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極致暧昧(二章合一)……
林君卓走出辦公室, 知道了是自己的誤會後,已然是坐不住了,一刻也不能等。
腳步聲沒入地毯中,她并沒有察覺到。
隔着三五個工位的距離, 他看到她正聚精會神地面對着屏幕, 右手還握着畫筆在電子板上認真作畫。
原本披散的頭發在腦後盤了起來, 可能她沒有帶發圈, 是用一根鉛筆盤起來的。看起來有些随意淩亂, 底下還有些細碎的小頭發。
可是看在他眼中是那樣的令人心動,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 她的眼鏡有些掉了下來, 低低地架在鼻梁上,但她很專注并沒有注意到這些。
她的背影嬌嬌小小的一只,可能一直坐着比較冷, 背上還披上了一條珊瑚絨的午睡毯, 淺黃色卡通熊,十分可愛。
想到她委屈巴巴的樣子,發的那條小珍珠憋不住的朋友圈, 就有點心疼。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是他本人。
又悄聲走近了幾步, 已經能夠看清她屏幕上的內容。
看樣子似乎是他小號約的畫, 只是大致成型的草圖,卻能感受到他說的那種風格,她這方面的天賦還是很高的。
他斜靠在她後面的一張工位上,長腿伸直腳踝處交疊在一起,就這樣默不作聲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直到她扭動着脖子站起身來。
辛悅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一轉身, 見他就在身後,着實吓了一大跳。
她差點叫出聲來,捂着驚魂未定的胸口。
監控也不過如此吧,他居然就在身後,還一點聲音都沒發出。貓咪也不過如此吧!
也不知道他在後面多久了,有沒有看到她幹私活。
她的口才本來就不怎麽樣,這會兒又被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要說點什麽好,就這樣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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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兩秒,三秒。
臉又慢慢熱燙起來,她有些手足無措地擡了下将要滑落的眼鏡,垂下眼簾。
“走吧,去吃飯。”
松開抱臂的雙手,他站直了身子。
“?”
辛悅擡眸,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林君卓指指腕上的手表,“該吃午飯了,走吧。”
總裁管天管地還管員工幾點吃飯!
天氣挺冷的,她并不想下樓。
“哦,我點外賣就行。”
她居然沒明白他的意思,果然是這通加班讓她又怕他,遠離他了。
他低頭推了下眼鏡,“加班很認真,我請你吃飯。”
說完看向她,果然如預想中的一樣,她傻愣住了。
辛悅真的不懂他到底是怎麽想的,為什麽這麽精分!一會兒冷着臉讓她加班,一會兒又說要請她吃飯。
如果他不是總裁,她可能會鼓起勇氣靈魂一問:您是不是有什麽大病!
“走吧。”
林君卓說着先行一步,走了幾步卻發現辛悅并沒有跟上來。
悲催……
他只能停下腳步,轉過身去等她,眼神充滿真誠,甚至有點卑微的祈求。
辛悅想,他是不是也覺得就罰她一個人來加班很過分,反思過來覺得她很委屈,所以補償性地請她吃個飯?
不吃白不吃,本來就不是她的錯!
思及此,辛悅便拿起包跟了上去。
林君卓暗自舒了口氣,嘴角露出一點得逞的笑意。
***
辛悅本來以為就在公司附近随便吃個飯,結果還要坐車。
很意外,今天總裁是自己開的車,一輛青金石色的賓利跑車,色澤好看的令人驚豔。
她忐忑地坐進去,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又有些手足無措地繃緊了身子。
這種情況給了她胡思亂想的氛圍。
這應該超出正常上下級的社交範疇了吧?會有這種級別的大老板親自駕車帶着普通員工出去吃飯嗎?
