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地下墓穴(五)

安珂的話是讓蘇眠有些呆住,連步子都止住了一瞬。

以為他是被吓到了,安珂安慰道:“張博遠的任務是見墓主人,他看到這人沒有系統提示,那他應該不會是墓主人本人,不用害怕。”

他是對蘇眠這麽安慰,但他跟劉齊卻這麽戒備對方,顯然是怕易言時和這墓主人有什麽關系。又或者說,是和這墓有什麽關系。

“你們在那嘀嘀咕咕的說什麽呢?”走在最前頭的張博遠的回過頭“我們還得靠你們在前頭帶路呢。”

“知道了。”安珂說着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張博遠站着沒動,直到蘇眠也走過去,他便與蘇眠并肩而行。

往前走是準備回到起先的主墓室當中去,這路是走過一遍的,總的來說沒什麽危險,就還能在路上聊些閑話。

“小蘇啊,我來跟你說說我們現在了解到的一些有關這古墓的消息吧。這是一個帝王墓....這你應該看出來了吧?”

“嗯”蘇眠點了點頭,這一點在那主墓室的時候,安珂就說過這樣的猜測。現在看來,這是坐實了這件事的。

“游戲裏的世界有個好處,就是我們有身份就能有專門的特權。這墓裏的古老文字在我們眼中就都是能主動化為我們看得懂的文字,所以我們多多少少還原了一些這個古墓主人的生平。

奇怪的是這墓裏并沒有這個王當時王朝的名字,不過我們從這古墓中的一些壁畫當中,還是能看到這個王當時的輝煌。

當然看這墓室的規模也能大概猜到這些,可這最有意思的是,這個國度自這任王逝世後就不複存在,不是國度輝煌的衰退,而是那王拿了整個國家的人一起陪葬。”

前頭同樣能聽到張博遠話的安珂轉過頭:“這就難怪我們前頭碰到了這麽多的粽子了,那都是原先這個國家的子民?”

“可不是,你是不知道我們剛剛的情況,簡直像是捅了粽子窩。喪屍電影看過沒有?就是那個場景。”

張博遠啧啧兩聲。

所以他們說蘇眠這個新人是真的幸運,他們下墓兩次,第一次就損失了一批人,現在第二次是在第一次探過的前提下繼續的,結果現在卻是連回去的路都沒有了。

最重要的是,蘇眠現在之所以能沒看到一只粽子,是因為大部分都已經被他們解決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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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眠也确實想象了一下,覺得張博遠和陳安生是挺厲害的,若是換做是他,估計是跑不出喪屍...阿不,是粽子的圍攻的。

“除了這些....還有別的嗎?”

“當然有,壁畫上還顯示,這個王生前只有一任皇後,而那個皇後卻并非是女性,而是男性。所以他沒有子嗣,就幹脆不傳承了。”張博遠看向蘇眠笑道。

“你現在一定是在想,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必要拿一整個國家的人陪葬對不對?”

見蘇眠點頭,張博遠笑意更深:“那是因為,這個男皇後,據說好看到了讓整個國家的人都願意為他陪葬。”

“......”這就像是在說什麽紅顏禍水的故事一樣,只是在這就變成了藍顏。

“當然這都是壁畫上畫的內容,古時候的人總喜歡将人神話化。說起來那壁畫上有畫那男皇後,但他的每張臉都沒有畫上五官,當時我們看的還挺滲人的,完全沒感覺到什麽好看。”

“好看?我看,那男皇後可能都未必有咱們小眠好看。”走在最前方的安珂停下了腳步,拿着手電往前招了招。

“主墓室到了,你們要看就趕緊去看。”

“走,咱們進去。”張博遠拉上了還沉浸在他話中的蘇眠往那裏頭走去,安珂和劉齊看着這一幕是皺了眉,才慢慢跟上。

那棺椁還是他們離開時的模樣沒有絲毫的變化,走到裏面之後,張博遠就松開了蘇眠,走到了棺椁跟前,看向了裏頭的屍體。

蘇眠看到他微微揚起嘴角神色輕松,想必是任務完成了。

“你們開棺就只有一具屍體?”很快張博遠就收斂起這一瞬的笑意,問道。

“不然呢?”劉齊似乎有些不耐煩的回道。

“那壁畫上說帝後恩愛,應該是同葬,按理來說,這裏應該有兩具屍體才對。”

“這棺是跟我跟劉齊一起開的,裏面就只有這一具屍體,開的時候可新鮮着,不可能有其他人開過的可能。”安珂拍了拍劉齊,回道。

“那就奇怪了。”張博遠擡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不過我們到的時候這棺的上面一層已經被開了,裏頭有不少財寶還有一套瞧着不錯的衣服....喏,這旁邊還有一具骷髅呢。”

他說到這的時候将筆記拿了出來:“我們在他身上發現了這個。”

“喲呵,你們還藏着這好東西呢?”

