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釋呆了一呆,“我……”霍星抓住他的手,“我覺得你很漂亮,一點也沒覺得你像女生,你願意和我交朋友嗎?”
“我沒有不願意和任何人交朋友。”蘇釋唇角的血已經流了下來,“但我特別讨厭那種看着我的眼光。”霍星的手伸進口袋,她的口袋裏有紙巾。蘇釋的目光很銳利,他說:“那種——像看着特別奇怪的東西或者玩具的眼光。”她的手頓時僵在了口袋裏,過了一會兒,她指指自己的眼睛,“像我現在這種?”
蘇釋點了點頭。
我靠!這真是個誠實的孩子!霍星嘆了口氣,“覺得你漂亮的人,看着你覺得很稀奇的眼光,真的那麽讨厭?”蘇釋點了點頭,站起身來,他往薛純茶和姜天然的方向走去。霍星坐着,她回頭看了他一眼,蘇釋根本沒有看她,筆直的往篝火走去。
你真傻。
她想起蘇釋剛才說的話,從地上拾起一塊小石頭扔進了問仙湖裏,聽那飄渺的“撲通”一聲,是啊,你真傻,老娘純純的初戀,就在這麽五分鐘之內結束了。
而理由呢,居然是因為他讨厭自己欣賞他的眼光。
我呢……是真的覺得他很漂亮,很喜歡那麽好看的眼神,想要和他好好的談心,想看他笑一笑,這種想法很可恨嗎?罪大惡極?霍星再拾起一塊石頭,扔進了水裏,剛認識的人當然不可能了解他的內心,但我很想明白他、也很想了解他,只是……難道喜歡不能先從膚淺的開始,難道不能從表面開始,而只能憑靠什麽第六感還是心靈相通一下子就深刻明白他的心?
老娘不是神啊!老娘也寫不來信。
“撲通”又一聲,她又往水裏丢了一顆石頭。
問仙湖裏的漣漪一圈一圈的蕩漾,水面上的星光閃閃爍爍飄飄渺渺,光影很美,也很冷。
就在她一顆又一顆往水裏丢石子的時候,水面上突然嘩的一聲,一條什麽東西跳了起來,霍星大吃一驚,“啊”的一聲尖叫。
一個白影子閃了過來,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回來一步,“沒事,那是一條魚。”
霍星轉過頭來,這個瞬間跑了十五六米把她拉回來一步的人是姜天然,面前的臉微笑得寧靜溫柔,她差點忘了這是個要她背着五十斤鉛塊跑八百米的惡魔,呆了一呆之後“啊”了一聲。
回頭望去,蘇釋一個人站在離薛純茶有三步遠的地方,而薛純茶依然坐在篝火旁,若無其事的玩着他的肉串。蘇釋的臉上沒有半點為她擔心的表情,薛純茶臉上也沒有,但她覺得這兩個人臉上的表情是不一樣的。
蘇釋的眼神很冷淡,更多的是對問仙湖裏跳起來什麽東西的關心。薛純茶很放松,但那表情并不會讓她覺得有些寒意,蘇釋眼裏對問仙湖裏東西的關心讓她有一種針刺般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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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蘇釋,要比對姜天然和薛純茶好得多了。
但為什麽……他沒有比姜天然和薛純茶對她好?
捋了把頭發,霍星甩了甩頭,這世上真不是你對誰好,誰就一定要對你好的,人家偏偏就是不理你,你有什麽辦法呢?
“小星?”姜天然又說了一遍,“那是一條魚。”
姜惡魔以為她吓傻了嗎?那不就是一條魚嗎?老娘郁悶的又不是這個!她對姜天然随便笑了一下,“謝謝。”
姜天然松開了手,微笑說,“過來一起坐吧。”
于是霍星有了個理由坐回篝火邊,繼續坐在蘇釋的身邊。
“大家來讨論一下基本的情況吧。”薛純茶拍了拍手掌,扔掉了那些烤焦的肉串,“三個月前,蘇釋的女朋友,住在這裏的理佳開始失去聯絡,接着這裏的群衆經常報警說問仙湖裏有水怪,緊接着沒過多久,群衆開始報警說有人失蹤,最後發展到住在問仙湖邊的兩戶人家,一共是八個人都失蹤了,誰也不知道去了哪裏。”他笑着看了蘇釋一眼,“而今天我們到圃元縣問仙湖來抓水怪,卻發現蘇釋沉在水底,據說是在水裏發現了黑色的,長得像水母的怪物,我總結得對不對?”
