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互相傷害
祝炀：“幸好是賭糖。”
裴煥：“你在內涵我？”
“還用我內涵？”祝炀一點沒留情：“你的牌技自己心裏還沒點數？”
“……”
裴煥咬着後槽牙：“有句話我從見你第一眼就想說了。”
“贊美的話就不必說了。”
“祝炀，操你大爺的。”
裴煥狠狠挂斷通訊，就你也配得到爺爺的贊美，自私毒舌又吝啬的混蛋。
他氣呼呼地拿着手機走回蘋果箱，一屁。股坐上，把手機拍到手邊：“誰的地主？”
助理吓得手一抖，連牌都掉了兩張。
他跟祝先生這麽久，從來沒見過他這麽不克制地生氣過，哪還有心思打牌：“誰惹您生氣了？”
“我沒生氣。”
他撕開一顆水果糖的糖紙，咔擦咔擦兩下嚼碎，“繼續打。”
助理和燈光師互換了個眼神。
老大生氣到開始吃糖了，快點放水放水。
但放水要放得不留痕跡還是真的有水平，比如裴煥歡天喜地的贏了之後，發現助理手裏還留着大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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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問：“為什麽不出？”
助理抹了把汗，生硬地轉移話題：“您渴不渴，我去給您買水。”
裴煥：“那麻煩你，我要冰可樂。”
助理還以為自己幻聽了，“可樂？”
“肥宅快樂水。”
助理木木點頭：“噢噢好。”
裴煥看了眼時間，樂呵地回收自己贏的糖，一顆不剩地裝進自己的口袋裏：“那今天先到這吧。”
贏了這麽多糖，還敢說他牌技不好。
裴煥想着想着就很不爽，把糖又從口袋扒拉出來倒在桌子上，用手機拍了張照片。
裴煥：這才是我真正的水平。
裴煥：[圖片]
祝炀看到這兩條消息，正好在趕去錄制現場的路上，閑着無聊就點開看了兩眼。
圖片裏五顏六色的水果糖，零落在淡黃色的桌布上，反射光線顯得亮晶晶的。
隔着屏幕都知道他的用意。
祝炀：這桌布不錯。
裴煥：你去死。
裴煥把手機摔在桌面上，往桌面連捶數拳。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不解風情的人！
祝炀看着屏幕上的幾個字，嘴角輕輕挑起一抹淡笑，轉瞬即逝。
但晚上的綜藝錄制，讓祝炀徹底頭疼。
他是演員，根本就沒有錄過這種在臺下有一堆人看你在臺上玩游戲的弱。智節目。
一上臺就貼邊站，恨不得出鏡頭外，讓所有人都遺忘他。
臉上就寫了四個字“不想營業”。
但很不幸，這期的其他嘉賓都沒有流量能打的，祝炀時不時就給cue兩下問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祝炀的回答不是嗯就是哦。
主持人直接拉他到舞臺中央，“大家都分享了自己的理想型，小裴也來跟大家聊聊？”
臺下的觀衆反應很熱烈。
“……”祝炀只能接過話筒：“沒有。”
主持人誇張地哎：“怎麽可能會沒有？像是身高體重性格這些的都沒有考慮過嗎？”
祝炀淡淡的：“必須要有嗎？”
“當然不是。”主持人嘿嘿地笑，“我們這邊有個訪談的視頻你看看。”
然後就開始放視頻了。
正版裴煥坐在單獨的房間接受采訪，估計是剛從舞臺下來，銀發微濕地貼在臉頰，嘴唇輕輕的張開。
“喜歡的類型……嗯長頭發可愛溫柔，穿着裙子的吧。”
祝炀面無表情看完：“既然你們知道了，為什麽還要問。”
主持人：“……”
節目錄制完。
伍哥給‘裴煥’氣得吐血，在回酒店的路上一直念叨：“剛才女嘉賓想跟你組隊，你居然拒絕還說她煩。等這期節目播出去，肯定又要給黑死。”
‘裴煥’端坐在位置上靜靜不吭聲。
伍哥：“你怎麽了今天。”
“累了。”
心累
他讨厭別人往他身上貼。
平常上山打虎都沒問題的裴煥居然說累了，正好他也說夠了，“那你好好休息，明天的節目可就別這個樣子了。”
祝炀剛想阖上的眼皮一跳：“還有？”
“當然有啊，誰讓我們這麽火咧。”伍哥哎了聲：“本來檔期都調出來準備拍戲的，結果你試鏡沒成，能怪誰。”
