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續命蠱
她從沒想到,原來花開竟是這樣的疼。
阿娘說:不能讓男人碰你的小包子和花骨朵;
班烨說:梁帝會掰開你的腿,拿‘刀子’把你劈成兩半。
她先前不太懂他們的意思,現在終于懂了。她看見趙煜眸子如秋水般沉靜,可是唇角卻勾着瘋狂的笑;她覺得趙煜壓在身上很重,勁兒也大;她現在體會到那個被咬掉豆子的小姑娘有多痛苦了……
不光是痛苦,還有羞恥和絕望。
撕裂的劇痛和驚恐讓庭煙不會掙紮,不會叫救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捂住自己的臉,她不想看到這個充滿算計、利用和仇恨的哀世,也不想讓趙煜口鼻噴出的熱氣打在她臉上。
髒。
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由着趙煜為所欲為,床在吱呀吱呀地叫喚,油燈的燈苗也在左搖右擺,終于,那個男人悶哼了聲,癱軟在她身上,不再躁動。
“對不起,真心的。”趙煜嘆了口氣,吻了吻女孩的側臉還有淚。
聽見這話,庭煙心猛抽了下,咬牙恨道:“我會讓大伴殺了你。”
“是麽,他才舍不得殺我呢,四千萬兩銀子不想要了麽。”
趙煜輕笑了聲,從庭煙身下抽出事先鋪的白色絲帕,眯着眼仔細打量上面的鮮紅。
他雙頰上歡愉的潮紅已經漸漸褪下,取而代之的是過分的冷靜和陰毒,只見這男人從褥子下翻出把巴掌般長的匕首,食指在刀尖上輕輕地滑動,他深呼吸了口氣,咬緊牙關,将刀尖對準自己心口,用力刺了下去,拉出半指長的血口子。
血登時從傷口嘩啦啦地湧出來,順着男人的胸膛一直流到肚子。
只見趙煜吹了聲口哨,他的聲音在抖,顯然實在極力隐忍痛苦。
沒過多久,從地窖口飛下來只半透明的蝴蝶,這蝴蝶仿佛嗅到了血腥味兒,徑直飛向趙煜,停留在他心口,那如花瓣般的翅膀一扇一合,忽然,蝴蝶翅膀上的尖刺全都豎起,一頭紮進趙煜的傷口裏,硬生生地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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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被蝴蝶尖刺弄疼了,趙煜悶哼了聲,臉色慘白,疼得額上脖子都是冷汗,他兩只手緊緊攥住褥子,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骨節發白,顯然實在極力隐忍着痛苦。
“你做什麽。”
庭煙這會兒有了些力氣,吓得連連往床腳縮。她看見趙煜的身上鼓起個小包,這小包會移動,迅速在男人全身上下游走,沒一會兒,那血呼啦差的傷口噴出些血,緊接着,一只蝴蝶慢慢地往出鑽,這蝴蝶已經不再透明了,它變成了紅色,血一般的紅。
瞧見這可怖畫面,庭煙扯過被子,擋在自己身前,即便她經歷的人事再少,此時也隐隐察覺出趙煜這個人太邪門,在做一些很可怕的事。
“別怕。”
趙煜用胳膊抹去額上的冷汗,他胡亂地用手巾擦去胸口的血,随後扯過件棉袍穿上。
“小可憐,美人哥哥給你變個戲法,好不好?”~
趙煜強咧出個笑,将沾了庭煙處子血的那方絲帕拿出來,只見那只血紅的蝴蝶撲扇着翅膀,找尋了片刻,就停在上面,它似乎在吮吸,沒一會兒,這蝴蝶的顏色由紅變黑,而到後面,蝴蝶竟自燃了起來,成了個小火球,只在剎那間就化為灰燼。
