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1)

比什麽。”

柳睿凇勾唇一笑:“後天吧,比什麽……我還沒想好,到時候再說。”柳睿凇上前拍了拍李子骞的肩,道:“李子骞,你可真是大義。哈哈哈。”

說完他轉身要走,李子骞将他叫住:“等等!把這個拿走。”他将手中的木盒遞給了他。

柳睿凇看到木盒愣了一下,那是他送給蘇未蕾的衣服:“這是我送給蘇姑娘的,要還也該她來還吧。”

“她是我的未婚妻,不會收你的東西,請你拿回去。”李子骞說這話時是前所未有的強硬。

柳睿凇自覺今天也差不多了,再得寸進尺惹怒了他也不好,便命人收了回來,留話道:“反正以後有機會送出去,現在收回來也無妨。”随後帶着密陽學府的人得意地走了。

就算是年紀最小,不谙世事的松竹也能看出柳睿凇的刻意,平時他最崇敬李子骞,讓他為其他人犧牲心中更是不平,紅着眼睛道:“子骞學長,我不該叫你來的,要不然你也不會被他威脅,他明顯是設了個圈套!”

李子骞拍了拍他的肩:“既然是圈套,即使我不來他也有辦法威脅我,他這麽針對我,想來也是因為我才連累了你們。既然他要比試,也不是沒機會,說不定我不會輸呢,這樣我們都平安了。”

就算是因為柳睿凇針對李子骞而連累他們,可他們喝了酒是事實,李子骞安慰他們的話他們又怎能當真,各個心中愧疚。

李子骞掃了一遍所有的人,果然有那人,就是未蕾說的在他背後說他壞話的人,柳睿凇想對付他果然不是一天兩天了,怪他粗心大意,現在才發現。

“松竹你先去買點傷藥,大家都受傷了先回書院上藥,小心些切莫讓其他的人發覺。”李子骞将買傷藥的銀子給了松竹,帶着其他人回書院,轉頭看了看回院子的方向,看來今日要對她食言了,不能回去了。

“松竹,你買完傷藥,麻煩去一趟我租住的院子,告訴我娘子今日我不能回去了。”

松竹答了聲“哎!”便跑走了。

松竹買完傷藥去了院子,拍了半天的門也沒人應答,急着回去送藥便也沒等蘇未蕾回來就走了。

蘇未蕾和梁山伯去客棧找人回來,屋裏的燈還是黑着的,這麽晚了還不回來,肯定是不回來了,她果然猜對了,心裏更涼了幾分。

“子骞還沒回來啊?按理說,子骞說回來就一定會回來才是。未蕾,我們要不要上山找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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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找屁!累死了!我去睡覺了!”說完蘇未蕾摔門就進屋了。

梁山伯在她身後一臉茫然,她和子骞不會是吵架了吧?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依子骞的脾氣怎麽可能和未蕾吵架呢!估計未蕾就是累了。

按蘇未蕾的脾氣,要是以前子骞哥哥不回來?那她肯定去找!可是現在她有了後顧之憂,沒辦法在像以前一樣肆無忌憚了,如何找出她自己真正的身份?難道真的要去找祝家?蘇未蕾郁悶的在床上打滾。

作者有話要說:感情戲快來了。。真的。。。

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

53娘子

翻來覆去一夜不安穩,從前睡的比豬還死的蘇未蕾前所未有的淺眠,一晚上胡思亂想,從前世想到今生,想着她和李子骞,稍微有點動靜就能坐起來,然後瞪着床頂醒醒睡睡,睡着的功夫加起來不超兩個時辰,即使在夢境中也是沉思狀。

轉天起床,整個臉都是浮腫的,眼睛更是腫的厲害,就算是睜眼瞎梁山伯也能看清她那兩雙駭人的腫眼泡。

“未蕾,你眼睛怎麽了?”

蘇未蕾轉了轉眼珠,緩解下酸澀,她能告訴他她失眠了嗎?不能!

