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0)

裝模作樣就能瞞天過海嗎!沒準你以前明明有武功卻刻意隐瞞!居心何在!你別忘了你為什麽被趕出祝府!這案子翻出來就不是打你一頓這麽簡單了!”

蘇未蕾聞言又憂慮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對手知道她,但她卻不知道對手……蘇有有啊!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堂內突然傳來“威——武——”的聲音,接着是一男子渾厚的聲音:“誰人在堂外喧嘩!帶進來!”

于是他們幾個便被衙役帶了進去。

進到裏面,兩排站着威武的衙役,正前面的坐着八字胡的知府大人,此時正漫不經心的整理着儀容,案下坐着白花胡子的師爺,摸着胡子橫眉豎眼道:“還不跪下!”

祝府的那幫人聞言趕忙跪下,李子骞是秀才有特權不用跪只需行禮便好,蘇未蕾一個現代人連親娘老子都沒跪過,怎麽會老老實實跪下,而且她見她家子骞哥哥不用跪,便也不跪了。

師爺見蘇未蕾不跪下,厲聲道:“這是誰呀!見到知府大人居然不知跪下!無禮!”

祝府的丫頭立馬附和道:“師爺您不認識了!這是上次從我們祝府趕出的狐貍精啊!她上次就是這般無禮見到大人和師爺都不知下跪的!”

本來漫不經心捋着八字胡的知府大人聞言手指一顫,瞪大眼睛看了過來,一見蘇未蕾的容貌心中大駭,可不是這小祖宗嗎!那雙眼睛和大都督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他們這是從哪裏又把這小祖宗給揪出來了!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他本來一聽是祝家的人來報官,打算随便審一審就讓祝家人自己處置的,這麽多年為官,他和密陽第一大富商祝家早就官商相護,從中受了不少好處,有關祝家人的案子從不認真審查。

可這蘇未蕾是什麽人啊!當朝大都督的親妹妹!又是四方總捕的義妹,在京城裏閑着沒事當個挂職的女捕頭,橫行霸道,把京城纨绔子弟治了一個遍!有名的小霸王!人見人躲!

只怪他當初目光短淺,不識泰山,沒認出這小祖宗來,要不是大都督兼觀察使一職前來尋訪,他這才知道自己打了人家的妹妹!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好在大都督念及自家妹妹私自闖了祝家,也沒知會他們當地的衙門才沒計較他錯打了令妹的事,他這烏紗帽才得意保全,如今還敢讓這小祖宗跪!

但是大都尉有令,不得讓小祖宗知道他來過密陽的事,也不能插手管小祖宗的事,知府大人撫慰了一下自己顫的厲害的小心髒,清了下嗓子道:“別跪了!本官一向不喜歡被人跪來跪去,都起來吧!”

說完見那小祖宗沒什麽表情,便松了口氣。

祝家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謂,見知府大人神色不大好的瞥了一眼蘇未蕾,又掃了一眼他們,以為是體恤他們才免了跪禮,底氣就更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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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這妖女自上次以後還不知悔改在密陽城裏勾三搭四!我見她今日接連同兩位秀才在一起!這秀才可是咱們密陽城的臉面!怎容這妖女作亂呢!”

聽聽這話!明顯的沒事找事!知府大人一看這丫頭是祝家小姐身邊的人便也能知道大概了,別人不知道可他知道,這祝小姐極為善妒,最讨厭比她貌美的女子,經常想方設法的陷害于人,從他這裏過的案子不計其數,祝老爺年少時和妹妹相依為命,過的清苦,一直以為妹妹善解人意楚楚可憐,從未懷疑過,人家家事他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話,就當做個順水人情從未管過。

這回……這祝家小姐可真是自尋死路了。依這小祖宗的性子還不恨死了那祝小姐,能忍到現在不知道在打什麽鬼主意呢,若不是大都督有令不能讓這小祖宗知道,他都想給這小祖宗磕三個響頭認錯了,免得她想着法子收拾他。

這麽一想,知府大人覺得自己的心髒病可能要發作了,官大壓一級,何況這不只壓了一級的呢?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霸王哪裏是他這種凡夫俗子可以對付的!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信息量好大!以前的蘇未蕾到底是個什麽人乃們該知道了吧~更詳細的情況後期會在黑衣人哥哥口中得知的!偶也!

