才七點鐘,還能睡個回籠覺.在床上拱了拱,我迷糊着抓住被子一把扯上來蒙住頭擋陽光,準備繼續睡下去.

長琴:“...”

看着把自己包成一團的辰凰,他這個當哥哥的真心壓力大.

“哥!不要搶我被子啦!”和長琴搶了一會兒被子,我不耐的喊了一句,果然安靜了,随後是“唰”的一聲輕響.“這樣便好,不要悶壞了.”

我扒出被子一看,窗簾被放下來了,擋住了不少光,至少是能睡覺了.

再次砸吧嘴,有個□□屬性的哥哥真是幸福!

淡定的扒着長琴的手臂向上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眼一合,這回真睡了.

側着身子撐着頭的長琴輕輕拍着辰凰的肩,覺得很憂郁:怎麽過了這麽多年他還是這麽嗜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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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砸吧着嘴翻到哥哥懷裏繼續睡,□□弟控的兄長各種蕩漾不解釋.

...

日上三杆

扒拉這一頭亂發,我看着即使窗簾也擋不住的強烈陽光,終于是生物鐘覺醒了.

茫然的坐在床上,我慢悠悠的開始穿衣服,一邊打量起內室:長琴咧?怎麽沒了?

拍了拍腦門,我才領悟到、自家那個五點鐘就能自然醒的哥哥是絕不會陪我睡到十二點的這個事實.

昏昏沉沉的推開門,陽光太閃了眼睛受刺激沁出些淚水,适應之後我一把抹幹淨眼淚,一邊走一邊放水系法術開始洗臉刷牙什麽的——雖說這麽似乎有點雷人但是爺已經習慣了,多省時間呀!

走到昨兒他彈琴的地方果然看到了人,悭臾卷成一團盤在長琴身邊,很好,沒有任何接觸!滿意的點點頭,我拖着步子走過去.

作為一個好弟弟,避免兄長和一條蛇發生不該有的感情其實也是義務,畢竟種族差異太大了,我可不想将來一堆蛇滿地爬叫我舅舅...删掉删掉!恍惚間居然看到自己身上爬滿了悭臾,我的思路暫停了一瞬,當即把那些東西删掉了,作為報複,看着腳下的悭臾我淡定的踩了過去:“煎魚你好.”

這個對自己文化水平要求極高的蛇毫不猶豫的不計較我踩了它這回事,而是跳了起來咆哮:“是悭臾!吾的名字是悭臾!”

煎魚.

一腳把它踹到水裏,我淡定的坐在長琴身邊,他居然沒那琴,而是光坐着看風景.

想到他可能一坐就是一上午,我森森覺得可憐,宅男的悲劇呀!要是有個妹子該多好!轉念一想我們可都是大賢者級別以上的男人了,更是覺得心酸不已...

“辰凰?你何時來的?”

“...”

你真的是我哥嗎?被穿越了吧!居然連我來了你都沒發現,感情你剛剛是在想哪家的妹子這麽入神呀!?

明知道可能性低到沒有,我還忍不住咬牙泛酸.

長琴看我一眼才郁郁道:“怎麽又不束發...”一邊念着,他一邊自動坐到我身後開始幫我弄頭發,不束發怎麽了?我都幾十年沒紮過頭發了,話說你剛剛是從懷裏拿出梳子的吧!?哥你好雷呀居然随身帶這種東西!你徹底□□了呀哥!

崩了一下,我恢複成淡定的姿态在懷裏扒拉,摸到一條繩子,拽出來——卧槽怎麽我身上怎麽會有撥浪鼓這種東西?一不小心爆了粗口,囧囧的把撥浪鼓丢了繼續找,煎魚爬上來的時候找錯了地方又被砸下去了.

又摸到一截線頭,我心想這回該是了吧也伸手拽了出來——拽了半天也沒拽到頭,仔細一看、卧了個大槽!裏衣少了一塊兒.

人間的衣服就是次!我的鳳凰袍子可是怎麽扯都不破的!黑線着把一大團線塞回去,我覺得自己可能還沒醒.

繼續找!

