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方式。

不過大多數姑娘都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态,看看能不能尋到良緣。

李子骞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山伯,你不會是想找蘇姑娘的繡帕吧?”

梁山伯聞言面色紅暈起來:“子骞兄……你知道我看不清的,所以……”然後期盼的看向李子骞,雖然那雙大眼睛依舊很無神……

13路見不平踹一腳

不枉同窗三、四載,李子骞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就是我們一起去找,主要是子骞兄你替我看……

密陽女子千千萬,全部看完豈不是要到明日早上了?

“山伯,依我看蘇姑娘是不會去挂繡帕的,我們找了也是白找,不如直接去尋她這個人,依我之見,此時快到賽詩會的時辰了,想必蘇姑娘會去湊熱鬧,我們不如前去看看。”

梁山伯聞言思考一番,不得其所,疑惑問道:“為何?”

為何?李子骞能說他知道蘇未蕾住在哪裏嗎?能說他們曾經共宿過一夜嗎?能說共宿一夜以後他認為蘇姑娘實在不是心細之人,因此不太可能繡繡帕嗎?

李子骞正斟酌着如何作答比較合适,便聽梁山伯說道:“好吧,我們去賽詩會吧,子骞兄你說的話一向是正确的!我們走!”

對于梁山伯對他的充分信任,李子骞哭笑不得。說起來這位梁兄出生商賈,卻一點沒有商人的精明,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是他不同于別人的這份憨厚才讓兩人成為朋友。

兩人向賽詩會的方向走去,李子骞微微側頭,便看到梁山伯期待的表情,似乎正在憧憬與蘇姑娘相遇的場景,這讓他十分不解。

“山伯恕我直言,你與蘇姑娘不過是一面之緣,為何會對蘇姑娘動情?”

梁山伯聞言面色微暈:“實不相瞞,我曾替家父出門跑過一單生意,中途便被賊人所劫,幸好一位俠女出手相助,我才得以脫險,從此便對俠女格外敬愛。我母親也曾對我教導過,說我不善言談,不夠精明,要我找個能說會道的媳婦……所以……”

話至此,李子骞便明白了,蘇姑娘是趕巧符合這兩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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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見他已經了然,又羞澀的填上了一句:“而且……蘇姑娘真的很漂亮。”

李子骞聞言想起蘇姑娘昨日滑稽的妝容,不禁啞然失笑。

梁山伯眨了眨呆滞的雙眸,有些許新奇的問道:“說起來,子骞兄你喜歡怎樣的姑娘?從未聽你提過這方面的事。”

聽到這個問題李子骞呆愣了一下:“母親早逝,父親只是讓我認真讀書,考取功名,将來能光耀門庭,顯赫鄉闾,兒女情長之事我從未思量過,”

梁山伯聞言點點頭,拍上李子骞的肩:“子骞兄果然心懷有志,不過恕我直言,我娘常說成家立業,成家才能立業,男人有個能持家的媳婦是很重要的!”

李子骞聞言不禁輕笑起來:“家母說的有理,不過我與山伯你不同,你有家業而我兩袖清風,還有父親和胞妹要照顧,這等事情還是等我能考取功名後再說吧。”

梁山伯聞言沉默下來,确實,他家不說富貴但也算是富足,從小未受過苦,而子骞兄卻與他不一樣,出生貧農,自幼無母還有一個胞妹要照顧,比他人生坎坷的多,顧慮的也多,哪像他閑來無事還能追追姑娘。

想起來便有些慚愧了,便歉意道:“子骞兄是我失言了。”

李子骞淡笑着搖搖頭,絲毫沒有不悅的情緒:“無妨,山伯你說的也十分有道理,若有姑娘能與我相濡以沫,成家倒是好事。”

梁山伯聞言堅定地點點頭:“子骞兄你如此刻苦,又有才華,必定會有姑娘慧眼識金與你相濡以沫的!”

兩人正說着,後方一陣騷亂,只聽有人大喝道:“捉賊啊!捉賊啊!”

