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互換回來
裴煥一鼓作氣關上浴室的門。
伸手解襯衣的扣子，鏡子裏的人黑發微亂，解開的幾顆扣子下淩冽的鎖骨和隐約可見的結實線條。
這家夥身材确實好。
隔着衣料都可以感受出來的标準肩寬和細窄勁腰。
但比起他還差那麽點。
本來他是想洗澡的，但想到要是第二天醒來他倆互換回自己的身體，以祝炀那小心眼，知道自己看光他的身子，肯定又要婆婆媽媽了。
他又把扣子系回去，簡單去洗個臉就出來了。
放在沙發上的手機響個沒停。
裴煥抄起手機：“喂。”
“你——”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放心吧我看不上你身子。”裴煥方向一拐：“倒是你啊，別随意偷看我的身體。”
祝炀道：“我不是那種人。”
“哎，我也不是怕你看，只是怕你看完自卑到抑郁就不好了，畢竟這個世界上能有我這麽完美雕刻身材的人真——”
“嘟嘟嘟”
裴煥看着手機屏幕，說幾句實話就挂他電話。
真沒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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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煥收拾好床鋪，拉窗簾關燈躺上床。
周圍寂靜黢黑，只能偶爾聽見風輕敲窗棂的聲音。
裴煥不認床，他就連在錄制後臺的塑料凳子上都能趴着秒睡。
但今天晚上他放下手機十分鐘都沒睡着，他在反思到底是因為沒洗澡還是什麽緣故。
裴煥翻了個身，把自己卷進被子裏。
閑着沒事幹從被窩裏伸出手，看着尾指上的紅繩，喃喃自語：“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鈴铛閃了閃，是紅色的。。
“你要真的能聽懂話就把我換回去。”不然天天不能洗澡，這誰頂得住。
他說完這句話，鈴铛沒有任何反應。
裴煥也就是一時興起，沒打算真能有什麽回應。
第二天早上
裴煥睡得迷迷糊糊，就給粗暴的拍門聲吵醒，“起床了裴爺。”
裴煥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起來。
睜眼是自己熟悉的公司宿舍，對于伍哥的叫起床聲他從來沒感覺這麽親切過。
居然，真的換！回！來！了！
他對着自己尾指的鈴铛mua一口，“算你還有點良心。”
“來了。”裴煥穿着拖鞋晃着去開門，“早啊伍哥，今天你這件外套好帥。”
伍哥狐疑地看着他：“我昨天也穿的這件。”
“呃。”
“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幹壞事了？”伍哥道：“明明昨天冷得要命，這一早上的突然嘴這麽甜。”
“我向來都甜。”裴煥不害臊：“24k純甜。”
“少貧了。”伍哥走進房間，習慣地就想幫忙收拾東西，“你這今天居然這麽幹淨？轉性子了啊。”
祝炀這邊殺人的心都有了。
看着這滿地狼藉，不知道的還以為被二哈拆家了。
他收拾好打算叫助理送自己去到片場，發現床上放着的是裴煥的手機，而他并不知道鎖屏，只好作罷。
來到片場的祝炀習慣性到處逛，逛到道具組的時候他拿起道具，皺眉：“這種東西怎麽用？”
工作人員委屈：“您昨天說用後期。”
祝炀：“……”
裴煥那個白。癡。
他交代完道具的事，正往前走就被後面的人勾搭着肩膀：“祝少，我劇本想得差不多了，今晚什麽時候帶我吃雞？”
祝炀垂眼看那只搭在他肩的手，冷森森的眼神讓編劇默默收回手：“祝少今天心情不好嗎？”
很不好，很想立刻把裴煥拉過來揍一頓。
這種人還能在娛樂圈裏混成偶像真的是個奇跡。
裴煥打了個噴嚏，誰在罵他。
他剛洗完香噴噴的澡一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邊解釋自己接的所有通告他都給推掉了，氣得伍哥直罵他錢多。
門口傳來滴卡開門的身聲音。
正好碰見回來的徐懷誠，對方後面跟了個戴着眼鏡的中年男人，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他經紀人。
“今天這麽閑啊。”徐懷誠的經紀人一點也沒客氣，“小裴最近不是挺火的嗎？也會沒通告趕？”
伍哥臉色瞬間冷下來：“姓楊的你別在這陰陽怪氣。”
“噢，那我就明說了吧。”楊鑫臉上不加掩飾地驕傲：“我們懷誠拿下了楚憐這個角色。”
“什麽！？”
伍哥震驚地看着徐懷誠，再看着沙發上還翹着腳滿不在乎還在看電視的裴煥。
裴煥懶懶的擡起手：“那真是恭喜你。”
“小裴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徐懷誠走到裴煥的面前：“我不是要搶你的角色，是因為我真的——”
