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捌)
花宮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扭動地更厲害起來。
“……花宮,別動了。”木吉的聲音又低又啞,像患了傷風一樣。
“你……”
搞什麽,頂在自己身後的那東西真的是木吉的那玩意嗎?!
“怎麽會……這樣……”木吉略帶喘息的語氣裏似乎有些苦惱。
在愕然過後,花宮譏諷地扭出一個笑,“你是狗嗎?随時随地都會發qing。”
“閉嘴!”木吉好像對這個話題敏感得很。
啊,很好……花宮就是要找他的軟肋下刀子,“說起來,你該不會是變tai吧?居然對一個要殺死你的人勃qi了~”
“可惡……你胡說什麽?!”暴怒的木吉揪着他的頭發搖晃起來。
“我說你是變tai變tai變tai!!”
“你居然敢說我是——”木吉一拳捶在已然搖搖欲墜的茶幾上,大吼道:“你……你才是這世上最惡心最可惡的變tai!!剛才你明明是故意的吧?蹭來蹭去地挑dou我!!否則我絕不會對你、對你這種讓人厭惡的家夥……”
花宮冷笑道:“啊,自己變tai卻要把責任推到對方身上。喂,我說,你總是對我發qing,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你說什麽……”木吉聽上去像是就要背過氣去了。
“既然不是的話就快從我身上滾下去啊!”花宮叫道,“抱歉啦,雖然你對我很有意思,我對你的興趣卻不大哦,因為上次完全不——舒——服——”
“……”
“木吉,你下身的那東西跟你的身高不成比例吧?而且做起來也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可悲的變tai處nan木吉君!”
“…………”
花宮感到勒在自己脖子上的繩子被解開了,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太久,就意識到自己的雙手被扭在了一起,牢牢地綁在了身後。
“不準再提那兩個字了。”
木吉的聲音很平靜,卻有着不容辯駁的力度。随後花宮聽到了對方解腰帶的叮當聲響。
“……你,你做什麽……”花宮的聲音完全失了底氣。
“明知故問。”木吉坦然得很無恥,“乖乖地把兩腿分開吧。”
……
或許是兩人在互毆的時候都消耗了過多體力,相對于上回粗暴的進ru,這次前xi的擴zhang顯得格外漫長,漫長得讓花宮毛骨悚然。期間他懇求了很多次讓木吉把束縛着他雙手的繩子解開,甚至許諾不會反抗,可木吉都沒有理會。
在手指能夠順暢地出入後,木吉就換上了自己的東西,輕松撞入花宮體nei。最初的幾下抽cha帶來的刺激感格外強烈,竟讓他有了射jing的沖動。之後他刻意放慢了節奏,把花宮的身體翻了過來,雙手扼住他的膝彎從正面侵fan他。
果然,花宮緊閉着雙眼的臉上滿是痛苦,可除了痛苦,也有幾分莫名的炙熱。木吉相信自己已經讓他領悟到什麽叫做“與身高完全成比例”以及“做起來很有技巧”了。
“喂,不至于總是這副臉色吧?”木吉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既然舒服的話,直白一點把腰扭起來就好了啊。”
“混蛋……強jian犯……啊啊!”
木吉已經抓住花宮的xing器,憑直覺tao弄起來。
“舒服嗎?舒服的吧?”
在急促的喘xi間,花宮雙腿不可抑制地夾緊,“把繩子……解開……”聽上去像是快哭了。
木吉卻依舊不理會。他繼續享受着用情yu折磨對方的有趣過程,欣賞着對方一邊嗯嗯啊啊地低吟一邊又露出不甘心的憤恨表情。
“你剛剛故意惹怒我,不就是為了讓我上你嗎?現在我正在狠狠地進ru着你啊,你一定很高興吧?”說着又惡意地加大了力度,客廳裏頓時充斥着rou體相撞的清脆yin靡聲響。
花宮臉上露出的驚愕迅速地被這毫不停歇的撞擊沖散了。
“哈啊……嗯、嗯……不要……太快了!……不要……”
“你很吃驚吧?”木吉的語氣卻很悠閑,“居然被我識破了心思。”
“嗚嗚、不要……”
“其實最開始我确實很生氣,氣得恨不得像上次那樣不管不顧把你艹到求饒為止。”回想起當時的心情,木吉不禁報複性地繼續加狠力道,幾乎恨不得ding穿對方的內髒才好,“可在看到茶幾底部藏着的刀片的時候,我就什麽都明白了哦。你是想趁我上你的時候把它摸出來割開我的喉嚨吧?”