如此私密的空間,他就坐在身旁,只是隔着一個窄窄的中控臺。
她雙腿并攏,雙手十分規矩乖巧地抱着包放在腿上。
轉頭無措地看了他一眼,他也正好看過來。
而後朝着她傾身過來。
她吓得花容失色,反射性地扒着車門往後仰。
“安全帶。”他輕笑了下。
還以為他要那什麽,好社死,她為什麽要想這些有的沒的不正經的事情。
臉頰飛紅,她小聲說:“哦,我自己來。”
辛悅連忙抓起一旁的安全帶,死死地往外拽,結果就是越急越拽不出來,那根帶子像卡死了一樣。
他眼眸含笑,再次傾身過來,那麽近的距離,淡淡的薄荷煙草味,若有似無,卻莫名會令人感受到男性荷爾蒙。他含笑的眼神裏帶着幾分寵溺。
她連忙垂下眼睫,身子幾乎緊緊貼着座椅,連呼吸都刻意屏住。
他的指尖劃過安全帶,碰觸到她的手,她的心裏怦然跳了一下,猛地松開手,他拉過那根帶子,然後“咔噠”一下插進卡扣。
徒留她一人在那邊呼吸淩亂,氣息不穩。
為什麽感覺被撩了一下?
而她毫無招架之力,已然心弦缭亂。
車子沿着安城湖開去,辛悅從沒見過他開車,只見他的手指修長如玉,閑閑地搭在方向盤上,露出黑色西服下一截白色的袖口,以及腕上的銀色表盤。
說不上來的那股精英感吸引力,甚至是禁欲感,多看上幾眼就會莫名臉紅心跳小鹿亂撞。
她不敢再看,怕被蠱惑似的,定定地将目光偏向車窗外。
一夜大風,落了滿地枯黃的梧桐葉,大片大片地貼在濕漉漉的柏油路面上,而路的另一面是山清水秀的安城湖,上面泛着幾條游船。
周日的午間,又是游人聚集的地方,車速并不快,每次停下來等紅燈的時候,她心裏都會有些緊張。
這車的回頭率太高了,停下來時總會吸引來很多路人的目光,甚至會有舉着手機拍照的。
該慶幸的是這種豪車的私密性都很好,路人其實看不見裏面坐了什麽人。
即便如此,每到這時候她都要低下頭來,可在路人豔羨的目光中,她的心中也會有一點點小虛榮。
車子開進湖畔一處非常私密幽靜的花園,她在安城也待了好幾年了,對這一帶也算熟,竟不知這裏還有這樣一個地方。
是一棟占地不算太大的法式別墅,難得的是整棟房子的一半都被花藤爬滿,生機盎然,如果天氣晴好在陽光下肯定非常好看。
門口的木牌子寫着“春閨夢裏人”。
好香豔的名字,很難相信這是個餐廳。
底下還有一排字:營業時間17:00—22:00
所以為什麽大中午也開門?
辛悅正滿腹疑問,躊躇不前,從裏面走出一個女人。
一襲黛藍色旗袍,斜襟一排珍珠,長發在腦後輕挽,肩上披着一條白色的羊絨披肩,面如皎月,明豔動人。
辛悅是學美術設計的,知道這個顏色有多挑人,穿的不好就會面如死灰,而她卻是那樣的相得益彰,仿佛舊時光裏的氣質貴婦。
女人見到兩人露出笑意,嘴角兩枚小小的梨渦非常招人。真的是讓人挪不開目光的那種驚豔,卻絲毫沒有風塵味。
辛悅平時沒什麽容貌焦慮,天天上班見到的都是那麽幾個同事,從沒好好打扮過。今天很不爽地來加班,就更不用說化妝打扮了,就是随便套了件半新不舊甚至有些起球的衣服,素顏朝天的想着反正沒人看。
但是此時此刻,她卻有了點自卑,甚至非常在意,早知來這樣的地方,遇到這樣的美人,至少也要讓她塗個口紅。
在對方眼裏她肯定是個沒見過世面的純純大土狗吧。
辛悅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女人丹唇輕啓,嗓音是那種帶點慵懶風情的。
“林總一個電話就要人開門迎客當真是任性。”
林君卓不置可否,只是扯着唇角笑了一下,轉頭看向身後兩步的辛悅,就要領着她進門。
女人細長的丹鳳眼看向辛悅,意味深長地笑着,“這位妹妹是?”
