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無情人

“睡她?你知道她是誰。”

班烨并未生氣,微笑着問。

“梁帝的妃妾。”

趙煜從容不迫道:“梁帝去年一道援道入儒的國策,無意間害我趙家一族俱亡,我睡他一個女人,有何不可。”

“不行。”

班烨冷聲拒絕:“只要你把賬冊交出來,我可以保你趙煜和公孫宜在燕國平安終老,絕不向任何人透露你們的行蹤,其餘的恕難從命。”

“呵。”

趙煜淡淡一笑:“那你的主子這輩子也不可能得到賬冊,只要一個月內沒有見到我的信物,我的人就會毀了那東西。”

聽了這話,班烨怒極,忽然噗哧一笑:“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知道賬冊下落?本座可以上去拷問公孫宜。”

“你若是能撬動他的嘴,何必跟我在這兒廢話。”

“你要知道,本座對付刑徒的法子很多,比如在你頭頂割條小口子,然後往裏頭灌滾燙的水銀,你會發現你的皮會利落地脫掉,人就像個煮熟的山楂,啧啧,美極了。”

班烨察覺到懷中的女孩身子發抖,他忙抱緊她,輕輕地拍着她,讓她不要害怕。

“只要你交出賬冊,本座可以忘記你今晚對丫頭做的事,并且在主子跟前替你遮過去。”

聽見這話,庭煙一愣,原來她沒有賬冊重要,沒有銀子重要,更沒有主子重要。

“大人請吧,咱們沒什麽好談的了。”

趙煜雖說面上雲淡風輕,可手心卻滲出細汗,他緊緊攥住那兩顆藥丸,偷偷深呼吸了口氣,平複了下緊張的情緒,笑道:“那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就睡三天。大人,你是個沒根的,自然體會不到睡皇帝女人的美妙滋味。小公主絕色無雙,世上哪個男人能有梁帝那好福氣擁有她,春宵一刻盡風流,只要能讓趙某病死前一親美人芳澤,那世上的權和錢便都不重要了,四千萬兩銀子,幾輩子才能花完,大人難道不動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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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

班烨從牙縫中崩出這兩字,他狠狠地瞪着趙煜,那如同爛泥一樣的男人……

忽然,班烨長嘆了口氣,垂眸看着懷中的小丫頭,他從小養大的公主,眸中皆是愛憐。

只不過柔情只是一瞬,很快就被冷漠所代替。

既然丫頭已然破身,睡一次是睡,那麽三次就……

聽見這兩個男人的對話,庭煙心裏害怕極了,忙起身,誰料牽動了底下撕裂的傷口,她感覺又有血淌出來了,一點點流在腿上,涼飕飕的。

“大伴,我的花骨朵可疼了。”

庭煙抓住班烨的胳膊,搖了搖,哭的直咳嗽:“我不想看見那個壞人,他欺負我。”

聽見這話,班烨一愣。

是啊,這姓趙的雜碎欺辱的可是他的丫頭,那和在他頭上撒尿有什麽區別?只不過,那賬冊可是東京主子想要的東西……

“癡心妄想!”

班烨重重地冷哼了聲,細想了片刻,并未對趙煜下手。他抱起庭煙,朝地窖口走去。如今也只有再去逼問公孫宜那老匹夫了,只要一問到賬冊的藏匿之處,他立馬千刀萬剮了趙家這小畜生,送他和家人團聚。

正在此時,趙煜陰恻恻地笑了聲。

“班大人,你可是要上去問公孫宜?”~

班烨停住腳步,微側身,斜眼看向地上趴着的趙煜,這小子饒是被他打得鼻青臉腫,可仍能瞧得出股俊美儒雅的風流,果然是冠絕一方的人物。

“你這是白費力氣。”

趙煜緊緊按住心口的那道傷,強忍住眩暈,虛弱道:“公孫宜在二十年前就和我爹是刎頸之交,當年他被燕王派去梁國學習禮儀文化和律令經籍,恰巧我爹那時正在東京給胡閣老拜壽。

閣老大壽,宴請朝臣和各國遣梁使,席間觥籌交錯,高談闊論,好不熱鬧,當時公孫宜年輕氣盛,三杯黃湯下肚就紅了眼,拍案指責梁國欺壓燕國實屬無道暴君之舉。小小一個遣梁使敢當着衆權臣的面大放厥詞,自然要受點教訓,後來,胡閣老随便尋了個由頭,就讓公孫宜背上偷竊府中禦賜玉璧的罪名,不僅除去他遣梁使的身份,還将他扔進了牢獄。

我爹敬公孫宜的氣節和風骨,私下出千金上下打點磕頭,救了他小命,恢複他身份,這份恩情,他公孫宜合該記一輩子。去年我趙家出事後,他自然佯裝稱病,潛入梁國上下奔走,救我藏我,哪有出賣我的道理!