于是蘇未蕾故作玄虛道:“我昨晚做了一個夢!”

梁山伯見她故能玄虛的神色好奇不已:“什麽夢?”

“我夢到我站在山巅之上!周邊風聲鶴唳!電閃雷鳴!恍然間一黑影掠過!一個蒙着面巾的殺手站在了另一個山巅上與我對視!他手裏拿着一把五尺長的彎刀!閃着寒光,上面還有未幹的血跡!我一看驚的不行!但我不能露怯啊!于是!我隔空相望,即使他目光淩厲似劍,如同要将人千刀萬剮一般的狠戾,我都毫不畏懼的和他對視!”蘇未蕾邊說邊比劃,蹦來蹦去,偶爾耍上一兩招看的梁山伯一愣一愣的。

雖然梁山伯是個書生,但是平時很喜歡看武俠小說,打聽些江湖趣事,做着武俠夢,對蘇未蕾的夢境十分有興趣,期許的問道:“然後呢?”

蘇未蕾一擺手,一蹦坐到桌子上,翹着二郎腿輕巧道:“我就和他對視了一晚上啊~然後今天一起床眼睛就腫了~”

聞言,梁山伯有種很怪的感覺,這種感覺近似于“我被耍了”……

密陽城裏好幾十家的客棧,蘇未蕾和睜眼瞎梁山伯就相當于兩個人做一個人的事,不能分頭行動必須在一起,從城內找到城郊天已近黃昏,城郊都是耕地,望眼看去一排排金燦燦的稻草堆,夕陽斜晖之下更是燦爛無比,看的蘇未蕾昏昏欲睡。

“不行了!我要睡會!”蘇未蕾說完爬上最近的一個稻草堆,躺在被陽光照的溫暖的稻草上,

本來就困的不得了的蘇未蕾很快就入睡了。

稻草堆就兩米高,蘇未蕾很容易上去了,梁山伯磨磨蹭蹭很久才爬上去,等他上去的時候蘇未蕾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摸出懷裏的圖紙,還有一半的客棧沒看,看來只能明天了,他擡頭望天,金燦燦的陽光灑在臉上,很柔和很溫暖,确實讓人昏昏欲睡。

“阿嚏!”突然聽到睡夢中的蘇未蕾打了個噴嚏,梁山伯将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披在她身上,由于眼神不好怕沒給她蓋好,俯□子仔細看了看,确認無誤之後才起身。

真是難為她了,生着病還要替他找人,都怪他自己眼神不好找人都不能獨自找。

蘇未蕾如此幫他讓他想到了彼時的李子骞,他來書院的時候母親還說讓他帶着書童,可他不願走到哪裏都像個殘廢一樣被人指路。就是三年前,他獨自來書院的時候中途迷了路,遇見了同樣趕往琳琅書院的李子骞,本來不善言辭的他卻和李子骞很談得來,一路結伴成了朋友,初來乍到的他頗受他的照顧。

他還記得彼時和子骞讨論過,他們兩人誰會先成家,那時李子骞斬釘截鐵的說不會是自己,可沒想到如今先成家的卻是李子骞,現在想來真是感慨,不禁看着熟睡的蘇未蕾傻笑起來。

天黑的很快,寒氣也原來越重,蘇未蕾睡得很熟,梁山伯叫了她好幾次她都不醒,還差點被她打了一巴掌。總不能在外面過夜吧?無奈之下只能勉強叫她她自己下稻草堆,而後背着她回去。

梁山伯一邊背着蘇未蕾一邊在心中默念:子骞啊,我可不是故意背你老婆的,你可要原諒我。

想起來也不知道子骞怎麽回事,昨夜去了書院今天也沒見他回來,到底是出了什麽事啊。

待滿天星辰布滿夜空許久才回到了院子,梁山伯有種累到跪地不起的感覺,剛要擡腿邁過門檻突然傳來人聲。

“山伯。”

梁山伯一扭頭才發現大門旁的黑暗裏有一個人影,剛才的聲音透着幾分疲憊,不過仔細辨認是李子骞的聲音。

“子骞?”

