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認識,她小學時假期也幾乎一小半都在時家度過,但那畢竟已經過去太久,何況他們如今之間的關系……更不是幼時那樣單純。

即便沒心沒肺慣了,施秋現在也不太能對時清晏的照顧過于坦然。

正好媽媽的電話打進來,施秋立刻接通了。

“喂媽媽。”

“哎,乖寶,吃飯了嗎?”

面前的空碗被人端走,施秋看了時清晏一眼,才小聲道:“嗯,剛吃完。”

施母笑着問:“吃的什麽呀?怎麽最近都不給媽媽打電話。”

“雞湯面。”施秋道,“我忘了嘛,本來今晚正要給你喝爸爸發視頻來着。”

說這話的時候,她又一次被在廚房洗碗的時清晏吸引目光。

白襯衫加西褲,穿成這樣卻彎腰在洗碗。

無論多少次,施秋都覺得這畫面……怪賞心悅目的。

她剛想走過去讓他不用洗了,時清晏仿佛背後長了眼睛,側身說:“馬上洗好了,去坐着吧。”

這一句不高不低,卻足夠好傳入電話另一頭。

“剛才是清晏的聲音?”

“……嗯。”

施母話中笑意更濃:“媽媽做的好吃,還是清晏做的雞湯面好吃?”

施秋:?

“什麽呀?”

施母更樂,也不明說:“你把電話給清晏,媽媽和清晏說兩句。”

施秋懵着,把手機遞過去,時清晏瞧了一眼,手上的泡沫還沒沖幹淨:“幫我開免提吧。”

施秋照做。

“喂,媽。”時清晏開口。

施秋瞪大了眼睛看過去,下一秒才反應過來,他這麽叫……也沒錯。

“哎!”施母樂呵呵地應了聲,“在忙嗎,清晏,媽媽有沒有打擾你。”

“沒有。在洗碗,不打擾。”

“怎麽不請個阿姨?你工作那麽忙,買個洗碗機也好的呀。”

時清晏看了施秋一眼,施秋不太明白他這個眼神什麽意思,張張嘴巴,小聲解釋:“媽媽,我們……在我這裏住着,這個房子沒洗碗機。”

施母立即道:“怎麽住你租的那個小房子裏啦?那怎麽睡得舒服哦,幹脆退租好了,我記得你那個小區安保也一般的,多不安全。”

施秋還沒開口,時清晏倒是接過話:“嗯,我們過兩天就搬去我那裏,別擔心,媽。”

施秋:“……”

“對了呀,清晏,媽媽剛才想起來,你寄來的烤鴨我和你爸爸都吃了,比咱們這兒烤鴨店裏頭的好吃。”

時清晏淺笑着:“喜歡的話,下次還給您寄。”

施秋扮演手機支架,就這麽站在一旁,聽施母和時清晏聊了十多分鐘,基本都是施母問,時清晏答。

施秋也是這才知道,她媽媽之所以問她誰做的雞湯面好吃,原來是時清晏前兩天特意打電話回去,問了她媽雞湯面的做法。

施秋怔然,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

她雖是知道時清晏以前就很會照顧人,她被爸媽留在時家的時候,都是時清晏這個大了五六歲的哥哥事無巨細照顧她。

但那天她只是随口說想吃媽媽做的雞湯面,他竟然真的去找了她媽媽,問了做法。

施母和時清晏還沒有聊完。

施秋看着男人清隽的臉發呆。

時清晏察覺到了,卻什麽也沒說。語調柔和地和施母聊天。這點施秋知道,這個人一直深受長輩喜歡,禮貌又得體,總能順着長輩的話題聊下去。

施秋從小就佩服他這一點,她做不到。

她無聊地聽着,從冰箱裏拿了小橘子,剝開自己吃了幾瓣,覺得也該犒勞一下辛苦做飯洗碗的人,便也順手喂給時清晏。

時清晏瞧了她一眼,發現橘子上的橘絡依然被清理得幹幹淨淨。

“不吃嗎?”施秋見他不動便問。

時清晏這才低頭。

他咬走橘子的瞬間,施秋也飛快收回了手,指尖縮進掌心裏,似乎還能感覺到一閃而過的柔軟觸感。

他又拿了一只小橘子,剝得幹幹淨淨才給她。

施秋笑起來,接過來說:“謝謝。”

時清晏今天沒有待太晚,施秋聽見他好像接了好幾通電話,像又要加班的樣子。

等他拿了外套,便也跟着出去:“我送你。”

時清晏沒拒絕。

等電梯時,施秋才問道:“清晏哥哥,你你為什麽答應跟我結婚?”

