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新開始

“媽的,賤人”男人一巴掌直接扇在在了季桓安的臉上。

而他身上的那個男人仍然在蠕動着身體,像一條毛毛蟲一樣。

季桓安那雙空洞的眼睛就這樣一直盯着那個男人。男人的頭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可季桓安卻沒有給他半分回應。

“就你這種人,老子能來都是你的福氣……”見季桓安半點都不配合,男人将頭埋在季桓安的脖子裏,啃咬着他的脖子、肩膀以及……

季桓安那一雙絲絨一般的眉毛,像蝴蝶的觸須一般彎在那裏。

狐貍眼如秋水、如寒星、如白水銀。高挺的鼻梁,口如含朱丹。

臉上的紅色掌印,脖子上那些被啃咬出來的暧昧的痕跡顯得與這張臉格格不入。

大概是男人累了,抽身離開了。

自顧自的整理起了衣服。季桓安撐起不适的身子盯着男人看。

“看什麽看,該給你的不會少你半分……”說着就從荷包中拿出幾個銅板砸在了季桓安的臉上「真是晦氣」……

那銅板順着被子、床滾到了地上,男人罵罵咧咧的走了。

季桓安目光呆滞地看着床上的銅板,待男人走遠後他才小心翼翼的将他們撿起來放在了手中中,又忍着不适蹲在地上将銅板都撿了起來。将它們都放入了懷中。

沒過多久一群女人帶着家夥怒氣沖沖地沖了進來,原本就咯吱做響的門被暴力推開後,上半部分已經離門框了。

“姐妹們,就是這個臭不要臉的男人勾引有婦之夫……”說着就撸起了袖子,其中一個女人一把拽住了季桓安的頭發。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扇了他一巴掌,他被推倒在地上了“今天咱非得給他點教訓不可,做什麽不好偏偏幹這個……”

他被一群女人按在地上一頓狂打,做為一個修士他除了年齡比她們大以外,什麽都不如她們。

其實季桓安也不想被人嫖。

這些年來他已經輪為了一個廢人了,再也不是當年淩雲閣那個有頭有臉的長老。他不過是一個被人玩廢了不要了的爐鼎。

其中一個女人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塊磚頭,直接砸到了季桓安的頭上。溫熱的液體順着額頭流到了眼皮上。

一群婦人從來沒見過這場面,頓時慌了神。

不知道是誰提議趕緊跑。她們就全部扔下武器逃走了原本就快掉了的門被她們撞了一下徹底倒地上了,季桓安也倒地上暈過去了。

等他再次醒來時透過窗戶看到了一輪新月挂在了天上,沒有星星。

室內昏暗,那清冷的月光照亮了這間屋子。

季桓安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傷口,沾了一手的血。他又趕緊摸了摸懷中的銅板“還好……還在……”

那塊板磚還在那,沾着點血跡。在看一眼那張床,原來這磚是從那來的。

季桓安的床是用磚頭搭成的。屋內的桌子也不知道是哪裏撿的,桌角下還墊着石頭。桌上用來喝水的杯子還是缺了好幾塊碗。

“咕嚕咕嚕”季桓安摸了摸肚子,從那破舊的水壺中倒了一碗水喝了下去。

“還好沒把你們摔壞,不然飯都吃不上了……”他又接着倒了幾碗水,喝完了才勉強覺得沒有那麽餓了。

又将磚頭塞了回去,蓋上了他那床從亂葬崗撿回來的破舊棉被,一夜就這麽的過去了。

第二日起來季桓安越發覺得餓了,又喝了幾碗水,直到水喝沒了他才出門。

季桓安的這個家裏異常貧苦,老鼠見了都搖頭不來。

街上的人都對他避之不及,一群人在背後議論着他。

不用去猜都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诶,你說他當年好歹是淩雲閣長老……”

“聽說他以前算是個天才……”

“做什麽不好偏偏做這個……”

“據說他是靠那個上位的……”

“什麽?連畜生都不放過……”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季桓安路過一個小巷時被人一把抓了進去。

