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地下墓穴(四)

蘇眠還愣于對方哪怕帶着些狼狽也依舊姣好的容貌,就被耳旁開槍的聲音給吓了一跳。

他站的位置本就距離劉齊近,又是毫無防備,受驚之後便讓心跳的聲音都變的明顯了起來。

因為視線本就在前方,子彈的速度是飛快的,直向着那人而去。可子彈快那人的動作更快,可以說是在子彈飛過去的瞬間,那人就偏頭躲開了。

子彈落在了他身後的牆面上,帶起了些塵土。

到這個時候蘇眠才反應過來,劉齊的子彈,是直直向着對方的腦袋而去的。

“诶诶!別開槍啊!自己人自己人!”聽到劉齊開槍,張博遠錯愕了一瞬,連忙開口,并伸手按住了劉齊拿着槍的手。

“自己人?”劉齊皺了眉。

“我剛剛不是說了我們也遇到了一個新人嗎?這就是那個新人。”張博遠開口解釋道,說着還招呼了那人一聲。

“易兄弟你沒事可真是太好了!”

他的這句話,還不知道究竟帶着幾分真心。他們剛剛發現這個新人的時候雖然也沒想着除去他,但也絕對沒想過要保他。

後來他們驚訝的發現這個新人的身手很是不錯,在遇上粽子的時候打鬥起來完全不落下風,甚至他們都隐隐感覺那些粽子似乎在懼怕這個人,并不會主動的去攻擊他。

他會跟粽子纏上,還是被其他人推出去的。

剛剛的情況實在是危機,粽子的數量多到讓他們根本應付不過來,看到有人失控要用炸藥跟它們同歸于盡,張博遠便跟陳安生先一步逃跑了。

他們根本沒想到去提醒一下這個新人,完全是“活着是他運氣好,死了就是運氣差”這樣的想法。

所以他現在露出這關心的表情來,多少帶着些假意。但他們本來就沒有教導新人的職責,而且這也不是現實世界,不需要去思考過多的人性。

至于現在為什麽要保這個人,這不是廢話麽?他們見過這個新人的身手和實力,之後的路上能多一個戰力,并不是什麽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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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出聲,之後說不定這人還記着他的好呢?

新人嘛,總歸是可以嘗試控制一下的。

聽了張博遠的話,安珂和劉齊是飛快的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交流了什麽。但劉齊是收回了手中的槍,不會再有攻擊的意思。

“兄弟,對不住了,剛剛沒看清你的樣子還以為是粽子。”安珂開口對那人道。

而那人只是垂眸,始終沒有出聲,面上看不出喜怒,對張博遠的話沒有反應,對剛剛劉齊對他開槍的事也并沒有太在意。

只不過他也沒有轉身離開這,而是默認了跟他們待在一塊。雖然不知道他的任務是什麽,但也是懂得要跟衆人在一塊好完成任務的道理。

蘇眠有感受到對方望過來的時候在他身上一頓,只不過這停留的時間很短,很快就又将視線轉向了其他地方。

“不知道這位兄弟怎麽稱呼?”

“易言時”那人終是開口,吐出了這三個字。那聲音微涼,和如今墓穴的氛圍倒是分外搭配。

蘇眠這麽想到。

而他說完自己的名字之後就看向了安珂,顯然是在等他說自己的名字。問了他人的名字報上自己的名字是應該,安珂自然回了。

他說完之後的目光就看向了劉齊,最終落到了蘇眠的身上。

在蘇眠說完自己的名字之後,他便收回了目光。

見衆人都各自介紹完畢,張博遠便招呼衆人坐下:“看來現在我們現在暫時是安全的,不如我們來交換一下情報吧。”

他說着便看向了安珂:“說說你們剛剛去哪了?”

安珂并沒有先回答張博遠的問題,而是反問:“交換情報?你能告訴我們什麽?是原路返回行不通的這條?還是你已經知道怎麽離開這裏了?”

“我們的身份好歹是古墓研究者,對古墓的構造多少有些了解,之後要離開古墓,你們未必不需要我們的幫助。”

張博遠的話是有的道理的,劉齊和安珂的臉上都露出了動容。

随後張博遠的目光又看向了蘇眠,繼續道:“我想蘇眠你的任務,應該也是要逃離這古墓吧?”

蘇眠下意識點了頭,現在的情況完全是這群人神仙打架,他只能待在一旁聽着。只有到專門問到他的時候,才能出聲回應幾句話。

“看,我們的最終任務都是要逃離古墓,要離開,哪有這麽容易?”張博遠又将視線看向安珂和劉齊,呵了一聲。

似乎是被說動,安珂在張博遠的面前蹲下身來:“那你說,怎麽合作?”

“你們的身份是探險者,這任務應該是這墓裏的財寶吧?”

