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3)

己剛才好像有點過了。

拿出手帕湊到他臉前輕揉着擦着他臉上的污血:“你是不是覺得我剛才特野蠻啊?”李子骞有點躲她的手帕,蘇未蕾擡手捏住他下巴,皺眉道:“別動!”

李子骞輕笑着皺了下眉:“作為一個姑娘确實是。”

蘇未蕾手上動作頓了頓,也沒看他的眼睛,一邊擦着他臉上的污血一邊道:“沒治,其實我脾氣就是這樣,發起火來就喜歡說粗話,我也不想和你裝了,你是接受也要接受!不接受也要接受!你要是說現在後悔認識我了,我也不會放過你!”

“我沒後悔。”

蘇未蕾聞言這才看向他的眼睛,雖然一只眼睛閉着,但是他說話的語氣一點也不像哄她玩,眼神更不像。

“你做這些其實無須向我解釋,這是你的本性,卻不是你的劣根性。雖然在我看來有些出格,過于豪邁,似乎是難以接受,但我從未反感過,或許我本性裏也是豔羨你這種真性情的,你讓我覺得很新奇。”

一直害怕真正的自己讓他反感不能接受,蘇未蕾一直收斂着,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時候很矯情,如今他的話就像給她一記定心丸一般,身上的大包袱忽然就放下了。

輕柔擦了幾下他的傷口,問道:“那你現在不是真性情嗎?”

他似乎是仔細想了想才說道:“不知道,我總覺自己似乎背負着某些枷鎖,好像是真正的自己,又感覺真正的自己被某些東西壓制着,到底是還是不是,我自己也不知道。”

蘇未蕾聞言“啧”了一聲:“麻煩!自己是什麽樣的性情自己都不知道!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你也讓我覺得很新奇!”

而後兩人對視,忽然相視一笑。

蘇未蕾抿唇擦着他的傷口,唇角一直帶着笑。

此時這種感覺,蘇未蕾有點被甜甜軟軟的棉花糖塞滿胸口的感覺,是她活到這麽大感覺最奇怪也是最甜蜜的時候,胸口裏就像有種美好的滋味要裝滿溢出來一樣!

本來,她還沒有确定自己對他的感情,可是剛剛看他受傷,她的心狠狠痛了一下,有種他要是出了什麽事誰都別想好過的感覺!真是恨不得殺了那個柳氣絕!

可能她真的是喜歡他很深了,是一點一點滲透到她心裏去的。要是把這種感覺從她心裏抽出去,估計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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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手底下這人,此時閉着眼睛仰着頭,雖然是讓她上藥呢,但是怎麽看都一副求吻狀,蘇未蕾那感覺更強烈了,心裏直發癢。

吐了下口水,叫了一聲:“李子骞。”

李子骞依舊閉着眼睛用喉嚨“恩?”了一聲。

不行!忍不住了!今個就強了他吧!是女壯士咱就上!磨磨唧唧算什麽漢子!

“李子骞!我喜歡你!”蘇未蕾跟在戰場上沖鋒陷陣一樣喊了一聲,低頭就堵住了他的唇。

李子骞聽到她的喊聲猛然睜開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唇上就是一痛,蘇未蕾的臉近在咫尺。

沒把握好力度,下口有點重,唇上一陣痛感,但是蘇未蕾不敢睜眼,也不想才這一會兒就移開,唇瓣顫了顫,在他濕軟的唇上親啄了一下,而後慢慢的輾轉,心髒跳的十分厲害,讓蘇未蕾有點心髒病發作的感覺。

實戰經驗她也沒有,基本紙上談兵,這第一次真是出乎她意料的緊張,生怕他突然推開自己,也不敢睜眼看他的眼睛。

雖然他沒推開自己,但也沒有回應,蘇未蕾有點吻不下去了,但是想起來一會兒要面對他的眼睛,蘇未蕾就開始後悔自己的沖動……

談戀愛擱她這裏怎麽比高考還難呢!

緊急求助小黃書!小黃書裏的情節就和過火車一樣從蘇未蕾的腦子裏呼嘯而過,太快了,抓不到重點,基本是些連啃帶咬的強叉情節。

我就擦了!這麽些年書都白看了!

揮散腦子裏的小黃書,蘇未蕾抱住李子骞的脖頸,探出舌尖抵開他的唇口。不就是舌吻嗎!誰不會!人類本能高于一切!