50祝英容

蘇未蕾一直暗暗觀察那個知府大人的神情變化,以他吃驚的表情來看顯然是認出來了。怎麽辦?裝瘋賣傻,把“你認錯人了”進行到底?蘇未蕾內心惴惴不安。

李子骞此時忽然握上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上前道:“大人,未蕾是我的未婚妻,此事想必山長已經和您說了。而之前和她在一起之人是我的同窗好友,他們只是同路采買,沒有什麽不妥,您可以将他喚來對質,我想必定是這位姑娘誤會了我家娘子。”李子骞的對策很簡單——見招拆招。

知府大人就顧着注意蘇小祖宗了,這麽一聽,向說話之人看去,這不是李子骞嗎!開始是聽說他要定親,只是娘子來歷不明比較棘手,一個沒家世的窮書生定親他也沒上心。

再後來就聽說他那來歷不明的娘子竟是大都督的妹妹才起了精神!而大都督臨走時只是說讓他不插手他們兩人的事,就當不知道也就罷了,所以他也沒敢問。

李子骞雖然常年一副寡淡的樣子,但是遇了事說起話來頭頭是道,倒是有那麽點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氣魄,最關鍵的是他從不居功也不搶人風頭,比那些恃才而傲的秀才好駕馭多了。所以偶爾叫他到衙門來出主意,平日裏沒少白白使喚李子骞,得了好處都算在自己頭上,李子骞是一點光這麽沒沾上。

誰知他挑媳婦的眼光倒是淩厲,傍上這個小祖宗!

知府大人心裏又開始哆嗦了。

知府大人心裏哆嗦的厲害,而祝府的人不知道,繼續添油加醋申辯道:“大人!您不記得了!這人是蘇有有啊!您之前還下令打了這惡女一板子呢!您可不知道啊!這惡女刻意隐瞞自己會武功的事實,當時到我們祝家來除了勾引我們老爺,顯然還別有用心呢!您一定要好好盤查此人!”

知府大人一聽“您之前還下令打了這惡女一板子呢”這句話心口一顫,暗暗瞄了眼蘇未蕾,果然面色不好了,瞬時有種心神俱裂的悲壯感,當即拍了下子驚堂木,怒斥道:“蘇有有?本官怎麽不記得此人啊!你沒聽李秀才說嗎!這是他的未婚妻!叫蘇未蕾!李秀才還能說謊不成!你們這簡直是無中生有!”

這峰回路轉的有點突然,不禁蘇未蕾沒反應過來,祝府的人更是傻了眼,剛剛明明私下通傳了他們是祝府的人,怎麽這知府大人還這麽說?通傳的人沒把話帶到?

祝府那驕橫跋扈的姑娘立馬提醒道:“大人!奴家是祝府祝大小姐的貼身丫頭迎香啊!怎會無中生有糊弄大人呢!”

知府大人一橫眼:“是又如何?你一個丫頭不待在閨閣裏照顧小姐,跑到公堂上來鬧什麽!”

迎香雖是丫頭,因為從小在祝大小姐身邊伺候,說起話來很是蠻橫,此番又是替祝小姐辦事膽子自然大了一些,又道:“大人日理萬機,這麽點小事不記得也是應該的。可是大人您有所不知啊!我家小姐近日和柳睿凇柳公子定了親,這庚帖都換完了。可前些日子柳公子在玉蘭軒定了身女子的衣服,昨日衣服好了沒送給我家小姐而是送去了這賤人那裏!而這賤人還收下了!我家小姐天之驕女如何能受這般侮辱!這賤人有夫君還收別的男子送的衣服,怎不是下賤至極!”

蘇未蕾聞言恍然大悟,怪不得祝家人又突然找上她了,原來是柳氣絕的關系!這丫果然無恥!和密陽第一美人定了親,居然還來找她麻煩!

“我根本沒收他的衣服!我壓根也沒見到過什麽衣服!”

迎香冷哼一聲:“沒有?那衣服直接送去了琳琅書院你的屋子裏!不是你收下的還能是誰?”

昨天她就和李子骞搬到山下住了,那屋子裏只住着她和殷素芮,那替她收了衣服的人只能是……殷素芮!尼瑪!躺着也中槍啊!情敵什麽的果然後患無窮!

