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5)
,如泡在蜜罐之中的甜。
“恩,我們到家了,下來吧,我去給你打水洗洗臉。”
蘇未蕾想着反正也是在夢裏,死活抱着他的脖子不放,更是把手伸進他的衣服裏,就是要占夠了便宜:“不松~”說話間将灼熱的氣息吹進了他的脖頸。
她方才被夜風吹的有些涼的手指摸在他的肌膚上,李子骞被冰的心口一跳,混合耳際瘙癢的感覺更是有點讓人難耐,但他還沒做出反應的時候蘇未蕾的手又向裏探了探,正好摸上他胸脯,蘇未蕾覺得有東西咯手就捏了捏,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李子骞的臉瞬時就蹿紅了,有些粗魯和慌張的将她的手拉開,繼而把她放到床上,硬是将人塞進了被子裏,而後擡腿就要走。
蘇未蕾即使喝醉了也眼疾手快,捉住了他的袍角,腦子裏還在納悶呢,夢裏的子骞哥哥怎麽還不許她摸呢?想了想,最後判定,這個夢估計比較寫實。
“子骞哥哥~”酥糯糯的這麽叫了一聲,如果換做清醒的蘇未蕾是不可能發出這種貓叫般的撒嬌聲。
李子骞聽到她的聲音也是胸口一顫,有種被颠覆的震驚,又有種心低最深處被撓了一下的騷動,神智有些紛亂了……
“我去給你打水洗臉。”說完就不管不顧的拽開她的手出了屋。
蘇未蕾看着他的背影眸色深深,夢裏還想這麽猖狂!今天好好沾沾你便宜!
李子骞端着熱水站在門口有些猶豫,喝醉酒以後的蘇未蕾更加胡鬧了,讓他有些遲疑要不要進去,面對她的時候心緒好像越來越混亂了,讓他有些心慌。
想了想還是有些擔心她,便推門進去了,床上的人一動不動,被子被她扔在一旁,走進以後她閉着眼睛,清淺的呼吸吹着垂下的發絲,似乎又睡着了。
李子骞松了口氣,将水盆放在床邊的椅子上,拿起手巾給她擦拭臉頰。
輕柔的撩開她的發絲,少女的肌膚是瑩潤的,白皙下透着淡淡的粉,她的下巴雖然尖瘦,但是臉頰上的肉不少,顯得她圓潤可愛,長而卷曲的睫毛,粉潤的雙唇,原來她是這般好看。
心口有些悸動,有點坐不住了,便又匆忙擦了幾下她的手掌站了起來,打算給她蓋上被去隔壁山伯的房間睡。
剛剛起身去拿被她扔開的被子,腰上忽然一緊,一股力道促使他跌在床上,一陣天旋地轉蘇未蕾壓在了他的胸脯上。
剛才還睡的安穩的蘇未蕾此時挂着一抹邪笑直勾勾的盯着他,盯的李子骞呼吸一緊,前所未有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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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似真似假
雖然蘇未蕾自喻為女壯士,但是此時要是清醒着斷然沒有這樣的勇氣。她以前和異性相處,如果是不喜歡的基本是一巴掌拍上去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若是喜歡的異性卻羞澀的很多,最大愛好就是後面偷摸跟着人家暗暗觀察,半天說不上一句話。
如今是在夢裏,膽子大了很多,反正夢裏做的事又沒人知道,就算這夢再怎麽寫實,子骞哥哥敢躲她就敢把他綁在床上!
此時視線有些飄忽,看他猶如霧裏看花,怎麽看怎麽覺得子骞哥哥秀色可餐,小黃書裏的段子在腦子裏瞬時成了形,一個比一個限制級,想象力太好就是攔不住!
