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傻子看傻子,互相不嫌棄!

顧秋良不知道趙慶吉去哪兒了,趙慶祥倒是想到了什麽,他大哥看見趙晨風光了心裏不服氣,最近天天嚷嚷着還想去縣城裏找點生意,上次倒賣海鮮是他大意,這一次他注意一些別的東西,一定能賺錢回來!他跟趙大梁和夏春要錢,奈何上次家裏人都被他弄怕了,哪兒還會給他錢,甚至趙大梁跟他放狠話:“你就在家好好種田,不然我幹脆打斷你的腿!”

腿沒來的及打斷,趙慶吉跑了。其實兩地倒賣,互通有無,若是選好了東西來互通還這是賺錢,問題就是趙慶吉懷揣着美好的幻想卻從來不去打聽打聽行情,什麽東西方便倒賣還最賺錢,他什麽都不知道。

趙慶祥抓着他阿麽讓他去看看家裏放錢的地方,果然他阿麽去看了一眼,哭嚎聲更大了!簡直像是死了親爹,也是趙慶吉做的太絕,一個銅板都不留,家裏的油鹽醬醋,過年的年貨都別想準備了。

家醜不可外揚,趙慶祥趕緊出門告訴鄉裏鄉親說知道他大哥去哪兒了,勞煩大家今晚上跟着折騰,他改日登門賠禮道歉。村裏人嘴裏埋怨着三三兩兩散了,當天晚上趙大梁家摔摔打打的沒完沒了,趙大梁指着夏春說他寵壞了兒子,夏春就一直哭他那個出門在外的兒子,不小心出事兒了怎麽辦。

趙慶祥過去勸趙大梁:“阿爹,不如我明天去縣城裏找找,說不定能找到呢。”

趙大梁疲憊的點點頭,在屋子裏抽了一晚上的旱煙,這一晚上睡得最好的就是趙如意了,他向來比較沒心沒肺,反正家裏大事兒從來不是他一個小哥兒能決定的,他幹脆什麽都不管不問。

第二天趙慶祥當然沒找到趙慶吉,倒是他家裏發生的事兒被村裏人都知道了。這還是趙慶吉自己暴露的。昨天他拿了錢去縣城,路上搭了個村裏的車把式,一路上跟車把式聊了起來,趙慶吉自說自話說他要去縣城做生意。做什麽生意?那當然是大生意!

本錢呢?

本錢當然有,我阿麽給的!

趙慶吉這幾句話,再想想昨兒晚上夏春哭嚎不休,村裏人心頭叨咕叨咕,猜不透□□分,六七分也有了。

趙大梁走在路上就看同村的看着他,不是憐憫就是同情。他回家就抽大煙,一袋一袋的抽。

村裏人說到趙慶吉,又忍不住說趙晨,人果然是善變的動物,趙晨能從一個壞的變成好的,趙慶吉以前看着不壞,現在也沒害過人,但是現在這敗家的德行,還是挺讓人望而卻步的,他們只慶幸,幸虧這敗家敗的不是自己家。甚至有些夫郎們,以前是指着趙晨說,“你們以後可不要學那樣的人,人嫌狗不愛,那是能過好日子的人嗎?”現在是指着趙大梁家對自己家娃兒比劃:“知道那個趙慶吉麽?他把家裏的錢全拿走了,讓他爹麽日子都沒法過了,這樣的人死了都要下十八層地獄的,地獄知道不?就是把你脫光了放在油鍋裏炸的外焦裏嫩!”

總之說來說去,老趙家沒一個好東西,都不要學!

一群小的哆哆嗦嗦,聽不懂自己阿麽說的話,但也足夠用想象力把自己吓得睡不着覺了。

至于趙晨,他沒聽到村裏人怎麽評價他的,他已經跑去縣城裏王家酒坊了。

王雲達家經營酒樓,自己家當然賣酒,酒坊也有那麽四五個,趙晨這酒方子一出來,當下王雲達就讓一個酒坊停工作業,把裏面的釀酒器具重新制作,準備釀趙晨方子上的。

趙晨去了縣城,跟萬掌櫃的見了一面,就跟着福臨門一個管事的先去木匠鋪子鐵器鋪子,釀酒準備的器具早弄得差不多,但一些細節上面還是要趙晨來才行。趙晨對這些實際上也是一知半解,畢竟現代釀酒的東西都是現成的,哪像現在,還要自己做。他和器具師傅一邊商量一邊實驗,這猶猶豫豫的德行差點讓王雲達以為趙晨真是偷了別人的方子,自己不熟!後來還是趙晨寫了保證書才算完。這一鬧騰,想當然沒回去家,只能讓福臨門的小二幫忙回家說一聲,他可能一時半會兒幾天都回不去。

器具沒弄好,但是簡單蒸餾的器具還是好做,趙晨這邊忙活着新的釀酒容器,那邊指揮着把福臨門以前釀的酒全部蒸餾,兩手準備着當然有效率。當王雲達來酒坊莊子上聞着空氣裏面醉人的酒香時,滿意的嘴都咧到耳朵邊兒了。當下這大少爺也來了興致,脫了一身绫羅綢緞,穿了一身方便幹活的衣服跟趙晨一起悶在酒坊裏面,趙晨負責和器具師傅繼續研究順便時不時去盯一眼外面的蒸餾酒,王雲達負責蒸餾,雖然沒有新器具讓蒸餾酒浪費了不少,但是就算是浪費了一半,只要能出成品他就高興!至于浪費的酒,他是少東家!他不差錢!大不了他把酒再賣貴點!