裴煥：“你讓一下，擋到我電視了。”
徐懷誠愣住：“噢”。他默默往右邊挪了幾步，跟着望向電視機。
裏面傳來很歡樂的：“海綿寶寶，我們一起去抓水母吧！”
徐懷誠：“……”
“好了別說這麽多了，我們要收拾東西進組了。”楊鑫語氣驕傲。
“可是……”徐懷誠看了眼還在看電視的裴煥：“好吧。”
“快點。”
其實并沒有什麽可以收的，徐懷誠平時根本就不住公司宿舍，他有自己的房子，上來也是來炫耀一番的。
下樓的電梯裏，徐懷誠皺眉：“你剛才太得意了。”
楊鑫：“你幹嘛一個勁幫裴煥講話？”
“我怎麽可能會幫他。”徐懷誠道：“只是裴煥的人氣這麽高，我們得罪不起。”
“怕什麽，現在的流量更新換代這麽快，沒作品誰還記得你是誰。”楊鑫冷笑：“我們就是搶他角色了，那也只能怪他自己不夠強。”
“你怎麽一點也沒反應，他搶你角色啊！”伍哥想到就來氣：“這姓楊的從進公司起就騷操作一堆，還想做金牌經紀人，就他也配。”
裴煥毫不在意：“這角色是我給他的。”
“你還嘴硬。”伍哥搶他的遙控器，“人家都踩到你頭上來了，還擱這看海綿寶寶！”
他滴聲關了電視。
“啊——你個混蛋。”裴煥跳起來，“遙控器還我，我生氣了啊！”
“想得美。”
“不就是個角色嗎？說得誰沒有似的，讓編劇專門給我寫一個都成。”
伍哥用手貼他的額頭：“沒發燒啊。”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裴煥沒法子站起來：“我現在就去換衣服。”
徐懷誠來到片場，祝炀正在和編劇研究劇本，面色冷淡地拿着筆邊看邊劃。
他整理了下衣服，用最完美的笑容迎上去，“祝哥。”
祝炀皺眉，印象中并不認識這個人：“你誰？”
徐懷誠笑容僵在臉上，完全沒想到僅僅一天時間，眼前的祝炀就把他忘得一幹二淨。
反而是他旁邊的編劇想起來：“噢，昨天來面楚憐的那個。”
徐懷誠笑容緩和，更加殷勤的道：“對就是我，祝哥我叫徐懷誠，是FIRST的成員，以前參演過電視劇——”
祝炀手中的筆頓了下：“和裴煥同團的？”
徐懷誠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想到先前兩人關系不和還鬧得全娛樂圈都知道。
他撇清道：“是，但是我和他不熟。”
祝炀冷淡地嗯了聲，繼續看他手裏的劇本呢，并沒有繼續理徐懷誠的意思。
徐懷誠：“祝哥。”
“叫監制。”祝炀已經不耐煩了：“你還有什麽事嗎？”
徐懷誠道：“監制，我這邊有幾句臺詞弄不太懂人物心理，您有空能幫我看看嗎？”
“你覺得我有空嗎？”祝炀面色冰冷，說出來的話也刺耳：“連臺詞都弄不懂，幹脆別做演員了。”
說完看都不看徐懷誠一眼，他拿着自己的劇本進了休息室。
徐懷誠整個人石化原地。
編劇拍拍他的肩膀：“你別害怕，監制可能今天看劇本心情不好，平時……呃也不是很好相處，總之你別把他的話放心上。”
徐懷誠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嗯，我會的。”
楊鑫站在他的後面：“怎麽會這樣？你不是說祝影帝對你的印象不錯嗎？”
徐懷誠：“我也不知道。”
“反正不管怎樣，在這個片場你必須要讨好祝影帝，整個華瑞都是他家旗下産業。”楊鑫露出勢在必得的眼神：“只要攀上了祝炀，還怕沒資源嗎？”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身後突然一陣騷動。
“啊啊啊是歡歡！！！”
“天啊好帥，我好想上去要簽名！”
“真人皮膚好好！！”
徐懷誠楊鑫轉過去。
裴煥穿着黑色印花塗鴉衛衣牛仔褲，戴着鴨舌帽和墨鏡，看樣子也是素顏。
不過，他來這裏做什麽。
裴煥朝這邊走過來，楊鑫自然而然走上去：“你過來做什麽？我勸你別做什麽無用功，這個角色已經是懷誠的了！”
“楊哥你別這麽說。”徐懷誠跟在旁邊一唱一和：“小裴你還是走吧，我已經和劇組簽合同了。”
“我不是來找你的。”
裴煥不帶停頓地從他們身邊走過，徑直走到祝炀的休息間，擡手不客氣地敲門：“喂。”
裏面冷淡地說：“誰。”
裴煥推了推墨鏡，答得嚣張：“你裴爺。”
所有人倒抽一口氣。
楊鑫冷冷哼了聲：“找死。”
接着聽見門把咔地一聲，祝炀打開房間門，冷冷瞪着他：“你還敢過來。”
裴煥從褲兜裏抽出手機，在他眼前晃悠：“這玩意兒不要了？”
祝炀：“……”
他伸手抓住裴煥的後衣領，往裏一帶，裴煥踉跄跌進房間。
伍哥緊張的走近：“裴煥！”
裴煥：“沒事，我找老祝敘敘舊別擔心，我沒騙你的。”
祝炀冷掃了門外的人一圈，砰地關上門。
伍哥：“……”
楊鑫徐懷誠編劇：“……”
楊鑫：“你不是說他們關系不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