“是。”

人影答了一聲,走到了他背後,感覺背後的蘇未蕾被他抱了過去,梁山伯松了手:“大半夜的你怎麽在門口站着。”

“回來見你們不在,一直等在這裏。你們去哪了?”說完他抱着蘇未蕾率先進了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梁山伯感覺他聲音裏透着些不悅:“去找人了,蕭姑娘在密陽城裏,未蕾就陪我一起去找了,她昨夜好像沒怎麽睡,我們到了城郊她就在稻草堆上睡着了,我叫不醒她就把她背回來了。”

李子骞聞言頓下腳步:“她現在病還沒好你就讓她陪你去找人嗎?還在夜風裏睡覺?”

如果之前還可以是錯覺,那現在就絕不是錯覺了,他确實不悅了,子骞這還是第一次對他發脾氣,梁山伯有些無措:“對不起,我……”越想解釋越不知如何解釋,梁山伯急得冒汗。

梁山伯眼神不好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梁山伯的慌張無措他看得很清楚,想想他的眼睛,李子骞嘆了口氣:“算了,她吃藥了嗎?”

“昨夜和今早的吃了,今晚的還沒吃,我這就去煎藥!”梁山伯說完就要往火房的方向跑。

李子骞開口攔住他,聲音冷淡:“不必了,你也跑了一整天了,去休息吧,我照顧她就好了。”說完抱着蘇未蕾進了自己的屋子,梁山伯在他關門之際趕忙喊道:“子骞,真的對不起!”

李子骞愣了一下,看到梁山伯愧疚的神色,本來冷硬的面容也緩和了下來。

他方才确實是氣惱山伯了,三年以來從未如此氣惱過他,氣惱他沒有照顧好蘇未蕾,也氣惱在他煩憂他和蘇未蕾的未來之際,梁山伯卻能無後顧之憂如此親近的背着她,陪在她身邊,做他沒能做的事。

他剛才在門口等了很久,加之今天一天的疲憊不堪,他站的腳趾腫脹。在等的過程中積攢了許多的負面情緒,在見到梁山伯背着蘇未蕾的時候爆發出來,所以發了火。現在他冷靜了,剛才似乎是有些過分譴責梁山伯了。

他眼神不好,想找自己心愛女子的急切之情也能理解,蘇未蕾作為朋友幫他也無可厚非,是他過激了。

“山伯,對不起,我只是剛才等了很久擔心你們,并不是真的怪你。”

梁山伯聽他柔和下來的聲音,心終于放下了,笑道:“我知道,關心則亂嗎!确實怪我沒有照顧好未蕾,讓你擔心了。你吃東西了嗎?我去做點吃的!”

李子骞知道他想彌補自己的過失,于是點點頭:“好的,謝謝你。”

進了屋,李子骞将蘇未蕾輕柔的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繼而坐到床邊握過她冰涼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呵着氣,待到她手指回溫再放回被子裏。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喜歡這般意氣用事的女子,只不過是一天的功夫就對她十分挂念,生怕他不在的時候她出了什麽岔子,無時無刻不在擔心她,沒有辦法再像曾經一般心無旁骛的做事,再也做不到不在乎得與失的心境。

若是與她分開會怎樣,他已經不敢去想了。

明日便要去和柳睿凇比試了,他既然設計威脅于他,就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柳家在密陽權勢滔天豈是他可以比拟的。明知是個圈套,他也要跳,無論勝負如何,他都不會放棄蘇未蕾的,若是輸,他就帶她離開密陽,離開這裏所有的紛争,做一個逃兵,只為不讓她受到傷害。

只是……她會願意嗎?