突然探進的舌,帶着些甘甜的味道,美好的令人有些沉迷。李子骞徹底怔了,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不知如何應對,像是被定了格一般接受她的侵入,不想推開,卻也無法去迎合。

“哐!”

巨大的聲響驚醒了兩個人,兩人分開同時向聲音發源地看去,是梁山伯!木盆在地上翻滾,水灑了一地。

蘇未蕾心裏也哐當一下,您來的真是時候。

梁山伯看着他們有些無措,他也不知道一推開門就看到這一幕,心裏說不上來什麽感覺,就是很震驚,震驚到手裏的水盆也沒拿穩。

撿起地上的木盆說了一句:“我再去打一盆!”便匆忙關上門就跑了。

門關上後,又剩他們兩人了。

四目相對,十分沉寂。

良久,李子骞忽然站起身,蘇未蕾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臂生怕他跑了,仰起頭,執着的看着他,聲音在嗓子眼裏梗了一下,才道:“你喜歡我嗎?”

30我們成親吧

隔很遠都能聽到柳子號裏熙熙攘攘,吵鬧的厲害。

“子骞兄!傷怎麽樣了!這是我從家鄉帶來的傷藥!可比咱們書院醫舍的傷藥好多了!快拿着!別客氣!”一個長得十分壯實的書生拿着瓷瓶子擠到前面,滿臉堆笑硬是把瓷瓶塞到了李子骞的懷中。

被五六個人圍在中間的李子骞拿着藥瓶道了聲謝,面上有些不同往日的煩躁,略顯心不在焉。

左手邊一個書生湊上來,十分瘦顯得尖嘴猴腮,他嬉皮笑臉道:“子骞兄,今天那姑娘是誰啊?我們書院什麽時候來了這麽标致的姑娘~看樣子和你關系不錯啊!你可不能藏着掖着的!”

壯實的書生擠開他,拍了下桌子:“就是的!這姑娘和我們草原上的小娘子一樣的彪悍啊!自打我來了你們這裏就沒見過這樣的姑娘!快說說她是誰吧!”說完又拍了幾下桌子,震得人耳膜轟轟作響。

尖嘴猴腮的書生推了一下壯書生,嗔怪道:“塔河!你說你也讀了三年的書了!怎麽還是這麽粗魯呢!別鬧騰!子骞,快說說這姑娘是誰!你沒看見柳睿凇那臉啊!都氣綠了!這回看他還敢說自己是密陽第一風流才子嗎!這回可是吃癟吃個透透的!”

右手邊一個書生擠進來道:“今天真是大快人心!子骞!聽說你有個妹妹!那姑娘是不是你妹妹啊!你們兄妹兩個真是個比個的強啊!”

此話一出,衆人開始七嘴八舌。

“子骞兄啊!你妹妹今年多大啊!許了人家沒有啊!”

“是啊!子骞兄!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若是沒許人家可要想着兄弟!”

“就你!子骞妹妹還不一腳踢折你的腿!這樣的妹子就該配我這種漢子!”

“行了吧你!要不是穿着這身衣服,扔出書院說你是土匪都有人信!我要是大哥絕對不把妹子許給你!”

見李子骞的眉頭越皺越緊,梁山伯擠進人群中,大聲道:“你們都別鬧了!子骞受了傷還需要休息呢!那姑娘不是子骞的妹妹,你們不要想了!”

“山伯!平日你和子骞最好了,你說!那姑娘是誰啊!總不能是憑空冒出來的吧!”

梁山伯回身看了看李子骞,他蹙着眉不發一言。從他剛走了再回來他就一直這樣,顯得心不在焉的,還有些煩躁的樣子,回來時遇到離開的蘇未蕾也是氣呼呼的,叫她也沒理他,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

難不成因為他突然闖進來促使他們吵架了?

其實他早就應該看出來!未蕾喜歡的是子骞,他卻無意中做了許多讓他們之間關系僵化的事情。

定了定心神,梁山伯大聲道:“是子骞的未婚妻!所以你們都走吧!”說完便把這些人都推了出去,而後嚴嚴實實的關上了門。

門外的人興趣缺缺的走了,李子骞才站起身向梁山伯走了過去,蹙眉道:“山伯,你為何亂說?”