蘇未蕾吞了吞口水,向上爬了爬,腳一跨整個人壓在李子骞身上,還順便蹭了蹭,她只是很單純的想尋摸一個比較好的姿勢趴着。可是這一蹭可是苦了李子骞,女子軟弱無骨的身體外加灼熱的體溫,這般新奇的觸感本就讓他苦不堪言,這麽一蹭更是蹭出了些不該有的邪念來。
她此時喝醉酒神志不清,他又怎可趁人之危呢?便想支起身子将她推開,蘇未蕾意識到他的企圖毫不遲疑擡手壓上他的胸膛,猛地這麽一推,李子骞後心一片痛,還未再次起身就見蘇未蕾俯下身來吻在他的喉結上,舌尖還在上面打了個轉,繼而細密的吻落在脖頸之間,麻癢的感覺自脖頸迅速擴展到四肢百骸,身體不可抑制的一震。
登時胸口又是一涼,蘇未蕾居然扒了他的上衣,此時黝黑的眼睛目光如炬盯着他光裸的胸前看,讓他有些赩然,仿若最真實的他暴露在了她的眼中。
“未蕾……”喉嚨有些幹澀,發出的聲是讓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暗啞。
話剛出口便被堵住,蘇未蕾吻上他的唇,香軟的口舌纏綿輾轉,柔軟的手指在他胸膛上游離,濃濃的欲|望如無形的蠶絲将他束搏,一寸一寸,腐骨銷魂。
想要将她推開的欲|望愈加遲緩,推搡得動作變成了繞指柔,繞在了她纖細的腰際。
這是他的未婚妻,這是他的心上人,這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也是他未來唯一的女人,無盡的誘惑如無形的網網羅住他的心神,理智和欲|望還在交鋒,未婚是不可同房的,何況他們還未定親,還有……還有觀察使一關……
若是此時與她行夫妻之事,豈不是對她的不尊重?若是她清醒了可會怪罪他?怪罪他的卑鄙無恥,怪罪他的道貌岸然?
李子骞猛然坐起,他的結實的胸膛瞬時撞上了蘇未蕾的鼻子,痛得她嘤咛一聲,差點就着酒勁暈了過去,腦中羞怒,張口就在他的紅豆上咬了一口洩恨,咬的李子骞猛吸了一口氣。
咬痛了他,她就松了口,再接再厲摟上他的脖頸,跨坐在他腿上的臀部前移了一下,抵上某個多出的東西,覺得新奇就蹭了幾下,蹭的李子骞呼吸紊亂到了一種萬馬奔騰的程度。
她的所有舉動對于一個初嘗□的男人來說無疑是一種毒藥,若是她再繼續下去恐怕他就萬劫不複了。
不能将她敲暈也不能将她推開,他能做的唯有……
看到自己的腰帶一角,立馬伸手扯了下來,一手抱住她的腰翻身将她壓在身下,迅速扣住她摸着他的後背不安分的兩只手,将腰帶纏在她的手腕上繼而綁在床頭。
一切發生太快,蘇未蕾還以為子骞哥哥要主動了,沒想到他居然把她綁了起來!還迅速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翻身起床!
她咆哮道:“李子骞!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李子骞緩了幾口氣,柔和說道:“你喝醉了,好好休息。”語畢給她蓋上被子轉身要走。
蘇未蕾毫不給面子的撲騰着腳丫子将被子踢開,繼續咆哮:“李子骞!你給我滾回來!李子骞!”
他充耳不聞,蘇未蕾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唇放柔聲音:“子骞哥哥……你回來……我冷!”
終于,他回過身,猶豫了一下走了回去,将她被子蓋好,還囑咐道:“不要鬧了,快睡吧。”
“子骞哥哥……可是我手腕好痛……而且這裏好冷……你陪我一起睡吧……反正我現在被你綁住什麽也做不了。”
她此時的眼神十分楚楚可憐,身子竟然真的有些發抖,沉寂了片刻,李子骞轉身吹了燈燭,散下兩人的發髻,和衣躺在她的身側。
蘇未蕾的身子向他湊了湊,溫香的氣息立馬萦繞開來,本就沒有壓下的欲|望持續高漲,色令智昏,果真如此。
“子骞哥哥,我手痛,你松開我吧~”
李子骞沒回她的話,如果可以,他還想把自己捆起來。
蘇未蕾等了半天沒人答,又湊了湊,奈何手被捆着不能太近,便把腳伸過去,擠入他的雙腿之間,附言:“我腳冷。”
冰涼的雙腳擠進他的腿間,倒是讓欲望降了幾分,不過她沒安分多久就亂動起來,腳越動越高。
“要我把你的腳也捆起來嗎?”