在聽到這句之後,花宮的身體明顯一僵,甚至連勃qi的xing器也有些萎靡了。可他因警惕而更加緊致起來的後xue卻給木吉帶來了難言的快gan。
“你究竟有多麽想殺掉我啊?居然寧可被我這樣壓在身下為所欲為……所以無論你再怎麽花言巧語,我都不會松開你手上的繩子哦。你還是放棄掉那些拙劣的陰謀,乖乖地讓我上吧。”
花宮臉色煞白,身體顫抖起來。
“對了,雖說我肯上你,卻不是喜歡你。這點有必要說明白。”木吉俯低身子任唇舌滑過對方的頸側,最後覆上了他的鬓邊,故意将氣息噴在他滾燙的耳廓上,“我讨厭你,惡心你,對你避之不及。想必你也不大了解喜歡是種什麽心情,也更不了解喜歡和發qing之間的區別吧?我可以教教你哦。”
“比如雖然我永遠不會對日向出手,卻無時無刻不在想着他,想讓他永遠都能露出笑容,因為我深深地喜歡着他。”木吉緊壓着花宮的胸膛,下身一下一下地貫chuan他,“——而你看,現在這種就叫做發qing。”
花宮顫抖得更厲害了,偏又被木吉壓着動彈不了。
“既然你不懂什麽是喜歡,我又絕對不會喜歡上你,相互做起來又很舒服,不如就保持這種關系玩下去好了……”
“……可是那種事被你知道了,我一定要殺掉你啊……”
木吉驚訝地發現花宮的聲音裏挂着明顯的哭腔。
這樣未免也太執着了吧……所以說究竟是什麽事啊??花宮和父親之間,究竟能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呢……木吉實在是猜不透,卻仍陰險地順着對方的話頭說了下去:
“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啊……”
“你在騙人……”花宮哭得更厲害了,“你都說了讨厭我了……”
木吉有些心軟起來。他吻着花宮耳根細嫩的皮膚,“我為什麽要告訴別人呢?既然相互之間已經不再是敵對的關系了……如果彼此能作為床伴很愉快地相處的話,我絕對沒有理由去做那種事吧?”
花宮沉默了,只間歇發出抽噎的聲音。
木吉趁熱打鐵地勸說道:“畢竟想要不留痕跡地除掉我是件很麻煩的事吧?屍體啊血跡啊什麽的……倒不如把彼此間的關系做一些改變,兩個人都會很輕松哦。”雖說自己的話怎麽聽都有些奇怪…………
良久的靜默中,他耐心地等待對方的回應。花宮雙眼有一瞬間的放空,終于脫力地點了點頭。
自此,兩人間的床伴關系就這樣确定了下來,甚至還很順利地維持了下去。
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木吉鐵平單方面是有些困擾的。因為連哄帶勸、半威脅性地與花宮定下這種荒唐關系的明明是他的第二人格才對,說起來,早在第二天清晨冷靜下來之後他就已經有些後悔了。
啊……自己當時為什麽會冒出這種想法來呢?還有那些非常陰險的話語……即便對象是花宮也未免有些太狡猾了。
同心裏直打鼓的木吉相比,在确定了這層關系後,花宮看上去反倒平靜了很多,也許是聽信了他的話,相信他會保守秘密的緣故吧。可那個秘密到底又是什麽呢……
第二次見面是在三天後,地點仍是花宮的家裏。一路上木吉都在猶豫,甚至就連走到花宮家門口的時候也有些止步不前。
果然那個什麽床伴的約定太奇怪了。這種行為對于高中生來說實在有些太超前了吧?可是軟磨硬泡地要花宮答應下來的是自己,定下幽會時間的也是自己,甚至讨要來花宮手機號碼和房子鑰匙的也是自己……木吉簡直恨不得跟自己的第二性格大吵一架了!
可是如果這個時候突然反悔的話,花宮一定會疑心他出爾反爾,而且說不定又會動了殺人滅口的念頭,那樣的話就更加難辦了。
啊啊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一步了呢?!
還有,自己心底為什麽還有些期待的感覺似的……騙人的吧?難道花宮說的沒錯,自己成了se情狂變tai了嗎?而且對象為什麽非要是花宮不可啊??那可是花宮啊,是很多次都險些将自己毀掉的花宮真!
