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日子能那麽過嗎?

有富貴人家去了趙晨那做客,這消息傳出來,村裏又炸了鍋了!趙晨不是真做了什麽大買賣吧!?這事情連族長都驚動了,族長在家轉了一圈,想去問問最後還是忍住了。

畢竟是趙晨家的事兒,他去問算什麽?是想偷別人的買賣,還是分吃別人一杯羹?怎麽想怎麽都不好。

他想的通透,不代表別人也想的通透啊。好奇心驅使着所有人都想問問情況。但張絮和他阿麽一天天不出門,趙晨是幾乎沒人敢招惹,剩下的也就是每天出門去學堂的趙宣在外面,于是等趙宣今天下學堂,就看見一大群人把趙宣圍起來,問那富貴人是誰。

趙宣白天在學堂,當然不知道今天家裏來的人是誰,倒是從一大堆的描述中知道了桃花眼,紫袍子。他摸着下巴滿臉疑惑的想了想,道:“該不會是王叔吧。”

“哎,對對對,就是他,他是誰啊?”一群人也不管趙宣說的是不是那個人,聽見趙宣隐約說出個人名就叫對。

趙宣滿臉天真道:“好像是福臨門的少東家……”

趙宣說完就拉着周泰走了,一點不在意身後因為他的話而震驚的人群。福臨門!那可是折陽城最大的酒樓,聽說裏面一盤菜都要一兩銀子,裏面裝修華麗,風格獨特,他們這種小老百姓連進福臨門的門檻都不配。他趙晨怎麽搭上的福臨門的人!

趙宣沒走出兩步,就又被人堵住了,那人抓他手臂的力氣大,都抓疼他了,還差點拉的他一個趔趄。趙宣有點生氣了,小眉頭都皺了起來,就聽抓他的人趕緊道歉:“哎呦,乖小子,嬸麽的錯,嬸麽抓疼你了。”裝模做樣的給趙宣揉了揉胳膊,問的還是王雲達,來人笑眯眯的:“宣小子,你跟嬸麽說說,那福臨門的少東家和你哥怎麽聯系上的?”

趙宣一聽這話,霎時戒備起來,自從在福臨門賣酒方子之後,他哥就三令五申不能把這事兒透露出去,一旦透露出去,他哥将對他實行最嚴厲的懲罰,把他賣了,再也不要他了!于是不管對方問什麽趙宣都不會說實話了。

趙宣笑的乖巧,他最近胖了不少,瘦削的小臉都圓了起來,隐隐還有雙下巴,溜圓大眼眯成一對兒小月牙:“我怎麽知道啊,我才五歲,我哥怎麽會對我說這事兒。”趙宣伸出五根手指頭沖着人比劃,怎麽看怎麽可愛。

衆人一想也是,誰會把家裏的大事給一個小孩子說,終于給趙宣放行。

村裏人沒打探出切實消息,但總歸有一件事是确定了的,趙晨跟福臨門的少東家是認識的呀!大人物都親自來看他了,這趙晨明顯是要發達了呀!

村裏人好奇又羨慕,少不得還有點兒小嫉妒。

除了嫉妒,冷不丁還能有點別的心思。夏春一路掂量着一邊往家走,回到家看見坐在門檻上抽大煙的趙大梁,當下開始說道,把趙晨和王雲達一次見面,簡直吹到了趙晨跟着王雲達手下做事,一下子賺了不少錢。他的想象力已經無窮無盡了,甚至懷疑趙晨的家當還有個幾千幾萬兩,王雲達家都是用金磚鋪地!

趙大梁悶聲不響的聽着他吹牛皮,夏春不樂意了,推了趙大梁一把,“趙老大,你倒是吭一聲啊。”

趙大梁拿腦瓜頂對着他,道:“要我說什麽?別人家再好也不是我們家的,你激動個啥?”

夏春一聽,眉頭皺了起來,明顯被趙大梁說的不高興,下一刻他忽然眉飛色舞,扯着趙大梁肩頭衣服說:“哎,當家的,你說,你去跟趙晨說說,讓那個少東家娶了我們家三兒怎麽樣!?”

趙大梁猛的擡頭看他,一把推開夏春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厲聲道:“你都在想些什麽呢?我勸你趕緊歇了那些心思,給三兒找個老實本分的好好過日子!高門大院是那麽好進去的嗎?咱們小門小戶的人家哪配的上?”

夏春更不高興了:“你說什麽呢!小門小戶怎麽了?咱們三兒不也是好端端的良家哥兒,怎麽就配不上人家了?再說,就算嫁進去不是正夫郎,王家那麽有錢,做個側夫郎還不是有吃有喝過一輩子?不比和咱們在地裏刨食的好!?”

趙大梁看着他,滿眼的不敢置信:“你這腦子都在想什麽?這話你也說得出來?給人當小,那是好人家的哥兒能幹的嗎?進門上頭就還有個大夫郎壓着,這日子是人過的?”

“那又怎麽了!?”夏春不樂意,“壓着怎麽了?一輩子不用幹活,有吃有喝還有人照顧,這就是天大的福分了,其他的事兒還算個啥?而且三兒嫁過去了,說不準還能幫襯幫襯咱家!”

夏春噼裏啪啦的數落,趙大梁越聽臉色越難看,吧嗒吐了個煙圈,猛的站起來:“靠着嫁出去的哥兒幫襯自己家,這話你也敢說,你真是........,能不能要點臉!?總之,你給我把這心思歇了,這事兒別說沒譜呢,就算是真讓你攪合成了,我也不同意!”

夏春火了,掐着腰開始叫喚:“趙大梁你什麽意思!你這是不想咱家三兒好了!”