梁山伯看着他神色是從未有過的認真:“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是剛才的事情我都看到了。子骞,事已至此,你難道不打算娶未蕾嗎?”

李子骞的腳步頓了下來,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似乎太多了,尤其是剛才的事,他此時陷在無盡的混沌之中,娶她?

“都怪我眼神不好一直沒有看出來,其實我也能感受到未蕾一直對你的關心比較多,我卻還不識趣的從中添亂。在我看來,你對她也是特殊的,難道不是嗎?”

此話一出,李子骞身子震了震,卻還是沒有說出話來,低下頭,有些無措和茫然。

梁山伯上前拍上他的肩:“子骞,我是了解你的。你一直勸我不要總想些兒女情長之事,讀書人當以讀書為大。但是兒女情長之事,不是你不想就不會遇到的。我之所以想,是因為我錯過過,而且成了我畢生的遺憾,作為一個失敗者我沒有資格勸慰你,但作為你的朋友我希望你不會有一天和我一樣後悔。人這一生不知道能遇到幾個對的人,或許一個都遇不到,你若是遇到了就千萬不要錯過啊。”

再拍了拍他的肩,梁山伯向內室走去,心裏琢磨着,我這書果然是沒白看,勸起人來頭頭是道了!

翌日,梁山伯一起床便看到李子骞正坐在廳中看書,雙眼裏都是血絲,眉頭還不自知的皺着。據梁山伯推斷,他估計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到門邊拿起水盆打算去打水洗臉,梁山伯突然想起一件事,回身對李子骞道:“子骞,不知道有件事你知不知道,這女人做起事來是很絕的,若是要走連一聲招呼都不會打,我昨天遇到未蕾的時候,她似乎氣的厲害,她若是走了,你要是想找她估計就很難了。”

李子骞聞言拿着書的手抖了抖,彼時蜷縮在牆角的蘇未蕾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那時,若不是他碰巧去找她,現在也許早已各奔東西,永不相見了。想到這有點坐不住了,昨天他也沒說什麽,她就氣呼呼的走了,那眼神有點再也不想見到他的樣子。她此時該不會真的走了吧?

梁山伯回來的時候李子骞還坐在原處,但是書已經放下了,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咳了一聲,将水盆放下,裝腔作勢的看了看外面的天,唉聲嘆氣道:“現在天才朦朦亮,最适合出發趕路了,當初蕭姑娘就是這個時辰走的……”

良久,李子骞終于蹭的站了起來向外走去,梁山伯看着他的背影淺笑起來,沒過多時又嘆了口氣,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似乎在遙想很遠的曾經。

“我當初若是有人在旁提點,恐怕不是現在這般孤身一人了……”

失眠了一晚上,蘇未蕾早早就去了藏書閣,趴在桌子上寫編號,企圖用努力工作來轉移下注意力。

這個世界上最氣人的估計就是李子骞了!絕對沒有第二個!

昨天問他喜歡她嗎,他的回答是“不知道”,這也就算了!當她耐下心來,打算循序漸進,一步一步開發他,問他被她吻是什麽感覺的時候,他居然說“有點痛”!

蘇未蕾當時宰了他的心都有了!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幹點強上的事,結果就換來他這種榆木疙瘩的反應!像他這種榆木疙瘩就應該劈成柴火扔進爐子裏燒成灰!免得氣死人!

在她沒有練就出強大的心裏承受能力之前,蘇未蕾都不想見他了,防止被他氣死!

內心再偉岸!她也是個姑娘的臉皮!總戳就被戳破了!

忘了自己在寫編號,手下的毛筆狠狠戳了一下桌子,慌忙一低頭!這寫的哪是編號啊!都是李子骞的名字!

蘇未蕾啪的一扔筆,這是要瘋啊!!!

李子骞冒着大不敬去了女眷的院子,結果蘇未蕾的房裏幹淨的厲害,就好像沒人住過一樣,他仔細看了看,她為數不多的東西還在,證明人沒走,便趕忙去了她有可能在了另一個地方,也就是藏書閣!

推門而進,匆忙環顧一圈四周,終于在桌前看到了她熟悉的身影,有種心裏懸着的一顆大石終于落下了一般松懈的感覺,不禁對着她笑起來。

李子骞突然推門進來吓的蘇未蕾心口一跳,趕緊把寫着他名字的紙團了團扔在背後,再向看他,他居然沖着她傻笑!

