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侯府“真”千金12戚太後眼中閃過一……
林安瀾也在暗暗觀察陸隽,自從上次懷疑陸隽就是魏蕭後,她就總想找機會與陸隽多多接觸,可她現在的身份畢竟是鎮南侯府的千金,不能随便出門。
陸隽的長相和魏蕭不一樣,林安瀾不奇怪,連她自己都換了模樣,可如果陸隽真的是魏蕭,那他會像自己一樣記得上個世界的事情,還是會忘記?
她在心底不斷猜測着。
一時間,三個人竟然都呆呆站在那裏。
唐琪軒出了院子,就看到好友和自家兩個妹妹相對無言,也不知道在做什麽,他莫名其妙走過去,滿頭霧水地問,“你們在幹嘛?”
陸隽最先回過神來,他收斂起所有思緒,向唐琪軒拱了拱手,“我奉陛下之命,有要事召你進宮商量。”
唐琪軒見他面色凝重,猜到或許與北疆議和的事有關,便囑咐唐蓁和林安瀾早點回去,跟着陸隽離開了侯府。
回白棠院的路上,唐蓁興致勃勃對林安瀾道,“娴兒,你覺得陸二爺怎麽樣?”
林安瀾聽她提起陸隽,摸不懂她的意思,便道,“陸二爺芝蘭玉樹,長得溫文爾雅,是京城難得一見的貴公子。”
雖然林安瀾對陸隽的評價,和京城其他貴女并無二致,唐蓁卻仍然覺得這證明了她對陸隽有好感,她心裏激動起來。
薛慈心裏很滿意範荊浩,算是默認了他這個未來女婿,一想到兩個女兒都終身有靠,她心裏就高興,想找個關系親近的朋友說一說。
薛慈雖然身份高貴,但真要論關系好的手帕交,卻只有戚太後一人,她往宮裏遞了牌子,進宮去找戚太後了。
她和戚太後自幼相識,戚家子嗣衆多,戚太後未出閣時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嫡女,後來她入宮誕下皇子,待兒子登基後更是貴為太後,卻依然和薛慈保持着友好的關系,并未疏遠她,她還特意下令,準許薛慈随時進宮。
薛慈來到懿寧宮,懿寧宮中百花盛開,春日裏暖融融的,陽光下這些花朵看上去漂亮極了,她站在宮門口,等待宮女傳喚。
不多時,一個着春裝的小宮女邁着碎步小跑到她跟前,恭敬道,“夫人,太後請您進去。”
薛慈聞言露出開心的笑容,自從親生女兒回到侯府,她就再也沒進宮過,她跟在宮女身後,進了懿寧宮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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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太後盛裝打扮,坐在主座上染指甲,兩個宮女将搗碎的鳳仙花裹在她指甲上,太後的指甲很長,修剪得特別精致,她垂着眼皮,看不出心裏在想什麽。
薛慈進來後,朝戚太後行了一禮,戚太後仿佛才被驚醒的樣子,看見她,臉上堆滿笑容,忙讓身旁的嬷嬷過去扶她坐下,“阿慈,你多日未進宮來看望哀家,哀家還以為你早就忘了我。”
她這話有點嗔怪的味道,不過薛慈和她幾十年的手帕交,早就習慣了,她也不避諱道,“臣婦家中出了件大事,娘娘您是知道的,這段時間,我為了安置娴兒,茶不思飯不想,如今娴兒終于有了着落,臣婦心裏也安定下來。”
當初楚靖傑向鎮南侯府提親,就是托太後當的媒人,因此侯府真假千金的事,雖瞞着其他人,卻并未瞞着太後,滿京城知道這事的,除了瑾淑長公主夫婦,也就是戚太後和楚靖傑了。
戚太後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淩厲之色,她面上卻仍然保持着慈祥親切的表情,問薛慈道,“你說娴兒的事終于有了着落,這話是什麽意思?”
薛慈是個心裏藏不住話的人,忙将唐博青為唐娴看好夫婿一事告訴了戚太後,這件事她這段時間憋在肚子裏,都快爛掉了,現在終于有機會講出來,高興得很。
她的表情卻刺激到戚太後,她眼眸中透着冷意,聲音裏卻滿含擔憂道,“可那範荊浩身份也太低了,連一官半職都沒有,如何配得上鎮南侯府的嫡出千金?”
薛慈不在意道,“範荊浩長相出衆,外貌上與娴兒很是般配,至于官職,說不定他過些日子參加科舉能中榜,就能做官了,再有侯爺幫襯着,日後娴兒嫁過去,也算圓滿。何況範家雖然沒落,畢竟也算書香世家,還有底蘊。”
戚太後猛地抽回手,被搗碎的鳳仙花瓣濺了滿袖子,宮女見狀慌忙跪下來,惶恐道,“請太後恕罪。”薛慈也吓了一跳。
戚太後擺擺手,讓她們下去,她平複下心情,對薛慈道,“為何不在京城勳貴子弟中,給娴兒挑選夫婿?”
