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開店第三十六天
其實皇帝一開始沒打算在這個時間過來找蘇若。
在他的打算裏，自己大概要等到一切都已經布置好了，可以正式運轉後再讓蘇若過來，給他封一個官什麽的……
哪能想到自己出來的第一天就見到了蘇若呢？
自己一開始還沒認出來！
福寧可沒有跟皇帝說蘇若喜歡出來到處亂逛。
還喜歡吃這種不幹淨的小吃。
皇帝從小養尊處優，幹過的最重的活可能就是澆花喂魚，天天吃的東西都是最珍貴最值錢的，哪裏吃過這種在大街上露天做的東西？
在露天做，那不是不幹淨麽？
福寧公主跟自己皇兄說蘇若時只說了這個老板長得好看且心懷大義，更多的則是對蘇若性格和能力的吹捧，再之後就是兄妹兩人的私密談話和不久之後為了收攏權利的談話。
刨除掉這些，皇帝對那家黑店的老板的印象，大概就只有放自己‘鴿子’。
單方面的。
皇帝覺得自己當初該好好問問自己妹妹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問問蘇若究竟長什麽樣，也就不至于鬧出現在這樣的笑話。
現在這頗為突然的見面讓皇帝有些措手不及，當初想象的見面之後要說的話不太适合現在這種場合，只能搜腸刮肚的找新的話題。
但是他們兩個現在才第一次見面，有什麽話題好說？
好像就只有那個鉛筆吧。
而且現在皇帝還有點尴尬，有點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蘇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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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怎麽就這麽不給自己面子直接當自己面說自己就是……
哎呀！
“蘇……掌櫃的吧，那我們要不就這個鉛筆聊一聊？”皇帝背着雙手，見蘇若手裏還拿着那個用油紙包裹的餅子，立刻說道，“我請你吃飯。”
“不必了，我今天出來就是為了在西市找點吃的，不想去東市吃酒樓。”
酒樓也不是不行，但是他今天就是想來吃小吃的，就算皇帝在這裏他也不想順着他。
又不是他真心信賴敬佩的領導人，一個陌生領導而已，還管不到自己，能和和氣氣的和對方說話已經是很友好了。
一直在旁邊聽着兩人對話的幾個官員聽蘇若這麽不給面子，立刻想上來警告蘇若，讓蘇若知道的皇帝是什麽身份。
但他們想了想，陛下并沒有說自己的身份，也示意他們不要說，擺明了就是不想用皇帝的身份和這個蘇掌櫃相處。
這個蘇掌櫃究竟有什麽魅力，竟然能讓皇帝都為之側目？
魅力歸魅力，這個蘇若可是冒犯了當今皇帝，不能掉馬甲是不能掉馬甲，可這不代表蘇若能這麽做！
被蘇若怼了一下的皇帝也不惱，甚至覺得現在的蘇若非常有個性，遠比那些看到自己只會戰戰兢兢下跪的人好的多。
眼瞅着跟着自己過來的幾個老頭子想過來質問蘇若，皇帝立刻挑眉拒絕，“你們過來幹什麽？沒看我和蘇掌櫃在說話嗎？！”
“萬、萬分抱歉！”
沒想到皇帝竟然生氣的老頭子們立刻誠惶誠恐的往後退去，拉開了和皇帝以及蘇若之間的距離。
“看來你的官不小。”蘇若拿着那塊餅，有點想咬一口，但是想起面前這個人是皇帝，又不太想吃保住自己的顏面，“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不用拐彎抹角的。”