蘇未蕾想到了,李子骞也想到了,殷素芮明知蘇未蕾現在是他的未婚妻,為何要替她收下柳睿凇送去的衣物?此間果然錯綜複雜。

“大人,昨日我與未蕾便搬到了山下住,那衣服并不是未蕾收下的,還望大人明察。”

迎香冷哼一聲對着李子骞反唇相譏:“你倒是維護你娘子!你可知道她是個什麽人?當初勾引我家老爺之時要多無恥有多無恥!要多下賤有多下賤!小心她給你帶了綠帽子你都不知道!”

蘇未蕾一聽她沒完沒了的提以前的蘇有有就來氣:“呸!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家小姐自己管不住男人,倒是怪起我來了!給我添些莫須有的罪行!我才不稀罕什麽柳睿凇呢!連我家相公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你家小姐有本事好好看住她男人!找我算什麽本事!你們才是無恥下賤!”

“你你你!!!大膽!”迎香怒指了蘇未蕾一會兒,又看向堂上的知府大人:“大人!你聽聽!她居然辱罵我家小姐!”

蘇未蕾一聽就不樂意了:“許你罵我!不許我回罵嗎?這是什麽理!”

知府大人見形勢不妙,本來心裏就哆嗦的厲害,這一來二去的鬧騰他都想暈過去,狠拍一下驚堂木,吼道:“安靜!公堂之上吵吵鬧鬧成何體統!我看這位蘇姑娘品行端正并不像你們所說!本官也不記得什麽蘇有有!關于那位柳公子到底喜歡誰也不是本官可以管的!區區家事你們自行解決!退堂!”

迎香一聽趕忙上前道:“大人!你可要替我家小姐做主啊!大……”

起身準備退堂的知府大人聞言扭頭橫眉豎眼道:“住口!再驚擾公堂小心本官命人把你拖下去挨板子!”知府大人很沒有節操的逃跑了。

蘇未蕾和李子骞四目相對,都是一臉的茫然,這就完事了?蘇未蕾暗想,難道是子骞哥哥在知府大人這裏有後臺,所以處處向着他們?

李子骞也很疑惑,難道他說的太有道理,知府大人草草收案了?雖然他家娘子是清白的,但李子骞覺得今日的知府大人有蹊跷,曾經他和這位知府大人共事不少,他的為人他很清楚。

等他們都出了公堂,迎香帶着随從堵到他們面前:“你們以為知府大人不管就完事了!敢得罪祝家的人都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的份!你們給我上!拖走好好教訓他們兩個!”

蘇未蕾暗嘆完了!子骞哥哥不會武功,她現在有病在身使不上勁,怎麽辦?挨揍?

那些大漢将他們團團圍住,千軍一發之際,一聲女子的嬌喝傳來:“住手!”

不知從哪裏冒出了一臺富麗堂皇的轎子停在了不遠處,轎簾被掀開,蒙着面紗的女子下了轎子向這邊走來,步調輕緩,娉娉婷婷。

一看這股風騷勁蘇未蕾就知道肯定是那個祝小姐,之前見她還以為她是個有涵養的大美人呢,沒想到就這點尿性!

祝英容在蘇未蕾面前站下,施了一禮淺笑道:“這位姑娘,今日家仆多有得罪望你海涵,都怪我管教不嚴,讓他們沖撞了你。他們也是護主心切,覺得我受了委屈,前來難為你,回去我定當好好管教。”

蘇未蕾一聽微微側目,這是唱哪出戲呢?

注意到她的表情,祝英容又道:“他們來找你并非我屬意,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這才趕忙趕來了,生怕得罪了姑娘,還望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與這些下人計較。”說完回頭看向她的家仆,輕喝道:“還不跪下認錯?”

迎香欲言又止一臉憤憤,最後還是在主子的眼神下跪了下來:“迎香知錯了。”

祝英容回過身,對蘇未蕾輕輕一笑:“如此,我便先告辭了。”說完馬不停蹄帶着人就走了。

哎哎哎!我還沒說原諒呢!這就走了!這一天太尼瑪戲劇性了!

迎香跟在轎旁走着,憤憤道:“小姐!您怎麽就放了那個狐貍精呢!”

轎裏祝英容早就扯下了面紗,放在手中憤恨的撕扯,聞言怒吼道:“蠢貨!沒看出那個狗官故意維護他們嗎!你們還好死不死的向前湊!居然還将柳睿凇做出來的丢人事當衆說了出來!以後讓本小姐怎麽做人!”

