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侯府“真”千金11這樣一位蕩人心魄……
在鎮南侯府,唐博青做的決定一向說一不二,因此,當唐蓁聽到薛慈說,唐博青決定要把唐娴嫁給唐家遠親,一個即将進京趕考的書生時,頓時着急起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早已将唐娴當做自己的親妹妹,她很清楚唐娴才是侯府嫡女,怎麽忍心看着唐娴下嫁給一個窮書生。
她忍不住對薛慈道,“母親,範荊浩是誰?我都沒聽說過唐家有這門親戚,怎麽能讓娴兒嫁給他?”
薛慈又何嘗不是這樣想,可唐博青是個固執的人,他做的決定一向容不得別人置喙,哪怕他很寵薛慈,但卻從不讓薛慈做任何決定,把薛慈養得像籠裏的金絲雀,倘若薛慈因唐娴的婚事跟他提出抗議,唐博青一定會很生氣。
因他這個毛病,瑾淑大長公主一直很不喜歡他,可惜薛慈與他成婚前,沒有人能看出他這種霸道的控制欲,等小兩口成婚許久,孩子都生了,瑾淑大長公主才發現,為時已晚。
唐蓁自然很清楚唐博青的脾氣,她擔憂地看向林安瀾,心裏生出許多愧疚。
是她搶占了鎮南侯府嫡女的身份,才害得娴兒不得不嫁給一個不知根底的男人,假如未來娴兒過得不好,那該怎麽辦。
林安瀾見薛慈和唐蓁母女真心實意為她擔心,反倒笑了笑,開導她們道,“母親,蓁兒,既然父親已經為我安排好了親事,你們何必煩憂?或許那範荊浩是個不錯的男人。”
範荊浩為人如何都跟她沒關系,反正她又不會真的嫁給這個人。
薛慈和唐蓁畢竟心性單純,在林安瀾三言兩語的開解下,很快放下心來,覺得範荊浩或許真的人品不錯。
沒過幾天,範荊浩就進京了,他按照祖母的吩咐,找到鎮南侯府。
彼時,唐博青休沐在家,正陪着薛慈在花園中作畫,得知範荊浩上門投奔,就吩咐管家将他帶到書房。
薛慈一聽範荊浩的名字,立刻緊張起來,柔聲對唐博青道,“這位範公子既然是姑母的長孫,我也該見一見,不如讓管家請他去花廳,我跟你一起過去。”
說罷,她又附在唐博青耳邊說了些什麽,唐博青知道她想給唐娴相看一下未來夫婿,便答應了。
薛慈和唐博青回屋換了見客穿的衣服,來到花廳,範荊浩已在這裏等待多時。
薛慈一進花廳,就看到座上坐着一個穿着天青色衣衫的青年,青年一身書生打扮,看上去斯斯文文,雖衣着樸素,卻不掩臉上清俊的容貌,他身材瘦長,喝茶時舉止也算是有儀态,總體來說雖然比不上勳貴人家的公子,卻也很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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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荊浩一看到薛慈和唐博青,立刻站起來,理了理衣衫,向他二人行禮。
他進京前,祖母再三交代,鎮南侯府與普通富貴人家不同,如今的侯爺唐博青是朝中重臣,侯夫人是瑾淑大長公主之女,要他在侯府切記謹言慎行。
範荊浩是個書呆子,他謹遵祖母的話,面對唐博青和薛慈時不敢斜視,連薛慈的臉都沒敢看,給他們行了個大禮。
唐博青也是第一次見範荊浩,見他臉上雖然有迂腐之氣,進退還算得體,勉強滿意,便問了他一些庶姑母身體是否康健之類的話,範荊浩一一回答,不多時,唐博青便讓管家帶他去早已安排好的院子歇息。
範荊浩離開後,唐博青将薛慈摟進懷裏,笑着問她,“慈兒覺得範荊浩如何,可配得上唐娴?”
薛慈心中對範荊浩的滿意度尚可,她抿着嘴沒說話,唐博青太了解她,從她的表情上就看得出她的态度,便湊近了她,壓低聲音道,“現在你總算放心唐娴的婚事了吧?以後不許再牽挂這件事,自從唐娴進府,你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了,都不關心我了。”
薛慈臉紅了紅,不知為何,以前唐博青說這種話,她覺得是甜言蜜語,可現在她卻覺得刺耳,明明他們成親已有二十年,都老夫老妻了,他為何要跟娴兒吃醋。
而且娴兒是因為他們當初不夠細心,才給了有心之人可乘之機,害她掉包,唐博青難道對娴兒就沒有半分愧疚嗎?
