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知情
裴煥走出會議室。
推了推墨鏡，道：“我去星辰的員工宿舍。”
伍哥：“去哪做什麽？”
“補覺。”
星辰還不至于扣得連宿舍樓都沒有。
自從他們出道後，就搬離了練習生的集體宿舍間，公司專門把樓上的平層打通，用作‘FIRST’的團內宿舍。
但裴煥行程多，大部分時間都只能住在劇組和節目組提供的酒店。
這次過來，連宿舍鑰匙都是找伍哥拿的。
裴煥乘坐電梯上樓。
沒想到房間裏的燈是開的，他在門口換了鞋走進去。
正好碰上從廚房出來的徐懷誠。
裴煥愣了下：“怎麽是你？”
徐懷誠溫和的笑：“我今天沒有行程，習慣就過來這邊了。”
“噢。”
裴煥摘下墨鏡，和劇本一起随手扔在桌子上。
他走到自己衣櫃前，拿出套棉質的睡衣，“你動作輕點，我想睡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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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懷誠點頭：“好。”
言罷便轉身進了廚房。
裴煥把換下來的外衣随手扔到椅子上。
因為平時都有人在定期清潔，所以房間并不髒。
他往床上一躺。
不由感嘆，果然還是這張床最舒服，他拉過被子阖上眼睛。
很快就意識模模糊糊的。
最後他是被餓醒的，隐隐約約在睡夢裏聞見醬香肘子還有海鮮粥的味道。
饞得他差點口水落枕頭上。
餓得實在忍不住了，他撐着身子晃悠着坐起來想找手機點個外賣。
“醒了？”
溫和的聲音響起，裴煥頂着一頭炸亂的銀發，迷糊地想起：“你還沒走啊。”
他按亮手機屏幕，現在是下午五點。
睡了兩個鐘。
“我做了菜。”徐懷誠放下手機，“一起吃嗎？”
雖然兩人是一個團的，但裴煥和徐懷誠并不熟，他道：“不用了，我點外賣。”
“噢好。”
徐懷誠走進廚房，傳來鍋碗瓢盆的聲音，不會兒飄出來那股菜香。
裴煥咽了下口水。
逼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外賣軟件上，但徐懷誠端着菜走出來的第一時間，他就看到了。
菜香打着旋往他鼻子鑽，裴煥也不管什麽店鋪了，他随便點點兩下就迅速下了單。
徐懷誠把菜放在桌上，又問一遍：“真不吃嗎？”
裴煥不耐煩：“不吃。”
“這麽多菜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倒了多浪費。”徐懷誠道：“反正你外賣還沒到，過來先吃點？”
裴煥聽了才微微把眼睛挪過去，看到顆粒晶瑩飽滿還騰升白氣的大米飯。
還有徐懷誠那天然無公害的笑臉。
裴煥掀開被子：“算了，你都這麽說了。”
他自以為掩飾地很好的走過去，坐在榻榻米上，“怎麽之前不見你做飯？”
徐懷誠給他遞筷子和碗：“拉踩營銷那件事我不知情。”
裴煥夾菜的手微頓：“這頓飯是道歉？”
徐懷誠低下頭，慢吞吞地說：“嗯，但也不全是，你可以不接受的。”
裴煥看了他一眼，“磨叽。”他拿起筷子夾菜，“看在菜的面子上原諒你了。”
徐懷誠欣喜地擡起頭，不停地給他夾菜。
裴煥也沒說什麽。
本來明星營銷就是正常操作，至于徐懷誠到底知不知情他也并不想探究。
娛樂圈裏，最不需要的就是真相。
徐懷誠輕聲問：“白天我們走之後，張總沒為難你吧？”
“沒，倒是給我個劇本。”裴煥抽了張紙巾擦嘴：“對，就這本。”
徐懷誠雙手拿起來：“居然是華瑞的……”他頓了頓：“張總對你真的很好。”
裴煥不置可否：“也許吧。”
吃完飯過沒過久，裴煥點的外賣到了，他剛剛随手點了六人份的麻辣香鍋。
裴煥：……
無奈地拎着沉甸甸的外賣回來，陷入了沉思，這東西怎麽解決。
他拿出手機，搜關鍵字把公司的群聊翻出來。
星辰練習生群（56）
煥：沒吃飯的上6樓。
煥：限六人。
張灏：大師球捕捉！前輩能順便要個簽名嗎？
宋睿：不在公司的哭了！！
黃宸軒：我報名！
……
徐懷誠收拾好東西，準備下樓，“小煥，我明天有個節目需要飛過去，先走了。”
裴煥伸起右手朝他揮了揮：“拜。”
徐懷誠開門，正好撞上興致勃勃進來的人。
“徐前輩好。”
在他茫然的時候，十來個年輕的練習生帶着特別熱情的笑容從他旁邊過去：“裴哥，我們來了，我們還帶了飲料。”
神神秘秘地從懷裏拿出來幾罐飲料。
“酒？”裴煥擺手：“公司規定不能喝酒。”
“好吧。”男生說：“前輩，我們每個人都看過你演的那部電影，你演男主簡直帥死了。”
“今年年度沸點人物肯定是我裴哥了。”
……
一群人叽叽喳喳說個沒完，裴煥就坐着聽他們拍馬屁。
吹得太過分他都聽不下去。
“夠了啊，你要不吹明年奧斯卡最佳男演員我都承包了怎樣？”裴煥道，“我叫你們是上來吃東西的，都閉嘴。”
裴煥無意地瞥過去。
徐懷誠手握着門把，光線落在他的臉上，一半湮沒在黑暗中，抿着唇。
“徐……”
“我先走了。”
徐懷誠轉過身笑了下，很快關上門。
“徐前輩怎麽了？”
“不知道，哎裴哥，我想知道影帝給你頒獎是什麽感覺，一定很爽吧？”
……
在黑暗裏，徐懷誠伸手按電梯。
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攥緊，電梯叮的一聲，他走進去，倒影裏他蹙眉面部皮膚緊繃。
紅與不紅。
這就是區別。
他走出電梯，撥打電話：“帶裴煥營銷的通告的通告先別發，他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