這一晚上,她失眠,他變傻冒了!蘇未蕾見他還是不爽,白了他一眼,趴在桌子上繼續寫編號。

李子骞走了過來,直愣愣的站在她桌前,也不說話,也沒有什麽動作。

蘇未蕾沒好氣的說道:“閃開!擋到光了!”

李子骞聞言閃開了,但是沒走,而是繞進了裏側站在她一旁,就像一個木樁一般站着。

他站在一邊蘇未蕾怎麽可能安心寫東西,心裏猜來猜去,他大早上的來找她做什麽?來了就傻站着什麽話也不說?他這是不氣死她不罷休嗎?

放下筆,蘇未蕾站起身與他對視:“李子骞,你一大早來找我做什麽!”

他看着她,用很淡定的語氣說出一句讓蘇未蕾很不淡定的話:“想見你所以就來了。”

她不是幻聽了吧!還是今天下紅雨了?沒有啊!該不會是李子骞昨天睡覺姿勢不好,撞在床欄上給撞開竅了?!

她仔細看了看他,眼睛裏有血絲,黑眼圈很明顯,面色也有點差,一看就精神不濟,确實像沒睡好。該不會是傷口發炎發燒了吧?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燒。

蘇未蕾有點不放心的問道:“你沒事吧?傷口換過藥了嗎?”

看到她眼底的關心,心中某個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一下,李子骞擡手握上她查看他傷口的手:“怕你離開,所以來看你還在不在。”

被他溫熱的手掌握着,蘇未蕾臉有點發熱,神色不大自然道:“我幹嘛要離開啊。”

“你昨天不是生氣了嗎?”

聽他這麽問蘇未蕾突然有點委屈的心情湧了上來:“你也知道我生氣了!那你知道我為什麽生氣嗎?”

李子骞沉默了,蘇未蕾的火氣又上來了。

甩開他的手,蘇未蕾坐下來繼續奮筆疾書:“走開!想不通別來見我!”

李子骞站在她身邊,沒說話也沒走,看了她的背影良久才道:“我們成親吧。”

31我嫁!

毛筆一歪,一個大黑點躍然紙上。

李子骞是什麽人?是絕對不會和她開玩笑的人!說成親那他肯定是認真的!

蘇未蕾震驚的回過頭,他那雙烏亮的黑眸直直的看着她,很堅定。

您真是有種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氣質啊!連點緩沖都沒有一上來就是“我們成親吧”,他也不怕把她吓出心髒病來!

仔細品品覺得有點不對,不是“嫁給我吧”而是“我們成親吧”,有種他們必須成親,而不是他在征求她意見的感覺。

蘇未蕾微眯雙眼,其中有詐。

她站起身圍着他繞了一圈。他神色無常,十指緊握,說成親似乎是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蘇未蕾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按李子骞的性格……他不會是認為他們昨天肌膚相親,所以本着原則問題他要對她負責吧?成親與喜歡無關,與責任有關。

這麽一想蘇未蕾有點堵心。

她停在他對面,毅然與他對視,不錯過他眼神裏的任何一個變化:“李子骞,你若是因為昨日親你之事打算對我負責,大可不必如此。那事是我一廂情願的,沒指望你為了負責娶我!你若是不喜歡我大可直說,我也不會硬纏着你!”

李子骞聞言有點詫異,沒想到她會這麽說:“你為什麽認為我不喜歡你?”

哎?被這麽一反問蘇未蕾呆了,這話意思是……喜歡我?不知道是不是子骞哥哥為人太過含蓄,反正蘇未蕾是沒感覺出來他喜歡她。

有點難以置信的問道:“你當真喜歡我?要和我成親?”

李子骞想了一會兒才答道:“我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但我知道你于我是特殊的,山伯說得對,人一生未必能遇到幾個對的人,若是錯過了就只有後悔的份了。每當知道你要離開的時候我都很慌張,想要将你留下來。或許是因為知道你若離開我便會後悔,所以才會有這種想法,才會想和你成親。你之前不是說了喜歡我,難道不是要和我成親嗎?”