迎香聞言吓得腿一軟,差點跪了下來:“小姐!迎香知錯了!”

“沒用的東西!掌嘴!”

迎香趕忙扇了自己兩巴掌,轎子中的祝英容又吼道:“叫你停了嗎!”迎香只得咬着牙繼續狠抽自己,眼中淚珠不住的往下掉。

發洩了一通後,祝英容漸漸舒了些氣:“不要怪我心狠,今天罰你是讓你記住今天的恥辱!省的來日再犯!”

迎香哽咽着回道:“奴……奴婢知道……”

祝英容狠狠地咬了咬牙,狗官收了祝家那麽多好處居然敢護着蘇有有……不!蘇未蕾!她倒是要看看蘇未蕾是何方神聖!早就知道這個小賤人不是這麽簡單!狐媚子!

作者有話要說:想象祝英容的時候浮現了華妃涼涼的臉 唔

讨人厭的劇情終于過去了

51娘子愛吃肉

狀似一切歸于平靜,實則波濤暗湧。

走在街上,蘇未蕾與李子骞之間前所未有的安靜,一般情況下出現這種安靜的情況只能證明他們之間有問題。

問題在哪?

蘇未蕾內心焦慮不安,她不說是因為不知道怎麽說,有誰會和自己的老公說:這個世界上有兩個我,雖然共用一個身體但不是一個人,以前的那個我不等于我,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所以你不能在意以前的那個我幹了什麽,因為現在的我才是真實的我。

這種話有兩種人會說,一個是瘋子,一個是狡辯的渣子。

她要如何和一個古代人解釋穿越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揪斷頭發百思不得其解。

李子骞不說話是因為他很憂慮,今天的事情顯然不是一場意外,他有種感覺,就像回到了他和成敬之決裂的前期,有些事情發生的很細小,好似只是在平靜的湖面上激起來一小圈波瀾,不足挂齒,驚不起什麽風浪。

但就是這些小小的波瀾,促成了一場狂風驟雨,在一瞬間轟然驟起,将平靜席卷的無影無蹤,再次歸于平靜之後眼前的一切已經滿目瘡痍。

這種事發生第一次就不能有第二次。

到了院門口,一直在想最近發生的這些事的李子骞才發現蘇未蕾愁眉不展,眉心郁結一直沒有松開。

心中幾番痛苦掙紮,就因為有過成敬之的事,他愈加不喜歡站在風口浪尖上,因為這樣會連累他身邊珍視的人受到傷害,他覺得蘇未蕾是受了他的連累,若不是他,柳睿凇又怎會纏上她?繼而觸怒了祝家人,讓她平白受了委屈?

“你先進去吧,我去一趟書院。”

蘇未蕾聞言心裏難受的厲害,這一路上他都很安靜,對于今天發生的一切都不問,雖然他說信任她,但是哪個男人不對這種事情介懷?他肯定在心裏暗暗地氣惱,又不想為此與她争執,所以暫時不想見她了。

算了,反正她現在也解釋不了,暫時分開也好。

“恩,你去吧。”

似是看出了她的不開心,李子骞擡手撫平她的眉心:“我晚上會回來的,不要忘記吃藥,若是不會煎就找山伯幫你。”

蘇未蕾聞言有點詫異的擡頭,他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似乎是沒有什麽變化,只是她還是能看到他眉宇間的愁容,他還是變了,只是在刻意掩飾。

躲開他的手,蘇未蕾點點頭:“知道了,你快去吧,早去早回。”說完轉身進了院子。

指尖的溫度突然躲開,李子骞心裏驚了一下,預感果然不差,今天的事情确實給了他們兩人打擊。

蘇未蕾一進院子,坐在院中石桌旁奮筆疾書的梁山伯就湊了過來。

“未蕾,怎麽就你一個人啊?子骞呢?”

蘇未蕾無精打采:“去書院了。”

近乎瞎子的梁山伯沒注意她的表情,擡頭看看天已近黃昏了,道:“這麽晚了去書院做什麽?今天還回的來嗎?”

蘇未蕾聞言煩躁的皺起眉:“不知道!”

梁山伯仍舊沒注意到她的不快,看她兩手空空問道:“哎?你們不是去采買了嗎?怎麽什麽也沒拿回來,子骞拿去書院了嗎?”

蘇未蕾受夠了這些問題,轉移話題道:“你在寫什麽?”