“李子骞……”李子骞出神之際突然聽到她叫他的名字,看向她的面容,以為她醒了,卻發現她依舊是安靜的睡着,沒有任何會醒來的征兆。

她在睡夢中叫他的名字?

唇邊露出柔和的笑意,摸上她安靜的睡顏,溫潤的臉龐讓人愛不釋手,女子的面容都是這般柔滑嗎?

感受到他的撫摸,蘇未蕾向貓兒一般在他手心蹭了蹭,翻了個身枕着他的手掌。

手心被她蹭的有些酥麻,李子骞心思一轉,脫了外衣,躺進被子中,将她環進臂彎,使她躺在他的手臂上。

感受到他的存在,蘇未蕾就貼了過來,将頭埋在他的頸間,而後又是上次夾腿抱腰的動作,把他摟個結實。

李子骞暗嘆道:“原來如此。”

她在他脖勁處的呼吸吹的他陣陣酥麻,不禁擡手将她的臉推開,只是推開她又湊上來,周而複始,最後沒辦法,李子骞在她頸部搔她的癢,讓她自己移開。

果然,蘇未蕾摸摸脖子,擰着眉頭向上挪了挪,變成了和他臉對臉的姿勢。

即使房內光線昏暗,如此近的距離她的面容清晰可見的,明豔的如此奪目,讓他無法轉移目光,指腹一寸寸拂過她的面容,從眉到眼,到挺翹的鼻子,還有飽滿而柔軟的唇……

單單是磨蹭着它的質感就讓人心猿意馬,忍不住想要品嘗。

翻了個身,吻上她香軟的唇,輕輕輾轉着,細細品嘗她唇上的滋味,雖然他也主動過,不過醒着的蘇未蕾都會回應他,他配合她的動作就好了,可是如今她睡着,他有點不知道怎麽做了……

探出舌尖描繪着她唇的輪廓,卻不知如何撬開她緊閉的唇齒再不會弄醒她,這樣偷偷親她的行為又不禁讓他羞赧,呼吸愈加粗重,心思開始百轉千回,吻她的力度又加大了些,轉而含吸她的唇瓣,手指摸上她纖細的腰肢來回撫摸着……

“咚咚咚!”“子骞!”

突兀的聲音讓李子骞心口一顫,趕忙放開了她,整了整心神下床去開門,從梁山伯手中接過東西,直到他走了,他的心髒還在狂跳不止,看着床上依舊睡的安穩的蘇未蕾,真不知道要忍到什麽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個男主得寫個流氓 不然要累死我

為啥最近掉收這麽厲害 難道因為有人認為我要虐

沒有啊!我不寫虐的!_

下一章有人要出場了,乃們猜猜是誰~

54英雄救"美"神馬的

蘇未蕾咀嚼着口中的菜肴感覺味道有點不對,難道她思夫心切吃的菜都有李子骞的味道?細想一番太扯淡了,估計是病了味覺不靈敏,加之梁山伯與李子骞朝夕相處,難免做菜的方式互相感染。

“阿嚏!阿嚏!阿嚏!”蘇未蕾掩着口鼻把頭扭向一旁連打了三個噴嚏,打得震天響!估計是昨晚上在外面睡着了,感冒又加重了,雖然不發燒了,打噴嚏也夠折磨人。

梁山伯憂心忡忡的看着她:“不怪昨天子骞生氣,果然病又重了,都是我的錯。”

本來揉鼻子的蘇未蕾感覺一道天雷劈了下來!什麽!昨天?李子骞?他昨天回來過?

“嗙”的一聲,蘇未蕾把筷子拍在桌上:“李子骞昨晚上回來了?”

梁山伯被她吓的一臉茫然:“是啊,他昨天在你房裏一夜呢,這早飯還是他做的。”

他在她房裏一夜她居然不知道?!

“他人呢?!”

“走了,說是還有事情要辦,要我替他好好照顧你。”

“走了?去哪了!”

