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芙蓉

季桓安為了不弄醒沈之煜連鞋子都沒有穿,蹑手蹑腳地打開門出去了。

關門的時候他更是小心翼翼地,沒成想那門還是“咯-吱——”響了一聲。

季桓安愣住了,當下心也慌了,生怕沈之煜突然醒了過來。

他在黑暗中試圖努力看清楚床上人的動靜。

仔細看了一會,床上的沈之煜一直沒有動,睡得很安靜,最後确定沒醒後才将門合上了縫。

床上的人兒,被子遮住了他半張臉,一雙眼睛一直盯着季桓安的一舉一動。

見季桓安出去後才下床穿好鞋子,站到了窗戶旁,輕輕的将窗戶打開了一點,側着身子看着樓下的季桓安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中。

沈之煜拿起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就準備出去追,恰好看見了放在桌上的山楂糕,于是就順手一起帶走了。

季桓安根據之前的記憶,一路避開人,走到了花樓穿過了長廊找到了芙蓉的住處。

沈之煜懷中抱着山楂糕,一路上一邊走一邊吃。看起來相當悠閑自在。

窗戶被打開時,床上的芙蓉就已經醒了過來,悄悄地摸索出藏在枕頭底下的匕首,将它緊緊地握在懷中。

黑暗中,季桓安翻窗而入,芙蓉豎起耳朵緊繃神經留意他的一舉一動,兩個人的呼吸都變得輕而緩了。

芙蓉猜大概是秋公子為了遮羞,派人來殺她滅口了。她一開始并不知道秋公子的身份,以為他只是普通的人修。

可某一天秋公子在她這遺落了一塊令牌。

芙蓉見過這令牌上的花紋,是淩雲閣獨有的。

而令牌背面刻着一個「首」字。芙蓉細細打探才知道,他根本就不姓秋。他們說秋公子姓邱,單字一個桦。

芙蓉曾經偷偷跟蹤過秋公子,發現他上了去淩雲閣的山,這才意識到他是淩雲閣的修士。

同時她的行蹤也被秋公子給發現了,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秋公子了。

曾經海誓山盟的誓言也仿佛是別人許給她的。

可又有哪個女人能夠忍受得了,自己愛的人隔一段時間來找自己一次。

有時候又人間蒸發了一樣,對他更是一無所知,這種極度不安的感覺總是在深夜裏不停地折磨着她。

芙蓉寧願秋公子只是像衆多嫖客一樣互利,她一點也不想要得到那些虛無缥缈的諾言,在她絕望時又總是給她希望。

黑暗中季桓安摸着黑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進去,躲在暗處的沈之煜看他進去了。便知道季桓安這遍一時半刻不會結束,于是先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芙蓉眼見着黑暗中的人影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手心中也冒出了一點薄汗。

季桓安在芙蓉的床邊停下了,他在猶豫。自己深夜闖入別人閨房本就不合适,現在又得想點辦法把人家弄起來,還得不被別人知道。

可一把帶着寒光的匕首直接朝他刺了過來,臉上蒙的黑布直接被刺破掉落到了地上。

季桓安抓住芙蓉的手直接反手将她圈在了懷中。

原本對這季桓安的匕首此刻正對着芙蓉那纖細修長的脖子,只要他稍微用一點力,血就會從脖子裏流出。

“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這就是你說的不會傷害我?”芙蓉依舊被困在懷中,匕首最尖銳的地方對着她最脆弱的地方。

芙蓉掙紮了一下,可季桓安扣得很緊。

“我可以放開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許大聲喊叫……”季桓安手上的力度小了很多“我是來找你,是想請你幫忙的……”

芙蓉悄悄地運轉體內靈力,将它彙集于掌上。

季桓安話音剛落,她就掙脫了季桓安,一掌直接打到了季桓安胸口,弄得他後退了好幾步,腰直接撞到了桌子上。

芙蓉瞧着季桓安那副模樣,頗為得意。

“你就是這樣求人的?”芙蓉高傲地看着季桓安說道。

這一掌下來季桓安雖然沒有受多大傷,可卻着實被打疼了。

他撫着胸口看着芙蓉“這算是同意幫忙了嗎?”

“我可以幫你……”芙蓉坐下拿起茶杯到了杯水,用靈力将它催熱後飲了一口「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季桓安理了理自己的衣裳也跟着坐下了。

“我要你幫我殺一個人……”說将蠟燭點亮,轉身去了室內。

芙蓉從室內取出了一張卷了起來的紙,将它扔給了季桓安。

“我要你幫我殺了他,取回我的妖丹……”

季桓安攤開那了那張紙,紙上畫的不是別人,正是掌門的大弟子,也就是秋公子。

「給我一個理由」殺掌門的徒弟,這件事雖然不難辦,但卻棘手。

殺了掌門徒弟,他不好向掌門交代。

芙蓉緊握着杯子,低着頭輕聲的仿佛在說這別人的故事。

“他原本只是我衆多被吸食陽氣中的一個,剛開始的時候他和大部分的男人都一樣。對我甜言蜜語,一開始我也沒有放在心上,可他每次來都會給我帶禮物,每次每一件禮物我都非常喜歡。

更是對我言聽計從,哄的我心花怒放。他從一開始的七天來三次變成了一次,我也變得越來越盼着他來了。

他長得本就不差,這更是我動心的一個原因。後來他漸漸地來得越來越少了,我說讓他為我贖身,他卻說自己只是個散修,我說我自己贖身讓他帶我走,他沉默了。

從那以後他來得越來越少了,後來有一次他受了重傷,我将我的內丹渡給了他。

他的身份也在那時被我發現了,從那以後再也沒來找過我了,我去找他他卻始終不肯見我……”