好不容易過個節,蘇未蕾決定要犒勞一下自己,看到前面有賣糖葫蘆一樣的東西便湊了過去。

蘇未蕾指了指用竹簽串在一起的奇怪果子:“老板,這個多少錢?”

“你說這鴛鴦果嗎?五文錢!”

蘇未蕾一聽下巴差點掉下來!什麽玩意啊!五文錢!比肉包子還貴!不過蘇未蕾看這果子很稀奇,上面還裹了糖渣,吞了吞口水。

“不能再便宜了嗎?”

老板笑了笑問道:“姑娘,你買幾個啊?”

蘇未蕾尴尬的伸出一個手指頭:“一個……”

老板聞言就收起了笑容:“姑娘!你買一個還給你便宜啊!我這也是小本生意!這一斤鴛鴦果多貴啊!五文錢已經不能再便宜了!”

看老板強硬的态度,蘇未蕾撇撇嘴從口袋裏掏出五文錢:“那買一串吧。”

雖然有點小貴,不過拿在手裏蘇未蕾還是很滿足的,這大過節的又不是常買,嘗個鮮!蘇未蕾剛要咬下第一口,就聽到有人喊:“捉賊啊!捉賊啊!”

然後有人迅速的向她的方向沖來,蘇未蕾沒反應過來,被那人狠狠地撞了一下胳膊,還沒嘗到滋味的鴛鴦果就這麽掉在了地上,滾上了一圈的泥土。

馬上要進嘴的美食這個時候意外喪生,心裏那股憋屈勁就上來了,蘇未蕾當時就火了:“我操!要死啊!滾遠點能死嗎!老子今天治死你!”

罵完了,蘇未蕾拔腿就追了過去,她一生氣,身體裏的潛能就像被開發了一樣,本來三腳貓的輕功,此時大發神威,借住路邊的大石頭飛身而起,踩過幾個路人的肩頭,側腳踹在小偷的背上,将跑得飛快的小偷一腳踩在腳下!踩的小偷直喊娘!

“小混球!叫你撞我!叫你撞我!有種你再撞一下!”蘇未蕾一邊罵一邊在小偷身上踩踩踩,為她喪生的鴛鴦果報仇。

小偷被她踹的痛苦不堪,舉起手中的荷包,直呼:“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荷包給你!荷包給你!”

周圍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位彪悍的姑娘,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這時,被偷的人也跟了上來,拿回了自己的荷包,向蘇未蕾連聲道謝:“多謝女俠出手相助!”

蘇未蕾又在小偷身上狠踹了一腳,擡眸看向被偷的人,沒好氣的說道:“謝謝就完了?”

被偷的人聞言一愣:“啊?”這姑娘出手相助難道是為了要酬金?看這股狠勁不知道要要多少了……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天真是倒黴!

被偷的人正在心裏抱怨着,就看蘇未蕾雙手叉腰無比悲憤的說道:“都是因為他!我剛買的鴛鴦果就掉地上了!你難道不賠我一串嗎!”

被偷的人聞言又是一愣:“啊?”

蘇未蕾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什麽看!還不給我買串鴛鴦果去!”

被偷的人有點難以置信問道:“就要鴛鴦果?”

蘇未蕾反唇相譏:“難道要你命啊!”

被偷的人趕緊點頭哈腰買了兩串鴛鴦果遞給了蘇未蕾,蘇未蕾本來兇神惡煞的臉瞬時就笑逐顏開了,多得了一串鴛鴦果就跟撿了錢一樣高興,美颠颠的拍了拍他的肩,說了句:“謝謝啊哥們!嘿嘿!小心點!別傻不拉幾的被人偷了!”

說完就拿着兩個鴛鴦果蹦蹦跳跳的要走,就聽後面傳來喊聲:“蘇姑娘。”

蘇未蕾當時就震驚了,我擦!這聲音別是李子骞!僵直了身子回頭……我操!真是李子骞!

咱能別這麽坑爹嗎!

想起自己剛才那彪悍樣,蘇未蕾真想掩面消失于這人世間!