裴煥這邊享受着沒經紀人管的快樂日子，就短短一個下午已經跟劇組的人員混熟了，還約着編劇晚上一起去網咖打絕地求生。
才打了沒兩局，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震了震。
祝炀：綜藝錄完了
裴煥正雙排打到決賽圈，沒空跟他哔哔，用akm補完人，回頭把編劇大人拉起來的空檔，祝炀就彈了個微信語言給他。
裴煥只好騰出一只手點接通，用肩膀夾着聽。
“喂，有事快點講。”
祝炀：“你上的什麽綜藝，這麽不正經。”
裴煥感覺到他的怨氣，果斷的落井下石：“就是這樣的啊，玩游戲賣萌裝傻，沒事跳跳神曲，給觀衆比心心這樣的，很簡單吧。”
“……”祝炀：“要是明天換不回來，你就等死吧。”
“嗯嗯。”裴煥喊編劇：“小心，對面房頂有人。”
祝炀聽到鍵盤聲僵了下，他房間沒有電腦，“你現在在哪。”
“網咖。”
祝炀默默收緊手邊的拳頭，語氣保持平靜：“快回去。”
“等會兒。”
好不容易才擺脫了伍哥的24小時監控，他才舍不得回去呢。
“行。”
祝炀挂掉電話。
與此同時裴煥屏幕上跳出大吉大利，今晚吃雞的彈窗。
19殺吃雞。
編劇贊道：“沒想到祝少技術這麽強，都可以去打職業了。”
他話音剛落褲兜裏的電話就響起來，他拿出來臉色變了變，“我先出去接個電話。”
裴煥揮揮手：“去吧，我開一把單人。”
他打到一半的時候，編劇進來收拾東西，“祝少爺，今晚我要先回去了，華瑞那邊讓我臨時加個角色。”
裴煥摘下耳機：“不是就要開機了嗎？還加角色？”
“沒辦法。”編劇面露為難：“這很明顯是資方塞人進來，您是華瑞的也沒有收到風聲嗎？”
原來祝炀是華瑞的啊。
裴煥搖搖頭：“沒。”他随口問了句：“塞進來的是誰啊？”
“裴煥。”編劇道：“就是拿金掃把獎的那個。”
裴煥操作的手一抖，畫面瞬間變成灰色的[您被載具碾壓死亡]。
他轉頭糾正編劇的用詞：“是提名。”
“都差不多啦。”編劇擺擺手，“那我先走了。”
裴煥：……
他拿起手機給祝炀飛了條語音：“你特麽的搞什麽？”
祝炀：沒什麽，只是不想賣萌而已。
裴煥：……
裴煥：那接下來的那些節目怎麽辦？我已經簽過合同了。
祝炀：違約金我出。
裴煥：你他娘可真是個人才。
祝炀：謝謝。
裴煥給他這麽一鬧也沒玩游戲的興致，幹脆退了游戲，去前臺結賬。
然後走回祝炀的房子。
房間在片場附近一公裏的位置，是套單身公寓。
估計是祝炀這種要幹淨的龜毛性子不想住劇組安排的酒店。
裴煥用指紋開門，進去第一步腳尖就踢到個抱枕。
是他今早找攝像機翻亂的。
沒來得及收拾，現在也懶得收拾。
他脫了帽子口罩，坐在沙發上，突然想到個氣祝炀的好辦法。
他點開微信
裴煥：我去洗澡了[色]
祝炀果然秒回：不許去
裴煥換了個姿勢躺在沙發上，懶懶地敲字。
裴煥：我開始脫衣服了。
裴煥：祝少爺身材不錯啊，摸起來手感又白又滑哈哈哈哈
祝炀：操你變。态吧。
裴煥：沒功夫陪你了，我要拍幾張照片留下來慢慢欣賞。
[祝炀請求與你視頻通話]
對方挂斷
對方挂斷
祝炀：接
裴煥：叫我一聲好哥哥，我考慮考慮。
祝炀做了幾次深呼吸，從小素質過關淡定從容的男生第一次感受到想把頭擰掉的暴躁。
祝炀：今天有個女明星想約你出去打個炮，我現在就接受。
裴煥有恃無恐的笑容僵住在臉上。
裴煥：你個饑不擇食的渣男，別對我潔白無知的身體下手！
[裴煥請求與你視頻通話]
對方挂斷
對方挂斷
裴煥：喂喂喂，我跟你開玩笑的，快點接。
祝炀接通視頻，裴煥趕緊舉着手機拿遠證明自己的清白，衣服完整穿在身上。
“我還沒去洗澡呢，只是想逗你玩兒。”
畫面裏的祝炀看背景還在車內，插着耳機開起來一派正經的樣子，連扣子都嚴格地扣好。
和這充滿不羁的銀發格格不入。
祝炀道：“我也和你開玩笑的，根本沒有女明星看得上你。”
裴煥：“……”
瞧瞧，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再見，我去洗澡了。”
裴煥挂斷視頻，氣勢洶洶地沖進浴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