蘇未蕾聞言立刻不動了,自知勾引無果,識趣的呢喃道:“子骞哥哥,你親我一口我就乖乖睡覺再也不鬧你了。”
見他沒反應,她喋喋不休的叫着:“子骞哥哥。”
灼熱的呼吸帶着酒香噴灑在他的臉上和脖頸處,猶如蝕骨的螞蟻,心裏一陣騷亂,吻上她的唇,止住那喋喋不休的小嘴,淺嘗辄止。
蘇未蕾卻追了上來,輕哼了一聲,啄了下他的唇,控制不住的攬上她的腰肢與她多纏綿了一會兒,對面的人兒突然不動了,感受到她清淺的呼吸,睜開眼睛,她居然睡着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擡手将綁着她的腰帶解開,她立刻如貓兒一般蜷縮進他的懷中,讓他想起了他們共同度過的第一夜,那時她也是如此,蜷縮在角落中,惹人憐愛。
環她入懷,她是睡着了,可他還在煎熬,此刻異常希望他們已經成親了……
屋內溫香軟玉,屋外寒風刺骨,今日聽到大人談及她的婚事,他便違抗命令潛伏到她身邊,見證了她一整天的喜樂,和他們的親昵,和此時的同塌而眠,如果他們行了夫妻之禮,他真的會忍不住提劍殺了那個男人。
自五年前,他就是她的貼身暗衛,與她形影不離,從最初的無感到喜歡,這個過程只有他一個人見證,她甚至不知道世界上有這麽一個人默默的注視着她的一切,他受了蘇大人蘇未決的救命之恩,替他保護妹妹,不到萬不得已不可現身。
幾月前,他只是疏忽了一次,她便逃出了蘇家獨自一人到了密陽,這時他才知道若是看不到這個豐富多彩的人兒,他是有多麽的慌張,等他尋到她的行蹤,她已經混進了防備森嚴的祝府,再見到她時她居然被祝家送進官衙仗打,本來以為她會暗自運功抵擋杖刑,卻沒想到她怕人發現自己身懷武功居然硬生生的承住了這幾十大板。
即使她在京城肆意妄為,落得人人避之不及,但蘇大人也從未舍得打過妹妹,她居然被一個外人仗打!若不是大人有命,他定會取了祝英臺的首級!為她報仇!
可他卻只能一生站在暗處,黑色是他永恒的顏色,即使她絢麗多彩,他也不能沾染分毫。
他的不甘,無人能懂。局未開,棋已死,遍布滿目瘡痍。
憤恨将手中的劍柄握碎,若不是這該死的命運,他可以正大光明和她相遇!不甘心!不甘心!
黑衣一旋,奔向驿站。
步至門外,裏面有談話聲傳來,是大人與夫人。
“夫君,你何必為難他們二人呢?小蕾的性子你也知道,難得有人将她馴服,雖說性子內斂了些,但是也是個恃才之人,對小蕾又維護有加,好歹讓人放心,到了京城你提拔提拔他也虧不了小蕾。”
蘇未決笑道:“你又怎知我是為難他們呢?”