反正我是個病痨鬼,沒幾天好活的了,去年和公孫宜去東京告禦狀,連皇帝的面兒都見不到。既然報不了仇,那便算了,讓賬冊與我陪葬也好。”

“公子好一張巧嘴。”

班烨白了眼趙煜,不再多與這病痨鬼多廢話,直接抱着庭煙躍出地窖。他回身,用足尖将木蓋一挑,封住地窖,随後輕輕地将懷裏的女孩往地上放,柔聲道:

“丫頭,下來走。”

“不要。”

庭煙趕忙縮着身子,腳踩在班烨的靴子上,就是不下地,哭得越發厲害:“好疼,站不住,你抱我嘛。”

“哎。”

班烨越發心疼,抱着庭煙走出這漆黑沉悶的廚房。

“大伴,我想洗澡。”

庭煙雙手緊緊摟住班烨的脖子,哭得渾身直抖。這會兒出到來了,寒風呼飒飒地吹來,直往棉袍底下灌,如同刀子一般一遍遍刺着傷口,又冷又疼。

庭煙想起了剛才,那個男人在她身上任意妄為,還在她耳邊一遍遍說無恥的話挑.逗她……這都怪班烨,都怪他把她關在廚房裏!

“我究竟哪裏礙着你了,你就這麽見不得我,要把我關起來!快回桐宮,我再也不想出來了。”

庭煙恨極了,使勁兒打着班烨的臉和脖子,又抓又撓,如果不是他,她又怎會被欺辱。

“丫頭,都是我的不好。”

班烨站在院子中央,一動不動,任由丫頭将委屈發洩在他身上。瞧着丫頭哭的越發厲害,班烨嘴角似笑似怒地抽了下,厲聲道:“唐林,把公孫老狗給我帶進來!”

片刻間,唐林押着個矮胖的老頭從院外進來了。

這老頭雙臂被反綁在背後,花白的頭發零亂不已,口邊和胡須上沾了好些血,臉似乎被人打過,如同含了個雞蛋,腫的老高。

“公孫宜,你好厲害啊。”

班烨狠了狠心,将庭煙放在地上,他也不理會女孩抓住他的小腿使勁兒搖,讓他抱她,求他不要撇下她,直接朝着公孫宜怒喝:

“老匹夫你睜大眼瞧瞧,好好看一下你那侄子對庭煙做了什麽禽獸之事!”

公孫宜聽了這話,擡頭,他瞧見庭煙的狼狽樣,登時一愣,可還是沒言語。老人眸中透着懷疑,可不自覺朝庭煙走了兩步,他沒了舌頭,只能含含糊糊地問庭煙:

“小公主,你,你怎麽了?”~

班烨蹲下去,環抱住庭煙,大手輕撫着女孩的頭,柔聲誘導:“丫頭,你告訴你的公孫老師,趙煜對你的花骨朵做什麽了?”~

“不要。”

庭煙覺得羞恥,她此時只想趕緊回去,哭着撲進班烨的懷裏:“回去好不好,別逼我了。”

“你要是不說,大伴就把你扔到地窖裏。”班烨壓低了聲音,在庭煙耳邊狠聲道。

“他,他……”

庭煙哽咽不已,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表述這種事,可是又怕班烨再把她扔下,只有忍着憤恨回想方才的事:“他一開始拿手指弄花骨朵,後來,就,就進來了,我的花骨朵開了。”

“然後呢?”~班烨深呼吸了口氣,拳頭緊緊握住,按捺住憤怒。

“後來,他強迫我吃蝴蝶。”

庭煙想起那只蝴蝶鑽進趙煜的身子裏,又吸食她的血,最後化成三顆丸藥,不由得反胃,捂着口直嘔吐。

“吃,吃蝴蝶”

班烨半張着口,越發震怒,他曉得丫頭年紀小不懂人事,對身上的東西一律叫為小包子、花骨朵……那麽蝴蝶,不就是男人的那個?

真是該死,竟敢讓丫頭做這些事!

班烨一把捂住庭煙的口,不讓她再說下去,他瞪着公孫宜,恨道:“都聽清楚了?老匹夫,丫頭她可是你的學生,先王遺孤,趙煜這畜生做下這等事,罪該萬死,只要你說出趙家賬冊的下落,本座可以考慮,放過”

“嗚!”

班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公孫宜的哀聲給打斷。

只見公孫宜撲通一聲下跪,連連給庭煙磕頭,涕泗橫流。他身上被綁了繩子,動彈不得,唯有以頭砸地,來忏悔,來心疼。

忽然,老人咬牙,竟朝着石碾子撞去。

只聽咚地一聲,公孫宜軟軟倒地,額頭撞得血肉模糊,眼睛慢慢變渾濁,已然快咽氣了。

“老家夥,還真有種。”

班烨一驚,忙丢開庭煙跑過去,他兩指探脈,又迅速檢查了下公孫宜的傷,發現這老家夥此時因重傷和悲憤交加,離死只剩下半口氣了,想來是再也問不出什麽了。

哎,原本他想着讓庭煙親口說出被趙煜侮.辱,能逼公孫宜說出趙家賬冊藏匿之處,他便能下去了結掉趙煜那小雜種的性命,誰料這老匹夫竟這般烈性,難不成,真要向趙煜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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