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等費麗引薦完畢,池慧文雙手交疊在身前,落落大方向貴賓躬身行禮,随後微笑道:“您好,孫先生,很高興為您服務。”

姓孫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池慧文,但見她長相甜美,笑起來令人感覺如沐春風,不禁心花怒放,很滿意安庭大酒店給自己配備的管家,看着就賞心悅目。

他向随行的兩位朋友挑挑眉,仿佛有一絲得意,而另外兩位男子則神情輕佻,直勾勾盯着池慧文,毫不掩飾無禮的打量。

“孫先生,請問您有随身行李嗎?”禮賓員上前問。

“沒有。”

“好的。”禮賓員退到一邊,沒有他的事了。意料之中,通常這種開間房來玩兒的年輕人都沒有行李,次日退房,房間一整個就是烏煙瘴氣,遍地垃圾。

池慧文感受到貴賓的打量,渾身不适,然而在工作中容不得她躲避。她擡手做出“請”的手勢,對姓孫的說:“孫先生,外面風大,我現在帶您去客房,這邊請。”

“走吧。”

費麗目送一行人進了專用客梯,才慢慢踱回大堂。

她開始擔心池慧文,沒有接待過一級VIP,面對的又是一幫喝了酒的纨绔子弟,不知道能不能應付得過來。

轉念一想,自己也在酒店值班呢,真要應付不來,池慧文自然會向她請求支援。到前臺拿了房卡,費麗乘員工梯,回值班房。

上了27樓,出了電梯就是開闊的落地窗,景觀很好,只可惜是晚上,看不到壯闊的海洋,只能看到海面上的燈塔,亮着熹微的光。

值守的保安站在總統套房門口,看見池慧文領着貴賓上來,腳跟一靠,向來人敬禮。

池慧文從兜裏摸出房卡,刷了下,推開半扇房門,說:“孫先生,裏面請。”

房內的溫度和濕度都是提前調好的,一行人進了房,池慧文關上門,問:“請問房內的溫濕度合适嗎?”

服務人員進入客房,除了值班房以外的房态,都是不允許從裏面關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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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舉是雙向保護措施,否則房門一關,賓客和酒店從業人員之間若發生了什麽沖突,酒店無法及時進行幹預。

但總統套房專職管家屬于貼身管家性質,要注重貴賓的隐私,在貴賓沒有支走自己時,也需要在房內等候吩咐,因此,這種情況是可以從裏面關門的。

“挺好的。”姓孫的環顧房間,還沒等坐下來,見到酒水吧臺有贈送的單一麥芽威士忌,努努嘴,說:“拿點冰塊來,給我開瓶酒。”

“好的,請稍候。”

通常有酒水贈飲,就會根據酒水的種類在客房的冰箱內配備适宜的冰塊。

池慧文打開冰箱,看到冰桶內裝的是大粒的冰球,冰球融化慢,正适合單一麥芽威士忌。

她從吧臺底下抽出托盤,把冰桶放上去,插上冰夾,又拿了三個酒杯,端到茶幾上。

仨人各自癱在沙發上,許是先前喝過酒的緣故,另外倆人靠着沙發,恹恹欲睡。

池慧文拿了酒過來,看着仨人,随後向姓孫的展示酒标,确認道:“孫先生,開嗎?”

暗自希望仨人別喝酒了,各自睡覺去,池慧文也好回值班房休息。但姓孫的點點頭,左一腳右一腳,把他的朋友踹醒,說:“這就不行了?都給我坐起來,接着喝。”

“啧,幹喝酒有什麽勁兒,我在會所玩得好好的,非要叫我過來。不是說有妞嗎,妞兒呢?”

“孫哥,這才幾點,這麽早回酒店來睡覺嗎?你要不打電話叫上次那些美眉過來玩呗。”

“安啦,她們在路上了。”姓孫的揚揚下巴,扯出一抹痞笑。

“哈哈哈有妞就行,在哪裏喝不是喝呢。”

原本蔫蔫的人又精神起來。

池慧文開了酒,單膝蹲跪在茶幾前,往加了冰塊的杯子裏倒酒。聽到他們的對話,摒下心頭不适,臉上依然挂着笑。她把杯墊依次推到仨人面前,放上酒杯,起身退開。

“哎,美女,別站着啊,怪不自在的,坐下來一起喝一杯。”

“對啊,都是同齡人,不要這麽拘禮,放松點。”

“對不起,我還在工作,而且,我不會喝酒。”

“你的工作就是把我們孫哥照顧好,孫哥,你說是吧?”男子朝姓孫的擠眉弄眼。

姓孫的晃着酒杯,臉上表情似笑非笑,想到父親生日宴上不卑不亢的安曼青,不敢強迫池慧文,以免得罪了安曼青。

“孫哥,你倒是說話啊。”

“你們知道這個酒店的老板是誰嗎?”姓孫的問。

“誰啊?”