“若不是難為,你還非要人家考中解元,要我說這也是強人所難,細數史冊,有多少才子秋闱默默無名,卻在春闱高中狀元,秋闱又有多少大臣暗箱操作,這解元是不能作數的。”
“此次秋闱我親自閱卷有誰敢暗箱操作?我這不是難為他,我這只是在試探他。他有才,整個密陽的學子圈裏都知道,引人注目之處是他的一鳴驚人和深不可測,有鳥不飛則已,一飛沖天,這樣的人不是真的淡泊名利就是狼子野心,一個好的獵手最擅長的是潛伏,耀虎楊威的通常是靶子。小蕾的不平常以他的才智怎麽會發現不了,就是因為發現了才能将她吃的死死的。妹妹的一生,我不能疏忽。”
蘇夫人聞言也覺得自家夫君說得有理,女人看男人自是不如男人看男人來的透徹:“若夫君所說這李子骞心懷有謀你便不成全他們嗎?”
蘇未決聞言淺笑起來,目光如炬,斬釘截鐵道:“不,我會成全他們,但他們必須遠離京城,無論如何,也要遠離京城!”
待他夫人睡下,蘇未決起身走出屋外。
樹蔭下,是一身黑衣的蕭暗,黑亮的雙眸在黑夜裏極為紮眼,閃動着獵豹般尖銳的光芒。
他走上前去,在他面前停住腳步:“我知道你不甘心,未戰先敗這種滋味不好受。我也沒想過早就沒了心的蕭暗居然會喜歡上我的妹妹,既然如此,我給你個機會可好?”
蕭暗本來僵直的身體為之一顫,不可思議的看向他。
“八月初九秋闱開考,李子骞便會進入貢院參加考試,三場考試你有九天的時間,如果這九天你能讓未蕾轉意喜歡上你,我就替你銷了奴籍将妹妹許配給你。若是不能,你便要絕了念頭,從此以後不得出現在未蕾面前,不得幹擾她的一切。”
蕭暗聞言皺起眉來。
蘇未決嘲諷道:“怎麽?不敢嗎?比起一日不能相見,這九日已經是奢侈了,蕭暗,你賭不起嗎?你要知道,有異心之人我蘇未決從來不留。”
蕭暗眸色深深上前一步:“我賭!大人放心,九日一過,若是小姐不喜歡我,我定會自行消失。”
蘇未決拍上他的肩:“好!”
蕭暗是铮铮鐵骨的男兒,是真的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男人,他早就心如死灰,未蕾就如他的重生讓他死灰複燃,若是不讓他試一試,恐怕心意難休,早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既然如此,就給他一個機會,也給他們一個機會。
感情本就是一場賭局,有輸有贏,狀似命運使然,實則早就因果定數,無形的線操縱着一切,不甘的人就要讓他遍體鱗傷,敗得體無完膚,方知悔改。
37我對你家暴了嗎?
蘇未蕾是被渴醒的,揉着發漲的腦袋從床上坐起來,周圍的環境既熟悉又陌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是李子骞租住的屋子,昨日的記憶便通通在腦中回顧了一遍。
他們去了劉爺爺家,她喝了很多酒,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之後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
估計是被李子骞帶到了這裏,環顧了一圈沒有看到李子骞的身影,倒是在床邊發現一杯水,她便拿起來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幹了。
喝完水精神才緩和了一些,蘇未蕾從床上走下去,身上的衣服有些淩亂,但是是完整的,顯然沒被脫過。
如果子骞哥哥趁她喝醉做了什麽,這肯定是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不可能發生的事!當然,這絕對不是她魅力有問題,而是子骞哥哥人品有問題……不!是子骞哥哥人品太沒問題了!
蘇未蕾走出內室,外室的桌子上擺着做好的飯菜,被保溫的蓋子蓋着,掀開蓋子香氣缭繞,但沒有李子骞的身影。
她隐約聽見門口有奇怪的聲音,便放下蓋子推門而出,屋外一片晴好,陽光刺目。蘇未蕾向聲音的發源地看去,階梯之下是正在洗衣服的李子骞!
他今日格外不同,蘇未蕾差點沒認出來!