14咬你哦!

此時天色已經黯淡下來,周邊都是燈籠炫目的光華,蘇未蕾走在李子骞左側.

蘇未蕾郁悶的轉着手裏兩串鴛鴦果,好胃口都沒有了,側頭看向李子骞的側臉,此時被光華暈染的五官輪廓極為好看,蘇未蕾有點失神。

李子骞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便轉過頭來,旋即挂上一抹笑容。

蘇未蕾不好意思的咳了一聲:“好巧啊,你們也要去賽詩會啊。”

李子骞回道:“不是啊,我們是要去賽詩會找……”

李子骞話還沒說完,梁山伯便從他右側竄了出來:“是啊!好巧啊!蘇姑娘!我們也是去賽詩會的!”

梁山伯了解李子骞就如李子骞了解梁山伯一樣,如果梁山伯不打斷他的話,他指定會說出他們是來特意找蘇姑娘的!這讓人多尴尬!

蘇未蕾聞言便把目光轉移到了梁山伯身上,然後她便看到梁山伯在李子骞耳邊說了什麽,李子骞皺了下眉頭點了點頭,兩個人神秘兮兮的。

他們不會是在說她吧?!

想起剛才被他們看到的事,蘇未蕾又咳了一聲,說道:“那個……剛才讓你們見笑了……我平時吧……其實呢……也不是那樣的,就是那個小偷把我剛買的鴛鴦果給撞掉了,我比較生氣……所以……”

蘇未蕾說完,那兩人一副顯然不知道她要說什麽,等她下文的樣子。

蘇未蕾最終長長的嘆了口氣:“我是說,我鴛鴦果掉了,讓那個被偷的人給我買一個也不是很過分吧?多給了一個也不是我屬意,你說人家感謝我,我也不能不收啊……反正就是這樣,我覺得我收了兩串鴛鴦果沒什麽錯,雖然态度稍微有些強勢吧……你懂了嗎?”

解釋了半天,蘇未蕾都把自己給繞暈了,腦袋裏一團漿糊,她一看見李子骞就有種世界觀被颠覆的感覺。

李子骞疑惑的看着她:“蘇姑娘為何解釋這個?”

被他這麽一問,蘇未蕾腦子裏的漿糊更濃了,我為什麽要解釋這個!

蘇未蕾擰擰眉頭:“你不覺得我剛才的行為稍微有點……粗魯?”

李子骞不以為然的笑道:“蘇姑娘不是一向如此嗎?”

蘇未蕾聞言想撞牆,敢情人家已經習慣她這種彪悍的行為了!她這還糾結着呢!也是!李子骞要是讨厭她這種彪悍的行徑,就不會在大街上叫住她了!

蘇未蕾想通了,裝什麽小姑娘啊,她根本就不是這塊料!還是女壯士的本色适合她!

蘇未蕾剛想拍拍李子骞的肩,準備擺個哥倆好的姿勢,梁山伯又從那邊竄出來,那大眼睛在燈光反射下顯得特顯眼:“蘇姑娘剛才女俠本色小生十分佩服呢!”

第一次被誇女俠,蘇未蕾不好意思的摸摸頭,豪氣道:“什麽女俠啊,路見不平踹一腳呗~”

看到李子骞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蘇未蕾有點心虛的感覺,謙和了些,繼續道:“其實主要是那個小偷把我鴛鴦果給撞掉了!你不知道!我剛買的!五文錢呢!可是氣死我了!要不我也不會踹他這麽多腳!不過為此多得了一個也是因禍得福呢!你們吃嗎?”