“可別說你們的任務是要阻止我們取這些財寶。”安珂摸着下巴:“如果真是這樣,就只能等我們出了古墓你們再将這些東西拿去上交國家了。”

“這個你們放心,我們的任務裏沒有這一條。”張博遠似乎是被安珂的腦洞無語到了。

“既然要合作我也就不瞞着你們了,我跟陳安生的任務就是要見上這古墓的墓主人屍體一面,剛剛我碰到你們的時候任務提示我完成了1/2,所以我能斷定,你們一定是已經去過這主墓室見過墓主人了。”

安珂明白張博遠的意思,街上話:“我們帶你們去見墓主人,你們完成任務之後,立刻幫我們找出口。”

“沒問題。”

張博遠他們先前經歷了一場搏鬥,所以打算休息一下再繼續行動。原本蘇眠跟着安珂和劉齊算是休息完了,現在是被迫繼續休息。

他們五個人是圍坐在一塊,唯獨易言時獨自坐在比較遠的地方。張博遠有招呼他過來過,可對方并不理他,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小憩。

張博遠也沒有因為對方不理他而生氣,轉過身就跟蘇眠聊上了幾句,問了一些有關主墓室的問題。除了自己是從棺椁裏爬出來的這一點,蘇眠是什麽都交代了。

反正安珂他們就在旁邊,沒有阻止蘇眠說這些,就是沒問題的。

之後蘇眠像是想到了什麽,好奇的問道:“你們剛剛說上交國家....這個游戲是連同國家背景都一起設定好的嗎?”

“嗯,可以說是背景非常完整。我估計跟玩家數量也有關系,這些小世界....恐怕不是一次性的。”

說到這之後張博遠就沒有繼續再說下去,正好覺得坐久了腿有些酸,蘇眠便打算起身動動。

瞧着蘇眠離開,這邊的挪了挪位置,讓自己靠的安珂更近了些。

“我倒是不知道,你們居然還有樂于助人的這一面。”

安珂掀了眼皮看了他一眼,目光轉向了走到邊上看着牆上壁畫的蘇眠。

這個墓室燈火通明,便是将他的膚色映的豔紅,那雙眸子卻特別的亮,讓人怎麽看似乎都不會膩。此時看他專注瞧着壁畫的模樣,更是露出一絲乖巧之感。

他們剛剛提醒過蘇眠不要亂動墓室的東西,所以他就算是看壁畫也沒有湊的太近,更是将手放在背後握住,是防止自己好奇心過重伸手去碰。

這樣的小動作,當真是有些可愛。

他們不是沒有注意過蘇眠的這頭長發,只是覺得他配長發,才是剛剛好的。

這一路走來,他們也發現蘇眠沒有什麽矯健的身手,唯一稱得上是優點的,怕是只有聽話和.....

“我想,也得是人好看了,你們才有這個心思吧?”張博遠啧啧兩聲:“看不出來,你們居然會對男人感興趣。”

原本是一句會惹人惱怒的話,而安珂依舊面色平靜:“那你呢?從看到他開始,你對他的關注也不少吧?”

這下沉默的反而變成張博遠了,許久之後他笑笑:“蘇眠....這個新人,恐怕是把真名告訴我們了。”

安珂不可置否。

“好了,就休息到這吧,準備準備出發了。”

聽到張博遠的聲音,蘇眠也不再繼續看旁邊的壁畫,回到自己放背包的地方,将東西拿起。

“剛剛看了壁畫,有什麽感覺?”蘇眠轉過頭,就看到張博遠站到了他身邊。

蘇眠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其實沒太看懂。”

他又不是什麽古墓研究者,只能看圖說話,卻不能說出更深層次的意思來。

“一會在路上,我給你講講。”

在特定的情況下,聽話和乖巧反而是最需要的特質,只要不帶來更多的麻煩,他們就願意帶上這樣一個好看的花瓶。

給些特殊的待遇,也是應該。

蘇眠點了點頭,目光卻是看向了那角落處,已經站起身卻沒有走過來的易言時。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對方也看過來,與他的視線撞在了一塊。

“小眠,走了。”是安珂拍了他的肩,讓他沒能跟對方繼續對視。回過頭又看到劉齊依舊是戒備的看向那頭,手是随時要拔·槍的姿勢。

他直覺安珂和劉齊對易言時的态度不太好,便輕聲問道:“那個人怎麽了嗎?”

從易言時出現開始,他就能察覺到安珂和劉齊突然繃緊的神情。聽到寧辭的問題,安珂先是看着他,随後才開了口:

“你剛剛,沒有看清那棺椁裏墓主人的模樣吧?”

“嗯,我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些看不清了。”蘇眠點頭回應,說實話,沒能瞧見那身體最完整的模樣,讓他感到有些遺憾。

但,這和他們現在在說的這件事有什麽關系?

“喏,現在你又可以看見了。”安珂示意了一下站在遠處的青年。

“他的臉,跟那墓主人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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