他滿頭柔順的青絲被一根木簪随意绾了起來,有好幾縷頭發都是散落的,與平日的一絲不茍相差甚遠,但這種打扮卻比平日更溫柔更親和!尤其他現在特別賢惠的洗衣服!
蘇未蕾小心翼翼走下階梯繞到他的身後,偷摸使壞抽下他的簪子,本就绾的松散的黑發瞬時散落下來,垂順的猶如飄柔廣告!
被偷襲,李子骞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身,就看到一臉壞笑的蘇未蕾,她得意洋洋的搖着手中的木簪,見他看過來嘿嘿一笑抱胸蹲到他一旁。
“你大早晨的洗什麽衣服啊?好涼!”蘇未蕾擡手探了探水溫,果然冰涼刺骨。早晨的水都是占了寒氣的,若不燒開涼的厲害,他就這麽洗衣服?看了看盆裏,好像是件褲子。
李子骞聞言神色有些古怪,好像故意躲她一樣起身留下一句:“我去給你拿洗漱的熱水。”就離開了。
他如此冷清的态度讓蘇未蕾很不舒服也很納悶,她不會喝醉以後幹了什麽壞事吧?難不成吐了他一身,把他惡心到了?!
想至此,看着盆裏的衣服她十分憂慮。
李子骞端着熱水回來的時候她還在看着盆思考,仿佛要從上面盯出一個窟窿來。
想起早上洗衣服的原因,李子骞滿面徘紅,雖然已經洗了第三遍了,但是她這麽盯着看……
“還不進屋嗎?剛睡醒小心沾了寒氣。”說完垂頭別過臉用發絲遮住面容率先進了屋。
蘇未蕾擡頭看他背影看的納悶,總覺得今個他變樣了,起身跟着他進屋,盯着他後面被綢子系起的半股發絲發愣,怎麽他今天喜歡散着頭發了?就束起了一半的頭發,其餘的皆散落在肩側。
兩人相對而坐,他緘口不言,低頭吃東西的時候兩鬓垂落的發絲在面前礙事,他便擡手攏到耳後。
蘇未蕾咬着筷子盯着他:“你今天怎麽換頭型了?”
李子骞吃東西的動作頓了頓,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脖子,音色低沉道:“沒什麽……”
本來蘇未蕾是沒多想的,他一摸脖子蘇未蕾驚覺他不會是故意散着頭發遮什麽東西吧?
蘇未蕾隔着桌子向前探了探身,仔細瞅着他的脖子,李子骞刻意向後挪了挪,以防着頭發礙事為由遮着頸部。
這麽一來蘇未蕾更覺得他刻意掩飾什麽了,而且顯然不想讓她知道。
她撤回身子邊吃邊說:“其實你這樣散着頭發不錯,更讓人覺得親和了,以後就這樣吧~”
她口氣一派輕松,李子骞以為她上前湊單單是為了看他的頭型如何,便放下手點了點頭:“好。”
吃飯完兩人回書院,蘇未蕾裝着平常樣看了看他的脖頸,發現上面有些紅痕,而且李子骞又開始刻意躲她了,害怕她的親近,仿若回到了從前。
蘇未蕾這就開始心焦了!她喝醉酒到底做了什麽啊!按照目前幾個疑點,蘇未蕾串聯了一下,她很有可能吐了李子骞一身還對他使用了家暴!
要不然他怎麽會身上有紅痕還開始害怕她了!她手下一向沒輕沒重,激動起來更是如此,很有可能對李子骞下手了……
喝酒誤事啊!他們這還沒成親呢,她就家暴,他豈不要怕死她了!雖然她不是故意的吧……
回到書院直到分別的時候,蘇未蕾一把抓住他的手,深吸了口氣才小心道:“我喝酒以後……”
李子骞聽到這幾個字屏住了呼吸,他知道蘇未蕾一路上欲言又止的想問他話,如今真的要問了嗎……想到昨夜,臉上不禁發熱,他要怎麽答?
“我……我是不是打你了?”
