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三位名媛見倆男子把姓孫的拉開,示意池慧文快走,以免姓孫的趁着酒勁胡來。池慧文拉開門,用力關上,仿佛這樣才足夠解恨。

門外的保安看到她匆匆離開,一句話都顧不上說,以為有什麽急事,正猜着,門突然又被拉開,姓孫的探出頭朝走廊的方向吼了句:“誰準你走的,你給我回來!”

“”保安一頭霧水,看着姓孫的,欲言又止。

姓孫的倚在門框,瞥見門口站着的保安,滿眼紅血絲,指着池慧文離開的方向,對保安說:“你,給我投訴她。”

話音一落,姓孫的又“嘭”地一聲關上了門。保安愣在門口,心知大事不妙,一級VIP對池秘書大發雷霆了,這事得彙報才行。

貴賓叫他投訴池秘書,他不向上反應也不行啊,萬一明天貴賓問起來,自己就算是失責了。思來想去,他撥開對講機,向總機沒頭沒尾地作了彙報。

總機接到反應,不敢掉以輕心,當即打電話到副總的值班房,也沒頭沒尾地向費麗作了彙報。

費麗挂了電話,從床上驚坐起,皺着眉頭,對沒頭沒尾的投訴思索片刻,才打電話給池慧文,想了解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得罪一級VIP可不是小事,要是明天給公關部接手了投訴,對池慧文的處分會很嚴重,到時候就不是費麗想護短就能護得住了。

電話還沒撥通,敲門聲先響起了。費麗赤腳走到門口,從貓眼看了下,連忙打開門。

“投訴是怎麽回事?”費麗心急問。

池慧文默默進了房,苦笑一聲,想不到姓孫的還好意思投訴。

她一臉倦容,脫掉身上的外套,解開袖扣,卷起衣袖,一聲不吭進衛生間洗臉。

鏡子裏,半邊臉已通紅。

費麗倚在衛生間的門框上,又問:“說話,我好知道怎麽處理這件事。”

池慧文關上水龍頭,弄濕的頭發貼在臉頰上,顯得很狼狽。她轉過身,對費麗說:“孫先生輕薄我。”

Advertisement

“這狗東西,看他就不是個東西。”費麗說着自相矛盾的話,關切看着池慧文,說:“那你沒事吧?”

池慧文幽幽呼了一口氣,不知道怎麽回答費麗這個問題,怎麽才算有事呢。她漠然搖搖頭,說:“我是來告訴你,我換下來了,你看看要不要另外給孫先生配備管家。”

“配個錘子給他!”費麗憤懑道:“我上去找他,讓他把投訴銷了,賤男人,哪來的臉投訴。”

“嗯,我回值班房了,我的房卡是不是要去前臺拿?”

池慧文也想銷案,不然一旦經手公關組,就算沒有處分判決,光是這種投訴記錄都讓人很難堪啊。

“你就睡這裏吧,懶得折騰了。”

“也行,我去洗澡。”池慧文還是嫌自己身上髒,被姓孫的抱過,制服也想扔掉。

“嗯,洗了趕緊睡,不用等我。”費麗說着穿上外套,盤起頭發,出了門,上總統套房。

大半夜,總統套房內,費麗氣得肝疼。和姓孫的好說歹說,他什麽都聽不進去,完全沒辦法溝通。

讓他撤銷投訴,他不僅不聽,還連着費麗也挨了一頓劈頭蓋臉的謾罵。

本來以為這事就只能等明天公關組出面了,但姓孫的蠢就蠢在嚷嚷着要安總出來給個說法,費麗正中下懷啊。

她一想,既然他自己提出要安總出面調解,費麗找安總也就順理成章了,畢竟姓孫的是安氏集團孫董的公子嘛,就當做自己輕易不敢得罪好了。

最重要的一層原因,費麗很想安總親自處理這件事,好看看安總對池慧文到底是什麽态度。

一年多過去了,是不是真的就沒有感情了,那是她曾經真情實感嗑的CP啊,不能就這麽散了。

夜深了,費麗也等不及明早,出了總統套房的門,頂着被安總責罵的風險,硬着頭皮給安總打了電話,把起因經過結果一五一十和安總作了彙報。

保安豎着耳朵,聽到費麗講電話,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副總,貴賓喝多了,等明天酒醒了,多半會撤銷投訴。”

費麗睨了眼保安,不搭理。懂屁!安總出面,她才不想姓孫的撤銷投訴。

他醒了,撤訴了,又受不到任何處分,閨蜜的委屈豈不白受了。

等安總過來才有戲看,到時候就算姓孫的撤銷投訴,費麗也不信安總會無動于衷。

回到值班房,池慧文已經睡下,費麗心裏激動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時不時看着時間,巴巴等着安總。

“你是蛆嗎?”池慧文很累,但睡得不踏實,閉着眼,被費麗的動靜吵得無法入睡。

“好了,我不動了,你快睡吧。”費麗重新在池慧文身邊躺平,直挺挺地,不敢動。

“處理結果呢?”

