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讓我再回去了!我,快要瘋了啊......
天啊!為什麽要如此對待我!既然已經抛棄了我,又為何要讓我在沈淪中醒來?你可知夢醒時分的痛苦,是要花費我多大的氣力才能夠挺住的嗎。
既自以心為刑役,兮惆悵而獨悲。悟以往之不鑒,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
既自以心為刑役,兮惆悵而獨悲!
放棄吧,那裏,不适合你。放棄吧,已經成為記憶的情感。到今天,也只有你還在執着吧!
可是,心裏好痛,肩膀好冷,A苦笑着閉上眼睛。他知道,此刻,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叫做失去與挽回的惡性循環。
殊不知亡羊尚能夠補牢,焦頭爛額了再想曲突徙薪,為時晚矣!
身邊的行人帶着明朗的笑容或者傲然的神氣,是啊在這樣冰雪消融的陽春三月,晴空萬裏下,哪裏容得陰暗的影子?
一家唱片店放起過時的曲子。
都怪愛的故事太多完美
我的今天才這樣狼狽
付出等于收獲那是自以為
都怪愛的故事太多完美
我的今天才充滿後悔
短暫等于永久那是自以為
曾經,當老師的媽媽辛辣的嘲諷,這首歌的感覺就像是在形容大街上走投無路的二流子的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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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狼狽就狼狽,後悔就後悔,怪得別人麽?
可是,每每想起母親故作姿态的刻薄,A的心中其實最多想到的是,有一天我出了笑話,別人是不是也會這般幸災樂禍的看我。
于是他用自暴自棄掩飾恐懼羞憤。用無動于衷作面具盾牌。茫然了這麽年,卻在坐在課堂的那一刻,聞嗅到墨香的時分,一切的一切,分崩離析了。
他怨天尤人的想着,跑不動,于是坐到路邊的長椅上休息。明明是溫暖的晴天,他卻覺得寒氣順着毛孔絲絲入扣。
因為沒有了他。
而他不會回頭。
那麽,誰都好了。讓他溫暖吧!誰,都可以......
一個聲音卻在頭腦中叫嘯着:不!
他愛你。他是愛你的!就算,他不喜歡你。可是你的感情,難道是這樣的不禁風雨懼怕考驗嗎?不要再想以前,不要再回首曾經。
可是,哪裏有沒有回憶的人呢?沒有回憶的感情能夠在空洞的腦海中立足嗎?
"這是他的試卷哦!"
有人在他耳邊說着,B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将A半撕開半團着的卷子拿在了手中,并且展開。
"強啊!全寫上了呢!"
"說起來,我覺得這個A有點眼熟。"
"眼熟?我知道,一定是前陣子在看門口看到的對吧!那時你還特意買了歐萊雅的唇彩!"
"不不,在拿之前,我就好像在哪裏見過他。"
"開什麽玩笑,他都是是從另一個城市轉來的了,你去過別的城市生活嗎?"
"這到沒有,可是......"
"這不就得了。就算看到,也不是親見吧,頂多,明星海報?"
"哈哈哈!"
"海報!啊,我想到了。不是海報,是學校展櫃裏的獲獎照片。我們和華X中學的。那時我姐姐獲獎了,所以記憶很深刻。因為是全國的獎,所以市裏所有獲獎者聚在一起拍過照!"
"不是吧,你姐姐什麽時候獲得獎?"
"四年前。"
"搞什麽,都四年了,你以為他有那麽大嗎?"
"照片在哪裏?"
"B,你......"
"我問你,你看到的照片在哪裏?"
《來世第一等》28
原來,這才是他的曾經。目光停駐在一張張被保存完好的相紙上,B仔細凝視着照片上的人兒。那樣冷淡的顏色,那樣堅定的目光,那樣胸有成竹的篤定微笑!