蘇釋沉默着,随後點了點頭。
“補充!”霍星舉手,“我看見了水面上有黑色的影子飄過去,不過不知道是什麽。”
薛純茶一攤手,“那問題就是,很可能問仙湖裏真的有水怪,如果水怪會吃人的話,情況很嚴重的話,那就只好再一次報警,請警察用大船撒網,把下面那個水怪抓起來。那可是要調動很多人手,花掉很多錢和時間的事。”他閑閑的吃了塊巧克力,“而要證明水怪會吃人,這裏周圍的人都是被水怪吃了,那至少要找到一兩具屍體。”
屍體!霍星縮了縮脖子,姜天然卻搖了搖頭,“如果水怪是水母樣的東西,那它就無法離開問仙湖,自然不可能将岸邊兩戶人家全部吃掉。我覺得這件事一定不只是水怪吃人這麽簡單,也許兩戶人家只是害怕,搬走了。”薛純茶撐着下巴,似笑非笑,“水怪吃人可不是我說的,是蘇釋說的,他說理佳也許被水怪吃了。”
蘇釋緊緊皺着眉,又開始咬嘴唇,薛純茶同情的看着他的嘴唇,那嘴唇已幾乎被他咬爛了,“我找不到她,所以我……”霍星看着他發抖的手,她想要握住他的手,但一定會被他甩開,只能在心裏想想,嘴上替他說了下去,“所以你就胡思亂想,以為她被水怪吃了。”蘇釋點了點頭,卻不看她,仍然看着地上的雜草。
篝火在跳動,星空璀璨清澈,問仙湖旁的土地很潮濕,草長得很長。薛純茶看着他那習慣性揪着雜草的手,“換一種想法,也許這兩戶人家是因為別的理由搬走了,問仙湖裏有黑影只是一種巧合呢?”霍星也看着蘇釋那被雜草割得傷痕累累的手,“他們能搬到哪裏去?這兩戶人家根據新聞報道,沒有任何親戚,也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這周圍的樹林裏?”薛純茶四處看了看,“隔壁的山頭?假如世界上其實沒有水怪,假如這些人是被人滅口或者趕走,那一定要有什麽目的,這麽一片荒山野嶺,有什麽利益可得呢?”霍星脫口而出,“石油?”随即蒙起了臉,揮揮手,“呃……大家當作沒聽見,下一個。”姜天然卻沒有笑她,“如果就在問仙湖邊上有什麽特別有價值的東西,藏寶啊、礦藏之類的東西,也有可能引發事件。”蘇釋的眼睛微微一亮,“如果他們不是在問仙湖裏,那會在哪裏?”
“啊……這個嘛……哈哈哈……”薛純茶雙手往後腦一枕,往後躺了下去,看着星空,“天很黑了,我看好像很晚了,天亮再說吧,反正天不亮是沒地方找人的,睡吧。”霍星和蘇釋面面相觑,姜天然已經打開帳篷開始鋪簡單的被褥,蘇釋站了起來,默默地坐在不遠處的一塊岩石上。
他又看着問仙湖,眼神充滿了關切。
他始終覺得理佳或許就在水裏,一直等着他去救援。
霍星遠遠的站在他身後,蹲下身一葉一葉的拔着地上雜草的葉子,她不想睡。
一個對自己懷有惡感的男生,要怎麽做才不會讓他讨厭自己?
老娘其實不差,沒有他想象的那麽膚淺吧?雖然是粗魯野蠻,沒什麽氣質,但有些時候也能溫柔體貼。
你為什麽……連一個讓人了解你的機會都不給?
理佳是誰?到底有什麽好能讓你刻骨銘心?不就是寫了三年多的信,連手也沒有牽過的女生而已……
老娘不是自以為是,雖然認識你的時間很短,但絕對自信,會比理佳能讓你幸福。
5 天亮了
天漸漸亮了。
蘇釋一晚上都坐在那塊岩石上看着問仙湖,薛純茶和姜天然坐在帳篷裏打牌賭大小,只有霍星是睡着了。她被姜天然特訓了大半天,還坐火車趕了一夜,早就累壞了。姜天然給她蓋了件羊絨毯子,春天初寒,睡在地上還是非常冷的,比如薛純茶就睡不來嫌太冷,而霍星沉沉睡了一個晚上。
太陽出來了,漸漸曬到了帳篷上。
“啊啊!輸了五百多。”薛純茶把撲克牌往地上一扔,“不玩了!姜天然,星星寶貝說得沒錯,你就是個惡魔惡魔惡魔~~~~吸金的惡魔~~~~”姜天然認真地說,“我可以還你。”薛純茶猛搖頭,“你不但侮辱了我的賭技,還想侮辱我的賭品,本大人認賭服輸,不可能賴賬的,還我就不用了,打三折怎麽樣?”姜天然微微一笑,“好。”于是賭品很好的薛純茶付了三折的賭債,伸了個懶腰,“天亮了?噢噢噢——噢噢噢——”
霍星猛地坐了起來,薛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