小巷裏面光線有些不好,有些漆黑看不清對方的臉。不過能來找他的也都是為了那檔子事的人。

無論是村民還是修士,他活了這麽多年,最後得到的好像也就是這些了。

連自己的身體都不屬于自己。

待那些人走後季桓安整理了一下那些有點難以遮體的衣服來到了酒館門前。

小二見到他連忙出來将他攔在了門外,用肩頭那條毛巾揮了揮不存在的灰塵。

季桓安心裏明白,這是在嫌棄他污染了這裏的空氣。

他不過是個人人都可以把玩的破布娃娃,被嫌棄了又能怎麽樣。

沒有人會心疼他。

小二将毛巾攤在了手心上,示意了一下季桓安。

季桓安将懷中的銅板掏了出來,放在手心裏數了數,拿起兩個放在了毛巾上,見小二沒有動作又拿起了一個銅板慢吞吞的放了上去。

“我說你到底要不要打酒……”小二态度惡劣地看着季桓安“不打酒就不要在這打擾我們做生意。”

季桓安見狀一狠心将緊握在手心裏的銅板全部當在了毛巾上,小二用毛巾包住細細地擦着銅板。擦好後将銅板全部抖落在櫃臺上,掌櫃的點好數後小二才去打酒。

小二将打好的酒遞給了季桓安還沒等他拿穩就松手了,「哐當」一聲酒壺掉到了地上。

季桓安趕緊撿起酒壺拍了拍上面的灰塵。

“趕緊滾吧!”

季桓安就這樣抱着酒壺跌跌撞撞的離開了,一路上路邊的人都在對他指指點點。

可季桓安卻只是斜眼看了他們一眼,那人就被季桓安的眼神勾得臉紅了。他這張皮囊原本就生得好看在這偏僻的山村中更是少見。

一婦人從籃子裏拿出一個雞蛋直接扔了出去,雞蛋砸在了季桓安的額頭上,蛋液順着額頭流了下來,季桓安将額頭上的蛋液擦拭了一下。打開酒壺蓋猛地喝了一口。

季桓安經歷了很多很多,這些對他來說不算什麽特別的。

更何況他與那些村民不同,何必要去與他們計較太多呢!

他是修士啊……

虹海邊季桓安坐在那獨自一人喝着酒,孤獨而凄慘。

突然虹海上躍出了一條人魚。

季桓安坐在小船上向虹海中駛去,劃了一段時間後累了就直接躺在船上喝起了酒。

虹海除了水底生物以外沒有任何活物,也沒有任何活物能從水路到達對岸。

過海的方法只有兩種,其中一種是獻祭一名金丹級修士用他駕起一座彩虹橋,另一種則是從穿過佛雲山去魔族。

虹海隔斷了人族與魔族,而魔族又與佛雲山尾部相銜接。

漸漸地虹海周圍起霧了,紅色的霧。季桓安全當沒看到繼續喝着酒。那條人魚從水裏探出了頭來。

「原來是蛟族」季桓安搖了手中的酒壺,遞向了蛟族“來點?”

蛟族喜歡僞裝成鲛人誘捕人類,将他們當成食物吞入肺腑。

若換做其他修士恐怕真會将眼前這條蛟族當成鲛人,可季桓安卻認得出來。

鲛人面容眉目之間流露出的給人的感覺是溫柔可親,而蛟族棱角分明劍眉高鼻梁是他們最為明顯的特征。

修士見到蛟族都是繞道而行的,因為蛟族生性兇狠殘暴一旦被纏上非常難以擺脫,像瘋狗一樣。

不咬掉別人一塊肉絕對不松口,且他們以人為食。

可季桓安不在乎,他現在就像一個死人一樣。

人雖然還活着可他的魂已經死了,死了無數次了……

那蛟族将他的尾巴變了回去,漆黑的尾巴像蛇尾一樣在水裏靈活的晃動着。他游了過來爬在船沿邊,想上去。

可他這一舉動卻讓船翻了。

季桓安也落入了水中,水包裹着他的身體,那蛇尾離他越來越遠了。

水奪走了他肺裏的空氣,呼吸越來越困難了。

可那蛟族拼命地向他游了過來。

他大概是想吃了自己吧……

季桓安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了,最後他選擇将眼睛閉上了……

蛟人将他從水中撈了出來,放在了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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