“其實也沒什麽。”皇帝猶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直接暴露自己的身份，他是想的，畢竟攤開身份兩個人好說話，但是又怕自己攤開身份蘇若會吓得跑掉。
皇帝還挺自信的。
自信蘇若肯定不會攆自己走。
“如果是你的身份那就沒有必要說了，鉛筆的話你可以和你妹妹談，到時候讓她來轉告我……還有其他的什麽問題嗎？”
話都被蘇若給說了，皇帝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蘇老板竟然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那自己剛才那副樣子不就被他給看了笑話嗎？
感覺十分丢人的皇帝有些不爽，但他一擡頭看蘇若，那股火氣登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明明在朝堂上也是個殺伐果斷說一不二的皇帝，可是現在離了皇宮站在這裏，就怎麽都不會說了。
尤其是看到蘇若的這張臉，原本醞釀好的話一擡頭看到蘇若舊文忘得一幹二淨。
“那我請你吃個飯吧。”皇帝繼續急中生智，“不願意去東市吃的話可以在西市吃，你看看你喜歡吃什麽？”
蘇若這才這個正眼看了眼皇帝。
這皇帝奇奇怪怪的，一點都不像皇帝，反倒像是哪家初出茅廬的小子。
怎麽說也是臨近不惑之年，這幅表現反倒讓蘇若覺得這個皇帝比較無害。
不過蘇若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
後面那幾個大臣又想說什麽，被皇帝給瞪了回去。
“這不安全啊。”還是有人鼓起勇氣說了一句，“您不趕緊回宮去容易出問題的，現在西北那麽亂……”
西北？
蘇若想了想，自己剛進城的時候似乎聽客棧裏的旅客和劉賽提過最近西北不太平。
這個不太平不是幾個國家之間的摩擦，而是西北方面有一股反賊，人數不少，據最近傳來情報來看，那夥人似乎和西北方的慶國有聯系。
若是因為一時疏忽放過他們很容易出現問題
萬一那些人想要來都城刺殺皇帝呢？
皇帝覺得他們在杞人憂天。
西北距離梁國的距離足有上千裏，他們完全沒有必要偷偷跑上千裏就是為了抓自己，更何況現在都城如鐵桶一塊，也有僞裝成普通人的近衛跟着他們，完全不需要擔心其他問題。
“行了，我心裏有數。”皇帝揮了揮手，拒絕了回宮的提議，反而想跟蘇若去西市吃路邊小攤。
那多不幹淨啊！
西市那麽亂，萬一出了點什麽問題誰負責？
可是皇帝去意已決，根本就聽不進其他人的話。
若不是這個蘇若，皇帝根本就不會和鬼迷了心竅似的非要去西市！
原本他們還覺得蘇若長得賞心悅目，看着就讓人喜歡，現在看蘇若‘勾引’皇帝，這就對蘇若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怎麽看他怎麽不順眼。
一個大男人長得比女人還好看，這不是禍害人嗎？
還刻意往一國之君面前湊。
萬一呢！
萬一有所圖謀呢！
一想起這個，這些老頭子們對蘇若就沒有了好臉色，一個個臭的和鍋底似的，根本就不想和蘇若說話，卻又礙于皇帝的顏面不敢不跟蘇若說話。
皇帝出來肯定是跟着侍衛的，那些侍衛扮作常人，努力的融到普通人中間，做個普通人，可他們行走的姿勢和呼吸，甚至是看人的眼神都和其他人不同，乍一看看上去還能夠隐藏，但若是仔細的觀察一下，就能夠發現這些人在哪裏。
更何況蘇若還有小地圖。
普通人的點和有本事的人的點是不一樣的，有力氣，或者說是有武功的人在地圖裏面的點要更大一些，他們雖然都是黃色或者是綠色的标記，可大小不同，蘇若也可以分辨。
蘇若小地圖可以探查的範圍裏倒是有兩個小紅點，只是這兩個小紅點距離他們幾個所在的位置比較遠，就算是騎馬過來也要小半個時辰。