說完把鴛鴦果遞到那兩人面前,心裏有點肉疼。蘇未蕾心裏尋思着,人家兩個人送一個有點不好意思,就把兩個都遞了出去,可是她還沒吃呢……

李子骞看着她低聲笑了幾聲,搖了搖頭,表示不吃,笑的蘇未蕾以為他看出了她的小心思,臉上有點發熱。

而梁山伯也搖了搖頭道:“我娘不讓我吃甜的東西,她說我腦子太笨,吃多了甜的腦子就粘一起了。”

他們兩人都不吃,蘇未蕾樂呵呵的收回了自己的兩串鴛鴦果,對傻乎乎的梁山伯說道:“你真逗!吃多甜的腦子還能粘一起~”

梁山伯見心上人笑得開心,也跟着笑起來,摸了摸頭問道:“蘇姑娘,‘逗’是什麽意思?”

蘇未蕾吃了一口鴛鴦果,邊嚼邊說道:“‘逗’啊!是我們家鄉話,就是你這個人特別有意思!特別能哄別人開心!”

梁山伯聞言很驚喜的樣子:“真的嗎?我娘一直說我跟塊榆木疙瘩一樣,蘇姑娘你是第一個誇我‘逗’的!”

梁山伯學不來蘇未蕾的口音,說“逗”的時候發音特別重,逗的蘇未蕾咯咯笑。

李子骞悄聲無息的從兩人中間撤開,到了梁山伯的另一邊,使他們能走在一起。

蘇未蕾雖然和梁山伯說着話,但是眼神一直在李子骞身上轉呢,見他這個小動作心頭有些別扭,以為他因為他們兩人總說話,他插不上話就把位置讓出來了,蘇未蕾便在說話的時候故意叫着李子骞,只是李子骞似乎并沒有參合他們話題的興趣,只是笑着點頭,唯有梁山伯興趣盎然的和她說着話。

蘇未蕾對李子骞的冷淡頗為疑惑,他這是怎麽了?

三人終于到了賽詩臺前,賽詩臺是在流蘇橋上搭起來的,早就圍滿了人,三個人擠了一塊地方停下,臺上已經開始了,幾個書生打扮的人正對着詩句,蘇未蕾還注意到臺上還有幾個空着的座椅,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

梁山伯還在和蘇未蕾說話:“蘇姑娘你喜歡吃甜食嗎?你既然不是淇州人肯定沒吃過酥油團吧?這是淇州的特産,每逢過節的時候才有,我給你買幾個吧?”

淇州相當于晏國的一個省,而密陽城就是淇州的省會,剛才說話的時候,蘇未蕾就說了自己是不是淇州人。

蘇未蕾剛想搖頭說不用了,梁山伯便擠開人群出去了,這回就剩她和李子骞了。

轉頭看向李子骞,他正仰頭看着臺上,似乎在聽臺上的人作詩,梁山伯走了,被人群一擠,蘇未蕾便撞上了李子骞的胳膊,李子骞低頭疑惑的看向她。

對上他的目光,蘇未蕾不可抑制的臉熱了熱:“你們不是來參加賽詩會的嗎?”

想起山伯交待他不能讓蘇姑娘知道他們是來特意找她的,李子骞便搖搖頭,簡短的回了一個:“不是。”沒多解釋什麽,便轉開了目光繼續看向臺上。

被他這麽冷淡的對待,蘇未蕾心裏不是滋味,李子骞這是怎麽了?從剛才開始就沒見他笑過?難不成是因為她總和梁山伯說話,他就吃醋了?

想到這個可能,蘇未蕾心裏特別美。矮油!這丫怎麽這麽別扭呢!

偷笑了幾聲,蘇未蕾擡胳膊撞了撞他:“那你們來做什麽?看熱鬧的?”

李子骞扭過頭來看她,輕蹙着眉頭,有些難言的樣子:“其實……”

蘇未蕾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這麽欲語還休的樣子……莫不是……要表白?!她就說嘛!哪有人這麽愛多管閑事的!肯定是對她一見鐘情了!因此總出現在她的世界裏!這麽多次巧合哪裏是緣分二字可以解釋的!肯定是他故意的!