“我懂了,我可以幫你。不過作為交易,你得告訴我百曉生在哪。”

“可以,不過得等你将事辦成了再說……”

而另一邊的沈之煜在找讓季桓安抛棄自己的那兩個女人。

手中拿着山楂糕,一邊走一邊吃像是來旅游參觀的小朋友一樣。

突然他在一間房間門口停下了下來,看着那間房間,雙眸變成了血紅色,周圍的氣氛都變得相當的詭異。

他直接站在了那女人的床邊,女人從睡夢中驚醒,看到一雙血眸盯着自己,仿佛來索命的厲鬼一樣。

“安安,摟過你的腰對吧!”沈之煜的聲音變得異常低沉,仿佛來自地獄的審問。

女人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她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以腰為分界點,斷成了兩節。

血染紅了床單,沿着床板的縫隙滴落到了地上。

做完這一切後他就離開了,他可不希望被安安發現自己不乖。

可他卻路過了那間房間,他與季桓安一樣,在那裏停了下來。

裏面同樣傳來了男人毆打女人的聲音,燭火将屋內兩個人的影子印在了窗戶上。

沈之煜停下了動作,沒有再吃懷中的山楂糕了。

看着裏面人的一舉一動,沈之煜伸出了手,屋內的男人被隔空掐住脖子給舉了起來,愣是他怎麽掙紮都沒有用,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到最後男人對被打的女人投以求救的目光,可女人卻別過頭根本不理他。

到最後男人整個肢體扭曲到了極度,化作灰燼消失了。

沈之煜離開花樓前還不忘瞧一眼季桓安,卻沒成想被他給發現了一個黑衣人。

那黑衣人在暗處觀察着季桓安。

沈之煜使了點法子,直接将黑衣人從花樓逼了出來。

與黑衣人交手時發現那人所使用的招式極其詭異離奇。

為了不被安安發現自己偷偷跟着他出來了,沈之煜只好對黑衣人動了點真格。

三五兩招之後,将黑衣人逼的步步緊退。

最後黑衣人被沈之煜一掌直接給打吐血了,沒辦法只好先走了。

沈之煜回到客棧後并沒有走門,而是走的窗戶。

縱身一躍,抓住窗沿推開窗戶直接翻了進去。

這一套在以後更是被他用來翻窗,爬季桓安的床練得無比熟練。

将山楂糕放在桌上,又将衣服鞋子放回了原位,擺了一會才擺到自己滿意,做完這一切後就躺下了。

沒過多久季桓安也回來,輕輕地推開了門,蹑手蹑腳的脫了衣服,瞟了一眼桌上的山楂糕,卻并沒有發現什麽端疑。

一夜無夢……

待季桓安醒來時沈之煜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季桓安卻讓小二将秋公子請了過來。

秋公子頭一次與長老一起用早膳,他自己已經許多年沒有吃過凡人的這些吃食,更沒有見哪位長老吃過。

從秋公子來的時候開始起,季桓安就一直面無表情,只是一直盯着他。

秋公子也不知道這位三長老想做些什麽,盯着壓力咽了一口又一口白米飯。

季桓安夾了一道菜,放入了碗中“這次歷練你帶隊?”

「是,是我與二師弟」秋公子端着那碗白米飯,小心地看着季桓安。

“怎麽沒見其他長老的弟子?”季桓安扒了一口碗中的飯菜,随意的問道。

秋公子卻覺得更加有壓力了“我們這次是分開的……江起淮與尚長老那隊一起……”

秋公子誤以為季桓安是想問江起淮,其實他只是想知道其他長老有沒有跟過來。

确定其他長老行蹤,方便他下手而已。

“嗯……”季桓安點了一下頭,秋公子也不知道他是對自己的回答感到滿意,還是對飯菜滿意。

沈之煜不是很喜歡別人打擾自己和安安的獨處時間“安安,讓他走好不好……”

看着沈之煜這幅撒嬌的模樣,季桓安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只是感覺沈之煜越來越愛朝自己撒嬌了,大概是因為他信任自己才這樣的吧,畢竟小朋友都這樣。

“沒什麽事你就走吧……”秋公子聽了這話如獲大赦。

大概未時,也就是下午一兩點左右客棧又來了一隊人。

這次來的是青雲殿的人,一群人中有個長相嬌嫩又嬌氣的女孩子,應該是他們的小師妹。

秋公子正好下樓要去處理點事情,正巧碰上了他們。

季桓安瞧着他們頓時心生一計,捏起碟中的瓜子,将靈力注入進去,用那瓜子擊中了秋公子的腿。

秋公子沒站穩,直接将那嬌滴滴的女孩子撲倒了,整個人都壓在了人家身上,手還放在了人家胸上。

秋公子連忙起身,原本他是想道歉的。

可那個女孩子直接一巴掌扇了過來,整個大廳都聽見了,秋公子自己也被扇蒙了。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下襲擊他的方向,似乎想道了什麽很快就回過了頭來。

還未等他做出過多反應就被人揪住了衣襟,眼看就要打起來。秋公子的二師弟非常及時的趕了過來,攔在了他們面前。

二師弟一邊努力地安撫着自家大師兄,另一邊又安撫着青雲殿的人。

等秋公子徹底回過神來後,才将二師弟護在了身後。自己出來行了個禮“這事在下真的不是故意的,還希望姑娘不要再生氣。在下在這給姑娘賠禮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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