張博遠接過筆記跟陳安生一起看過之後道:“照這上面寫的這麽看來,這個探險者到這之後開了上面的棺,卻發現自己出不去,就放棄了斂財?”

“有可能。”

聽他們聊天是讓蘇眠有些心驚膽戰的,但好在安珂并沒有跟張博遠他們說是在什麽地方碰到蘇眠的。

況且起屍這種事聽起來就離譜,他們應該....不會發現吧?

“不過這些也不重要,我們是真得要感謝你們,都有份地圖還願意帶上我們。”

這本子上的地圖至少标出了三個可以出去的路口,足以證明先前就來過好幾批探險者。所以按理來說,有這個本子之後想要出去是不難的。

但實際上這上頭是有一些專業符號,就是安珂和劉齊也看不懂。而且這地圖畫的複雜,還不知道之後有什麽東西在等着他們呢。

多一些人總是好的。

先前安珂見到張博遠的時候就已經是想跟他們一起走的,後頭那些不過是得要走個過場,總得達成一些交易和共識才行。

“只要你們真的能幫上忙就好。”

“那必須的。”地圖的事陳安生專業對口,他拿過筆記,已經開始解上面地圖上一些符號的意思。

而張博遠則是站在那棺椁旁邊,繼續望向那墓主人:“那些粽子不能靠近這裏,估計這裏是有什麽它們害怕的東西,你們就沒想過是這墓主人身上有什麽?”

“不是沒想過,只是游戲裏這種存在很容易就是大BOSS,難說碰了不會起屍。本來是想能原路返回,誰知道呢。”

蘇眠沒有走近那棺椁,是在離遠一些的地方聽他們說話的,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打算動這墓主人。

他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湊這個熱鬧了,便往後退了一步想要轉身。而腳後跟卻不知道絆住了什麽,這一下讓他身子後仰,是要摔倒的趨勢。

很快有一只手托住了蘇眠的背,讓他往後仰着将要摔倒的結果不至于發生。

他的視線之中,安珂、劉齊和張博遠圍在棺椁邊上,陳安生在解地圖。那麽現在能夠扶住蘇眠的也就只有一個人了。

蘇眠偏過頭,就對上了易言時的眼睛。那雙眸子十分安靜,在這黑暗中帶着些亮光。蘇眠之所以能夠看的這麽清,是因為他幾乎就是靠在對方身上的。

他連忙跟對方拉開一些距離,小聲的向這個人道謝:“謝謝你。”

易言時并沒有回應蘇眠的道謝,反而是突然問道“你也是要離開這個古墓?”

“嗯”蘇眠誠實的點了點頭,以為對方是想和他核對新人任務:“你呢,任務也跟我們一樣嗎?”

易言時并不回答,也沒有點頭或是搖頭。這讓蘇眠直覺對方的任務可能是和他們有所不同的。

但他聽安珂說新人任務相對來說十分簡單,他覺得對方的任務應該也不會太難才對。這也不是他要思考的問題,畢竟對方完不完成任務跟他也沒有什麽單獨的關系。

“小眠,快過來看看。”他沒能和易言時繼續交談下去,是安珂向他招手讓他過去。

“嗯”蘇眠應了聲,便向那頭走去,視線是看向那棺椁當中的。

就沒有發現,易言時的目光和安珂對上,安珂是暗含警告,易言時卻依舊沒有什麽表情,将視線垂落,是看向了旁邊。

走近之後蘇眠發現他們是真的掰開了墓主人的嘴,從裏面取出了一塊玉石。張博遠是拿着手帕将玉石擦幹淨,随後遞給了蘇眠。

“這個就給小蘇你帶着了。”

這東西怎麽看都像是個護身符,放在誰身上都會有人有意見,也唯獨給蘇眠這一點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

蘇眠也知道這是他們讨論過的結果,就沒有推辭的接過了。他接着手電的燈光仔細看了看那玉石,是一種極為通透的白,上面沒有刻任何的文字,是光滑一片。

握在手中是涼涼的,卻并不是冰冷,反而是如水一般的潤。

陳安生已經解出了那些符號的意思,确認了一條通往外頭最快的路線。

主墓室通常都是在古墓中最核心的地方,這古墓之中有通往各處的許多條道路,可這些道路都未必都是生路。

所以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他們也不知道這地圖上的路線現在是不是都是能夠成功通往外頭的。

在只能嘗試一下的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這一次是張博遠和陳安生走在最前方,他們是古墓研究者,加上本身的一種經驗,對于危險是能夠提前察覺的。

他們兩人都已經坦白了他們的任務,最終也都是要離開這古墓的,所以不至于在中途撕票,丢下他們離開。

而且作為研究人員,身體總是弱一些的。哪怕張博遠他們本身實力不錯,卻也拿身體的極限沒辦法。也就是說,他們其實還是不得不靠着安珂他們的幫助的。

走在最前方,多少也是展現一下自己有用的地方。

蘇眠走在他們後頭,距離安珂和劉齊比較近。易言時在最後,不再離的那麽遠,是靠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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