不過蘇若還是好奇那兩個小紅點是怎麽來的。
地圖對于友好度的判定其實比較模糊。
不管是直接對蘇若的惡意也好，還是間接的對蘇若的惡意也好，在系統檢測裏面都會自動轉變為敵意的紅色，但有一點不太好。
就是如果蘇若自己身上的紅點是看不到的。
就像當初自己背後那只鬼嬰一樣，因為紅色實在是太小，被蘇若本身的藍色點給擋住了，再加上蘇若平常不習慣看地圖，一開始還真沒發現。
不過自從鬼嬰那件事之後，蘇若就記得時不時看一眼地圖，看看是不是有危險了。
蘇若來西市其實也有這個原因。
那兩個紅點所在的位置在東區，也就是東市所在的地方。
東市說是東市，其實是這座城市的中央部分，這裏住着極為有錢的皇商和達官貴人，而這個國家最為珍貴的皇宮也在東市的最中央。
蘇若站在自己家店二樓，向東看去就全部都是有錢有勢的人家，往西看就基本上都是普通人家。
他不覺得自己這家店的位置有什麽不好的，也不打算換地方，他在出門時就發現東邊有紅點，那他就去西邊，而在他遇到皇帝之後，一個紅點就變成了兩個。
第一個或許是直接沖着自己來的，但是第二個或許就是因為皇帝。
那幾個官員說的有可能被反賊盯上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現在有技能傍身的蘇若倒是不怕，他擔心微服出巡沒帶多少護衛來的皇帝。
皇帝出門的排場的确是大，光是便衣守衛就有一百多個，這一百多個護衛藏在各個角落，就是為了保護皇帝的安全，
可皇帝那可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就算來刺殺也不可能只帶一個刺客，說不定有上百個刺客來抓他呢？
要麽就是那種所謂武林第一高手？
蘇若也想知道這個世界的最高戰力究竟是誰，也想知道自己不用技能能夠做到什麽程度。
他想保護皇帝最主要的還是因為皇帝的身份。
要是皇帝死了，這個國家就亂了，保命都來不及，又有誰會去買東西呢？
只有和平盛世才能夠發展經濟，這話可不是說着玩的，命都要沒了，誰跟你這裏買東西？
皇帝非常接地氣的跟着蘇若在西市裏面亂轉。
蘇若之前就打聽好了哪裏有東西好吃，還在地圖上面做了标記，并不存在迷路的可能，而在皇帝的眼裏，那就是蘇若胸有成竹。
而對那些看蘇若不順眼的官員來說，蘇若就是早有預謀！
為什麽正好是在皇帝出門的時候偶遇！
還打扮的那麽花枝招展！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你好看的嗎？！
心裏罵是在罵的，可他們還是跟着蘇若和皇帝亦步亦趨，從靠近東市的內圈，慢慢的走到了靠近外圍的西市外圈。
而外圈明顯不如裏面繁華，東西的價格也越來越低。
再往前走就要離開繁華的中心區了，蘇若也到此為止。
他的手上抱了許多油紙袋，裏面裝着自己這一路買回來的吃食。
有的可以帶走，就被蘇若裝在了袋子裏，只能在原地吃完的，就全都吃光了再去下一個。
皇帝早就吃飽了，走到後面基本上是看着蘇若吃。
他是怎麽都想不明白蘇若是怎麽吃下四五個人的量的。
蘇若比皇帝還要高些，但是看起來要比皇帝瘦，那腰拿腰帶一勒兩只手就能圈過來。
他這吃了一路，肚子不僅一點沒有大，看上去好像還能再吃一頓。
就很離譜。
“還要吃嗎？”皇帝跟着蘇若到處亂逛都逛累了，可蘇若還是一點要停下的意思都沒有。
蘇若聽到皇帝這麽說，才停了下來。
他出來吃東西除了吃東西之外還想看看平民區的物價。
之前只在東市逛了一圈，了解了一下東市的物價，現在馬上要開門了，蘇若也不能把價位定的太高，把原本可以上門的客人都給堵在門口。