“嗯還在等。”

“等什麽?”池慧文納悶。

“處理結果啊。”

“”池慧文無語,抵不住困倦,也沒再追問。對這起投訴,她沒有太多擔心,畢竟,她不是過錯方。

半山城島進城,要挺長時間,費麗等着等着,眼皮開始沉重。迷迷糊糊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她聽到池慧文的呓語:“曼青”

費麗陡然又清醒了,輕輕撐起身子,瞅着池慧文,無奈地搖搖頭。

連夢呓都是安總,還嘴硬地說不愛了,真是什麽彌天大謊都敢撒,可能耐了。

夜間,進城的路很通暢,安曼青開得飛快,堪堪把路程縮短了半個小時。

費麗的電話令安曼青心有餘悸,哪怕池慧文不再是自己的什麽人,可得知她被輕薄,還是滿腔的怒氣。

那是自己那麽想疼愛,那麽想保護的人啊,怎能容許他人施加傷害。

帶着隐忍的怒氣與急迫的心情,安曼青第一次覺得進城的路這麽漫長。

出來很匆忙,隆冬時節,安曼青只穿着單薄的襯衣,連一件外套都沒拿。

她沒心思去停車,直接把車停在酒店門前,下了車,風一吹,連打了兩個噴嚏。

“安總?”在深夜看見安總,禮賓員很意外。

“嗯。”安曼青把車鑰匙遞給禮賓員,說:“找人泊車。”

“好的。”禮賓員接過鑰匙,看着安曼青匆匆進去,才去找泊車員。

安曼青先到前臺問了費麗的值班房號,乘電梯直奔費麗房間。

她需要費麗這個知情人在場,而不是冒然去總統套房質問姓孫的。

“篤篤篤。”安曼青敲響房門。“篤篤篤。”

敲門聲是酒店的标準節奏,池慧文先被驚醒,只當是酒店員工有事找費麗,把她推醒。

費麗剛睡着不久,又被弄醒,很冒火,口齒不清嘟囔着不知道哪國語言。

“有人敲門。”池慧文又推了下費麗,提醒她。

費麗混混沌沌消化着池慧文的話,片刻,從床上彈坐起來,光着腳去開門。

池慧文被費麗的大動作弄得莫名其妙,瞅了眼費麗,才發現她剛才是和衣而睡的。

是有什麽急事要處理嗎,否則怎麽一驚一乍的,池慧文不禁豎起耳朵,認真聆聽門口的動靜。

“安總,您怎麽穿這麽點就過來了?”費麗開門,看到安曼青只穿着一件襯衫,覺得自己身上都變冷了。

“把鞋穿上,阿嚏跟我走。”安曼青打量着費麗,見她光着腳丫,看起來很冷的樣子,不禁又打了個噴嚏。

“哦,好,等我一下。”費麗進屋來,重新穿上鞋,擡頭,看着呆坐在床上的池慧文,朝她擠眼。

安總的聲音帶着明顯的鼻音,是感冒了嗎?這麽晚了,怎麽會這個時間點過來?是因為我的事嗎?池慧文很多疑惑。費麗出門後,她再無睡意,掀開被子,下了床,猶豫着要不要上總統套房看一下情況。

費麗再次敲開總統套房的門,敲了許久,姓孫的終于不耐煩拉開門,探出頭。

正想訓斥費麗兩句,當看見費麗身後冷眉冷眼站着的安曼青時,頓時萎靡了。

他沒想到自己只是随口說了句撐場面的話,費麗竟當了真,大半夜把安氏集團的長公主請到這裏。姓孫的酒勁兒一下醒了許多,讪笑兩聲,沖安曼青說:“我還想說來你的酒店,不如請你過來喝兩杯,還真是榮幸啊。”

“她誰啊?”其中一位名媛問。

“安氏集團長公主。”一男子低聲和名媛解釋。

“真來啦?”

“孫哥自找的。”

裏面這幫人真是精力旺盛,竟還在喝,地上東倒西歪的酒瓶,滿屋子都是難聞的煙味。

安曼青扯了下嘴角,進了房,蹙起眉頭,掃了眼在座的人,說:“不知道各位可不可以改天再聚?”

“”大家聽到安曼青下逐客令,不想留在這惹一身腥,但也不敢得罪姓孫的,便巴巴拿眼看着他,等他示意。

“你們先回去吧,我和她有正事要談。”姓孫的指了指安曼青,遣散朋友。他還拿捏不準安曼青想怎麽樣,但,萬一她不給自己留面子,只會讓朋友看了笑話。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