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寶貝,你終于來了

今村葵淡定地無視了清盈抽搐的嘴角和冒火的眼神,至始至終挂着得體的笑和北堂雅客套,說了幾句後,就告辭了。看到音樂室的門被關上那一刻,清盈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一直以來備受稱贊的好脾氣也快要到達極限了。

“你叫沈清盈,是吧?”北堂雅優雅地轉身面對她,笑盈盈地說:“不用擔心,你以後就是我們小分隊的人了,現在我們正在讨論冰帝校園祭那天的活動安排,你随便找個位置坐吧。”

本來見到這個疑似情敵的少女,清盈就渾身說不出的別扭,現在,她還那麽溫和地跟她說話,清盈只覺得滿腔的怨氣都沒地方撒,更是別扭到了極點,腦海裏各種後宮争鬥劇在亂轉,明知道北堂雅沒做錯什麽事,清盈就是覺得她的笑容丫的真是太刺眼了!

以讓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的控制力壓下了心裏的煩躁,清盈緩緩牽起一個笑容,“好的,你們可以繼續,不用管我。”雖然她很想就這麽一走了之,可是她又實在很想知道北堂雅是個什麽人。她清楚跡小部的性格,他的狂妄自大也表現在交際方面,如果不是他看上眼的人,他是決計不會有什麽好臉色的,很多時候,清盈都會想,如果跡小部不是跡部家的獨子,不是擁有足以服衆的魄力和實力,以他這個性格硬傷,早就死了一千一百遍了吧。

所以,先不管是因為什麽,能讓跡小部邀請去做舞伴的人,肯定有什麽讓他刮目相看的地方。清盈不想承認心裏那種酸酸澀澀的感覺是嫉妒,但她确實就是嫉妒了。

走近那一群坐姿無一不優雅的少女,清盈在心裏暗嘆——果然不愧是冰帝的大小姐們啊,素質真夠高的,剛剛那段小插曲仿佛沒對她們造成絲毫影響,整個過程都是安安靜靜的,甚至連讨論,也輕聲細語。這也從另一方面說明,北堂雅的管理手段很有一套,素質再怎麽高,那也畢竟是一群女生,所謂三個女人一臺戲啊,如果領導的那個人沒有一定的威嚴,此刻怕早就鬧翻了。

随便找了個空位坐下,緊挨着她的那個包包頭少女就一臉興奮地湊了過來,輕聲說:“喂喂,真有你的,第一次見到仰慕跡部大人卻入錯隊的。”

清盈此刻沒有心情和別人套近乎,只微微笑了笑,沒說話。

包包頭少女卻明顯是個自來熟,這時候北堂雅已經回到鋼琴邊,繼續剛剛的話題了,她于是又湊近了一些,用氣音在清盈耳邊說:“你來這裏啊算是來對了,咱們隊長和跡部大人交情可不一般呢,以後我們肯定有很多機會接近跡部大人的!聽說,明天跡部大人的爺爺七十大壽,就邀請了隊長做他的舞伴呢!跡部家掌門人的生日晚宴哦,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我們這裏就北堂家被邀請了,所以就算有些人不服氣,也不敢說出來。我還聽說,北堂家有意和跡部家聯姻,嗚嗚,”包包頭少女似乎完全看不到清盈一臉恍惚的表情,自顧自說了一堆,自己倒傷心起來了,“我的跡部大人啊,我還連一次和他面對面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呢。”

就算心緒再怎麽煩亂,清盈此刻也忍不住想笑,這少女也太可愛了吧,可惜她現在實在沒心思說話。輕嘆一口氣,清盈微笑着看向她,豎起手指在唇邊比了比,再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北堂雅,北堂雅明顯已經感覺到她們這邊的動靜了,正若有若無地看過來。

包包頭少女也看到了,頓時慌張地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俏皮地看向清盈,似乎在說:沒事沒事,她不知道的。

清盈這次是真的笑出聲了。

因為來的時候已經耽誤了很多時間,清盈感覺只坐了一會兒,部活就結束了。然而到底都是女孩子,八卦心性難滅,大家團團圍着北堂雅興致勃勃地讨論了很久明天的跡部家晚宴,北堂雅沒有一絲不耐煩,微笑着回答了各種冒着粉色泡泡的問題,臉卻慢慢地紅了,看她的神色,還是難掩驕傲和喜悅。就這樣八卦了好一會兒,才算散了。

包包頭少女一臉歡快地跟清盈揮手告別,“我走了啊,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小栗原丸美,明天見哦!”說完,不等清盈回話,就蹦蹦跳跳地出去了。清盈想叫住她的聲音卡在了喉嚨裏,沒來得及發出,不由得化作無奈的淺笑,哪有告訴了別人自己的名字卻不問對方的。