“辛悅。”林君卓介紹。
女人呢喃了一遍,“辛悅,天邊星月,好名字。”
辛悅想說不是那兩個字,就聽得林君卓說,“是辛夷花的辛,心悅君兮的那個悅。”
辛悅心裏猛然一驚,從前她作自我介紹一直是“辛苦的辛,喜悅的悅”。她相信父母給她取這個名的含義,既是姓了聽上去比較辛苦的姓,就要來個開心的字眼中和一下。
她從沒想過辛夷花這種東西,就算是辛夷花開的季節,也不會想到這種文绉绉的名字,只會統稱為玉蘭花。
而他此刻卻脫口而出,這并不是那麽容易想到的三個字,除非刻意思考過,記在了心裏。
還有心悅君兮那四個字,陸逸辰調侃一下也就罷了,沒想到他也這樣說,倒像是在暗示什麽。
辛悅心思敏感一時想得有點多,只覺得臊得慌,臉色發紅。
“林總忒詩意了!”女人輕掩唇角笑出些聲來,再次看向辛悅,“這位花容月貌的辛悅妹妹快快有請,這一餐一定好好招待。”
說罷親熱地雙手搭上她的肩,将她推引進去。邊走還和她搭話,輕聲耳語,“你是林總第一個帶出來的女孩子,他身邊再沒異性我都該懷疑他喜歡男人了,還好你來了。”
辛悅讪讪地笑着,不知該說些什麽。
女人保養的很好,但年紀應該是比她和林總要大一些的,而且看上去和林總私交甚好的樣子,便禮貌喊了一聲“姐姐。”
女人落落大方說:“我叫楊晚意,叫我楊姐或者晚意姐都随意。”
往裏走是一個開放式的門廳,木質天花板上是歐式的黃水晶吊燈,牆壁上爬滿薔薇花,腳邊的石板路旁鋪了很多白色鵝卵石,開滿了她叫不出名字的花草。
走進裏屋,簡直令人大開眼界,像是進入了愛麗絲的夢游仙境,絕對擔得起“春閨夢裏”這幾個字。
整個屋子都被各式各樣,層層疊疊的鮮花包圍,再加上頗具氛圍的暈黃色燈光,真的如夢似幻,第一次進入會讓人駐足發呆驚嘆的地方。
這種環境看起來真的一點也不像餐廳,整個屋子裏一共就擺了三張桌子,可能也志不在賺錢只是個人愛好。
“來,請坐。”
楊晚意将她帶到一張包裹着絲絨的歐式靠背椅前坐下。
面前是一張精致的紅木小圓桌,上面鋪着靛青色織金富貴花紋的桌布,歐式水晶花瓶裏配上一束香芋紫郁金香,這種風格像極了民國時期大戶人家的擺設。
這個地方真的處處精致,要是拍照的話,絕對是360度無死角,根本不用刻意找角度取景。
不過她從來沒在小紅薯上見過這個地方,也許大概并不太對外開放,網紅進不來打卡。
待林君卓在辛悅對面落座,楊晚意說:“今天有早上剛從意大利空運過來的阿爾巴白松露,就都留給你了。”
“好。”林君卓輕點頭,“再開瓶白葡萄酒。”
辛悅內心有點懵,不管是黑松露白松露的她都沒吃過,但是她看影視劇小說裏的女主吃過。據說那個阿爾巴白松露每年的産量特別少,而且季節限定,只在每年的11至2月,要賣到七八萬一斤!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目瞪狗呆。
所以她現在從悲催加班狗秒變言情女主待遇?