可是,究竟是什麽原因,讓這個原本如梅似蘭優雅如斯的人物,堕落至此呢?!B不明白。但他可以肯定,曾經,營造出如此輝煌成功的A,心中絕對應該擁有一個遠大的理想才對。這并非他想當然的猜測,實在是,一切,太過匪疑。
這樣想着,他的心忽痛忽酸起來,最後,逐漸幻化成無邊的苦澀。這些事跡,他到底還是從別人口中得知。曾經口口聲聲,自信非常的揚聲告訴別人:我會等着他自願告知我的那一天。卻沒有想過,到底,還是敗在了沖擊之下。
為什麽連一個毫不相關的女生都耳熟能詳的事實,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不過,知道了又怎樣呢?
或許就如同A所說的,過去,就是過去了。想到他說這話時的神色,B不安起來。萬一他認定自己也成為了過去的話......
他想看到A。可是,A消失了。來到紅塵館只有愛理不睬的花連生。A呢......
而後是疲憊的以姿,A被人捉走了。是清夢的殘黨。
怎麽會這樣?
茫然中,他想到清夢與大哥的關聯。那麽找到公司裏大哥殘留下來的勢力......他想起從小看着大哥長大的管家。
可是到家的還有,二哥。
B突然覺得心中一陣陣的冰涼。大哥死去了,還有不成器的二哥,爸爸就是寧願要這個花花公子,也還是不肯把公司交給他。因為他是私生子。
可是,股份已經在他手上了。于是他竟然被父親脅迫交出。怎麽可能呢?這是,他和二老三年來的努力啊!
這時,他心底仍然遲疑着要不要跟弟兄們聯系。
父親離去。留下一臉蠢相的二哥志得意滿。
我寧願把這份權利捐了,也不會給你這樣的人。除了頂着一頂光鮮的帽子,你根本就是毫無見識。
可是,人,圍攏過來。爸爸的意思?竟是讓他們兄弟火并嗎?等一下,他錯了。或許,王老爺,王先生,從一開始,就沒有把他當自己的兒子。雖然母親以死表示自己的血脈......可是在他眼中,自己還是別人的雜種。他一直,都沒有相信過他!
只是現在的情況顧不得滴血的內心。因為二哥的一個手下竟引露瓦斯了。
從二哥驚慌的神色中,B很快了解到,他被部署背叛了。誰也不願為一個廢物賣命。看到了近在眼前的肥肉,誰不想搶奪呢。
一枚由冰做彈頭的子彈洞穿了他愚蠢的心髒。這個睜着眼睛死不瞑目的人,也不過是個可憐蟲。
而後他們注意到B。一個人對領頭的說,這小子也是那老家夥的兒子。不能放了。
人群突然騷亂起來。
有人喊,有奸細。
他接到一條繩子,混亂中,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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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被抓走了?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那是因為我逃出來了。"
"你受了傷?"他看到他襯衫上的血漬。
"那是別人的。"覺察出對方的關心,A淡淡掃了B一眼,解釋着。
"那你有沒有事?"
"怎麽可能會沒有。"認為對方有點可笑。"腿部兩處擦傷。不過都包紮過了。"
越野車上,卷頭發少年拉住身邊長發的人不放:"你為什麽會來?"
長頭發的人酷酷一張臉在明媚的陽光下不冷也不熱:"因為我愛你。"
"什麽......騙人的吧!"他故意說。
"真的。"
"那再說一次我就相信。"
"我愛你。"
"再說一次。"
"愛死你了。"
"再說一次。"
"我不能沒有你。"
"再說一次。"
"如果這就是愛,我想,我得到了老天的眷顧。"
"真是意義非凡的一天,我一定要好好記住這個日子。以後每年都來慶祝。幾天是幾號?"
"四月一。"
"哦。"記錄的聲音,接着......
"什麽?!!"
140脈的越野車在廣闊的鄉間田野上飛速駛去,慘叫聲和着LINNK的搖滾一直飄了很遠很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