趙大梁道:“我就是為了三兒好,才不能讓你這麽瞎折騰!”趙大梁不想跟他吵,拿着煙袋鍋出門去了。

夏春擡手想吆喝,沒叫住人,只得一拍大腿自己坐門檻上,他心裏算盤扒拉的噼啪響,越想越覺着可行,這個事也給放在心上了。

趙大梁家三兒子趙如意十七了,馬上十八。鄉下哥兒大多十五歲成親,熬到十七,年齡已經大了,按理趙大梁家有糧有田,有的是人願意和他們家結親,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夏春滿腦子都是自個兒子大富大貴的畫面,看小門小戶的莊稼人就看哪個都不順眼了,兒子從十四歲議親到現在,夏春也沒看上一個合适的,這十裏八村的喜嬷嬷幾乎把這附近沒婚嫁的漢子都給夏春看過了,夏春沒看好,他們連城裏老爺要納小,哪個員外要續弦的都給夏春看了,夏春更不滿意了,他們家哥兒就該嫁高門大戶的公子爺,拿這些歪瓜裂棗的放他跟前,這是找罵呢!?差點跟喜嬷嬷吵起來。

到後來喜嬷嬷直接放出話:“你們家的生意我是沒本事做了,你們家的小哥兒嬌貴,有本事還是你自己去找個能受的了你的漢子來娶他!”

夏春瞪圓了眼睛将喜嬷嬷送出門,回家了就攤在炕上猛捶牆:“找就找,一些個蠢嬷子沒本事的,竟早些不三不四的東西來配我家如意,哼!等我找個好的給你們瞧瞧!”

夏春找來找去沒找到合适的,今兒個他在人群裏面看見王雲達從那富麗堂皇的馬車上下來,眼睛都直了,年歲正好,做生意的,很有錢!配他如意不是正好嗎!?

夏春越想越美,卻不知道他大兒子在家裏翻箱倒櫃,終于在一個黑色小瓷罐裏面找到了銀子,趙慶吉猶豫了一下,最終沒留下一個子兒,拿着所有的錢,跑了!

當天晚上趙慶吉沒回家,夏春嚷嚷的整個細柳村都知道了,夏春哭喊着他的兒子,就怕他兒子一不小心讓山上的野獸給叼了怎麽辦,眼睛都哭腫了。族長被他哭的煩,走到他面前道:“你兒子沒跟你說他要去哪兒麽?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總不能一點招呼都不打就憑空消失吧!”

夏春聽了話,一扭頭問自己兒夫郎趙慶吉哪兒去了。

趙慶吉的夫郎叫顧秋良,生過一個小哥,趙慶吉想要個小子頂家,前兩年顧秋良又懷了孩子但沒保住。孩子沒了,趙慶吉也沒安慰,還劈頭蓋臉的罵了他一頓,說他是掃把星,克死子孫的玩意兒。顧秋良捂着被子哭了一天一夜,直到最後哭昏過去。醒來之後他做事越發謹小慎微,在家默默幹活少說話,就怕做錯什麽,趙大梁家就會找個借口把他休了。他們家爹麽已經沒了,就剩下個已經娶親的小弟,他小弟是個好的,可他弟夫郎卻是個仔細的,要是憑空家裏多出個被休回來的大哥,他小弟不介意,他弟夫郎還能不在意嗎?

顧秋良忽然被點名,整個人都僵硬了一下,緊張道:“我……我,我不知道啊。”他磕磕巴巴的說。他跟趙慶吉早就離心了,晚上睡覺都是背靠背,除了趙慶吉身體需要偶爾做點什麽運動,其他時候,兩人跟陌生人也沒什麽區別。

“你是他夫郎你不知道?”夏春指控道。顧秋良手足無措,更緊張了。

趙慶祥的夫郎鐘小平過去握住了嫂麽的手,他嫂麽命苦,因為丢了一個孩子,怕人閑話,天天拼命的幹活。鐘小平每天起床的時候,家裏的活計基本上都拾掇幹淨了,他都覺着有些不好意思。後來看他嫂麽要是不幹點什麽,就緊張的心神不寧,他也就不搶着幹活了,只時不時的叫他嫂麽陪他納鞋底,當坐下休息。

前陣子趙慶吉賠了錢,他嫂麽反而安心了,跟鐘小平說:“趙慶吉越這樣,将來我就越不會被休,欠債不怕,我還年輕,使勁兒幹上幾年就能還債了。”

鐘小平看的心酸,回自己屋就跟趙慶祥說:“這日子能那麽過嗎?能指望着自己當家的不學好的過嗎?哪個小哥是靠這個活的?嫂麽命苦啊。”

趙慶祥沒說什麽,只嘆了口氣。他心裏其實有個想法,只是現在還不好說。

作者有話要說: 枭枭本周五入v,謝支持哈。去晨跑啦!早安!

順便宣傳下枭枭準備的下本文《将死之人的第二春》嘿嘿。

文案:

靠山縣有兩個神秘的人。

一個天不怕地不怕,曾經在縣令那大鬧一場,最後雖然挨了板子卻全須全尾兒的出來,也沒說讓鎮長給一把刀卡擦了!

“反正老子過兩年就死,有本事你現在打死我!”

一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花錢如流水,能用銀子擺平的事兒都不是事兒!

“你不就是想要錢嗎?來人啊,給我拿銀子砸死他!”

倆人什麽身份,背後什麽靠山,憑什麽這麽底氣十足,誰都不知道,偏偏在靠山鎮橫着走沒人敢攔。看的一群人羨慕嫉妒恨!

也許是兩個人雄霸街頭良久,卧榻之濱豈容它人酣睡!他們打起來了!

哎呦,喜聞樂見!

一年後,倆人好上了......奶奶個熊!

歡迎大家收藏哈。應該不久就會和大家見面。熊抱!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