啥?打他?李子骞聞言訝異了,她怎麽這麽問……?
“沒有,你沒有打我。”
蘇未蕾覺得子骞哥哥還是怕她,肯定是不敢說真話,很真摯的握住他的手:“如果我打你了,你一定要原諒我!我喝酒以後做的事情不能作數,那肯定不是真正的我!你知道的!酒醉迷人心智!”
想來她昨天情緒異常激動,就連他都被她的醉意感染的了幾分。李子骞覺得此話甚有道理,虧了昨天沒做出格的事情,不然今天更是無法坦然相對了。
想至此,李子骞松了口氣。
“恩,我知道,你快收拾收拾去藏書閣吧,我先走了。”
他一走,蘇未蕾的心都涼了,她果然打人了!腫麽辦!還沒成親就使用家庭暴力!她家子骞哥哥如此溫吞,她私心裏是想過成親以後用什麽捆綁之類的把她家子骞哥哥調|教一下,結果她還沒成親就家暴了!如今她家子骞哥哥如此忌憚她……來日他要是反悔娶她,她可怎麽辦啊!
李子骞一進屋,梁山伯便圍了上來。他一夜未歸,別人不知道,但是和他同舍的梁山伯一定知道,而且還知道他去哪了!
今日回來子骞兄大不同往日,面色泛紅,眼圈略有烏青,還千年難得一見的換了發型!整個人散發着不同往日的慵懶氣息,而且他還換了一件衣服!
“你……”梁山伯難以啓齒。
李子骞納悶的看了他一眼坐下來斟了杯水喝,很久沒有散着頭發,略有些不習慣,感覺有些悶熱,擡手通通攏到背後,露出了帶着紅痕的脖頸。
本來就站在他身邊踱着步子的梁山伯雖然眼神不好,但是這麽近的距離自然看的真真切切,頓時啞然,似乎此時才意識到自己曾經喜歡的姑娘和自己最好的兄弟真的成事了……
他本來是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思,想着蘇未蕾喜歡子骞也好,反正子骞是自己的好兄弟,但是如今他還是忍不住落寞。雖然知道自己喜歡蘇未蕾為了什麽,但不證明就不喜歡了,越是和她相處就越是迷惑于那種感覺,幫助他們越有種折磨自己的感覺。
興許是為了不讓自己喜歡的姑娘難過,也不想自己的好兄弟錯過良緣,他旁敲側擊,如今他們成了,他卻糾結了。
暗自嘆了口氣,梁山伯拍上李子骞的肩,笑道:“恭喜你。”
李子骞放下茶杯,疑惑的看着他。
兩人還沒再說話,外面傳來紛亂的腳步聲,陳耀之、孫慶和、蔣玉涵三人來找李子骞去射箭場。
“山伯,你要一起去嗎?”
梁山伯搖了搖頭:“我不去了,我去夫子那裏聽課,替你記份筆記。”
李子骞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肩:“多謝!”
蘇未蕾站在一幹清心靜神的書籍裏面,從上午一直看到下午,最後她決定,以後一定要走溫婉可人這條路線!即使此路艱難程度堪比上青天,但是別無它法!
俗話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她家子骞哥哥如此善解人意,見她痛改前非一定會原諒她的!
蘇未蕾又拿起一本書,擡眸間看到梁山伯走了進來,便捧着書小跑過去,左看右看沒看到李子骞便問道:“就你一個人嗎?李子骞呢?”
該不會家暴以後都不敢來見她了吧!
“哦,子骞他早上回來以後就被叫去射箭場了,一直沒有回來,他沒告訴你嗎?他過兩日要參加與密陽學府的試會,所以這幾天在訓練。”
聽梁山伯這麽說她松了口氣,又有些落寞,他從來都是有時間就來找她,沒時間也不會告訴她他人在哪,哪裏會和她說這種事。蘇未蕾心裏有點難受,雖然說了成親,他一直沒把她當妻子看,有什麽事也不告訴她。
如今看來,這婚約就是空口無憑,随時都會有變故。
見她神色落寞,梁山伯也有些難受,勸道:“如今快到秋闱了,山長對子骞期望頗高,他最近着實忙了些,但是有時間就會來看你的,想必回了書院一定會來找你。”
蘇未蕾撇了撇嘴:“沒有,我不是難過他沒來看我,我只是覺得……山伯,你說我和李子骞是不是不怎麽合适啊?”