當然，蘇若這個位面的主要客戶還是有錢人，至于普通人，蘇若不是不想管，而是自己的東西大部分都是比較貴的，便宜的不是沒有，只是有的便宜東西對于一部分來說不是剛需，就完全不需要。
“我記得這附近有個私塾。”蘇若找了下地圖，确定自己的記憶沒有出問題。
終于可以休息了！
皇帝和後面跟着的幾個官員不約而同的想到。
這個蘇老板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但是他的體力也太好了吧，吃了這麽多又劇烈運動了，怎麽現在一點汗都沒出？
“正好您這裏還帶着的紙和筆？”蘇若溜完皇帝，終于舍得說正事了。
他還以為皇帝早就忍不了要發怒了呢，沒想到竟然能忍一下午。
皇帝胡亂的點着頭，顯然是累的不行了。
見皇帝這個樣子，蘇若這才帶着皇帝和一屁股小尾巴過來。
私塾裏的秀才聽說外面來了兩位貴客，一頭霧水的走到門口迎接。
他們這個私塾和東區的私塾完全不能比。
這裏雖然是都城，可在西區外圍和西區以外的地方都是普通人家住的地方，越靠近城門就越是貧窮，再往外就靠近貧民窟，遍地都是流浪兒。
而這家位于西區外圍的私塾條件自然好不到哪裏去，但也比周圍的環境好的多，能夠在這裏上課的學生也衣着整潔，哪怕是窮人家的孩子身上的書生服也是洗得幹幹淨淨。
皇帝還是頭一次來這種地方。
他以前只去過國子監，國子監是貴族子弟才能去的地方，裏面不是沒有普通家庭的學生，只是那種學生在國子監只會被欺負，根本沒辦法搞學問，這樣的狀況一久，哪怕這裏的老師再好，普通的學子也不願意來這裏，寧願去次一些的學院。
皇帝以前去過國子監，只是那個時候的國子監為了粉飾太平，硬是讓那些喜歡逃課的學生們回來給皇帝做做樣子。
看上去人模狗樣，一心學習，但其實都是繡花枕頭，來國子監就是為了混日子以後靠着關系搞個一官半職。
長久以往，這個國家遲早要完。
就連皇帝都看得懂的道理，蘇若沒道理不知道，只要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現在朝堂上的情況。
梁國現在可以說是內憂外患。
梁國是六國中最小的一個國家，只是位置比較好，在靠近邊緣的位置，整個國家的位置其實是靠海的。
而南方多毒蟲毒蛇，就是南平王府管轄的地方，主要負責倭國和其他島國
北方則比較險要，面臨着兩個國家，一個是正北方的越國，西北方則是慶國，正西方是高山大河，和西域中間隔開了一片極為可觀的屏障。
按理來說，梁國只要不作死就不會有什麽問題，可問題就是梁國不作死。
梁國的前幾代皇帝都是守成有餘沖勁不足的，任由外面打的天昏地暗，他們就是躲在這個角落裏面不出來。
幾年還好，可是時間長了，兵馬沒有歷練，逐漸變得憊懶，就連原本的将軍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充滿了幹勁。
只有還在鎮守北方的鎮北軍保有軍人的血性，至于其他的軍隊……感覺更像是混吃等死的。
國內積弱，不是沒有人想改變，只是他們根本沒有那個條件，而要改變這一切，是要從教育開始的。
皇帝也不知道從現在開始來不來得及，反正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只能死馬成活馬醫，從現在開始改變。
老秀才穿着身洗的發白了的淺青色長袍，頭發和胡子都夾雜了幾縷白發，看上去也有五六十了。
皇帝以前見到的秀才那都是一身儒服，看起來溫文爾雅，或者是已經梗的要死的老學究，沒怎麽見過這種窮的叮當響的。
還是親眼見到，他才明白底層學子究竟混得有多差。
“幾位貴人是……”老秀才先是行了個禮，這才好奇的問道。