蘇未蕾聽了有點蒙,在她的觀念裏,還是我喜歡你而你也喜歡我,我們便交往,交往一段時間後,合适就結婚,不合适就分開。而在李子骞的觀念裏,兩個人在一起,如果不是成親,那麽就是大路朝前各走一邊,沒有試戀這個過程。

她突然有點茫然,若是和他在一起,無論以後後悔與否,他們都是彼此的後半生,沒有反悔的餘地。其是蘇未蕾還好,她是真心喜歡他的,而且比較死腦筋,如果李子骞不離開她,她變心的幾率不大。

但是李子骞呢?他似乎連是不是真心的喜歡她都不知道,他會不會有一天後悔,然後娶個二房三房回來,或許找到真愛以後将她一腳踹開?

在古代這種背景情況下,即使喜歡他她也賭不起。

“我是想和你成親,但是你連喜不喜歡我都不知道就和我成親嗎?你難道不會後悔嗎?如果我們成親以後你發現你不喜歡我呢?那你怎麽辦?娶個二房?”

李子骞聞言便斬釘截鐵道:“不。我李子骞的妻子一生只能有一個,娶了你,你便是我的唯一,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辜負你的!”

他說的十分鄭重,鄭重地有點吓人。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個承諾太慎重了,有點讓人不敢相信。

蘇未蕾讪讪道:“這個……要不這樣吧,我們都給彼此一個機會。在一起一段時間,如果你确實喜歡我,我們就成親。如果你發現你不喜歡我,我們就分開,如何?”

李子骞聞言眉心皺了起來,向前邁了一步,捉住她的手,雙目緊緊鎖着她,認真道:“我選擇和你在一起,便不能也不會後悔,更沒有分開之說。我不會讓你在我身上浪費光陰,即使你跟我一天我也會對你負責一輩子。”說完頓了頓,手指不自覺的緊了緊又問道:“難道你不願意嫁給我?”

蘇未蕾有點暈乎,這樣的承諾,任誰聽了都會心動。一輩子太久了,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但是蘇未蕾還是選擇相信李子骞的話,他說到就會做到的!

思至此,蘇未蕾便道:“我願意,我嫁!”而後反握住他的手以示鄭重,卻發現他的手十分冰涼,手掌裏還有汗漬。

望着他情緒松懈下來的笑顏,蘇未蕾問道:“你手心裏怎麽都是冷汗啊?”

他的指腹磨蹭了一下她的手背,淺淺笑着,臉色有些泛紅:“我緊張。”

蘇未蕾聞言有些啞然失笑,呆子也是很可愛的嘛!她嘿嘿幾聲向他湊了湊,擺出一副兇神惡煞又帶點撒嬌樣子:“我以後是你娘子了,你要愛我、疼我、寵我、對我言聽計從!明白了沒!”

他聞言想了一會兒很認真道:“你以後是我娘子,我自然會愛你、疼你和寵你,但是言聽計從不可以,你說的若是對,我自然會聽你的,如果你說的不對,我也不能盲目服從。”

蘇未蕾嗤了一聲,傻貨!就是不會哄媳婦!這個時候就該媳婦說什麽就是什麽!還這麽認真的表達自己的意見!找抽啊!

“笨啊你!這個時候你應該我說什麽你就順着什麽!就算你認為不可以現在也要說可以!你要學會哄你娘子我~”

李子骞聞言表示不能理解:“我做不到卻要說我能做到,豈不是失信于你,到時候我做不到不是更惹你不快?”

他說話一向有道理,蘇未蕾的胡扯是說不通他的,其實他這樣也好,起碼以後不會騙她。

握着他的手,蘇未蕾還是有點不能相信,這就在一起?怎麽有點做夢的感覺呢……果然是昨晚沒睡好!想起昨晚失眠的事,蘇未蕾有點暈乎,腦仁有點痛,皺了下眉,松開他的手低頭揉了揉眼睛。

李子骞自知自己不會哄人,便以為又說錯了惹她不開心了,有些急色道:“話雖如此,但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盡力做到的。”

蘇未蕾聞言擡頭看他,對他突然轉變态度有點摸不到頭腦,但看到他有點急于哄她的樣子回過味來,撲哧一笑,她家子骞哥哥怎麽這麽有意思呢~

蘇未蕾抱着他的脖子就親了上去,他反射性的躲了一下,蘇未蕾就不樂意了,以後要做夫妻了親昵還要躲?這還了得!不親昵做夫妻幹什麽!