梁山伯一聽興高采烈的拿起桌上的紙張給她看:“我把密陽城的客棧都寫下來了!明天挨個去找,總會找到蕭姑娘的!”

蘇未蕾掃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客棧名字,這都找完了不累個半死?她由衷贊賞道:“你還真執着。”

梁山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以前以為沒機會見到蕭姑娘了,如今既然見到了怎麽說也要抓住機會,不然這次真是後悔一輩了。”

想想蕭姑娘五大三粗的模樣,也不是醜,就是太爺們了,和梁山伯比起來,梁山伯更像一個小姑娘。這麽想着,梁山伯在蘇未蕾眼中變成了一個梳着發髻、插着簪子、穿裙裝的思春姑娘,瞬間感覺……好萌!

不禁聯想到她家子骞哥哥穿起女裝來是什麽模樣?按照李子骞的性格估計成親以後都不可能穿給她看,想起成親蘇未蕾又憂郁,自己這副身子到底清不清白啊?在這個貞操比命重的時代,如果這具身子再不清白,那可真是沒戲唱了。

蘇未蕾愁的一屁股坐石凳上,捶胸頓足。

正在幻想找到蕭姑娘以後美好時代的梁山伯見狀,關心問道:“未蕾你怎麽了?胸口痛?”

蘇未蕾沒好氣的回道:“我哪都痛!”

分辨對方神色方面的有障礙的梁山泊以為她是真痛,急切道:“我去找子骞!”說完要跑,蘇未蕾趕緊一把抓住他。

“找屁!你怎麽這麽傻呢!說什麽信什麽!就你這樣蕭姑娘非要被你氣死!”

梁山伯一聽很委屈,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麽了。

蘇未蕾見他這委屈樣也懊悔了,她自己心情不好何必遷怒梁山伯呢,想解釋吧,嗯嗯啊啊什麽也沒說出來,于是轉移話題道:“那個……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找蕭姑娘。”

一聽這話梁山伯眼睛又亮了起來:“好啊!不過未蕾你生病能行嗎?”

“區區小病不足挂齒!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梁山伯開心的點點頭,拿着手裏寫得密密麻麻的紙張坐在她對面:“一會兒我把這些客棧整理下,我們按着線路找,免得走冤枉路,這個!這個!這個!這三個客棧在一條路上,離咱們這最近,一會兒就去看看,把周圍幾個客棧都看看,明天再去遠一點的……”

他滔滔不絕的計劃着,他的這份執着就像今天一味袒護她的李子骞,她真是搞不懂了,她是因為愛還是責任對她如此袒護的,甚至不問她來龍去脈,若是真的愛她不該在乎她的曾經嗎?

蘇未蕾嘆了口氣,趴到石桌上對梁山伯問道:“山伯,若是蕭姑娘曾經有過別的男人,你還會這麽執着嗎?”

本來嬉笑歡顏的梁山伯聞言愣住了,他沒想過這個問題,若是蕭姑娘有過別人……這麽想心裏有些難受,猶豫着怎麽答這個問題。

蘇未蕾一看他這個猶豫的表情就知道了,縱使愛有多深比不過“貞操”二字,是個男人就會猶豫。估計子骞哥哥也是沒法面對她了,回書院去思考他們之間的事了,十之八九今晚不會回來。

李子骞回了琳琅書院便去牡丹居找了殷素芮。

穿一身素雅裙裝的殷素芮從院中走出,看到他一臉歡喜的模樣:“子骞哥哥怎麽來找我了?”

他真不相信這般溫婉的殷素芮會陷害蘇未蕾:“我來是想問問你,昨日是不是有人送衣服來給未蕾,你替她收下了。”

殷素芮就知道李子骞找她肯定是為了蘇未蕾,裝出不知所謂的樣子說道:“是啊,昨日也不知道是誰送衣服給蘇姑娘,我見蘇姑娘人不在便替她收下了,怎麽了?”

她不知道送衣服的人是誰?他們認識也很久了,殷素芮一直喜歡成敬之,他也想不通殷素芮會不會突然喜歡他,又陷害蘇未蕾,如果她真不是故意的最好。

“恩,我知道了,能勞煩你把那衣服給我拿來嗎?”