“不知道……可能是去書院了,也可能是去別處了,他沒說……”

格老子!她是他媳婦,他卻讓別人照顧她!自己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去哪都成了機密!搞毛啊!雖然她不是那種生病了沒老公照顧就感覺見不到明天太陽的人,但你好歹不能玩失蹤吧!就算是要和她決裂也等病好了再說不行嗎!不帶這麽無情的!她還生着病呢他就和她鬧脾氣!

言情小說裏說的都是對的!男人的海誓山盟都是狗屁!一轉臉就忘了!喜歡的時候把你當寶貝,不喜歡了立馬當空氣!蘇未蕾一時間蕩漾在我被虐到了的言情小說狗血劇中無法自拔。

追究其根本,可能是因為她最近生病生的有了那麽點脆弱又敏感的妹子心性。

不行!坐以待斃不是她的性格!管你妹的身世背景!大不了她把李子骞捆吧捆吧扛到荒山野嶺上去玩一玩囚禁什麽的!虐她!門都沒有!

“我要去綁了李子骞!”蘇未蕾一拍桌氣勢洶洶的站了起來,正在吃着東西的梁山伯被她吓得一口飯噎在嗓子眼咳了半天沒緩過來。

蘇未蕾闊步走向門口,梁山伯說不出話來,心一橫,撲通抱住她的大腿。

蘇未蕾憤憤轉身:“你幹嘛?!雖然我能理解你作為好機油不得不替他隐瞞行蹤同流合污的行徑,但是已經仁至義盡了,如果你再攔着我,我連你一起捆了!”

梁山伯被噎的淚流滿面,雖然他不知道蘇未蕾為什麽突然吃着吃着飯變得這麽激動,但是鐵定和他脫不了關系,如果她再出去出個什麽事,他真的要哭死了!

“松不松?”

“未未……”

“未毛!”能老實聽他解釋就不叫蘇未蕾了,蹲□掰開他的手指頭,蘇未蕾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盡管梁山伯趕忙起身追了過去,但是身為資深睜眼瞎一到了人稍微多一點的地方,人這種物種都變成了輪廓,他能找到蘇未蕾除非奇跡發生,可惜奇跡是不會發生的……

柳家私宅之中,一座數尺高用木頭搭成筒狀的高臺立在空地中央,從下向上看去直入雲霄,十分駭人。

這般獨特的構造……

松竹驚呼出聲:“竟然是爬擂?!爬擂這項比試早就在數年前被禁止了!”

淇州乃是才子之鄉,古往今來所出才子無數,普通的比試項目早就無法滿足才子們攀比的心氣,數年前開始流行起了文武雙全的比法,便誕生了爬擂。

擂臺共有十五層,每層都有五個鎖頭,每個鎖頭都有一道題,而爬擂的才子身上帶十六只鑰匙,其中十五只鑰匙便是鎖頭上的答案,有一個是廢的。每層都有一個鎖頭與鑰匙相對,必須一次性答對,如果鑰匙沒能打開鎖頭就是輸,不可繼續向上爬。

這還不是這項比試的全部,比試的過程裏還會有人幹擾,拳腳相加,若是被幹擾的人扔下擂臺,便是輸,雖然擂臺下會有保護的措施,但是越高便越危險,數年前一位才子爬到了十四層卻在最後一刻失足掉下,從此與世長辭,這項項目就被禁止了,再也沒有人敢擺擂。

憤怒的松竹怒指柳睿凇:“柳睿凇!你是何居心!子骞學長根本不會武功,上去不就是送死嗎!你這是明擺着要他的命!”

坐在雕花木椅上喝着清茶的柳睿凇淡淡一笑:“怎麽可能呢?我知道李公子不會武功,所以這項比試只有開鎖題,沒有幹擾的人,誰用最短的時辰奪得頂上的紅花,誰便勝了,可是十分公平的~”

一同跟來的陳耀之看着高聳的擂臺,單是從下面向上看便雙腿發軟,爬上去又會如何?“這也太危險了!若是從上面掉下來豈不是死定了!”