趙煜此時極為激動,他顫巍巍地用手帕将那灰燼收攏起來,從床底下拉出個藥箱,取出十來個顏色不一的瓷瓶,将瓶中的藥粉還有那蝴蝶灰燼全都到在水杯中,饞了些酒,搓成三顆黑色藥丸。
做好這些事後,趙煜拿着藥丸,跌跌撞撞地走向庭煙。
“你別過來!”庭煙随手抓起個枕頭,朝趙煜打去。
“小可憐,這是咱們一起煉成的丹藥,你難道不想嘗嘗味道?”~
趙煜壞笑,拈起一枚黑丹,忍着胸口的傷痛,跪着朝庭煙爬了過去,他眸中似乎帶着股熾熱,是那種包含仇恨和欲望的熱。
“蝶蠱能換魂續命,好妹妹你幫幫我,我趙家列祖列宗都感激你。”
“什麽蠱,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庭煙急得頭皮發麻,身下的劇痛和趙煜的神秘可怕,都讓她感覺要命的危險在靠近。
“你別過來啊,救命,大伴救命啊。”
正在此時,頭頂上忽然傳來巨大的踹門聲,緊接着,一個沉穩冷直的男聲響起 。
“丫頭,走,回家了。哼,公孫宜這老匹夫還真是嘴硬,跟本座耗了這許久,愣是一聲不吭,等着吧,本座有的是手段讓你開口。咦?丫頭,你在哪兒?”~
聽見班烨的聲音,庭煙登時大喜,剛要喊救命,誰知那趙煜如惡虎般朝她撲過來,将她壓在身下,手捏住她的下颌骨,将那個黑色藥丸強行塞進她口中。
“咽下去!”趙煜如同瘋了般搖晃女孩的頭。
“咳咳。”
庭煙只感覺口中散發着股濃郁的血腥和苦澀味,她還沒反應過來,那黑色丸藥就滑進喉嚨……
就在此時,只聽地窖口發出聲悶響。
庭煙此時被趙煜挾制住,根本動不了,她用餘光看去,原來是班烨從上頭跳了下來。
班烨臉色極難看,仿佛不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腳一軟,差點跌倒……
“大伴”
庭煙委屈得淚如雨下,她被欺負時無時不刻求着老天爺,讓班烨趕緊來救她,可是這會兒等到了,她忽然有些恨這個人,恨他剛才把她關在廚房裏,讓她身陷險境。
“你,你們……”
班烨身形有些晃動,眼前,他的小丫頭哭的好不凄慘,青絲淩亂地披散着,胸口和脖子上有好些男人牙咬出的傷、嘬出來的紅痕,而大腿上有塊血跡,刺眼的紅,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麽留下的。
而那個欺負了小丫頭的男人,很俊美,可卻笑得像個混蛋,即便透過棉袍也能看見他那活兒仍挺着,這會兒正慢悠悠地從丫頭身上翻下來,十分從容地靠着泥壁坐好,臉上帶着嘲笑,仿佛在說:就是睡了,你又能怎樣?
班烨強忍住沒發火,他默默地脫下自己身上的衣裳,走過去,給小丫頭把穿上,在穿的時候,他的手在抖。
終于,班烨沒忍住,起身沖過去,一把揪住趙煜的衣襟,生生将個大男人拽到半空。
“丫頭,閉眼。”
班烨只感覺自己的牙關在打顫,他哪裏能想到趙煜頭一次見丫頭,居然做下這等禽獸之事!
他本來想把丫頭先抱到上邊,然後拿刀子把這個膽大包天的淫.賊千刀萬剮,然後挖出他的心,煮成湯,一口一口喂給丫頭喝。
忍不了,他現在就想宰了這小子!
一拳、兩拳……班烨毫不客氣地往趙煜臉上招呼,将趙煜摔到地上,活生生踩斷了趙煜的左胳膊。
“嗯……”
趙煜沒忍住,吐了口血,他是真沒想到,班烨會如此手辣,看來小可憐在他心裏的地位,蠻重的啊。
“別打了,”
趙煜用右臂護住頭,再由着這骟驢打下去,怕是會登時命喪此地。
“我,我姓趙!”
“誰?!”
