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喜歡什麽
哪是對心上人的态度，分明是仇人吧！
裴煥動了動嘴，原本想說點什麽，無意瞥見淩旭似有若無翹起的嘴角，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向來害羞腼腆的宇文俊傑站在C位，身上散發自信和堅定。
“這還差不多。”
淩旭輕笑了下，收回目光才注意到裴煥的靠近，“你幹嘛，想和我炒cp啊。”
“……”裴煥嫌棄地上下打量他，“沒發現，你臉挺大的。”
“滾犢子。”淩旭道：“誰像你，臉比女孩子還小，要不是我認識你，豆瓣小組的那些黑料我都真要相信你真削過骨。”
裴煥道：“真酸。”
淩旭仿佛被戳中一下就爆了，“酸你？哥比你帥八條街好吧！”
裴煥嘿嘿地笑，淩旭就這個性格，嘴臭，性格善良單純，讓他改變去迎合別人是沒可能的。
裴煥想通這點，目光便重新放在眼前的練習生身上。
不自覺地眯起眼睛。
這跳的什麽鬼？
“停下。”
喧吵的音響停下，工作人員和練習生們面面相觑，沒清楚發生什麽。
“隊長。”裴煥道：“他們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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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意點點頭，“你去教吧。”
“我？”裴煥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我不行的，萬一——”
“你可以的。”陸知意道：“只是基礎動作，這對你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裴煥皺着眉頭，但看着一張張比他還茫然的面孔，一咬牙，“行，我上。”
口袋裏的手機和雜物掏出來扔在地上，裴煥把鴨舌帽往後一扣。“把第一節 跳給我看一遍。”
……
“動作不要省，wave看我做一遍。”
“掉拍了最左邊的，問我跟不上有什麽辦法？就練啊！往死裏練，練一遍不會就十遍、二十遍、一百遍。”
所有練習生看得驚掉下巴。
裴煥作為“花瓶”，業務能力一直是被diss的，但他似乎并不是這樣的。
“別發呆，我在前面帶，你們跟跳。”
裴煥面對鏡子擺好pose，站要開口示意起伴奏。
工作人員遞上手機，“裴老師，您的電話。”
“好謝謝。”裴煥頓了頓，氣息依舊有些不穩對宇文俊傑道：“你上來繼續帶。”這才接起電話。
“還在工作？”
聽筒裏傳來嗓音微沉的男聲，帶着些許責備，“現在幾點了？你胃受得了？”
裴煥瞬間心虛，他确實練得忘了時間。
“我跳完這最後幾遍就去吃，你放心我真的沒事的。”
“不行。”祝炀斬釘截鐵道。
裴煥抓了把頭發，忽然靈光一現，“好。我現在就去。”
挂了電話。
裴煥沒有走出門，而是轉身走回原來的位置，“我們繼續。”
宇文俊傑小聲道：“您電話裏說吃飯……”
“傻孩子。”裴煥道：“我問你，吃飯重要還是舞臺重要？”
宇文俊傑道：“舞臺。”
裴煥孺子可教地點點頭，“所以，繼續練。飯任何時候都可以吃，舞臺不是什麽時候都有的。”
完整帶完一遍之後，裴煥欣慰地看着練習生們的進步。
口袋裏的手機嗡嗡響起來。
[祝炀邀請你進行視頻通話] ！！
裴煥瞬間精神了，他心虛地點挂斷。
彈出消息。
[祝炀：接。]
裴煥哪還敢挂，硬着頭皮接起來。
少年濕潤的黑發貼在額角，汗珠在臉頰脖頸滲出，嘴唇半張。
背景在舞蹈室。
祝炀很輕地挑了下眉，“這叫吃飯？；”
“這……”裴煥瞟了眼背後，小聲道：“回去再說，這裏人多。”
“我給你時間走出去。”祝炀道。
“……”裴煥無辜地看着屏幕，眨眨眼，卻等來一句：不許賣萌。
裴煥洩氣，走出去關上舞蹈室的門。
祝炀看着視頻裏頹喪的少年，低着腦袋睫毛纖長，黑色t恤下的肌膚白細無暇。
“不高興了？”
裴煥沒吭聲，嘴卻可以挂油瓶了。
祝炀放輕音量，“不按時吃飯要是胃再出問題了，你是想做胃鏡還是想天天喝白粥？”
“我知道。”裴煥擡起頭，“我是前輩，舞臺對于新人來說有多重要，我太了解不過了。”
那幾乎是他們唯一能讓外界看到他們努力的途徑。
“我只是想幫他們。”
祝炀看着眼前稚氣未脫的少年，道：“笨蛋。”
裴煥不免委屈，“你才笨！”
“記住，你永遠沒法幫助所有的人。”祝炀道：“路是自己走出來的，你幫了這次，也幫不了下次。”
“可至少我幫了這次。”裴煥目光堅定熾熱，“我是他們的導師，我只想給他們我能給的幫助。”
祝炀沒說話，只是靜靜看着他。
裴煥忽然有些心慌，他是不是不該和祝炀頂嘴的，畢竟他只是關心自己的身體，“其實我是——”
“打擾一下。”
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他，裴煥擡眼是個挂着工作牌的男人，手裏拎着飯盒保溫袋，遞給他。