柳睿凇抿了口茶,挑釁的看向李子骞:“不危險怎能看出李公子的決心呢?若是比試就是畫畫花草,寫寫字,豈不是無趣得很?李公子危險,我也面對同樣的危險,即使我會武功若是從這麽高的地方掉下來不也是一命嗚呼?”他說着放下茶杯,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李子骞,在他面前站定,輕挑眉頭道:“怎麽樣?敢不敢比?雖然你不會武功,但爬擂總該會吧?我記得蘇姑娘武功不錯,怎麽就挑了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呢?”

李子骞的神情從始至終都是淡漠的,他答道:“不必用言語激化我,既然已經應下和你比試,無論比試什麽我都不會退縮的。”

“好!”柳睿凇大笑着對後面的人拍了一掌:“李子骞你果然不讓我失望。”

有随從在他拍掌後送上一個托盤,上面有一個長筒,柳睿凇将長筒拿到手中,道:“這裏面有兩個簽子,有一個是紅簽,公平起見,你來搖簽,搖出紅簽便是你先上,搖出普通簽子就是我先上,如何?”

李子骞并未回話,直接拿過簽筒,在衆人緊張屏息的氣氛下很平靜的搖簽。

一下……

兩下……

三下……

簽出來了!是普通簽!

一旁的松竹率先喊道:“太好了!”

陳耀之也松了口氣。若是柳睿凇先上,便等于李子骞上的時候少了五分之一的鎖頭,難度也降低了。

柳睿凇對這樣的結果并沒有半分的不爽,笑道:“你運氣不錯,既然如此,我先上了。”

随從奉上托盤,上面有兩把鑰匙,一把綁着紅色的絹花一把綁着綠色的絹花,先上也代表有了先選鑰匙的權利,柳睿凇在上面游離了一番,最終選了綠色的那把。

“我就開這把好了。”

正當随從要點上計時香的時候,陳耀之攔到:“等等!這題目是你準備的!誰知道你有沒有提前背過題!”

柳睿凇聞言不以為然一笑,道:“早知道你們會這麽問,這題是我今早才從肖師爺那裏取來的,來人!”

一聲令下,一人走上前來,柳睿凇介紹道:“這是肖師爺的徒弟,想必李子骞很熟悉他吧,是他替師爺送來的,不信問他便是。”

那人點頭道:“是的,是柳公子向師爺求的題,我今早上才送過來的,方才也是盯着柳家的人挨個放在鎖上,柳公子看都沒看。”

柳睿凇投給他們一個“你們滿意了吧”的眼神,便吩咐家奴點上香開始計時,拿起手中的鑰匙挨個看了一遍後別在腰上,開始爬擂。

柳睿凇雖然飛揚跋扈,但确實是聰慧之人,又自小習武,由于家底雄厚看的書也多,教過他的名師更是數不勝數,因此無論是爬高還是答題皆應對自如,最終只用一炷半的香便奪得了紅花。

松竹和陳耀之見此更是擔憂李子骞,他不會習武,單單是爬高這一項就成了他的軟肋。

相對于他們的不安,李子骞自始至終都是平靜的,拿過鑰匙開始點香。

雖然他不會習武,但從小便做農活,長大以後更是四處奔波,荒山野嶺哪裏沒有去過,身子底子不必習武的人差。而且他爬過的山比柳睿凇爬過的杆子要多多了,很多時候山勢陡峭連搭把手的地方都沒有,不比爬擂要艱難?