這麽想着,蘇未蕾有些糾結又有些期待的看着他,才見了這麽幾次面就答應的話,會不會不矜持?要是拒絕了,這麽呆的人跑了怎麽辦?唔……好糾結……

而李子骞此時正在為說與不說之間掙紮,糾結要不要替山伯兄坦言。

就在這時,突然周身一片喧嘩,似乎是有什麽重要的人物到場了,兩人便同時看向臺上。

只見一些人擁簇着一個錦衣華裳的男子走到臺上,那男子華貴的如一抹金光,讓旁人皆黯然失色,對于身邊人的奉承,男子面無表情,俊秀的臉有些蒼白,讓人覺得十分冷情。

他被擁簇到臺上的空位置坐下,他身後還有一個女子,用薄紗蒙着面,步調娉娉婷婷,身姿婀娜,一看就是個美人。

蘇未蕾聽到旁邊人在說什麽“祝老爺”“祝小姐”之類的,便明白了,原來是這個什麽賽詩會的主辦方啊!

蘇未蕾拿着鴛鴦果指了指臺上金光閃閃的人:“這個就是祝老爺嗎?我還以為祝老爺‘老爺’什麽的是個老頭子呢!”

李子骞笑着點點頭:“是,祝老爺才過而立之年便成為密陽第一富商,為密陽人做了不少好事,人們敬重他便稱一聲祝老爺。”

蘇未蕾了然的點點頭,而後又指了指祝小姐:“他妹妹一看就是個大美女!那坐姿!估計我學八輩子都學不會!你看那邊什麽才子啊,看着祝小姐眼珠子都要跳出來了!樂死我了!不過我也愛看美女,你看那腿好長!那胸!哎呀!一看就有料!她是不是什麽密陽第一美女啊!我覺得夠了,估計我長這麽大看到最漂亮的就是她了,可惜蒙着面,也不知道臉長得什麽樣!”

說完,蘇未蕾可惜的咬了口鴛鴦果,然後扭頭看向李子骞,就見到李子骞神色有些詫異的看着她。

嗆……她剛才是不是話多了……咋這個表情?

蘇未蕾吞下鴛鴦果,幹巴巴的笑了笑:“我就是看看……看看而已……”

李子骞看着她撲哧笑了出來,說道:“蘇姑娘你也不差。”

蘇未蕾聞言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是誇她呢,抿唇一笑:“什麽呀!差遠了……”

這時又一陣喧嘩,三個身穿白衫手執折扇的男子走到臺上,有那麽幾分風姿綽綽的意思,明擺着帶一種才子中的才子那種感覺。

蘇未蕾好奇的打量着那三個人,雖然有點遠,不過能看出各個一表人才,其裝扮也極為講究,襯着一種不俗的氣質:“這是淇州三絕嗎?”

李子骞輕笑着為她解釋:“是,淇州的三大才子,棋、書、畫各占一絕,他們皆是密陽學府的學子。”

她還以為李子骞會是其中之一呢,如今看來三絕裏都沒有他,那李子骞就是普通的讀書人喽?果然不能有些不切實際的猜想……

陸陸續續又來了一些蒙着面紗的姑娘,這些人聚齊以後臺上一陣騷亂,而後便見到祝小姐娉婷的站了起來,施了一禮:“那小女子先獻醜了,出個對子,給各位才子試個手。”

這時有兩個女子上臺,拉開一個空白的卷軸,抵上毛筆,那祝小姐便接過筆書寫了起來。

蘇未蕾跟着她寫的字念着:“映月井……映月影……映月井中映月影……月井千古……月影千古……”雖然她寫的是古漢字,但是蘇未蕾卻能看得明白,這算是開挂了嗎?

但是蘇未蕾沒什麽文學細胞,也不知道這位祝小姐對子寫得如何,只覺得字十分娟秀,反正讓她寫是寫不出來的!

“蘇姑娘認字嗎?”

突然聽到李子骞的問話,蘇未蕾扭過頭奇怪地看着他:“認識啊!怎麽了?”

