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邊緣,為誰

夜幕沉而重,月弧一彎照亮着大地,近郊南水別墅區,這裏是安栀自己的住處,飛藏賴在窩裏只露出了它大大的腦袋吓唬人,其實早就溫柔夢鄉了。

二樓暗紫的窗簾裏突然亮起一片昏黃,安栀今晚第三次嘔吐了。

她趴在洗臉池上痛苦的幹嘔,什麽都吐不出來,尤卓在一邊拿了毛巾把她扶起來幫她擦拭。

“爐子上還溫着湯,先喝一點再睡。”

安栀臉色蒼白的靠在他懷裏,有力無氣的搖搖頭,“不想喝。”

“不行。”尤卓一把抱起她,出了盥洗室。

淡紫的大床純白的被子被安栀卷的亂七八糟的,幾個抱枕也被她踢在了地下,尤卓把人放在床上,“王爍的電話,第三次了。”

安栀青白的指尖輕輕觸碰在手機堅硬的外殼上,有些抖,“我是安栀。”

“陰性,常小姐,易寒沒事,您放心。”夜空幽藍的美,王爍手裏的煙袅袅而燃,他眯起的眼睛有些不常見的悲郁。

“嗯,易寒繼續留在醫院接受治療直到他康複,易水返校,他們母親請保姆來照顧,王爍,找人保護他們。”安栀清楚的說完,拿起水杯猛灌了一整杯水。

“是我。”安栀下床站在大大的玻璃窗前,指尖輕輕越在透明的玻璃上,聲音輕的好像在呢喃,“幫我忙,就當還我一次。”

春天枝桠新發,夜寒的風輕拂而微涼,安栀直直的站在落地窗前看夜晚的一片漆黑,和玻璃窗上的自己對視。

黑發蓬蓬的挽成髻,白色和米色上下衣的寡淡也遮擋不了眉目的冷冽,深吸一口氣,清瘦的鎖骨滑出陡峭冰寒的弧度,夜色裏妖嬈。

這是她的錯誤。

愚蠢而惡心的錯誤。

尤卓盛好湯放在托盤上,剛要端起來給安栀端過去,耳朵上亮起了一閃一閃的紅點,尤卓擡手輕輕摸了耳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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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家。”

“尤,陽性,不過……常小姐得到的消息是陰性。”

“嗯,我知道了,着手瑞生的事,加快速度。”

“好。”

挂了電話,尤卓端起湯去安栀的房間,她正歪在床上,手指飛快的移動在電腦上。

“要我喂嗎?”尤卓坐在她身邊,墨綠的青瓷,扁扁的橢圓形。

安栀沒聽見他的腳步聲,他一下子坐在她身邊吓了她一跳,趕忙捂住電腦屏幕說話都不連貫,“你你……你不是睡了?”

尤卓也吓了一下,這是什麽反應,還有她幹嘛捂住電腦?

“不是說了讓你喝湯。”

“那……你放着吧,我馬上喝。”安栀悄悄縮縮身子,離尤卓更遠一點。

尤卓不動聲色的挑挑眉毛,這下他更好奇了,“有工作要做?”

“嗯。”安栀連忙點了點頭,又說,“你去睡吧,不早了。”

安栀用一種‘熱切’的目光看着他放下托盤要出去的動作,卻不想懷裏的電腦卻聲音‘嘹亮’的發出聲音。

安栀淡淡的面色一下子僵住了,尤卓背部的線條似乎更加僵硬,手還沒離開有些溫熱的湯碗,随着電腦裏的聲音綿綿纏繞,尤卓感覺自己好像全身都挨着這個碗一樣,溫溫的熱。

“安栀……”尤卓回頭看床上的女人,她正一臉無錯的看着自己,懷裏的電腦被她抛在了不遠處。

“不是……不是……”安栀看着他黑黑亮亮的眼睛猛地醒過來,臉色血紅。

她伸手想要拖過來電腦關掉,卻被尤卓搶了個先,兩具交纏的裸|體激烈着讓人面紅耳赤的畫面,女人嬌弱的呻吟和男人的粗喘,如一張密密的網越織越緊。

尤卓嘴角牽着淡淡的笑,專注的看着電腦上的呃畫面,安栀滿面紅雲的把電腦搶過來,直接拔了電池。

“你去睡覺,我也要睡了。”安栀把電腦扔在一邊,拉上被子蓋住自己。

尤卓笑着搖搖頭,走了幾步關掉屋裏的大燈,留了床頭的壁燈,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安栀吓了一跳,撐起上身看他,“尤卓?”