因此他爬擂的動作也十分的穩,即使外行人看來也能看出他應對的柔韌有餘。

李子骞看着鎖頭上的題不得不感嘆肖師爺的見多識廣,很多題目來自番邦,而且并非局限于平日書本上學過的東西,五花八門什麽樣的題都有,幸好他之前四海游歷過,加之窮苦,經常到處給人家抄書,抄的書也是五花八門,學到東西便也嘈雜,并不局限于四書五經,倒是能夠應對。

下面看着的柳睿凇也沒想到李子骞的底子如此雄厚,那些題都是他事先看過一遍的,李子骞卻不比他答的慢,還真是小瞧他了……這般強大的敵人果然不該留着……

柳睿凇暗眯雙眸,耳側是琳琅書院那兩人的得意之聲,他暗道:得意吧,一會兒就得意不出來了。

李子骞已經到了最後一層,如果他答的快取下紅花,便會比柳睿凇快!

下面的人都替他捏了把汗,越到上面越為緊湊,雖然鎖挨得近,但不好站穩,彎腰看鎖頭上的題目也很艱難,一直淡定的李子骞手上也開始冒汗,從下面上來消耗了很多體力,身形便也不再那麽穩了。

“找到了!”李子骞将腳向左邁了一步,踩上橫杆有些虛晃,果然是累了嗎?

他屏住氣凝了凝神,從最後兩個鑰匙中拿出答案,對上鎖頭“咔嚓”一聲,鎖開了!李子骞松了口氣,下面只要拿到紅花就好了。

拿紅花還要向上爬,他抓住上面的橫杆,擡起右腳……

頃刻間!“咔嚓!”“咔嚓!”兩聲,抓着的橫杆和左腳踩着的橫杆居然同時斷掉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身子急速下墜,他試圖抓住橫杆卻因為手中都是汗漬,怎麽抓也抓不住!

下面的人面對突如其來的狀況皆是一陣驚呼,擂臺之下根本沒有保護的墊子,即使有墊子也未必能從這麽高的地方掉下來都安然無恙,何況下面沒墊子呢!

李子骞必死無疑。

柳睿凇故作驚訝的樣子以折扇遮面,折扇下是輕笑的唇。

一紅一綠的鑰匙,綠色是安全,紅色是危險,用紅色的鑰匙去解十五層的鎖,必須要踩事先動了手腳的橫杆,而且根本就沒人知道,那簽筒裏根本就沒有紅簽!

李子骞,這就是敢和我鬥的代價。

“轟轟轟!”

柳睿凇得意之際,忽然身穿铠甲的禁衛軍魚貫而進,踩的地面轟轟作響。

瞬時!一個黑影一掠而過,踩在禁衛軍的肩上騰空而起,居然在半空中接住了下墜的李子骞,旋即平穩落在地面上。

那人,一身夜幕般濃重的黑衣,襯的本就高大的身形更為迫人,尖銳如鷹隼的黑眸讓人不敢直視,他緊繃着冷硬的面容站在那裏,靜靜的,卻給人以黑雲遮日般的壓迫感。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所有人皆愣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标題把我自己逗樂了,嘿嘿

哇!好巧啊!黑衣人哥哥腫麽出現了!

溫柔和煦如春風的子骞哥哥,冷硬淡漠如寒冰的黑衣人哥哥,乃們愛哪一個?

一般這種組合,我喜歡前者攻後者受!【托腮星星眼

額 我自重~

55令牌在手天下我有

“你們是誰!居然敢私闖我柳家的宅邸!”雖然心中大為驚異,柳睿凇故作鎮定走上前去怒目以對,擡手召來柳家的護院。

可護院怎比得上正規軍,舉着槍棒顫顫巍巍與之對峙,氣勢上早就潰不成軍。

蕭暗将受傷的李子骞交于一旁的衛兵,從懷中拿出一柄金色的令牌,舉過頭頂,豔豔日頭下那令牌卻閃着刺目的寒光。

“柳家聯合祝家暗助左騎威武大将軍謀逆,私造兵器,豢養死士,我等受大都督之令壓柳家一幹人等進京候審!拿下!”