李子骞笑着搖了搖頭:“沒事,是我頹唐了。”

蘇未蕾聞言這時才回過味來,現在是古代啊!她這個乞丐一樣的姑娘會識字是不是顯得奇怪了?算了,反正都被他知道了,解釋的話反而會越描越黑。

那個祝小姐的對子才寫完,三絕其中的一位便站了出來,從容不迫的接過毛筆,在下面寫了起來。

“賽詩臺,賽詩才,賽詩臺上賽詩才,詩臺無雙,詩才無雙。”

着筆有力,揮灑自如。

而後俯瞰四周,給人一種持才倨傲的感覺。

如此迅速的對上對子,周圍皆是喝彩之聲。

而蘇未蕾撇撇嘴,捅了捅李子骞:“喂!他沒有對錯嗎?人家祝小姐寫的景,他寫的不是哎!這也算對上?”

李子骞看着臺上的對子,對蘇未蕾解釋道:“柳公子對的十分工整,但确實旨趣不合,不過十分應景,對子本就上聯與下聯相近即可,沒有太多的苛求。”

“這樣嗎?那我也能對!”

李子骞較有興致的看着她:“哦?”

蘇未蕾咳了一聲,一手背到身後,裝出一副文人的模樣,念道:“俏美景,俏美人,俏美景裏俏美人,美景不衰,美人不衰!嘿嘿嘿!”

李子骞聽後怔了怔,随即暢快的笑了起來,兩雙清澈的眸子眯成了月牙狀。

看他笑成這個樣子,蘇未蕾有些摸不着頭腦,有些臉紅又有些不爽,瞪了他一眼,道:“怎麽了?我對的不對嗎?”

李子骞搖搖頭,唇角是止不住的笑容:“不是,蘇姑娘為女子,對出來的對子卻有幾分纨绔的模樣,着實……”

蘇未蕾毫不在意的一撩頭發,擺風流狀:“哼!人不風流枉少年!”

看到她如此滑稽的模樣,李子骞笑的更為暢快了。

蘇未蕾皺皺鼻子湊到他面前吐吐舌尖:“笑吧笑吧!笑死活該!”

她俏麗的面容忽然靠近,讓李子骞呼吸一滞,退了退身子,抿了下唇:“蘇姑娘,我不是嘲笑你。”

蘇未蕾不依不饒的向他逼近:“那好!那你也對個給我笑一笑!”

“我對上蘇姑娘就不生氣了?”

“對!快對!”

李子骞繼續撤了撤身子,環顧四周,眸光一亮,道:“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江樓萬年,江流萬年。”

蘇未蕾聞言眨眨眼睛,口中重複着他的對子,忽然雙眸大放異彩:“你對的比那個什麽三絕好耶!即工整又應景,而且旨趣相合!你怎麽不上賽詩臺上去對呢!”

李子骞聽聞只是淡笑:“我一向不喜與人争相攀比。”

“呆啊你!你們書生不就是要參加這樣的詩賽展現才華從而揚名立萬嗎?你居然說你不喜歡!”

“君子矜而不争,保持平和的心境才能有所作為,不一定非要與人相争,才能展示自己的才華。”

蘇未蕾聞言很奇怪:“不争?不争誰知道你啊!真是搞不懂你!這是多好的機會啊!這麽多書生,你若是上去絕對會一舉成名的!”

李子骞依舊輕笑着,示意她看臺上:“這也不是一般的賽詩會。”

蘇未蕾看向賽詩臺,臺上男女相對……啊?原來是賽詩相親會?!不過那些女子都是看似華貴的小姐,尤其那個祝小姐,鶴立雞群,極為顯眼,是各個才子相争的主要對象。

“你不覺得你若是上去一搏,被那個祝小姐看上了可就是名利雙收、一步登天了嗎!他哥哥多有錢啊!”

李子骞不答反問:“那蘇姑娘覺得我應該如此嗎?”

當然不應該了!你要是被祝小姐看上了我還有戲嗎!我就是嘴賤!

蘇未蕾真想拍自己一巴掌,于是,她特果斷的反駁了自己:“不該!靠女人算什麽本事!看看那些書生奉承的嘴臉就讓人生反感!”