本來是打算親一下就完事,這回她是絕不松口了!在他唇瓣上示威一般咬了一口,把李子骞咬的□了一聲,卻也不敢躲了,任她為所欲為。

蘇未蕾沒親過,對方又是個木頭,上次強吻也是一時沖動,如今只能靠着本能在他唇上輾轉,做主動的這一方,即便是她也羞得臉頰泛紅,感覺整個人都在發熱,險些想落荒而逃。

許是因為昨天的記憶他才反射性的躲了一下,卻換來她更狠的一口,着實有點有苦說不出的感覺。好在她接下來并未繼續如此,柔軟溫熱的唇小心而輕柔的在他唇上輾轉,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從心底蔓延開來,攬上她纖細的腰肢,懷中女子嬌柔的身軀讓他新奇又有些沉迷。

夫子說,□使人沉迷,果然不假。

學着她的輕吮她的唇瓣,感受那濕軟的所在,這種觸感引人更為深入的侵襲,唇上的力度重了幾分,似乎要觸到她的貝齒和口中的香甜。

得到他的回應,蘇未蕾有點被打雞血的感覺,胸口跳得厲害,摟着他脖子的手不禁緊張地緊了緊,屏住了呼吸,在他唇瓣上輕舔了一下。

那點濕滑的感覺像欲|望的觸頭,碰觸到他心底的渴望,想更為深刻的感受她。

欲要加深這個吻,屋外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剛想推開她,卻被她推搡着進了後面書架與牆面的縫隙,濕滑的舌尖挑逗着他的唇瓣,想推開卻又不舍。

紛亂的腳步聲進了屋內,越來越近,還有幾個書生的說話聲。

“哎?怎麽沒人呢?”

“是啊,不應該啊,門沒鎖就是管書的人已經來了啊。”

腳步聲越老越近,心跳得越來越急,想要推開懷裏人,卻因為感覺太過美好而貪歡,推延着時間。

躲在角落裏偷吻的感覺實在是很刺激,蘇未蕾就是故意不放過他,好不容易有點感覺了就放過他?開什麽玩笑!下次不知道醞釀到猴年馬月才能進入狀态了!

呼吸有點急促,卻因為怕人聽到而刻意壓制着,只能越抱他越緊,張開雙唇,為了接納空氣也為了向他進攻!

舌尖探入他的口中,有股很清新的味道,不知道他來之前吃了什麽,裏面的灼熱和陌生讓蘇未蕾有點喘不過氣來,腦袋越加暈乎,但是還要聽着周圍的動靜,隐約聽到腳步聲向這邊過來,推着他轉進了另一個書架。

被她侵襲的感覺和怕被人發現的感覺結合在一起,促成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刺激又很愉悅,使人沉淪。

“好像真的沒人啊。”

“要不然咱們先自己看看吧。”

“看了也不知道人什麽時候才能回來,一會兒還有早會,咱們先走吧。”

“那好吧,一會兒再來。”

那幾個人說着走了。

蘇未蕾早就吻的有點缺氧,見他們走了松開了他的唇,急喘了幾口氣,再看向他,和自己一樣面色酡紅,急促的喘着氣。

蘇未蕾勾起一抹邪笑:“感覺如何?是不是很刺激啊~有沒有一種偷情的感覺~嘿嘿~”

李子骞沒說話,但在聽到她的話的同時笑了起來。

呼了一口氣才道:“下課以後我來找你,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見山長和劉伯伯,請他們替我們證婚,把親事定下來,等我考完秋闱便帶你返鄉見我父親,然後我們在家鄉完婚。如何?”

蘇未蕾聞言怔了怔,她是不懂古代成親的流程,他說什麽便是什麽了,于是點了點頭。

李子骞見她點頭應下,有些難言道:“你……沒有親人了嗎?不用我上門提親嗎?”

聽到親人蘇未蕾心口跳了一下,趕忙搖搖頭:“沒了,我現在孤身一人,我自己的婚事自己可以做主。”如今要在異世嫁為□,她的爸媽卻不知道,蘇味蕾有點失落,成親連親人的祝福都沒有……

看到她眼中的傷感,李子骞上前擁住她:“以後你便有我了,不要難過……”

突然被他溫暖的懷抱包裹,蘇未蕾心頭一顫,有種濕潤的感覺,回抱住他,空缺的心被滿足填充,在冬天來臨之前,她總算是抱住了自己的溫暖,這算是有家了!

“記着你今天說的話,若是有一天你抛下我,我絕對不會饒恕你的!”

