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金風玉露一相逢

邀月笑眯眯地看着憐星在室內踱來踱去。她斜靠在床上,臉泛春水,眼含流光,移花宮主的冷硬與傲慢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小女兒般的妩媚。邀月已經記不得自己從前是否有生過病,不免也有些懊惱自己竟沒早發現生病的妙處。她這做姐姐的現在反而像個小孩子般被精心照料着,無論之前做了什麽錯事,憐星瞧在她這病恹恹的份上,都只能嘆一口氣,該探額頭探額頭,該掖被腳掖被腳。

這還與受傷的時候完全不同,受了傷,神智是清醒的,到底還是放不下那當姐姐的架子。可是生了病,就好像喝了酒一般,常人已經不能與她一般見識,因此邀月向憐星要這要那,婉轉地撒嬌撒癡,憐星也只能忍氣吞聲,好賴依從。這越發助長了邀月的氣焰,自江別鶴宅邸出發,一路上峨眉時候,都是一副沒骨頭的模樣,黏着憐星,只恐自己不夠嬌、不夠軟、沒法子勾起憐星再多的憐惜,只恐憐星還記着前次的事。

她是這樣聰明的人,這般專心致志地歡寵愛嬌,早勾得憐星忘了前隙,本就不硬的心腸現在更加嬌軟,虧得靈臺上還有一點清明,和邀月調舌弄唇之後,卻守着最後一步,壓住邀月滿腔火氣,輕聲道:“江別鶴是個精明人,你不來還好,你一來了,我待你的心思,定然是瞞不過他的,他已經試探我多次,怕是起了懷疑,我們要想個計較才好。”

邀月含着她的耳垂呢喃道:“你早就有了主意了罷?”

憐星輕輕一笑,卻避開她的舔舐,轉頭在她耳邊說出“将計就計”四字。

邀月被她撩撥得心癢難耐,一翻便壓在她身上,心肝肉兒叫個不休,卻被憐星笑嘻嘻推下去,憐星手指點着她唇瓣道:“等拿到解藥再說。”

邀月大失其望,就窩在她懷裏撒嬌,被憐星又推了出去,冷笑道:“姐姐自己在雪地裏坐了一晚上的賬我還沒算,再羅唣,你這輩子都別想要!”

邀月眼珠一轉,仰天一倒,道:“頭疼。”

憐星心知旁時可讓,此刻卻寸土也不可讓,忍心不看她那病得嫣紅的臉頰,也不管那嬌得滴水的雙眸,只拿被子把她壓得死死的,道:“睡吧。”

邀月見求歡不成,也悶悶躺下,卻道:“星兒,你給我唱歌。”

憐星翻個白眼,道:“不唱。”

邀月道:“你小時候,我給你唱了多少,這會子你是長大了,不要我哄了是不是?”

憐星沒奈何,輕輕哼唱,邀月卻東嫌西嫌,民謠太俗,清歌太淡,古曲又太晦澀,總之就是諸般不如意。

憐星困了,推着她道:“你便直說要聽什麽罷,快唱了睡了。”

邀月笑道:“也不難,就是那日你在那翰墨軒唱的曲子。”

憐星回想一會,才憶起是什麽曲調,雙眼一橫,在邀月腰上掐了一把,惡狠狠地道:“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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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委屈道:“你不唱,那只好再勞動我唱了。”不等憐星開口,已經手口并用,哼道:“一摸呀摸到姐兒的頭發邊…”

憐星聽那鬼神為之泣的歌聲,終是妥協,閉着眼随意哼哼,到底不肯唱到太深處,翻來覆去只是‘頭發邊’。邀月卻也不再賴她,只是把頭枕在她懷裏,安靜且柔順。憐星還怪她反常,卻見邀月探起半身,認真撫弄她的發絲,目光深邃而溫柔,半晌,才笑對她道:“只要你在我身邊,摸得到哪裏都是好的。”

憐星心中一軟,這一晚上到底是丢了防備,給邀月要了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是幹柴烈火一相逢←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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