這兩人穿着不像是普通人，剛才通報的人還說是兩個貴客，恕他眼拙，他只能看出這兩人并非池中物，只能說是富貴人家，他也根本就認不出來這究竟是什麽人。
“沒什麽，就是想和您談一筆生意。”
在面對老朽才時，蘇若對他的态度和對皇帝完全不一樣。
如果說對皇帝是不假辭色，那麽蘇若對老秀才可以說是春風拂面，就連臉上都帶了些笑容，一看就高興。
皇帝好郁悶。
他那裏比不過這個五六十歲的老秀才了？
自己這個皇帝還不值得蘇若的一個笑嗎？
皇帝心裏酸溜溜的，後面幾個跟着過來的官員們糾結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就發現了皇帝的不快。
他們馬上就猜到了皇帝不快的原因是因為蘇若對他的态度。
“陛……老爺，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最年長的那個老學究走上來，“講這個差事交給福寧公主去辦不是也可以嗎？”
“你懂什麽？”皇帝瞪了他一眼，撩起衣擺一陣小跑，“蘇掌櫃的，等我一下！”
“生意？我們私塾可沒有錢。”老秀才下意識拒絕，“我們私塾裏的學生都是窮人家的孩子，這些孩子可買不起那麽昂貴的書本和筆墨，若是想推銷，不如往東城去，那邊的私塾裏都是權貴之子，定是買得起的。
“我來并不是為了推銷這個。”蘇若跟着老秀才去了唯一一個會客室，将自己帶來的紙筆放在他面前：“您看這東西适合在學校裏面教書用嗎？”
老秀才看到這兩樣東西十分迷茫。
“這又是何物？”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不就是幾張紙和幾根木條嗎？“這紙倒是不錯，只是不能用來寫字……”
蘇若帶來的紙是普通的道林a4紙，打印用和抄寫還可以，用來寫毛筆字那是肯定不行的。
要不是皇帝也跟了過來，蘇若真的想從自己背包裏把黑板和粉筆拉出來讓這個老秀才用。
這個私塾其實就是一個不大的三進小院子。
而這個小院子裏面足足容納了将近一百個學生。
按理來說，接了這麽多學生，老秀才光是收束脩就收的盆滿缽滿了，又怎麽會像現在一樣如此拮據？
還不是因為老秀才為了讓其他缺錢的孩子有書可以讀，免去了不少窮苦人家的束脩。
“此物名為鉛筆。”蘇若拿起其中一根鉛筆，在紙上面寫字。
蘇若寫毛筆字不行，但是寫正楷書法還是拿的上臺面的，寫出的字筆挺端正，是可以簡單明了一眼就認出了是什麽字的規矩字體。
“這是什麽字？”老秀才也沒想到這一根細細的木條裏竟然也能寫出字來，在征求了蘇若的同意之下拿起了其他幾根。
慢了蘇若一步進來的皇帝終于找到了蘇若，卻發現蘇若已經和老秀才聊起來了。
“蘇掌櫃。”皇帝好久沒鍛煉，跑得氣喘籲籲，“你們走的太快了。”
“抱歉。”蘇若敷衍的道了一聲歉。
他還以為皇帝這麽長時間沒跟上自己走了呢，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跟了過來。
“可是這筆這麽硬，而且字也灰，并不适合練習。”
“我這東西，就是為了平常打草稿，或者是練習的時候用的。”蘇若伸出了五根手指，“一文錢，五支，紙，十文錢一刀。”
老秀才差點沒坐穩，從座位上滑下去。
“多少錢？”
蘇若又重複了一遍這個價位。
“我不怎麽出城，所以也不認識家境貧寒的學子，所以我這次貿然找到您，其實也是希望您可以幫我試試這鉛筆和紙，我給您留一些，只要練習一下就可以上手，若是可以，也可以帶其他的學子來買，若是嫌棄字淺，還有更細更黑的中性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