範荊浩來侯府拜訪後,唐蓁很快知道了這件事,她跟薛慈一樣,都很關心範荊浩究竟能不能配得上唐娴,便立刻帶了丫鬟前往白棠院,準備叫上唐娴一起,去偷偷瞧一瞧範荊浩。
從汀芷院到白棠院,需經過侯府正中央的那座橋,唐蓁身後跟着一個丫鬟,走在橋上。
她今日穿着一件天青色煙籠紗裙,裙身剛好收腰,襯出她纖細的腰肢,她頭上挽了個京城近日時髦的發髻,戴着淺綠色珠花,發尾留出一截,松松披散在腰後,愈發顯得婀娜多姿。
唐蓁腳步輕快地往白棠院走去,殊不知,離那座橋不遠處,管家正給範荊浩帶路,領着他往侯府臨街的那所院子裏走去。
遠遠的,範荊浩就看到橋上走着一位身姿曼妙的姑娘,那姑娘看上去輕盈多姿,手裏還拿着兩枝折斷的柳條,甩來甩去。
範荊浩以往常在書院讀書,秉持非禮勿言非禮勿視的聖人教誨,哪想到進侯府第一天,就看到這樣一位蕩人心魄的姑娘。
他立刻移開眼睛,暗罵自己一頓,可是目光卻不由自主随着那姑娘漂移。
唐蓁不知道自己被範荊浩看到了,她興沖沖來到白棠院。
林安瀾正準備帶着彭嬷嬷和紫玉、翡翠,去花園中摘了各色花朵,一部分用來做胭脂,一部分曬一曬,做成枕頭荷包之類的。
沒辦法,古代娛樂項目太少了,她必須得自娛自樂。
而且,她摘花做胭脂或荷包是假,想借機弄點草藥,做出一些常備的迷藥之類是真,來侯府之後,她每天一舉一動都有仆人跟着,連防身的東西都沒工夫做。
看到唐蓁,她熱情邀請她,“蓁兒,我們一起去摘花,回頭曬幹了做成枕頭,送母親一個,能助眠。”
薛慈近日有些失眠。
唐蓁見她一臉孩子氣,搖了搖頭,以往她在家中是備受寵愛的那個,她總覺得自己年紀小,什麽事都不懂,可她現在事事要幫林安瀾操心時,才有一種做姐姐的感覺,這感覺并不懷疑。
她給自己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領會她的意思,忙帶彭嬷嬷和紫玉、翡翠離開。
唐蓁拉着林安瀾坐在梨樹下,咬着耳朵道,“你知道範荊浩今天進府嗎?”
林安瀾一臉懵懂,“不知道。”
唐蓁繼續小聲說,“娴兒,既然父親有心要将你許配給範荊浩,我們不如提前去瞧瞧他是什麽樣子,如果他長得面目醜陋,或是氣質猥瑣,配不上你,趁現在這門親事還沒定下,我們也好想辦法。”
林安瀾對範荊浩沒興趣,可她拗不過唐蓁的熱情,被她拉着,借用采摘花花草草的名義去了花園。
可惜她們在此兜了好幾圈,都沒遇到範荊浩,正好管家送範荊浩回來,經過花園,唐蓁看見他就問,“管家,你去哪裏了?”
管家對兩位小姐行了一禮,道,“府裏來了客人,小的聽從侯爺吩咐,将客人送到墨香院。”
唐蓁微驚,脫口而出問他,“那客人可是範荊浩?”
她說罷,急忙捂住嘴,按理說她一個閨閣姑娘,應該是不知道範荊浩的。
管家倒也不吃驚,還以為唐蓁是從薛慈那裏知道的,就說,“正是範公子。”
得知範荊浩已經住進了墨香院,唐蓁滿心憂愁地拉着林安瀾回白棠院,一路上她悶悶不樂,卻不想經過唐琪軒的院子時,竟看到了陸隽。
幾人畢竟相識,見了面不能裝作不認識,林安瀾和唐蓁上前向陸隽問好。
陸隽漫不經心地和她們見禮,目光掃過林安瀾,眼中一閃而逝過驚豔之意,他在京城是頗負盛名的公子哥,見過的女子不在少數,可不知為何,每次見到林安瀾,都能讓他産生不一樣的感覺。
從一開始的醜,到現在的驚豔,陸隽恍然發覺,自己好像記得她每次的模樣。
唐蓁還在遺憾沒能親眼看到範荊浩,忽然發覺陸隽的目光似乎在林安瀾臉上停留許久,她疑惑地看了看陸隽,卻見他已經收回目光。
她最近正操心林安瀾的婚事,頗有些遺憾地打量了幾眼陸隽。
其實陸隽這人倒是良配,可惜陸家門第太高,陸隽本人也過于優秀,京中一般的貴女尚且匹配不上他,更別說林安瀾這種在農家養大的姑娘了。
唐蓁心不在焉的想,要是陸隽真的就喜歡林安瀾這種,願意主動上門提親,一定可以改變唐博青的主意,陸家這門親事可比範荊浩好得多。
她暗暗觀察陸隽和林安瀾,發覺他倆一個清雅出塵,是溫潤貴公子,一個豔麗無雙,如人間富貴花,看上去真的好般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