“安氏集團長公主。”姓孫的挑着眉,接着道:“上次我爸生日宴,就在這個酒店舉辦的,與其說是我爸的生日宴,不如說是長公主的接風宴。

那天她在宴席上心高氣傲的樣子,不僅拂了我爸的好意,還向在座的長老們立了一個威,你們說,我還敢不敢讓這位美女陪酒?”

“嚯,她一直很神秘的,現在終于出手了。這麽說,安氏集團下屆董事長人選基本成定論了?”

“安氏集團姓安,光她一個人的持股都不需要董事會決議,還不是想回來就回來,誰敢說一個不字。

你都說了,她神秘得很,外人只知道她能力斐然,把安庭大酒店和安陸汽車做得風生水起,私下就一無所知了。

一個能給安氏集團賺錢的人,那些長老們沒理由不服她,競争對手想扳倒她,也苦無理由啊。”

聽到他們的談話,池慧文心想,商場果真險惡,安勇的擔心不無道理。

如果當初沒有離開安曼青,也許就成了安氏集團競争對手的把柄,勢必讓安曼青受到重創。

思及此,池慧文依稀有點慶幸,認定離開安曼青是最正确的決定。

保安沒有接到會客通知,把一群豔麗的名媛攔在總統套房門外。

本可打個電話給姓孫的解決這件事,奈何名媛覺得受到了輕視,在門外和保安杠上了。

池慧文站得離門近,聽到門外有聲音,聽不分明,便開了門查看情況。

名媛看到池慧文穿着制服,別着酒店的銘牌,還沒等保安開口,先告狀。“你們酒店就是這麽待客的?”

池慧文想起自己忘記通知值守的保安貴賓有會客,連忙向來人鞠躬道歉:“對不起,裏面請。”

池慧文讓開身子,等三位女郎趾高氣昂進了門,她又探出半截身子,對門外的保安輕聲說:“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沒關系,池秘書。”保安笑了笑,問了聲:“我看您今晚休息不成了,有人和您換班嗎?”

池慧文搖搖頭,回以一笑,輕輕關上門,轉身回房。

一行人聊得火熱,池慧文分別給新來的客人倒上酒,退到吧臺邊,靜靜聽着他們閑聊,漸漸走空思緒。窗外,月牙時隐時現,想來,明日有雨。

不知過了多久,池慧文眼前突然出現一道身影,吓了她一跳,她下意識把人推開。

姓孫的後腰撞到臺面上,沒有傷着分毫,又借着臺面的力,向池慧文撲來。

池慧文回過神,以為姓孫的喝多了,站不穩,伸手想攙扶一下,卻正中姓孫的懷抱。與此同時,池慧文聽見旁人在起哄:親一個,親一個

池慧文毫無防備,還沒反應過來,冷不丁被姓孫的親到了臉頰。她嫌惡地推開姓孫的,緊攥裙邊,壓下心頭惱怒,冷冷說:“孫先生,請自重!”

“玩游戲輸了,接受懲罰而已,不用這麽較真,逢場作戲嘛。”姓孫的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态度。

姓孫的玩游戲輸了,卻來懲罰池慧文,這是什麽道理!

她憤憤擡起手,很用力地用衣袖擦拭臉頰,頗有一種被玷污了的感覺,嫌髒。

當着衆多朋友的面,池慧文的舉動讓他很難堪,下不了臺,當即拍開池慧文的手,怒道:“什麽意思?你不就一個伺候人的,裝什麽純。給你錢,行嗎?”

池慧文恨恨瞪着姓孫的,不敢對貴賓出言不遜,又無法平息心裏的氣憤。

“本少爺有是錢,你識相點。”姓孫的看池慧文不說話,以為提錢管用。

“對不起,我的服務到此為止,有任何需要請拔打總機或服務中心的電話,再見。”池慧文撂下話,轉身要走。

姓孫的見狀,怒氣更盛,還沒人敢甩他面子。

他粗魯地拉住池慧文,扳過她的肩,禁锢在自己身前,酒氣噴到她臉上,罵道:“媽的,給你臉了是不?你今晚不把本少爺伺候好了就別想走出這個門。”

在座的人見勢不對,連忙過來拉架。

“孫哥,別惹事,別忘了這是誰的地盤。”男子勸道。

酒精作用下,姓孫的也沒剩什麽理智,只覺得自己很沒面子了,正氣頭上,哪聽得進去。“怕什麽,長公主不也得給我幾分薄面。”

“”倆男子心想,長公主連你老子的薄面都不給,你算個球。想歸想,不敢說,只能苦口婆心勸道:“別跟上不了臺面的服務員一般見識,自降身價了,得名媛才配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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