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蹤跡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更文到關鍵的地方,評論暫時還沒有回複,
也沒敢看,怕影響思路。
我會加油更新的。
你們準備好了嗎,
下面要灑狗血了。
“殿下,就是這裏。”寒霜指着地圖說道。
那是一張非常簡陋的地圖,只有幾根明晃晃的線條交織而成,但目的地十分明确,直指枇國。
赭竺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即下令,“全速前進。”
雖然是急速地奔馳,但踏棉并沒有絲毫的埋怨,兩天過後,他們一行便到達了枇國的邊境。
寒霜勒馬止步,對赭竺說道:“殿下,這裏常年積雪,路途行走不便,等我們進入枇國之後,就必須将馬匹寄存,然後徒步上山。”
赭竺點點頭,“這裏你熟,你看着辦吧,我只要盡快找到他。”
寒霜是一個相當沒有存在感的男人,從他身上隐藏但仍有不經意間洩露的殺氣來看,這是一個危險的人。
看來赭竺手下有不少本領高強的人為他賣命,只是不知道他要找的是什麽人,竟然跑到這種鬼地方來,一般來說住在這種高山之巅的人,必然是本領高強的世外高人吧,說不定會救他于水火之中呢,看來這趟來得挺值。
踏棉胡思亂想着,來驅散心中的苦悶和外界的寒冷。
如果說虞國是一個省的話,那麽枇國便是一座城市了,盡管它的面積非常廣大,但人口稀少,大家都聚集在一起生活,那些廣袤的被積雪覆蓋的土地被枇國毫不客氣地納入版圖,但壓根就沒有人跟他去搶。
只不過在這個年代,人力才是根本,國土大根本就沒有用,當一個國家有了足夠的人,他一樣可以通過侵略、掠奪來奪得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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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沒有人力的國家怎麽可能保得住那些珍貴的土地,遲早要被大國吞并,只能說枇國是撿了別人不要的。
果然像寒霜說的那樣,越往裏走,道路越發艱難,最後,踏棉和其他同類不得不被寄存在一個小鎮裏上。
寒霜竟然在這裏購買了一個小院子,還真是考慮周到,服務全面,難怪赭竺這麽信任他。敢來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也不知道要害怕,還滿臉急切的樣子。
“屬下是在一個多月前發現他們的,他們在這裏組建了一個商行,專門負責收購藥材等物,然後用從其他國家運來的貨物來進行交換,他們出手很大方,因此這裏的人對他們很是推崇。
天青和水藍他們是隐藏在幕後的,掌櫃的是本地人。他們每隔一兩個月就會進山一次,說是采購藥物。屬下曾經跟蹤過一次,但是沒有成功。現在只能慢慢等待機會。”
他一向怕苦怕累,喜歡享受,怎麽會選擇住這種鬼地方,難道就這樣讨厭我,防備我到這種程度?赭竺扪心自問,心痛得不能自已。
“不能再等了,你找個他們陌生的人去打聽一下,動靜大點,要讓他們引起警覺,然後我們就在雪山山腳等候,他們肯定是會派人回去報信的。”
寒霜點頭,“如此也好,屬下這就去辦。”
五天後,還是在那個小山洞中,水藍面色平淡地聽完了來人的彙報,并沒有一點驚訝的樣子,果然,那人還是來了,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快一點。
“你們果然在這裏!”
聽到這略帶熟悉的聲音,水藍猛地轉過頭,她驚訝地瞪大雙眼,滿臉都是不可置信,哪裏還有半點方才平淡的樣子。
“你怎麽會來得這麽快?”她說着看向一旁的傳信人,果然是這樣被帶來的嗎,他們中計了。
赭竺幾乎是難掩激動,他大步走進山洞,厚重的披風揚起漫天的雪粒,這讓水藍完全睜不開眼睛,她被赭竺強大的氣勢鎮住了。
肩膀被劇烈的搖動,耳邊聽到赭竺氣急敗壞地喊道:“他到底在哪,在哪,還有,你知道我要來?”
落後一步的寒霜趕緊上前制止,“殿下,您快放手,水藍姑娘快要暈倒了。”
赭竺聞言放開水藍,然後在不大的山洞中四處查找,“阿屏,你在哪,快出來,不要躲了,我找到你了。”
可是洞中毫無反應,除了水藍和那個縮到牆角的報信人之外,完全沒有其他生物。
水藍推開要扶住她的寒霜,看向赭竺,“離王殿下,不,現在該稱呼你攝政王殿下才是,你這樣是找不到公子的,不如坐下來好好談談。”
她說着便端起了爐子上溫熱的酒水來,給赭竺斟了一杯。
“你是故意引我過來的吧,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赭竺的手有些顫抖。
“殿下果然是聰明人,你說得沒錯,我就是故意要讓你過來的,只是沒想要你來得這麽快。”水藍承認地很幹脆。
立在赭竺身後的寒霜很是氣惱,他又一次被耍了,為什麽,這到底是為什麽,難道那個男人手底下出來的人都是怪物不成?