王雲達也是個有手段的,後續的酒還沒有出來,這一批先出的酒已經被他用精美的瓷瓶一瓶瓶裝好送給折陽城的達官貴人,還有其他城和王家酒樓有生意往來的人,以及一些名家大能。王雲達沒有親自出面,而是叫他的親信去。王雲達整日窩在酒坊,在外界他仿佛消失了,王家的酒卻已經在折陽城掀起一場風雲,人人以得到此酒為一種身份的象征。

王雲達的不出面更讓酒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

趙晨一聽這傳言當下就樂,神秘個屁,不就是個酒,又不是啥好東西,不喝能死?還傳的這麽花花。

王雲達聽這話不樂意:“你這話就不對了,人生悲歡離合,啥時候都離不開一口小酒!”

趙晨只有翻白眼的份兒。他現在基本上住在了酒坊,偶爾回去家裏一次,每次回去都是胡子拉碴,蓬頭垢面,兩眼惺忪,一身酒味,回到家洗個澡收拾了身上和家裏人說兩句話,然後倒頭就睡。回回這時候他就想起王雲達說一口小酒時候的表情,真想砸了他的酒瓶子,他就不用去上工了!

不過他睡得倒是安靜,外面人又把他傳成了花。

晨小子這是怎麽了?每次回來又像個乞丐一樣,不會是又和以前一樣了吧,拿錢出去玩兒,天天喝大酒,錢花沒了回來要?又有人說,不像啊!你看晨小子回來,不還是跟村裏人打招呼麽,要是和以前一樣賭博輸了錢回來,哪兒好意思搭理大家夥?

衆說紛纭,有些話甚至傳到張絮的耳朵裏。張絮當然知道趙晨出門幹什麽了,對外面的說法他不在意也不解釋。就算他偶爾出門聽見有人試探,他也只是說趙晨出門有事兒。至于什麽事兒,讓別人自己猜去,反正村裏人從來不缺乏想象力。

轉眼間到了臘月初八,趙晨在上次臨走就被張絮囑咐要過節,趙晨當然多留了一份心。他在臘月初七就從酒坊出來了,然後在縣城糧店裏買了臘八粥的各種豆子,他也沒買多少,他走之前王雲達就送了他不少,還有些折陽城沒有的東西,桂圓紅棗,蓮子紅豆,趙晨對這些沒什麽感覺,現代他什麽沒吃過?那一罐罐的八寶粥他都吃膩了!倒是有一樣東西送進了趙晨的心坎裏面,一只帶崽兒的母羊,約莫着過兩個月就要下崽,正好可以給趙晨家娃兒喝羊奶。

趙晨滿意至極,對王雲達臉色都好了不少,在酒坊的日子天天被王雲達沒日沒夜的壓榨,趙晨好幾次都想打人了,還是念着這是東家,才緊忙忍下去。但他這臉色一好,連王雲達讓他回家喝了臘八粥趕緊回來的要求都應下了,他哪兒知道,那母羊和豆子之類,都是萬大掌櫃的準備的呢。

掌櫃的就是掌櫃的,久經風雲,如何籠絡人心,他可比個年紀輕輕的王雲達手腕高多了!

別說這母羊了,萬大掌櫃成衣都準備了好幾件,趙晨家裏人一個沒少,讓趙晨拿着回家過年,換新衣裝門面,看着喜氣。

趙晨一把将衣服抱懷裏:“掌櫃的,講究啊,我可不客氣了啊。”

萬大掌櫃巴不得他不客氣,拿人手短,趙晨拿了他的東西,還能不給他乖乖幹活嗎?

他哪兒知道趙晨喝了他們蒸餾出來的酒,當時就一臉嫌棄,這古代的物件再精致也沒有現代的強,這兒有不鏽鋼嗎?這兒有溫度計嗎!?這兒有能控制溫度的鍋爐嗎!?

啥都沒有,釀出來的玩意兒再強能強到哪兒去?每次瞧着王雲達聞着酒氣那陶醉樣,他就想拍拍他的肩頭說一句:“哥們,就你這玩意兒,在我們那白送人都沒人要!”

可就這玩意在這地界已經不錯了,王雲達簡直滿意的不得了,天天等着酒好了,他好拿着出門顯擺。

萬大掌櫃送了禮,用一種看能掌控的二百五的目光瞧着趙晨,直覺着趙晨看不見這裏面的利益,當初只要了兩成的分紅,那就是傻!趙晨用憐憫的目光瞧着福臨門的一群,覺着這些人傻呵呵的捧着劣酒當寶貝,能幹這事兒的也沒誰。

還真是傻子看傻子,互相不嫌棄!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入v三更了,捂臉,熊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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