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抛棄的少女
面對從四面八方射來的或疑惑或揶揄或興味或恍然大悟的種種讓清盈覺得自己瞬間成了實驗臺上一只待宰猴子的透視光線,她再一次發揮了初來冰帝撞見某大尾巴狼偷情時的醬油精神,特淡定地說了句,“他認錯人了”,然後在杉木城一臉疑惑還想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特淡定地轉向他說:“杉木,小鹿叫我帶點話給你,方便出去說嗎?”
杉木少年雖然滿肚子疑惑,但聽到這話,身為二十四孝男友的他還是乖乖地點了下頭,于是兩人就這樣特淡定地一前一後出去了。由始至終,寬敞的會議室裏鴉雀無聲,連一向最愛鬧的向日也被這種詭異的氣氛弄懵了腦袋。
天知道,清盈是以多麽讓奧特曼也自愧不如的自制力完成這一切啊啊啊!
好不容易向杉木城解釋清楚她不能在別人面前暴露身份這件事,很明顯一向老實巴交的杉木少年十分不理解這樣做的必要性,但看到清盈一臉嚴肅的表情,還是撓撓後腦勺,應下了會替她保密。
于是,達成友好雙邊合作的清盈這才滿意地和還在困惑地想着這件事的杉木城回到了會議室,剛把門推開,所有人的腦袋就齊刷刷地轉了過來,那一雙雙充滿求知欲的眼睛瞬間吓了清盈一跳。雖然很奇怪怎麽不見了今村葵,清盈也沒心情探究了,忙把跟在她後面的杉木城推了出去,拼命地擠眼睛暗示他快說話。
“呃,”要同時在這麽多他尊敬的前輩面前撒謊的杉木城表示壓力很大,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擠出了一句話,“呃,我看錯了,她不是那天和部長一起在百貨廣場逛街的女生。”
神啊……
清盈頓時嘴角抽搐,第一感覺就是——真是,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小鹿,你到底是看上了這家夥哪一點啊……
網球部衆人的反應都很精彩,先是集體瞪圓了雙眼,一臉——不可能跡部那家夥怎麽可能去百貨廣場這麽不華麗的地方呢杉木你腦子秀逗了吧!——的不可思議表情,下一秒,卻再度齊刷刷地看向清盈,那閃閃發亮的求知眼神差點閃瞎了清盈的眼,清盈當然不可能說什麽,只能“嘿嘿嘿”地傻笑,心裏早已經把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正一臉慌張地看着她的杉木城狠抽了幾頓。
“呵,”打破這個尴尬的局面的,是忍足一聲別有深意的輕笑,只見他不慌不忙地推了推眼鏡,眼簾微擡,看向清盈,“看來,咱們親愛的部長大人前段時間的種種奇怪行為,現在都有了解釋了。例如,強迫自己吃下并不喜歡的中國菜什麽的。”
“啊!”向日突然興奮地跳了起來,期待地說:“這麽說你是中國人吧!那你會做酸甜骨嗎?跡部前段時間帶過這個菜來學校,很好吃哦!”說着,眨巴眨巴眼睛,一臉“我很想吃你做給我吃吧”的期待表情。
所以說,既然是跡小部的菜你怎麽會知道它是什麽味道啊!不對不對,重點是你們怎麽一點懷疑都沒有就接受了這件事啊啊啊!果然是人品問題麽?清盈無力地瞥了眼正一臉歉意地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杉木城,認命地嘆了口氣。估計這娃平時就是被這群無良正選們欺負的主。
“可是,如果你是跡部的女朋友,那怎麽會進了長太郎的親衛隊呢?”穴戶少年果然是悶騷中的典範,不出聲則已,一出聲驚人。坐在他旁邊的鳳也一臉好奇寶寶地看了過來。
清盈覺得自己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幽幽回了句:“我不是跡小部的女朋友。”現在是敏感時期,有些事是必須說清楚的。
“跡小部……噗!”噴笑的聲音,向日誇張地捶桌子,毫不含蓄地哈哈大笑,邊笑還要邊拉同盟,“侑士,你聽到沒,她……她叫跡部跡小部哎,哈哈!這麽奶娃娃的稱呼跡部是怎麽接受的啊!笑……笑死我了!哈哈哈!”
忍足這個八婆體質的假紳士裝模作樣地握拳放在嘴邊咳了兩下,輕飄飄地看了清盈一眼,意味深長地擡擡下巴,拉長聲音說:“原來,不是女朋友啊……對了,”最後,還幸災樂禍地加了句,“剛剛跟你來的那個美女說,明天讓你早點去活動室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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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好想胖揍他一頓啊怎麽辦!清盈狠狠地磨牙,決定豁出去了!反正這件事已經瞞不下去,幹脆光明正大地耍橫!深吸一口氣,清盈中氣十足地大喝一聲:“桦地!揍他!”
随着桦地一聲同樣中氣十足的“Wushi!”,忍足看着逐漸向他走近的龐大身影,不由得顫了聲音喃喃自語,“不會吧……”
就在這時,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清盈小心肝跳了跳,相處多年的經驗告訴她,這個規律的沉穩的,連聲音也透出一股唯我頓尊的味道的步伐,獨屬于某個她昨晚拔了虎須的家夥!剛剛的盛氣淩人霎時消失不見,清盈像只驚慌的兔子般“唆”地一下竄入了正慢慢向忍足靠近的桦地身後,緊緊拽住他的衣服,桦地停下了腳步,側頭看了看縮在他身後的少女,卻是什麽都沒說。
很快,會議室的門就被打開了,跡部大踏步進來,當看到一個個都詭異地沉默着,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盯得他心裏發毛的隊友時,忍不住皺了眉,不滿地說:“啊嗯,都很閑是不是?會開完了就給本大爺滾出去訓練!還想再嘗一次關東大賽的恥辱是不是!”