“理由。”赭竺問道。
“自然是為了要借助你的力量。這只是一場考驗,如果單憑借助信物取銀票這一點,你都能夠找到這裏的話,那也就足以說明你的實力了,這樣的你,才有資格幫助公子。”
“殿下你可比我想象中的厲害很多了,雖然今後會給公子帶來很大的困擾,但如今也是顧不得了。聽說你現在是虞國的攝政王了,果然握着一手大權。”
真是讓人又是歡喜又是憂愁啊。但不管怎麽說,還是救命要緊。
赭竺已經慢慢冷靜下來,既然是有所求,那麽他便占據了主動。
“你竟然能夠做到這種地步,還是說他已經不管事了,竟然輪到你擅作主張,不過我還是非常感激你,否則,我怎麽可能想到他會願意住在這種地方。”
這些年,他和寒霜的搜索重點可都是放在南方,例如檀國一帶的。真是南轅北轍啊,想起來真是可笑,果然是他的風格,永遠都是那麽出人意表。
只是,赭竺想象不出他到底遇到了什麽嚴重的麻煩,那樣聰慧的人,怎麽會淪落至此呢。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跟我來吧,你看過就明白了。”水藍也沒有遲疑,直接帶着他們走出了山洞。
聽說過以天為被、以地為席沒有?
在茫茫的雪的世界中,以冰雪為原料蓋一間房,然後一個人靜靜地躺在裏面,沒有煩惱,沒有困苦,完全是潔淨的純粹的世界。
這樣的地方怎麽能夠住人?
赭竺吃驚地望着仍舊往前走的水藍,到底阿屏他怎麽了,難道是死掉了嗎?不,不可能,如果是這樣,水藍哪裏還會來找他,可是,為什麽要住在這裏,竟然連山洞都可以舍棄不要。
高出地面三尺的地方有一處突起,面積并不大,看起來倒像是個地下的密室,可是,大家都知道,這裏冰天雪地,開鑿地下室顯然不現實,可以想象這裏該是多麽的狹小與擁擠。
赭竺的心跳幾乎要駭得停止了。
從一個小小的洞口進去之後,赭竺一眼就看到了那躺在石床上的少年,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任憑身上衣服穿得再厚,也感受不到半絲溫暖,心中冰涼一片。
他感受不到,完全感受不到。
那躺在石床上的人完全就沒有生命的跡象啊,仿佛是已經死去的樣子。
雪棺,露天席地的雪棺,這是赭竺心中湧起的第一個念頭。
阿屏啊,他的阿屏,就這樣被埋葬在深深的雪地中。
赭竺輕輕執起他的右手,冰涼一片,就連眉毛上也挂着晶瑩的白霜,他的面色蒼白,嘴唇青紫。臉頰已經瘦的沒有人形,他順勢揭開衣袖,手腕和臂膀也是瘦骨嶙峋的,身上其他地方更是難以想象。
可他依然認得出,這就是阿屏。一向懶散的阿屏總是将自己養得白嫩嫩的,雖然不胖,但抱起來絕對不會硌人,可是現在呢,到底怎麽會變成這樣的。
到底是誰害得他?
一口鮮血從嘴中湧出,濺落到地面上,立即就凝成了一坨,紅與白的對比是那樣鮮明。
“公子,他還有氣息。”水藍見狀,立即開口說道。可是,淚水早已經忍不住從眼角滴落,然後凝固在臉頰上。
赭竺聞言輕輕将耳朵貼上他的胸口,果然還有微弱的搏動。
“是誰?”
水藍嘆息一聲,“公子被人陷害了,是那位公主做的。這一年多來,我們四處求醫問藥,但總是沒有用處,我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我想攝政王殿下,你一定會有辦法的。”
赭竺沒有言語,而是直接将阿屏從石床上抱了起來,轉身就往洞外走去。
“殿下,你這是打算做什麽?”
水藍見狀趕緊攔住他,雪洞太小,只有水藍跟了進來,哪裏是他的對手。一下子就被擠到一邊去。
“我要帶他走,這裏太冷了,他不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