李子骞在一旁輕笑出聲:“如此便是了。而且蘇姑娘你太高看我了,淇州才人輩出,我不過是區區一名小卒,即使上去也未必能大放異彩。”

蘇未蕾擡胳膊撞了他一下,沖他擠擠眼睛:“謙虛啊公子~人家看好你哦~!”

蘇未蕾這個表情落到李子骞眼中極為可愛,如此豪邁奔放的女子,他還真是第一次看到。明明控制不住自己豪放的性格,卻總裝乖巧生怕被他發現的小心模樣,讓他覺得極為有趣,看到她便很想笑。

看到李子骞又笑容連連了,而且他們兩人之間氣氛融洽,蘇未蕾松了口氣,繼續向詩臺看去,尋着樂子和李子骞講。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怎麽總感覺那個祝老爺在有意無意的看着她的方向?哎……他身邊的小厮有點眼熟啊……那不是……那不是給她分手費的小厮!!!

難道那個暴發戶是祝老爺!

看着那個祝老爺又向她看來,蘇未蕾心頭一緊,猛地轉身抱住身側的李子骞,把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胸膛裏,雙手緊緊揪住他的衣服,感受到李子骞身體顫動了一下,她幹脆雙臂一環,緊緊抱着他,悶聲道:“你要是敢推開我!我就咬你胸!”

15丢人神馬的習慣就好了

雖然蘇未蕾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反正她被看的心裏一哆嗦就是了!不知道是因為屁股開花的後遺症,還是念着那一身的鞭傷,想到那個暴發戶她就必須退避三舍,絕對沒有考慮的餘地!

“快快快!我們走!”蘇未蕾依舊把臉埋在唯一的屏障——李子骞的懷中,雙手摟着他的腰向後推。

李子骞一向極為自律,對于女子的靠近向來退避三舍,就連胞妹都不曾親近,如今突然被蘇未蕾撲了,感受着懷中女子嬌柔的身軀,除了怔忡再無其他……

蘇未蕾費九牛二虎之力推着李子骞這個木樁子沖出重圍,身後一片罵聲連連。

“要死個人哦!擠什麽擠!”

“哎呦!踩到腳喽!日你個仙人板板哦!”

“幹哈子啊!擠死人喲!”

……

聽着各種罵聲,蘇未蕾無比感嘆,這丫乞巧節夠□了!吸引了這麽多地方的人!

等到擠出重圍,蘇未蕾回頭看去,賽詩臺已經被重重人影擋住,再也看不見上面的光景,幽幽的舒了口氣,蘇未蕾緊張的情緒這才算松懈了下來,無力的靠在她的屏障上。

啥?她的屏障?

捏捏手中既有彈性又帶着溫熱溫度的物體……緩緩地……緩緩地擡頭……是李子骞略顯失魂的面容,此時正怔忡的看着她,溫熱的呼吸就噴在蘇未蕾的頭頂。

她剛才做了什麽?撲了李子骞?攏了攏臂彎裏的窄腰,緊實有力,沒有看起來的那麽嬴弱。

對于自己強撲了他的行為,蘇未蕾……深感光榮!這觸感!蘇未蕾真想膩在他懷中不出來了!

與他四目相對,聽着他強而有力且慌亂的心跳,蘇未蕾勾起抹笑容:“李子骞……”

“子骞兄!子骞兄!蘇姑娘!蘇姑娘!你們在哪裏!”這聲刺耳的呼喊聲,徹底止住了蘇未蕾欲要調戲他的話。

李子骞突然就推開了她,雖然力道不大,但是讓本來美滋滋的蘇未蕾倍受打擊。

李子骞撤了撤身子,扥了下胸前不平整的衣服,高聲回道:“山伯!我們在這裏!”

本就在不遠處的梁山伯聽到聲音,便捧着油紙包小跑過來,眯着眼睛仔細打量了他們一番,确認是他們才笑道:“你們怎麽在這裏?”