“不會有這一天的。”

蘇未蕾滿足的在他懷裏蹭了蹭:“最好如此!”

“對了,我們定親以前我還要帶你去拜謝一下觀察使大人,他在你留下這件事上出了不少力,還替你做了擔保,如今人還在密陽,我們應該知會他一聲的。”

“觀察使大人?就是讓你查我那個案子的人?”

“是,就是他,他于你也算是恩人,我應該早些帶你見他的,因為最近太過忙碌而疏忽了。”

“恩!好!一定要好好謝謝他!”

32蘇大人

清風齋內,書生集聚,有的誦讀詩文,有的伏案寫書,有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閑聊,皆在等待夫子前來授課。

梁山伯捧着書邁了進來,徑直找到伏案寫書的李子骞,從懷中抽出幾本書放在他的桌上,繼而坐到他前面的位置,回身笑道:“子骞,你的書我替你帶來了。”

李子骞停下筆擡眸一笑:“謝過山伯。”說完便低頭繼續書寫,十分專注。

梁山伯略有好奇的看向他寫的東西,不是在抄書而是在寫書信:“替人寫家書嗎?”

“不是,是要寄給我父親的家書,告訴他我要定親之事。”

聽到“定親”二字,梁山伯驚叫出聲:“你要定親!”

周圍的書生聽到這邊的驚叫聲通通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道:“子骞兄!你要定親?和誰啊?昨天那位姑娘嗎?”

李子骞言簡意駭的答了:“是。”眼中的笑意明顯與平日不同。

還沒待旁人再問什麽,突兀的男聲響起:“肅靜!”洪亮的喊聲傳遍了屋內每個角落。

衆人一同望向聲源,山長與夫子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學子們見狀紛紛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兩人一起站在夫子桌前,山長此時極為嚴肅且富有震懾力的眼神環顧一遍四周,學子們立即整理儀容規矩坐好,神色肅穆等待訓話。

“三日後,我們琳琅書院将與密陽學府辦一次試會,這是秋闱之前最後一次試會,你們務必好生準備,切莫讓我們琳琅書院人前露怯!李子骞、陳耀之、孫慶和、蔣玉涵,随我出來,其他人認真聽夫子授課。”

被點名的四人随山長步出書齋外,離書齋約有一丈遠時,山長回過身,看着他們嚴肅道:“這次的試會除了老三樣,還多加了一樣,便是猜字謎,此字謎并非一般的字謎,比試者需要會射箭,謎底在靶子上,不僅要迅速的猜對字謎還要準确的射中謎底。你們四人是琳琅書院的尖子,這項比試便由你們四人代表琳琅書院出試,回去好好準備,切莫不要大意。”

四個書生異口同聲底氣十足的答了“是!”,山長這才展顏歡笑:“好,這三日射箭場将為你們四人騰空,閑暇時就去練箭。好了,你們都回去聽課吧。”說完便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除李子骞外其他三人行禮退去,他上前一步攔道:“老師,學生有話要說。”

本欲走的山長停下腳步,和顏悅色看向他:“哦?何事?聽說你先前在蹴鞠場負傷,可有礙?”

李子骞搖搖頭:“此事無礙。老師,學生是想和您說學生的婚事。古人有雲,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學生想請您代為父親替我證下婚約。”

山長聞言看了他好一會兒,顯然十分詫異:“你要成親?”

山長做他的老師已有六年之久了,對他的為人十分了解,他做事一向深思熟慮,都是設想周全以後才會為之。與他同齡的學子大多年少孟浪,平日喜歡與姑娘親近,可他一向是敬而遠之,如今他突然說要成親,不禁讓人大為詫異。這着實與他一向的作風不符啊。

“是,人您也認識,是我拜托您安排在藏書閣的蘇未蕾。”

蘇未蕾?那位勇擒采花大盜身懷武功,據說前日還對淇州三絕出言不遜的蘇姑娘?

山長不禁又多打量了他一會兒,李子骞好善樂施他是了解的,所以來托他幫那位蘇姑娘時他也并未多想,而且李子骞這樣的性子和那位姑娘着實不配,但如今卻突然要與她成親?實在讓人意想不到,不禁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緣由。

“其中可有緣由?”

李子骞沒想到山長會這麽問,有些不知從何答起:“若說緣由……大抵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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