看見一抹紅,我一挑眉總算是找到了,擡手遞給長琴“喏.”

“還留着呀!”長琴接過鳳凰扣嘆了一聲,頗有些感慨的意味在裏面,我抖了抖耳朵心想:我又不是敗家,這麽好的東西怎麽舍得丢!

“你送的東西我怎麽可能丢!”這話好像有點歧義?不過意思到了就行,感覺長琴幫我綁頭發的動作一愣,随即又笑出聲來,我眯起眼睛看着爬上岸的悭臾想,要不要再砸下去呢...

“好了.”又把梳子揣到懷裏,長琴順着我的頭發摸了一把說,伸手也摸了一把,只梳了個簡單的馬尾,還好不是編成辮子.

頭發的事兒解決了,長琴打量了我幾眼又皺起眉頭道:“...辰凰,你的鞋子呢?”

這個語氣...我捂住臉,覺得三十多年不見,我這哥哥的□□屬性更嚴重了.

鬼知道丢哪兒去了,昨兒晚上就不見了.

“丢了!”所謂光腳的不怕他穿鞋了,我毫無壓力的大聲說,惡劣的伸出一只右腳去碾壓悭臾的尾巴,冰冰涼涼的,還挺舒服.

“你快松開吾的尾巴!”煎魚一副想咬我有沒法咬的樣子,立起身子吼道.

這回換長琴捂臉了,他扶着額看起來糾結又無奈的開口:“辰凰,你雖不是女子,但也該顧及些!”一把抓住我的腳踝,見我不斷掙紮他後半句話都有點兒是吼着的了.

顧及什麽喲!形象這種東西值幾個錢?

撇嘴在心裏吐槽,我換了只腳去碾壓悭臾的尾巴,它想閃來着,道行低了沒閃過去.悠閑的躺在石頭地上,我毫無自覺的繼續敗壞形象,反正那種東西這些年早就浮雲了.

沒有人約束的這些年,每天睡到自然醒,在自己的地盤愛怎麽穿衣服就怎麽穿,也不會有人來說我胡鬧還是什麽的,反正我是老大,阿雙他們根本就阻止不了我.要是知道我在蓬萊的時候每天就穿個睡衣瞎晃,長琴估計能氣到吐血.

長琴松開我的腳踝,抽着嘴角道:“莫要作弄悭臾,你可還記得丢到哪裏去了?”

“涼快,反正找回了隔天還會丢的,不記得了.”腳上松了松,悭臾立即爬走,繞過我和長琴回水裏了,一邊還用被□□的眼神看着我.

我扯開笑臉,總是算讓它離開長琴身邊了.

見悭臾一走我便爬起來,長琴大概也知道了我的用意,無奈的摸着我的頭道:“不可任性,悭臾并無惡意.”

它觊觎你還沒有惡意?暗自翻了個白眼,我咧着嘴說:“我才不想叫一條蛇嫂子!”

“吾是水虺!不是蛇!”水裏的悭臾跳起來大呼,又“噗”的落水.

長琴:“...”

“辰凰你、怎麽生出這樣奇怪的思想!?”哭笑不得的望着我,長琴十分不淡定的暴躁了.

又倒在地上翻滾了兩下,真心不舒服,三兩下爬到長琴邊上就着他的腿躺下“管它是什麽,反正我是不會承認的!”

“辰凰?”長琴還想說些什麽來糾正這個弟弟的腦回路,卻見他已經睡着了,呼吸均勻,眉眼放松,再惬意不過了.

無奈的笑了笑,長琴看着腿上少年的睡臉心中一片柔軟,不是才睡醒嗎?

輕手輕腳的抱起他,熟睡的少年循着熱源滿意的貼緊了些,發出兩聲意味不明的嗚聲,小動物似得拱了拱腦袋.長琴對他的親近感到愉悅,卻禁不住為他方才說的話感到有些郁悶:

——我的辰凰呀,你何時才會明白過來...

平日溫和的仙人此時眼中布滿了深色,滿是對懷中少年的占有欲.

他太子長琴本就不是什麽簡單的主,只是一直藏的很好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居然鎖了……我去到底哪裏有敏感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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