“喂,你還要站到什麽時候啊,鄰居看到會覺得很奇怪啊。”
熟悉的涼涼的聲音。
木吉趕忙擡頭,只見二樓的露臺上那個正被他腹诽的人正探出頭望下來。
好丢人……剛才發呆的傻樣都被看到了嗎……木吉摸摸鼻子,取出鑰匙不大娴熟地打開了大門。
短短的幾天內居然是第二次踏進這裏了,真是不可思議。不知道是不是開了燈的緣故,明明是同一個地方,感覺卻完全不同了。之前兩人制造出的狼藉早已不見蹤影,壞掉的茶幾也被換掉了,各個地方都很整潔,說是一塵不染也不為過,甚至因為東西擺放得過少,會産生一種空蕩蕩的違和感。
有了上次的可怕經歷,木吉的潛意識拒絕着再次坐到同一個沙發上,因此他選擇了站在一邊。
沒想到花宮生活的地方正常得很嘛……他環顧四周,也沒有看到什麽人體解剖模型、哥特風冷兵器之類的奇怪東西……
正在這個時候,腳步聲自樓梯上響起,引得他轉過了頭。
花宮正扶着扶手慢悠悠地往下走着。剛剛隔着一層樓的距離不過是匆匆一瞥,現在木吉有了認真審視他臉龐的機會。這是個眼角微微上挑、帶着些狐貍般的狡猾味道的男人。甚至連那不大規矩的發梢也帶着狡猾的味道。
按理說,自己喜歡的難道不應該是日向那種樸實、幹練又有些炸毛的類型嗎?可是眼前的人除了身高和純黑的發色之外,明明跟日向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啊……
兩人的視線相接後,原本面無表情的花宮挂出了些笑意:“你是小學生嗎?那副樣子站在那裏。”
……一分鐘內已經是第二次被嘲笑了呢。這樣發展下去,最後兩人該不會又是以你死我活的厮殺收場吧?木吉一邊警告着不管發生什麽自己都要冷靜,一邊覺察到自己其實根本就沒有生氣。
他把手收進褲子口袋裏,“沒辦法啊……沙發咬人吶。”
不僅沒有生氣的感覺,甚至連原本預想的尴尬和不适都沒有出現。明明還是這個令自己恨得咬牙切齒的家夥,而且還是這種毫不真誠、左邊嘴角偏高一些的壞笑……到底是為什麽呢?兩人間的氣氛好像又發生了什麽說不上來的變化呢。
“那怎麽辦……”
花宮拖着腳步走了過來。同往常不同,他的身上罩着居家的寬松衣服,不禁讓木吉感到很新鮮。這樣的花宮就像是一條惡狼叼上了奶嘴,給人造成一種瞬間變得溫順起來的假象。
“除了地板外,還有別的地方可坐嗎?”木吉問,目光卻仍停留在花宮身上。
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和花宮做起來的感覺真的很舒服。雖說一般做那種事都是在他暗黑性格爆發的時候,可那種舒服的感覺,即便在正常性格占上風的時候他也無法否認和忘卻。上次占有眼前這副身體,就是同一個地點的三天前,而且在接下來的時間裏,自己還将再次占有這個人……
現在兩人間只隔着一步的距離,木吉竭力壓抑着自己,希望沒有流瀉出一種在視jian對方的癡漢眼神。
可是再聽到花宮的下一句話的時候,他的努力頓時有些洩氣。
花宮的兩手也插在褲子口袋裏,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坐的地方嘛……這樣看來就只有床喽。”
床意味着什麽,實在不言而喻。
之前兩次做的地點都不正常,在柔軟的床上做起來會是什麽感覺呢?木吉煩躁地将腦子裏的展開強行收了起來。什麽嘛……如果說以前還有些“對方是受害者”的愧疚感的話,此時也幾乎消失殆盡了。因為相比心裏七上八下的自己,花宮表現得未免太過坦然了,就算他突然說出“那現在就開始做吧”想必自己也不會太過吃驚。這樣真的正常嗎?
覺察到木吉的沉默,花宮哈哈大笑起來:“你在怕什麽,難道擔心我還會試圖殺死你嗎?”
“我沒有怕。”木吉立刻反駁道,可随即又覺得自己的語氣就像個因為被逗弄而發怒的小孩子。
“那你是在害羞嗎?”花宮揣着口袋傾過身子來觀察他的臉,“啊……這麽看來好像真的有點臉紅哦~”
“……”那種事才不可能嘞!
“是因為見到我所以緊張的緣故嗎?不至于吧?”
“……”木吉希望他不要再湊得這麽近地盯着自己了。
“所以說,處男心海底針,真的很不好捉摸啊……”
總是處男處男地揪着不放,事到如今再提處男不是太過時了嗎?一把拽過眼前的人的腰,木吉用相貼的身體切實地表達着自己的心思。
“到床上去吧……”
花宮的聲音在他頸邊傳來,有種癢癢的感覺:“你不害怕了嗎?”
“唔……”
“沙發會咬人,床可是會殺人哦~”
木吉在他肩頭示威性地咬了一口:
“那就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