殷素芮溫順的點點頭:“好的,子骞哥哥你且等等。”

很快,殷素芮回屋将衣服取來給他,是玉蘭軒特有的香木盒子裝着,這樣衣服便能沾上香木芬芳的氣息,又不顯得突兀,還能很好的貯存衣服色彩和料子,因此價值不菲。

“這是誰送給蘇姑娘的,如此名貴。”

“這個是要退回去的。”

殷素芮很惋惜的說道:“退回去?若是我收到如此好的衣服可舍不得退回去。”

是啊,即使李子骞不關心這種事也能知道玉蘭軒的衣服千金難求,多少女子期盼着能有這麽一件衣服,可他卻給不了蘇未蕾,別說衣服,他現在什麽都沒給蘇未蕾,給的唯有那些承諾,雖然他不會食言,但只給承諾似乎太少了,是該給她買些女兒家喜歡的東西。

“素芮,謝謝你。”

殷素芮聞言驚住了,自從成敬之離開以後他們便疏遠了,李子骞再也沒叫過她素芮:“不……不用謝。”

李子骞對她笑了笑,抱着衣服盒子轉身離開,忽然腳步遲疑了一下,回身問道:“素芮……你還念着敬之嗎?”

他為什麽突然這麽問?難道是察覺到了什麽?殷素芮手在袖中的手指緊了緊,剛想回“沒有”,李子骞便道:“算了,是我頹唐了,我先走了。”

此時天早就黑了,想找幾個人卻發現都不在,李子骞回去拿了幾件衣服便準備下山去了,剛走到書院門口,就見到兩個書生急急慌慌跑了過來,其中還有和他很不錯的松竹學弟。

松竹也看到李子骞了,看到他猶如看到救星一般:“子骞學長!不好了!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卡了兩天卡出來的。。。

松竹醬油每次出現都出事 以後千萬別出現了!

話說昨天掉了6個收 我幹了什麽要如此絕情!_

52娘子

在一個僻靜的小巷,兩個書院的書生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其中幾個密陽學府的人抱頭抱肚子抱腿在地上翻來滾去,哎呦哎呦叫個不停。

柳睿凇早一步到了這裏,已經帶着密陽學府的人将自己的人扶了起來。

他看到李子骞匆匆而來,冷笑道:“你們琳琅書院的人還真是了不起,竟敢酒醉滋事,我還當你們琳琅書院的人多有德行呢!一個個高風亮節,如今看來……啧啧啧,丢人啊。”

密陽書院其中一人一瘸一拐走到柳睿凇面前,抱住他的胳膊嚎着嗓子道:“表哥!你要替表弟做主啊!琳琅書院這些人欺人太甚!那個陳耀之就因為雄辯術的時候輸給了我故意滋事動手打人!我這腿都瘸了!”

琳琅書院一人坐了起來,怒道:“明明就是你們密陽書院的人先出言不遜,繼而把我們堵到這裏,動手就打!”

柳睿凇的表弟立馬反嘴道:“你血口噴人!我閑着沒事找你們麻煩幹什麽!秋闱在即,我這腿瘸了要如何上考場!這麽做對我來說有什麽好處!你們還想狡辯!”

琳琅書院的人啐了一口道:“誰知道你安的什麽心!你們密陽學府的人向來陰損什麽缺德事幹不出來!”

柳睿凇表弟又嚎道:“表哥!你看看!琳琅書院這些人太目中無人了!打人不說,還颠倒是非!現在還辱罵我們密陽學府!這可都是事實!您可是咱們密陽學府的才首,怎能容忍他們這樣欺負咱們的人!”

柳睿凇沒理會他們,而是看向剛來的李子骞,冷哼一聲道:“李子骞,你怎麽看啊?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們琳琅書院的人不僅酗酒還故意滋事打傷了我們的人,如今又破口大罵侮辱我們,事實擺在眼前,你有何高見?”

松竹先站出來道:“什麽高見!明明是你們故意陷害!卑鄙無恥!”

“故意陷害?”柳睿凇冷笑一聲:“證據呢?”

琳琅書院的人面面相觑,他們故意找了僻靜的地方将他們截住,四下無人根本就沒有什麽證據!

柳睿凇繼續道:“你們沒有證據還說我們的人故意陷害,你們喝酒也是我們的人故意陷害的?我可記得待考的書生是不能喝酒的,這可是犯了戒律,該當如何處置?而且你們又動手打人,我這表弟的腿都被你們打瘸了,這可都是鐵一般的事實?我們的人能陷害的了?”