某大少爺的脾氣今天一整天都處于火爆狀态……衆人心照不宣地看了一眼縮在桦地身後瑟瑟發抖的某少女,頓時有種恍然大悟之感。
跡部看着仿佛聽不到他的話的隊友們,眉頭不禁皺得更緊了——這群人,今天集體聾了嗎?想着,他又向前邁了兩步,當看到傻愣愣地站在忍足身邊一動不動的桦地時,心裏的怪異感更重。桦地一向是見到他來了,就會自動走到他身後的,今天怎麽只一個勁地看着他,卻不動呢?清了清喉嚨,跡部看着桦地喚,“桦地,過來。”
桦地慣性地應了一聲,卻是不動。
跡部不由得驚訝了一下下,眉毛挑了挑,繼續喚:“桦地?”
桦地又應了一聲,卻依然石化了般一動不動。
很好,從小到大,能讓桦地無視他的話的人,只有一個。聯系之前的怪異感,跡部額上的青筋跳了跳,看向一臉——哎呀你終于猜出來了啊——的揶揄笑意的忍足,嘴角慢慢揚起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下一秒,猝不及防地,邁開步伐向前快走幾步,眼看就要走到桦地那了,一個高挑纖瘦的身影突然從桦地身後竄了出來,直直地向他撲去,跡部一愣,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張開雙臂,卻見那個身影,中途拐了個彎,竟擦着他肩膀,一陣風一樣溜出了門外!留下的,只有少女最後那句驚慌失措的話的回音——
“景吾我走了再見不送!”
整個會議室一片冷風唆唆的死寂。
跡部一向自我感覺挺堅韌的神經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他默默地閉了閉眼,維持着手臂微張這個姿勢良久,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企圖壓下心裏瞬間達到頂點的把某人掐死的血腥欲望,直到身邊陸續不斷的憋笑聲讓他回了神,一個把剛剛壓下的血腥欲望盡數融化其中的眼刀甩過去,四周頓時沒了聲音。
跡部這才滿意地露出一個陰測測的笑容——沈清盈,你最好別讓本大爺捉到!
當晚,清盈再次關了手機,提心吊膽地過了一夜,幸運的是,某大少爺不知道為什麽,竟沒來找她。早上和老媽聊電話時才知道,這幾天為了跡部爺爺的生日晚宴,跡小部都快忙瘋了,難怪沒來找她。清盈想到晚宴,就會想到北堂雅,想到北堂雅,心裏又開始酸酸澀澀的,總之兩個字——不爽!
再提心吊膽再不爽,明天還是要去學校,就算白天安全度過了,傍晚的部活還是黑暗一片。想起昨天忍足那厮幸災樂禍的話,清盈真想裝病不去算了,可是長痛不如短痛啊!嗚嗚,怎麽最近中國文化協會那邊那麽閑呢,同胞有難了都不知道幫忙一下!
苦哈哈地站在活動室門口,清盈給自己壯了半個小時的膽,才顫抖着手準備去開門,哪知道手指剛觸到門把,門就開了!清盈正正對上了隊長大人那面無表情的美豔臉龐,頓時吓得差點跳起來。
“哎呀,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打算來了呢。”今村葵滿意地揚起嘴角,走出了活動室,順手把門關上了。
清盈不自覺地後退一步,強笑着問:“學……學姐,部活結束了麽?”
今村葵推了推橢圓形的眼鏡,斜着眼看清盈,唇邊的笑容那叫一個妖豔,“還沒有,不過呢,以後你的部活地點,要換個地方了。”說着,自顧自地邁開步子,左拐向前走。
清盈忙不疊地跟上,滿肚子震驚和疑問,“學姐你說笑吧?!好端端的幹什麽要換地方?要換去哪裏?!我怎麽不知道……”她一連串的問題還沒問完,前方的今村葵突然停了腳步,清盈一個剎車不及,直直撞了上去,鼻子處頓時一陣酸痛。就在她苦着臉揉鼻子的當口,今村葵已經拉開了他們身前的那扇門,裏面,竟是一間裝飾華美的寬敞鋼琴室,潔白反光的大理石地面上,滿滿當當地坐了正值花季的少女們,長發飄飄的北堂雅站在鋼琴邊仿佛正說着什麽,見到她們這兩個不速之客,所有人的眼光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清盈摸着還酸酸的鼻子,心裏有個不好的念頭慢慢飄過。
不會吧,千萬不要被她猜中了啊……
見到她們,北堂雅沒有其他人的疑惑和好奇,竟一臉坦然地走了過來,仔細打量了一下呈呆滞狀态的清盈,然後看向今村葵,笑得很溫柔,“你說的那個很仰慕跡部學長卻走錯了地方的女生,就是她嗎?還挺可愛的。”
今村葵揚起一個端莊的笑,忽地一推清盈,毫無防備的清盈頓時踉踉跄跄地進了這個鋼琴室,耳邊,今村葵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是的,我私以為,任何一個女生的心意都不應該被誤解,懷着對跡部大人的仰慕卻進了我們鳳王子的親衛隊,太悲哀了。以後,她交給你,我知道你們不輕易收人,所以這次,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
清盈猛地轉身,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今村葵,後者向她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真不敢相信!她——竟、然、被、抛、棄了!
美麗的隊長大人哦,你到底想幹什麽!清盈頓時覺得有幾千只草泥馬在心髒上亂跳。
作者有話要說:不止一個親跟我說,不知道留言什麽,其實,什麽都可以啊,聊聊家長裏短啊人生理想啊什麽都行,對我的文提建議也行,我就想知道有人在看我的文在支持我而已,一個人寫文好寂寞,很容易堅持不下去的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