柳家在密陽一手遮天,全是因為有個身為左騎威武大将軍的舅父,一人謀逆,株連九族。

一聲令下,禁軍以降龍伏虎之勢将吓破膽的柳家一幹人等壓下,唯有柳睿凇還在掙紮,壓他的兩個禁軍毫不客氣,擡腳踢向他的器蓋骨,使其跪地不起,雙手又似鐵箍一般,壓的他動憚不得。

因掙紮頭發與衣服皆以淩亂不堪,早就不複他日的光鮮照人,柳睿凇不甘的怒吼道:“你們有何證據!柳家根本就沒有私造兵器,豢養死士!這是誣陷!誣陷!”

“誣陷?”

一人冷笑着從禁軍之後走了出來,走到跪地的柳睿凇之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形成一大片陰影将他頭上的光華盡數遮掉,讓柳睿凇從身一直冷到了心:“成——敬——之?”

來人正是成敬之,他輕巧一笑:“柳家何止私造兵器,豢養死士?”他擡步走開,細數道:“殘害無辜,陷害好人,殺人越貨,罪大惡極!如今……”他走到高臺之前撿起地上的斷木,翻看一番,上面明顯有利器割斷的痕跡,他繼續道:“再加上一項,以比試之名蓄意謀害國之棟梁,這些統統加起來,即使沒有謀逆,也當誅之!”

沒想到一直被他打壓的一蹶不振的成敬之居然心懷着這種心思,柳睿凇仍舊不敢相信:“你胡說!”

啪!

成敬之一反手将斷木扔在柳睿凇的臉上:“是不是胡說你心裏明白!柳睿凇!我忍辱負重到現在,就是為了今日!他日的張狂,就是你今日自食惡果的源頭!柳睿凇,你以為你自己有多能耐?沒有了柳家你什麽都不是!”

“卑鄙!成敬之!你不得好死!”禁軍将不斷咆哮的柳睿凇壓走。

成敬之深吸了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從進入密陽學府開始,他便到了深淵,處處受壓制,像一只走狗一般被人使喚,他日的驕傲統統被人踩在腳下,狗屁不如!什麽是事實?這就是事實!空有才華有什麽用?沒有雄厚的家世只會成為別人的走狗!唯有蜷縮在這些世家子弟之□才得以茍活。

但他不甘心!絕不甘心!苦心謀劃,才有了今日的機會,将網羅的證據統統交給了前來密查謀逆之案的大都督,一舉将柳家的勢力打下,為了就是……

他轉過身,那裏是同樣望着他的李子骞,他抱着血流不止的手臂,看着他的目光全然是欣喜。

恨,真的很恨他,如果不是他,他就不會到密陽學府,也不會受這些屈辱。他以為到了密陽書院就能夠與他一較高下,卻不想會被人一直壓制至今。屈辱和不甘,是他施與他的,也是他自己施與他自己的……

成敬之走到李子骞面前,譏諷一笑:“李子骞,時過境遷,你仍是這般愚蠢,任人魚肉。犧牲自己的性命,換人一聲稱贊嗎?”

“敬之……”李子骞臉上的欣喜漸漸收斂。

他一直都不能相信他一直敬仰的大哥會是攀龍附鳳之人,今日終于證實了他的想法是對的,他很欣喜,以為能與他回到曾經……可他……可他似乎還是憎恨他。

成敬之冷漠的看着他:“今日算你運氣好,再有下次你這條命未必保得住了,好好留着你這條命和我一較高下!”

手臂上的傷都不及他這句話來的痛。

“敬之,我從未做過對你不利的事情,我也永不會和你争鋒相對。”

本來冷漠的成敬之,面色一厲,怒斥道:“李子骞!你還是不明白!我是恨你,但我恨的不是你當日搶了我去京城的機會,也不是恨你沒說子允嫁人的事情,我恨的是你将我愚弄了十幾年!”

李子骞聞言皆是不解:“我從未騙過你……”

成敬之怒極反笑:“你沒騙過我?我知道我确實自恃清高,所以我才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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