李子骞的神情有些難堪,似乎不知道怎麽說,看了蘇未蕾一眼,又馬上別開了臉。

蘇未蕾見他這個表情心裏就一陣不舒服,被她抱一下就這麽委屈!誰稀罕你!

瞪了他一眼,蘇未蕾走到梁山伯面前,一副較有興致的模樣指着他手中冒着熱氣的團子:“山伯,這個就是酥油團嗎?”

突然被如此親昵的稱呼,梁山伯愣了愣,有些受寵若驚的紅了臉:“恩,蘇姑娘你嘗嘗,很好吃的!”

蘇未蕾點點頭,從他手中接過酥油團,感激一笑:“謝謝你!以後叫我未蕾就好了!明天還要起床賣包子去呢,我先回去了,你和……”說着看了眼李子骞,故意語氣很重道:“你和‘李公子’慢慢看賽詩會吧~拜拜~山伯~”向他揮揮手,蘇未蕾轉身跑走,路過李子骞的時候哼了一聲。

李子骞回身看着蘇未蕾跑走的身影,慌亂的心跳還沒有平複,明明是她抱的他,為何蘇姑娘好像生氣了的樣子?

“子骞兄,蘇姑娘……蘇姑娘是不是有點變了?”

“啊?”李子骞正想着蘇未蕾,梁山伯突然走到他面前這麽說,着實有點吓到了,剛才聽到山伯的喊聲,他便馬上推開了蘇姑娘,生怕他誤會。看到梁山伯微蹙的眉頭,難道他看到了?

李子骞遲疑了一下回道:“沒……沒有啊。”

梁山伯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搖了搖頭:“明明是變了,和昨天的不一樣了,若不是起初你說是蘇姑娘我都不敢認了!”

李子骞聞言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原來他說的是樣貌啊……今日的蘇姑娘脂粉未沾,自然是不一樣了,不過剛才……才是真的不一樣了才對……

“子骞兄,你說蘇姑娘是不是對我有好感了?不然為何叫我‘山伯’,還碰了我的手……”梁山伯說這話時,平常呆滞的大眼睛不知是不是因為燈燭的關系顯得亮晶晶的,美滋滋的看着自己的一雙手。

李子骞有些窘迫,若是碰了手就是有好感,那剛才蘇姑娘抱了他算什麽?

“應該是不小心的。”李子骞似乎是在對他說,又似乎是在對自己說,搖了搖頭,又道:“山伯,如今蘇姑娘也走了,我們也回去吧。”

梁山伯摸着自己的手,似乎在回味,根本就沒聽進他的話去,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便和他向回走,一路上還孜孜不倦的說着:“蘇姑娘好像喜歡吃甜的東西,明天我去素齋給她買點點心她會不會很開心?”

李子骞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子骞兄,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吧。”

想到蘇未蕾剛才離開的樣子,想必不會希望看到他,于是李子骞便搖了搖頭:“不了,我不去了,我還要抄書。”

“我記得你明天要去還書啊!反正是路過就陪我去吧!我現在還是有些認不出蘇姑娘,若是認錯人豈不是糗大了!”說完便無比哀求的看着他。

話至此,李子骞只得點了點頭答了聲好。

翌日晨。

從今天到了包子攤,劉爺爺就一直笑容可掬的看着她,笑的特別莫名其妙,就這麽看了蘇未蕾一早上了,搞得蘇未蕾以為自己臉上長了花。

正搬着桌子,劉爺爺一副八卦的表情忽然問道:“小蕾,李秀才昨天找你去了?”

李秀才?乍一聽這名字蘇未蕾沒反應過來,在腦子裏搜索了一番,才想到自己就認識李子骞這麽一個姓李的,還是個秀才。

蘇未蕾無比詫異地問道:“劉爺爺,你怎麽知道的?!”

劉爺爺嘿嘿一笑:“你昨個走了不久,他就來了,問我你怎麽不在,我告訴他你去了流蘇河,他就趕忙去了。”

蘇未蕾一聽這個稀奇了,李子骞是特意來找她?!可是昨天還騙她說是碰巧呢!這丫真不老實!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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