這還能說什麽?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密陽學府是計劃好了收拾琳琅書院的人,無論告到哪裏都是琳琅書院沒理,如果密陽書院告發他們,涉及此事的人通通都不得參加秋闱了,這都是板上釘釘的事。

今日喝酒之事說到底都是因為陳耀之,他因為試會輸了心生愧疚,請了幾位書生出去吃飯,飯局時說着試會的事情,越說越氣,不知是誰恰好要了壇酒,那時的氣氛大家都又惱又氣,見酒便均攤喝了,反正誰也沒喝多,都是喝了一點點。誰知回去的時候,走到巷口突然遇到了密陽書院的人,嗆了幾句口,密陽書院的人便把他們都堵到了這裏,而後動起手來。

如今細細想來,都是密陽學府的人計劃好了陷害他們,就等着鑽他們喝酒的空子了!陳耀之想着也許是因為他拒絕了去密陽學府的關系,才招來了這種禍事,不能連累大家。

陳耀之咬咬牙站了起來:“既然是針對我,今日之事我一人全擔,不管他們的事,你們有事就沖着我來!”

柳睿凇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笑話,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何必針對你?你可不要為了洗脫罪名故意陷害本公子。再者說了,你一人承擔?你也配!你們琳琅書院的人傷了我們的人,我表弟都被你們打成這樣,你一人擔的了?”

說着柳睿凇的表弟就抹了抹淚身子抖了抖眼見就要跌倒,身邊的人趕緊扶住他,配合着把戲演的更足,他繼續哀嚎着:“表哥!我可怎麽辦啊!今年的秋闱是去不了!要等還要等三年!你讓表弟怎麽咽得下這口氣!”

柳睿凇安慰的拍拍他的肩:“你放心,表哥一定會替你做主的,你怎麽說也算我半個柳家人。”

他們這副做派看了就讓人生惡,誰人不知柳睿凇向來把他表弟當走狗使喚,看都不看一樣,如今之事一看就是柳睿凇策劃的!

柳睿凇說話的時候目光始終放在李子骞身上,李子骞便也明白了,這事說是針對琳琅書院,其實是針對他吧。今日的預感果然沒錯,在他還沒設防時候,柳睿凇就先動手了。

先是暗裏挑唆了祝家小姐對未蕾下手,讓他們心生芥蒂,現在又利用書院的人輾轉針對他,如今只有接招了。

李子骞暗暗握了下拳,道:“柳公子,可有商量的餘地?”

見人上鈎,柳睿凇得意一笑,搖着折扇走到他的面前:“此時和你可沒什麽關系,你要替他們求情?”

李子骞沒說話,琳琅書院的人先嚷嚷道:“求什麽情!我們沒錯!明明是密陽學府故意陷害!”

柳睿凇一挑眉:“喲,我看你們書院的人可不領你的情,得了吧,咱們公堂上見。”

說完擺手要帶人離開,李子骞上前攔住他,難得以震懾的眼神看了一眼琳琅書院的衆人,繼而對柳睿凇道:“有話直說。”

柳睿凇與他對視了一會兒笑道:“果真是難得。”最了解李子骞的果然還是成敬之。

他收起折扇,繞着李子骞踱步道:“你也知道,我一直欣賞你,既然你肯替他們求情,我自然會給你個面子……那以你手中的考牌為賭注和我比試一場,內容我定。贏了,今日之事一概不追究,輸了,你的考牌歸我,看在你如此大義的面子上今日之事我也不追究。怎樣?”

犧牲他一人,便是保全所有人。

果然是針對他,什麽賭注,這明顯是個圈套。考牌如果沒有了他便不能參加秋闱也不能繼續留在琳琅書院,何止如此,加之和觀察使大人的約定,就連和未蕾的婚事都會耽誤。

琳琅書院的人是沉默的,就算能澄清他們是被陷害的,喝酒是不能磨滅的事實,他們還是要受處罰,三年一次的科考将會無緣,如今能救她們的只有李子骞。

見李子骞猶豫,柳睿凇繼續道:“當然,你不同意我也不會難為你,畢竟和你沒什麽關系,雖然他們和你三年多的同窗也不過是同窗而已,何苦為了別人讓自己涉險呢,我還是能理解你的,我想你們書院的人也會理解你的~”

李子骞回身看向琳琅書院的衆人,他們的眼神是愧疚也是期許,明知是圈套,他也只有無奈的份。

“好。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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