“我們一起睡。”尤卓緩緩躺下來,順便把呆愣的人也拽進懷裏,“安栀,以後不要看這些,你會更害怕。”

安栀趴在他懷裏僵了一下漸漸放松下來,呼吸輕緩,閉眼不說話。

“再美好的事情也會有醜惡的一面。”尤卓輕怕她的背,一下一下的舒緩。

她從今天易寒的一句話開始就變得不對勁,退掉了陶揚的晚宴回了這邊的別墅,喂貓的食量卻吐了一次又一次,尤卓一直默默不語,他不知道應該怎樣很好的去切入這個話題,既不傷害到她敏感的細磷,又可以疏通她思想上擰巴着的那根筋。

常安栀不是一個很善良的女人,但是她的心卻不是那麽堅硬,更何況是她的錯誤。

“性|愛,是兩個相愛的人彼此了解最深的方法,通過身體和心靈的感應,進入你的身體,在你的心裏深深紮根。”

尤卓的聲音漸漸低沉,溫熱呼吸輕撫她的耳朵,安栀放在他胸前的手慢慢攥緊,臉色紅暈。

“一個人在這個方面有所缺憾除了先天的,就是心理上缺愛或是被傷害的後遺症,安栀,不管什麽,所幸易寒沒事。”

尤卓修長的手指順着她的頭發輕輕下滑,額頭鼻梁,嘴唇,安栀突然咬住了他的手指,軟軟的濡濕,尤卓感覺自己的血液一下子全都沖到頭頂上去了。

安栀只是輕輕咬了一下就放開了,悶悶的聲音從他懷裏傳出來,“我知道這種事情對于一個男人來說簡直就是侮辱,所以……所以……我不知道,不知道,其實……這種事到底為什麽會這麽多人去熱衷,就是活塞運動而已……”

尤卓半靠在一堆枕頭上,聽着她有些自責有有些幼稚的話語,實在想笑,這個女人的性格确實堅韌而強悍,但是也許是為了與其對稱,她還有一些地方幼稚的好像小孩子一樣。

“安栀,正常的性愛的話,那件事是很不錯的。”尤卓低頭,手指勾起她的腦袋,墨黑的眼眸光彩熠熠,沉沉的低啞誘惑,“嗯,很舒服……”

然後,他的唇緩緩靠近,氣息溫熱而暧昧,“安栀,不要看那些東西,你想知道的我可以教你……”

溫軟的唇被他咬出,輕輕的啃咬只在半分鐘之內,接着就是狂風驟雨,直到安栀下一秒就會憋過氣去他才松開,吻咬下她尖尖的下巴,順着優美的脖頸往下,鎖骨的白皙處青紫肆虐,安栀咬唇困難的呻吟出聲,這個男人在床上,怎麽說呢,一點都不像他外表的那樣溫和,簡直……如狼似虎……

“呃……”胸前的豐軟被他控在手裏揉捏,下一秒,細吻而上,脆弱的尖端被他折磨在嘴裏,安栀揪住枕頭咽回去下一聲呻吟,氣喘籲籲。

她的肌膚像是要溢出水來一樣,白皙細膩,滿掌柔滑,尤卓一遍一遍的撫摸過她的身體,愛不釋手。

“安栀,你知不知道你的身體多麽讓人沉迷……”

安栀上半身的衣服都被他扒到一遍去了,黑發亂蓬蓬的在臉上頸邊絲絲輕滑,貼在優美的鎖骨上,仿佛柔弱萬千。

尤卓的吻漸漸下去,安栀扣在枕頭上的手越收越緊,而他卻在她肚臍上方輕輕落下一吻,翻身下去摟着她蓋上被子。

“乖乖睡覺。”

安栀臉色通紅,他的手指一下一下輕劃在她光裸的背部,聲音暗啞,男性身體的欲望她也可以感覺的到,但是他卻收住了。

“你……為什麽……”安栀擡頭,烏黑的眼眸晃着水光,看着尤卓的眼睛。

“為什麽不拒絕我?”尤卓打斷她的話,輕吻她有些紅腫的唇,“我和你的原因一樣。”

因為要結婚,這都是早晚的事,安栀不拒絕,是因為她接受早一點也可以,尤卓停住,是因為對安栀的愛惜。

安栀默默枕回他的胸膛,有些悶的說了一句,“那我要全脫了睡,我喜歡裸|睡。”

尤卓臉上的笑容一僵,身體居然條件反射的激動了一下,他小力的拍安栀屁股一下,惡狠狠的說,“乖乖睡覺。”

安栀無聲而得意的一笑,閉眼睡去,裝好男人不是那麽好裝的嘛。

第二天,幾乎各大互聯網上的頭版頭條都是一女和N個男人的床照,又一個驚聞世界的‘豔照門’,而這次更勁爆的是是一個老女人睡了N個男人,包括一些男明星和男模特,這個事件幾乎轟動到要有人跳樓自殺的份上了。

聽說霍太當場就暈了過去,現在還在醫院急救,霍準中風的情況本來有所好轉,結果,一下子也抽了過去。

安栀這一天都宅在家裏,抱着尤卓早上做好的各種水果小罐當飯吃,面無表情的看着電視上各大頻道的直播。

不要怪她此刻的狠心,人可以一再忍耐,卻是要有極限爆發的。

霍太用莫天豪私用國家公款開辦帝都的證據要挾她,安栀不得不為了莫天豪的安全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從國家機關的各項優惠最後居然到她的私人生活,安栀很想把她拍平了貼在牆上……

帝都是莫天豪送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整整一座大廈,當時也才二十三歲的莫天豪還是位軍校的學生,除了家裏他沒有那麽多的錢去為安栀買下一幢大廈,所以,那是他年輕時候為愛的錯誤。

那些年少的歲月,漸漸舊成古老的模樣,再經不起一點風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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