“啊?你怎麽會這麽覺得?”
“你看啊,我平日裏總是毛毛躁躁的,經常控制不了自己的性子和人吵架,又動手打人。而李子骞呢,沉靜內斂,從不和人争吵,素來以和為貴。如此看來不是相差甚遠嗎?”
“其實合适不合适也不能單從性子來看,你們一動一靜也是互補。我娘說夫妻相處重在互相扶持,我爹雖然是個生意人但是性子也沉悶,我娘雖是婦人但是能言善道給他輔佐了不少,夫妻琴瑟和鳴很是和睦。所以,你們兩人若都是安靜的性子以後家中誰來張羅呢?”
梁山伯邊說邊看着她的神色,顯然他的安慰沒有幾分作用,畢竟他們還沒過日子,其中玄機講了也不會懂。
他便繼續道:“雖然未蕾你是個活潑之人,但又不是不講理,就算動手也是對壞人動手,行俠仗義。你們同為本性樂善好助之人,自是合适的,子骞兄性子沉悶,有了你多了許多笑容,人也愈加可親,不再那麽一板一眼了,你于他是特殊的。”
“有嗎?我怎麽沒看出來?我看他對我很一般啊,沒感覺出來我對于他是特殊的!他對我怎樣對別人不也是一樣的?”說起來蘇未蕾又郁悶了,他對人好也不單她一個,何來特殊之說?
梁山伯一定這話就知道她嫌李子骞沒把她當妻子看,肯定是某些事情上疏忽了。
“子骞兄獨來獨往慣了,雖然為人心細樂于助人,但是畢竟沒做過人家的夫君,有疏忽也是情理之中,以後你們成了親,你便是他的妻子,如何做夫君應由你來教他,我想子骞兄定然會做個好夫君的。”
蘇未蕾聞言想想也是,以他家子骞哥哥這個性格之前肯定沒有過別的女人,不會哄女子,不會和女子相處是肯定的!眼前的梁山伯喜歡過女子就是和他家子骞哥哥不一樣!看來男人果然是喜歡過才懂得怎麽對女子!
不能挫敗!要越挫越勇!這才剛剛開始呢!
蘇未蕾樂呵呵的拍上梁山伯的肩:“山伯兄就是有經驗!以後有女子嫁你真是有福氣了!願你能找到你的那位俠女!”
聽到她的話,梁山伯心裏更為酸澀,他的俠女他一生恐怕都不會再找到了,可能人家早就嫁人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相似的,卻成了他好兄弟的妻子,看來他确實和俠女這樣的女子沒有緣分。
“未蕾,你不如去射箭場看看子骞吧,你還沒見過他射箭的樣子吧,與平時很不一樣呢,我替你看着書閣,你去看看吧。”
這麽一聽,蘇未蕾有點心動:“行嗎?這不是擅離職守嗎?”
“沒事,有我替你看着呢,山長不會怪罪的。”
人家都這麽說了,她怎麽好意思客氣呢,蘇未蕾問好了射箭場的位置立馬狂奔去了。
38射箭場(補全)
射箭場就在書院的山下,被高聳的木牆圍了起來,此時門口還有把手的捕快,是專門為了在這個特殊時期看場用的。
蘇未蕾說了好半天捕快才把她放了進去,裏面都是箭迅速破空飛過,射在靶子上的聲音,她聽着聲音很快就找到了李子骞他們。
這裏人不多,也就十幾個,蘇味蕾一眼就找了李子骞,他今日穿的極為不同,一身黑底灰邊的衣袍,銀色腰帶,顯得身形更為挺拔修長,風朗神駿。
他将弓拉成滿月狀,人與弓箭組成了極為好看的配比,“嗖——”箭射了出去,穩穩地射在了靶子上,蘇未蕾看到那靶子上寫着字,看靶的人走上去看了一眼,在手中的本子上畫了一個圈,喊道:“中!”