薛慈微微嘟起嘴,快四十的人了,還能做出少女般的表情,“太後您知道的,娴兒她畢竟是在農家養大,跟侯府門當戶對的人家,恐怕看不上她。”
戚太後聞言毫不在意,反倒笑了笑,“阿慈,以娴兒的身份,配個外地來的窮書生,實在是可惜了,畢竟蓁兒将來要嫁的是長寧郡王,倘若娴兒低嫁,她們姐妹之間生出嫌隙,難免要反目成仇,娴兒的婚事就交給哀家了,哀家定要在京中給她找個好夫婿。”
薛慈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太後竟會插手唐娴的婚事,可唐博青已經決定了,若是被唐博青知道恐怕會不高興。
她終于發現自己似乎不該進宮來跟太後講這些話的,于是,接下來的時間,她跟戚太後聊天便有些心不在焉。
臨走前,戚太後道,“娴兒被侯府接回來,哀家還沒見過,過兩天你帶娴兒進宮來給哀家看看。”
薛慈心裏有些慌,不知道為何,戚太後這次對唐娴婚事的反應,超出她的預期,以往戚太後從未幹預過侯府家事,可這次她為何突然要給唐娴做媒呢?
送走薛慈,戚太後臉上的笑意一掃而空,她命所有宮女嬷嬷都出去,一個人呆在冰冷陰暗的宮殿裏,默默琢磨着唐娴的事。
她不能眼睜睜看着唐娴被唐博青安排,嫁給一個還不錯的夫婿,她要拖延唐娴的婚事,讓一切按照她的計劃來。
她能讓鎮南侯府認回唐娴,也能讓唐娴被侯府厭棄。
只可惜紫玉太不争氣,跟在唐娴身邊這麽久了,卻還無法拿捏這個鄉野丫頭。戚太後心裏有些着急,她想要挑撥唐娴将鎮南侯府鬧得天翻地覆,而不是讓唐娴和侯府所有人相處得那麽融洽。
不行,她得讓紫玉再次行動起來。
晚上,林安瀾去蘭馨院用膳,從薛慈嘴裏得知,過幾天戚太後專程召她入宮。
薛慈壓下心底的憂慮,對她笑道,“我跟芳嬷嬷說過了,再給你們姐妹一人做一套新衣服,你跟着蓁兒多學一學宮中的禮儀規矩,到時候拜見太後,萬萬不能出錯。”
林安瀾點頭應下,她帶着三人團回到白棠院,這次值夜的依舊是紫玉,經過上次那件事,紫玉進來安分了許多,不再對她說些挑撥離間的話,可今日,紫玉伺候她沐浴後進了被窩,再次看着她的臉欲言又止。
林安瀾瞥了她一眼,“你有話就說。”
紫玉突然掉下眼淚來,林安瀾吃驚的坐起來,拿了條手帕給她,“你哭什麽?”
紫玉接過手帕擦了擦眼睛,哽咽道,“奴婢……奴婢今日聽前院書房伺候的小厮說,侯爺要将您許給範公子。”
林安瀾面無表情地看着她,這件事她早就從薛慈那裏知道,紫玉她們卻不曉得。
“所以呢?”
紫玉有些震驚,她本以為婚姻是女子大事,林安瀾聽到這些怎麽都該有反應,可她卻依舊這麽冷淡,仿佛自己說的不是她的婚事。
紫玉心裏有些慌,可想到今日主子命人傳的話,她不得不繼續下去,“奴婢、奴婢就是為您感到不平!蓁兒小姐的未來夫婿是長寧郡王,可姑娘您呢,您卻只能嫁給範公子,範家早就沒落,那範公子瞧着窮得很,姑娘您嫁過去不知要受多少苦,奴婢實在是心疼您啊。”
林安瀾靜靜地看着她挑唆自己,轉念一想,覺得不能再一棒子打死她的希望,應該給她留點念想,也好引蛇出洞,她假裝憂愁道,“可既然這是父親的決定,我又能怎麽辦。”
紫玉一看她被自己說動了,頓時心中一喜,繼續道,“所以姑娘您得主動給自己謀前途啊,奴婢聽說那位範公子似乎對蓁兒小姐有意,他簡直欺人太甚,根本沒把姑娘您放在眼裏!”
這些話是紫玉瞎編的,她只想挑唆林安瀾和唐蓁鬥起來,卻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竟無意中說出了真相。
林安瀾眼神黯然道,“可我怎麽給自己謀前途?我整日在府裏,又見不到外男。”
紫玉給她出主意道,“姑娘,蓁小姐的未婚夫不就是現成的嗎?長寧郡王可是京城所有貴女最想嫁的夫婿,要是您能嫁給他,将來就是王妃了,再也沒有人敢小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