班烨一愣,生生停手。
“你,你問公孫宜要什麽?那我便是誰。”
趙煜捂着胸口猛咳嗽,吐了口血,誰料瞧見血中竟有幾顆碎牙。
班烨深呼吸了口氣,扭頭瞧了眼癱軟在床上的丫頭,怒道:“小子,趙家人去年滿門抄斬,你膽敢戲弄本座!”
“哼。”
趙煜冷笑了聲,他此時被打的連動都動不了,只能強撐着擡起頭,看着盛怒的班烨,挑眉一笑:“你在隔壁屋裏與公孫宜耗了那麽久,不就是想要從他口中挖出來趙家賬冊在何處麽。若沒有我這個趙家人,他公孫宜去年拿什麽東西去東京喊冤?”~
“繼續說!”班烨活動着有些發僵的脖子,走過去,坐到床邊,将昏昏沉沉的庭煙抱在懷裏,大手護住女孩的頭,讓她像以往那樣,藏在他胸膛,不讓她看見眼前這惡心的畜生。
“我叫趙煜,小字紅豆。”
“六公子。”
班烨眉頭微皺,他知道趙家可能有人沒死,的确沒想到是這位六公子。據先前派出去的探子回報,豫州趙家有六位公子哥兒,最小的那個叫趙煜,相貌透着七分女氣,豔絕一方,此人醫蔔星象和詩書經集無一不精,只不過身子骨孱弱,家中不知給他請了多少名醫,就連苗疆的蠱師都請了來。據說趙家六公子在滅門前就犯病死了,怎麽竟活生生地藏身在這地窖。
“看來你不太信,那我就說點只有幾個人才知道的秘密。”
趙煜用手背抹去嘴邊的血,冷笑:“豫州的幾位官員抄了趙家,共上交到朝廷二十餘萬兩白銀,哼,我趙家世代經商,家財何止這區區二十來萬?依照賬冊副本所載,起碼有四千萬餘萬白銀憑空失蹤,到底去哪兒了,班大人不想知道嗎?”~
“接着說。”
班烨此時心裏已經有了七分信。
“這四千萬白銀落在誰手裏,誰就是害趙家的真正兇手,豫州的知府、布政使、按察使甚至內閣和司禮監,都不幹淨!只恨我勢單力薄,無法親自去查證,”
趙煜有些激動,恨地用拳砸地,咬牙道:“只要有這賬冊,我就能告禦狀翻案,報仇雪恨,殺了陷害我趙家的貪官污吏!”
“好,有志氣。”
班烨已經沒了方才那股震怒,他垂眸瞧了眼啜泣不已的庭煙,這孩子真是被吓壞了,此刻仍在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出。
班烨心疼不已,輕撫着庭煙的如墨青絲,對趴在地上的趙煜笑道:“你也瞧見了,你去年雖說去了東京,可是連宮門都沒摸着,你何不把賬冊交給我,我主子會用此賬冊幫你報仇。”
“你主子是誰?”~
趙煜皺眉,早先他從公孫宜口中得知,這班烨可能梁國派去燕國的細作,只不過一直找不到證據。
趙煜冷笑了聲,捂着口猛咳:“你主子在內閣還是司禮監?你莫不是想把賬冊毀了,替那些人毀滅貪墨的鐵證吧。”
“太監的主子,只有一個。”班烨莞爾微笑,從容且平和。
“皇上?”~
趙煜用胳膊撐着地,慢慢坐起來:“我怎麽不太信。”
“我若是內閣或司禮監的人,早都殺了你和公孫宜滅口,何至于陪你們這般耗着要賬冊,實話告訴你,皇上早都想收拾一些人,這賬冊能幫他。”
聽了這話,趙煜垂眸沉默了片刻,忽然壞笑:“要我把賬冊給你也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說說看。”班烨下巴微擡,驕矜非常。
趙煜指着庭煙:“我還要睡她,睡十天。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挪到晚上,明天晚上7點更新。
日常求收藏,不能劇透,別糾結趙煜對庭煙怎樣了,他是本文非常重要的一個人,亦是幾乎改變庭煙命運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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