他并沒有像旁人一樣聽到“中”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始終肅穆,繼續彎腰從箭簍中抽出一支箭,上弦,拉弓,聽看靶人說完謎題以後瞄準,射出,一氣呵成。
如果平日的李子骞是晴日的春水,而此時就是凜冽的甘泉,沁人心脾。
蘇未蕾正想走上前去,忽然一個人影竄出,擋在她的面前,看向那人的臉,劍眉朗目,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配上棱角分明的輪廓,是個氣質卓然的人,蘇未蕾覺得有點眼熟。
“蘇——未——蕾?”這人一字一字的念出她的名字,念完勾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這笑容怎麽看怎麽紮眼。
這人見她迷惑的樣子,向前湊了一步,繼續道:“不認得我了?我是柳睿凇。”
柳睿凇?柳睿凇!蘇未蕾想起來了,不是那個欠扁的什麽淇州三絕之一嗎!上次故意踢傷李子骞的卑鄙小人!
雖然說了見他一次痛扁他一次,但是蘇未蕾剛剛發誓以後要做個溫柔的人,不輕易和人相鬥,這剛發完誓就打鬥豈不是太過意不去了。
蘇未蕾舒了口氣,道:“柳睿凇?沒聽過,長得這麽普通,誰記得住?”說完繞過他向前走。
擦肩而過時,柳睿凇抓住她的手腕,眉峰輕挑冷笑了一聲,湊到她的耳邊道:“你倒是第一個說我長的普通的,怎麽?你不是說了見我一次打我一次嗎?不敢了?裝作不認識。”
手腕被緊緊抓着,蘇未蕾想甩開他居然使不上力,擡起另一只手卻繼續被他抓住,動彈不得,上次能把石子和蹴鞠同時踢出去,這小子估計會武功。
蘇未蕾瞪他一眼:“放開我!”
“你說放開就放開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上次踢我的時候你不是挺厲害的嗎?這就不行了?”他說着又向她進了幾分,熱氣呵在她的耳輪上:“小野貓。”
這稱呼讓蘇未蕾抖出一聲雞皮疙瘩,繼續狠狠地瞪着他:“我今天沒興趣和你鬥,放開我!”
柳睿凇輕松一笑,輕浮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掃視着,不得不說,這個小丫頭脾氣不好,卻是個尤物,從面容到身形都是出類拔萃的,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衣服太過寒酸了,讓人不免唏噓遺憾,生出幾分憐惜來。
擡手想摸她細膩光滑的臉頰卻被她偏頭躲開,柳睿凇輕笑道:“這衣服着實寒酸了些,配不上你這出衆的美貌,不如我去玉蘭軒挑間好看的衣服送你,我們不計前嫌做個朋友如何?”
他說着指腹還不老實的揉着她的手腕,蘇未蕾真想呸他一臉口水!
“我就樂意寒酸!用你管!總比你這衣冠禽獸看得過去!給我滾一邊去!”蘇味蕾最受不了人對她毛手毛腳,這回也不客氣了,擡腳就踢在他的膝蓋上!
柳睿凇一門心思逗弄她,沒想她這麽快就氣惱了,硬是挨了這麽一下,踉跄着退了好幾步,旁邊跟着的小厮趕忙扶住他。
“少爺,您沒事嗎?”小厮扶穩了柳睿凇兇神惡煞的看向蘇未蕾,喝道:“你這哪來的野丫頭!居然敢踢我們少爺!”
柳睿凇皺眉推了小厮一下,喝道:“滾開!本少爺讓你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