時清晏看過來,語調似乎很随意:“怎麽忽然問這個?”

“我就是挺想不明白,你怎麽會答應呢?和我結婚,好像也不會對你以後有什麽幫助。”

時家的根基深厚,時清晏的婚姻想必也不只是他一個人的事情。雖然她爸的身份擺在那兒,但施秋本人既不從政,也不行商,未來對他能有什麽作用呢,施秋只是覺得,他應該有更好的選擇,他也一定有的。

她問完這個問題,等了好一會兒,才終于等到時清晏開口。

“我以前是沒想過結婚。”他的語速不急不緩,神色依舊淡。

分不清是性格致使的不露聲色,還是工作性質,使他無論何時都看起來沉靜自持。

時清晏又說:“但可能是到年紀了,這兩年過年,家裏長輩總是催。”

施秋卻沒想過是這個原因。

“三十也不大吧。”

時清晏淡笑着挑了下眉:“大你五歲,還不算大嗎?”

施秋也笑了:“所以當時是叔叔阿姨叫你來相親,你就答應了?”

“嗯。”

算是吧,只不過,時清晏是在知道是她後才答應的。

這話他卻沒有告訴施秋。

電梯門開了。

“走吧清晏哥哥,我送你到樓下。”施秋說。

時清晏卻拉了她一下,先是握着手腕,等她站定了,按着肩膀制止施秋動作:“我不是為找一個對我有所謂幫助的妻子,別瞎想,難為你的小腦袋瓜。”

他很快松手,西裝搭在臂彎走入電梯,伸手去按樓層鍵。望了她一眼,說;“回去吧,感冒剛好,早點睡覺。”

他應該也很累了,上了一天班,都是高消耗腦力活兒,到她這兒還做飯洗碗,現在回去估計也得加班,不知道幾點才能忙完。可是看着卻沒有半分倦色,襯衫的扣子開了兩粒,沒有了出席新聞記者會的板正,骨子裏的斯文儒雅便悉數透出來。

施秋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看着電梯門緩慢合上,下樓層數逐漸減小。

人早已經看不見了,她腦海裏,卻仍是電梯門合上時,裏面的人沖着笑的模樣。

以及那個瞬間,堪稱溫柔的兩個字:

“晚安。”

雪粒子

之後幾天,施秋病好之後,時清晏沒有再主動上門。

一周後的某天,他發來條微信,商量的語氣,問她有沒有時間,周六和長輩們吃頓飯。

施秋答應了。

不過周六那天到了才知道,時清晏所說的吃飯,竟然是一大家子。

除施秋熟識的他的父母外,還有已經耄耋之年的祖父母,時清晏的叔叔,還有剛回國的小姑一家。

施秋特意穿了一條顏色亮麗的紅色裙子,從進門開始,果然就成了主角。施秋簡直像才學了半個小時就被迫登臺表演,好在時清晏一直陪在她身邊,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姑姑姑父的問題也并不難回答,反倒是收了好多禮物。

尤其時爺爺時奶奶的紅包和一對康熙年間的白玉镯,當初婚禮時母已經送給過施秋一只價格不菲的鑽石胸針,今天竟然又給了她一條卡地亞的項鏈。

更不用說從時清晏叔叔和小姑那裏收到的禮物。

施秋雖然從小不缺這些東西,但到了最後,仍差點恍惚以為自己今天是來“打劫”的。

除了剛開始的略顯尴尬,之後倒是氣氛融洽,時父時母也算是看着施秋長大的,也因此讓她減去了一大半的陌生感。

飯後被時母和小姑拉着,一起去打麻将,施秋學會打麻将就是小時候跟着媽媽去她們的聚會上,耳濡目染,沒想到今天的家宴上,飯後娛樂也是打麻将,只不過打法和津南略有不同,時母主動教了她好一會兒。

這項娛樂時清晏不會,他在門口看了會兒,進去給施秋送了杯新榨好的果汁,看她似乎玩得還挺開心,便沒再打攪。

牌局玩了兩個多小時才結束,時母率先叫停:“好了啊,今天就到這兒,再玩下去,我們小秋今兒收到的紅包原封不動又還給你了。”

小姑道:“哪有啊,小秋贏了好多呢嫂子,不信你問。”

施秋笑得兩只眼睛都亮晶晶的。

時母也笑了:“那就更該見好就收。”說着朝施秋眨了眨眼鏡。

施秋把贏下的錢又全還了回去,還有些舍不得地說:“下次我就不還了哦。”

她把位置讓給姑父,準備起身去找時清晏。

臨走之前,時母說:“清晏這會兒估計在樓上的書房。”

施秋都走出去了,又倒退兩步回來:“我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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