辛悅默默看了眼對面的林君卓,水晶吊燈的映襯下,他是那樣的紳士迷人,仿佛從電視裏走出來的完美多金男主,那麽的夢幻不真實。
“怎麽了?”他朝笑笑。
她輕搖頭,眼睫低垂,心中突突地跳着,這個場景真的很難不讓人往約會上想。
最先上來的是白葡萄酒,都是法文,辛悅看不懂,只看見瓶身上的圖标是兩只公雞,也不知道是什麽牌子的。
既然吃白松露了,那酒肯定也是相得益彰的,價格說出來肯定會吓她一跳,所以還是不知道好了。
“你喝喝看這酒喜不喜歡。”
林君卓先拿起酒杯朝她舉了下,她也只能附和,兩人的杯壁輕碰一下,發出清脆又好聽的聲音。
在他的注目下,辛悅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小口。
入口的味道很熟悉,她努力想了一下,像是奶油味的爆米花。酒液滾入口腔滑入喉頭,又感受到一些堅果和某種水果的味道,有一些酸意,但很爽口。
她笑了一下,給出評價,“很爽口。”
她覺得還是字說的越少越好,怕暴露自己不懂這酒。
但确實挺好喝的,避開他的目光,她又小小地喝了一口。
環顧四周整個大廳裏就他們兩個人,花木清新,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帶着幽幽芬芳。
腳步聲起,戴着白手套的英俊waiter推着一輛小餐車走了過來,給他們一人上了一份流心溫泉蛋,接着拿出了刨花刀和今天的主角白松露。
他每刨下一片,辛悅就仿佛聽到一聲金錢墜地的聲音。這哪是吃食物,分明是吃錢。
她就這樣一直看着他刨,waiter也微笑着看她一眼,很快白松露都把那份溫泉蛋給蓋住堆滿了。
“小姐,還要繼續嗎?”waiter禮貌詢問。
哦,原來不說停,他是會一直刨下去的,反正價格按克算。
她連忙說:“夠了夠了,謝謝。”
擡眼飽含歉意地看了眼林君卓,他卻只是含笑望着她,好像挺開心的,一點也沒有心疼錢的意思。
反而溫和地說:“嘗嘗看,喜歡吃的話管夠。”
財大氣粗。
那她就不客氣了,算作加班補償。
超大份的白松露,配着流心蛋和芝士,初聞上去其實有些奇怪。可入口的一剎那,真的感覺香氣濃郁,好吃到想哭。就真的是上帝也迷戀的味道,以及有錢人真的不傻。一口一百,但真的是人間美味。
好吃到完全不想說話,也不知怎麽評價,她又不是美食博主,只能悶頭吃。
林君卓寵溺地看着她,招來waiter低聲吩咐:“改成白松露宴。”
于是之後上的每一道菜,小哥都會現場表演一遍“撒金錢”。
窮奢極侈,這輩子體驗這一次也算開眼界了。
最後的甜品是楊晚意親手端上來的,笑盈盈地看着兩人說:“我記得大仲馬曾說過白松露可以讓女人更可愛,男人更溫柔,這句話果然一點也不假。”
辛悅捂了捂紅撲撲的臉蛋,見精致的盤子裏放着一根五彩的香蕉,像是巧克力的脆皮外殼,頭和尾都是粉色的,中間漸變淺黃、粉藍、蒂凡尼綠,少女心到極致。
楊晚意依舊是那種慵懶好聽的聲音,“抱歉,今天的白松露都用完了,這道甜品是冰淇淋。是我親手做的,名字叫做‘焦滴滴’,辛悅妹妹嘗嘗好不好吃。”
粉色的香蕉,叫嬌滴滴,聽起來就好少女。
“謝謝。”說實話這麽精致,辛悅都不忍心把它弄碎。
這一頓飯,真的是讓辛悅開足了眼界,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酒足飯飽,楊晚意帶着辛悅閑逛,在別墅的另一頭,辛悅看到挂着很多旗袍,風情別致。
楊晚意見辛悅目不轉睛地看着那些旗袍,便說:“想不想試試?”
“不用了,不用了。”辛悅笑着連連搖手。
總裁還在身後呢,多不好意思,而且這些旗袍一看就是高端手工定制,不是她能消費得起的。
“晚意姐其實是個旗袍設計師,也許你可以試一試,挑個喜歡的定制一套。”
“來吧,別害羞,林總買單。”楊晚意把一臉害羞的辛悅拉進裏間,還特地回頭瞥了眼林君卓,“男士止步。”
林君卓莞爾一笑,站在原地,出神地望着窗外一叢美景,手摸着桌上一柄光滑別致的藤壺,嘴角的笑意掩飾不住。
沒多久,門開了,楊晚意拉着辛悅走出來。
是驚豔,他愣住了。
視覺的沖擊力是手機視頻裏的十倍。
她穿了一件白底蘭花的長旗袍,裙門長及腳踝視覺上拉高了身材,半臂荷葉袖蕾絲襟,領口是一顆白玉珠子,及肩的秀發放了下來,耳後兩束發絲在腦後紮起,優雅端莊,氣質清秀,仿佛民國時期的千金小姐。
一時之間他都有點看呆了,而辛悅雙手交握在身前都不好意思擡起頭來。
楊晚意站在辛悅身後,為她整理着肩頭,說:“這件旗袍的花紋還真是你說的那個辛夷花,辛悅妹妹穿上美吧?”