“裴先生，這是您的午餐請慢用。”
裴煥沒有去接，茫然道：“我的？我什麽時候——”說到一半頓住，望向手機屏幕，“是你幹的吧。”
祝炀道：“裴導師肚子不餓？”
“才不餓。”說着裴煥伸手把保溫袋接過來，跟對方道了聲謝然後往休息室走。
走路的步伐卻不自覺輕快了些。
裴煥打開飯盒。
把手機靠在水杯上，他吃了兩口菜，顯然是餓了，吃飯的速度加快連說話都顧不得。
祝炀挽唇，也不打斷他，而是打開電腦開始浏覽網頁。
突然手機傳來開門的聲音和腳步聲，一直吃飯的裴煥停下來。
“你過來什麽事？”
“裴煥老師，打擾您吃飯了。”宇文俊傑一臉抱歉，“我、我是想說我很喜歡老師您，明天公演您也會在吧？”
祝炀握着鼠标的手頓住，視線從電腦轉移到手機屏幕。
這聲音很陌生。
裴煥點點頭，“你是擔心表演吧？其實你不用擔心，以你的實力正常發揮，出道沒問題。”
宇文俊傑見裴煥會錯意，正想開口，就見在桌上的手機傳來聲音。
“吃飽了？”
裴煥低頭，乖巧地搖頭，“沒呢。”
電話裏和舞蹈室的是同個人，他憑什麽可以和裴煥老師這麽親密，兩人是什麽關系？
宇文俊傑心裏雖然不情願，但道：“那我不打擾老師吃飯了。”轉身時瞥了眼手機屏幕。
冷峻、凜然，極其出色的長相。
影帝祝炀！？
臨近傍晚的時候，節目制作人突然找到裴煥，“原本的主持人臨時身體不舒服，希望您能幫忙主持一下。”
裴煥嫌麻煩，剛想拒絕。
“我們會有提詞器和手卡，主持的工資也會另外結算。”
裴煥道：“沒問題。”
裴煥拿到主持稿，環節又多又拗口，煩躁之下打了個電話給祝炀。
祝炀接通後道：“你喜歡什麽顏色？”
“紅色……”裴煥反應過來，“你問這個做什麽？”
“想知道。”祝炀道：“圖案呢？”
裴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百度都有。”而且更全。
祝炀頓了頓，打開浏覽器搜索。
裴煥道：“你平時記這麽多臺詞，肯定有小技巧，分享下？”
祝炀滑動鼠标，“沒什麽技巧。”
“那你怎麽記下來的？”
“直接記。”祝炀停下滑動，慢慢眯起眼睛念出采訪內容，“理想型是長頭發溫柔的女生。”
裴煥愣了愣，随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連忙解釋，“這是以前的采訪。”
“現在不喜歡了？”
裴煥想也沒想，“現在理想型兩個字——祝炀。”
他說完之後忽然有些臉紅，靜默之後隔着聽筒傳來偏冷微低的嗓音，“我也是。”
裴煥抓着演講稿的手收緊，心裏面開花，忍住想轉圈圈的念頭。
不就是主持嗎？
他可以！很可以！！
公演當天，觀衆席坐滿人。
啪。
燈暗下來，臺下的應援燈牌亮成一片，紅色的應援色數量最為多——那是裴煥的專屬應援色。
一束死亡追光打下來。
裴煥拿着麥克風站在舞臺中間，黑色西裝筆挺修身，純黑的眉眼幹淨純粹。
“大家好，我是裴煥。”
“啊啊啊啊！！！！！我的煥崽！！！”
“煥崽媽媽愛你啊！！！”
“小裴看鏡頭！！”
強大的音浪震翻全場，裴煥輕輕笑了下，垂下眼睫翻出手卡瞥了眼，不緊不慢道：“有那麽一群人，無謂任何困難，永遠保持天真熱血，永遠發光。他們就是我們的少年，在追逐夢想的路上不斷前行。”
臺下的粉絲冷靜下來，準确來說是蒙了。
吐字字正腔圓語速均勻，不卡不頓不錯字，身上還透着股自然流露的冷冽。
淩旭在後臺湊近陸知意道：“小煥今天充錢了？這開挂了吧。”
陸知意皺眉，若有所思。
“我覺得……很像一個人，很熟悉。”
錄制進行到中途，從後門慌慌張張溜進來個黑影，穿長袖長褲戴工作牌，鴨舌帽壓得極低，口罩幾乎罩住整張臉。
臺下的導演組給他讓出一個位置。
最近的VIP貴賓觀衆席的女生看到這一幕，随口和隔壁女生分享，“那男的穿的祝炀同款？”
女生不耐煩地掃一眼，“啥啊——還真的是，看不清臉可惜了。”她順手拍了張照發微博[這年頭的工作人員要求都這麽高嗎？]
裴煥匆匆趕來松了口氣，滿身的汗，臺上練習生的節目有條不紊進行着——看來沒出事。
一張紙巾出現在眼前。
跟着的是一只手，尾指紅繩鈴铛。
裴煥微微側頭，便看到坐在導師席最左邊的“自己”，黑色西裝上的胸針熠熠發光，眼中淡淡的笑意，“穿這麽多不熱麽？”
裴煥接過紙巾，“怕給認出來。”
誰能想到睡一覺又睡到對方身體裏了，他小聲道：“我看到你的設計圖紙了，原來你問的那些問題是為這個。”
設計圖紙上是他們的家。
“嗯，第一次做這個，不知道你喜歡什麽。”
【作者有話說：
應該沒啥人在看了。更新速度很慢，到完結也只能最多保持周更。其實也是我沒有預料到的，工作上的事太占用時間，剛接觸工作太耗費精力，實在也沒法兩頭顧。
但更新慢，我也會努力畫一個圓滿的句號，努力做一個不坑文的茄。
下一本會開，會提前存稿，開文時間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