“嗯,很好看。”林君卓有些不自然地應了一聲。
辛悅聽了頭垂的更低了。
楊晚意嘴角噙着笑,“就是這胸圍有點緊了,腰間又有些松泛,看着嬌小其實身材極好呢!”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就自然地跟着從胸前一直滑到了腰間。
忽然感覺喉頭有些發緊,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了下,只能掩飾般地輕咳了聲。
“這件不合身,是要定制一件,我來量下尺寸。”楊晚意說着拿來軟尺,順手抛給林君卓一個小本子,“林大總裁,麻煩你幫我記下數據。”
軟尺圍在了辛悅身上,她正要報出數據,辛悅連忙說:“晚意姐,那個……我自己來記。”
楊晚意愣了一下,哎喲敲了下自己的頭,笑着說:“瞧我這腦子,真是糊塗了!”說着看向一旁的林君卓,“女孩子的秘密怎麽能随便透露,是我的錯!”
林君卓覺得自己定力一向不錯,這會兒卻感覺像被撩撥了許久,只覺得心浮氣躁。
他摸出一支煙來,松松地咬在嘴裏,卻沒有點燃,好像是在極力找着什麽宣洩口。
他這個樣子,在原本矜貴斯文的氣質中莫名增添了幾分痞味以及激發的男性荷爾蒙。
“要抽煙請出門喲。”楊晚意笑着提醒。
他是需要出門透口氣,有點太上頭了,怕把持不住。
待林君卓走了出去,楊晚意輕笑出聲,看着辛悅。
“認識林總這麽久,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麽不淡定,男人呀面對喜歡的女孩子就是這麽不經撩,我看他快看癡了,眼睛都快長到你身上去了。”
“晚意姐!”辛悅的臉紅得快冒煙,心裏卻莫名有些甜,朦朦胧胧的說不上來,她被說的不好意思,低頭小聲嗔一句:“您不要亂說,沒有的事。”
“好好好,我不說了,小姑娘臉皮子薄。”
等林君卓抽完一支煙回來,尺寸也量好了,旗袍也換了下來。
他還沒看夠啊!怎麽就換了!
他狀似無意地看了辛悅一眼,又問楊晚意 :“你這定制要多長時間?”
“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
“太慢了。”
“林總也太着急了,慢工出細活,辛悅妹妹你說呢?”
辛悅讪讪地笑,“我不急,都行。”
“看看人家都不急,你急什麽,又不是你穿。”
林君卓想說點什麽,楊晚意話頭一轉又說:“不過你既然開了金口,那我自然是日夜趕工,加班加點,一個月吧,林大總裁記得親自來取。”
林君卓點點頭。
暧昧的氛圍,暧昧的話題,其實兩人都有點不好意思。
楊晚意如何看不出來,眼睛一轉,說:“你們去花園逛逛,我還有些事。”
辛悅跟在林君卓的身後兩步,兩人慢慢地走着。
天氣雖陰冷,花園裏卻沒有衰敗的痕跡,好像永遠都是仙境,與四季變換無關。
在一牆的不知名小紫花前還放了一個特別童話的木馬,像是從旋轉木馬上抽了最調皮的一只出來。
“你要不要坐上去拍個照?”
辛悅愣了一下。
“你們女孩子不都比較喜歡在好看的地方拍照,我看這兒不錯。”
“那好吧。”
這種單獨的相處,辛悅有些緊張,都忘了要把手機給他。
那個木馬對她來說是有一點高的,想踏上去的時候才發現腳蹬子生鏽損壞了。
她望了他一眼,似乎在說拍不成了,還是算了。
林君卓沉吟了一下,默默走過去,然後彎下點腰來将她一把抱起。
辛悅驚呆了,捂着嘴唇才沒有叫出來。
他的手掌在她的腰間,隔着厚厚的外套,還是能感受到那種男性力度帶來的羞怯感。
他将她抱着側坐在上面,擡眸看向她。
眼神深邃,比那晚在樓梯上更深情,比她的夢更迤逦,帶點蠱惑性,讓人移不開,逃不走。
近的彼此都氣息相聞的距離,眼波缱绻,感覺下一秒就會親上。
她的腦子已經轉不動,一片空白,卻又緊張,只能兩手手死死地抱着那個木馬的柱子。
他好像離她更近了,幾乎鼻尖相抵。
她屏住了呼吸,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