不過原本郁悶的心情,倒是變好了點,清盈拿起自己的包,也打算走了,卻意料之外地被北堂雅叫住。看着笑容溫柔地向她走來的北堂雅,清盈實在拿不準她叫住她的原因,只能困惑地站在原地等着。北堂雅來到她面前後,竟是說:“你初來乍到,肯定很多東西不懂,去校門口的路我跟你一起走吧,可以邊走邊跟你說一下。”

竟是……為了這個。清盈心裏更郁結了,北堂雅,确實是個很個很有能力的領導者,難怪連一向心比天高的跡小部,也對她另眼相看。可是,難道就因為北堂雅确實有這個能力站在跡小部身邊,而跡小部又确實對北堂雅有不一樣的态度,就要她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走到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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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曾說過,如果她真這樣做了,絕對會鄙視她,她自己也會的!

可是,到底要怎麽做?真的要放手一搏嗎?可是如果結果是兩敗俱傷,又怎麽辦呢?

曾經活生生的悲慘例子仿佛還在眼前晃動,清盈忍不住咬緊下唇,借由那一絲痛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曾經呵……

曾經,清盈在英國的好友珍妮弗,也像她和跡小部一樣,有一個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

珍妮弗雖然比清盈大三歲,但因為清盈本就比一般孩子成熟,兩人在一起完全沒有年齡的界限,就像一對普通的姐妹花。珍妮弗的竹馬叫詹姆斯,清盈雖然也經常跟他接觸,但因為詹姆斯沉默寡言的性格,兩人始終不熱絡,倒是跡小部,跟他交往比較多。

那時的清盈滿心以為,珍妮弗是絕對會和詹姆斯在一起的,因為珍妮弗不止一次跟她說,詹姆斯是她從小就認定的人。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兩人的感情是很深厚的。清盈一直覺得,如果這世上真的有天生一對,那就非珍妮弗和詹姆斯莫屬。只是兩人之間似乎一直少了點什麽,相處起來始終像兄妹。珍妮弗覺得是他們之間的那層紙沒人點破的原因,鑒于詹姆斯悶騷到人神共憤的性格,清盈和珍妮弗一致認為如果把主動權交給他,怕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于是,珍妮弗決定主動出擊。她一向是個敢想敢做的女生,在她十五歲生日那天,她把詹姆斯單獨約出去,表白了。

然而結果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詹姆斯吃了一驚,完全沒想到珍妮弗竟然對他懷有這樣的感情,他結結巴巴地說了一堆,然而,無論那話多麽好聽多麽真誠,卻都表達着同一個意思——對不起,我只把你當妹妹,而且,我有喜歡的人了。

誰說,青梅竹馬就一定會日久生情?誰說,青梅竹馬就一定是官配?

珍妮弗在詹姆斯面前,堅強地把笑臉維持到了最後一秒。可是當晚,清盈是被珍妮弗電話那頭的大哭聲吓得差點連鞋都沒穿就沖出家門的,和珍妮弗做了那麽多年朋友,這是她第一次聽見這個樂觀好強的少女哭得這麽竭斯底裏。幸好當時跡小部在她身邊,他冷靜地拉住了焦慮惶恐的清盈,耐心地幫她把鞋子穿好,然後一路把她送到珍妮弗買醉的那個酒吧。

那晚,是她在這個世界第一次醉得不省人事,最後是跡小部把她們兩只醉貓一一送回家安頓好的。可是,就連在夢中,她都仿佛能聽到珍妮弗悲泣的聲音,在她耳邊久久不散。

現在的珍妮弗,雖然看起來已經擺脫了過去,恢複了以往無憂無慮的生活,但只有清盈知道,那是一輩子的傷,她只是把傷疤藏到了一個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偶爾夜半夢回,也許還會忍不住落淚。而詹姆斯,在珍妮弗表白後,雖然說以後還是朋友,兩人,卻再也回不到之前的親密無間了。

如果,她毅然決然地去表白,她和跡小部,也會變成這樣嗎?清盈簡直連想都不敢想。告別了北堂雅,清盈步伐沉重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心裏因為想起好友的事,而傾斜了一地悲傷,又因為此時感同身受的處境,清盈只覺得今日的悲傷,比往日重了何止千斤。想到無論她選不選擇去表白,都有可能失去跡小部;想到以後,跡小部不會再陪在她身邊,不會再雖然一臉不耐煩實則耐心地包容着她的無理和任性,不會再在有危險的時候把她護在懷裏,從此他的一切就要屬于別的人,眼眶不由得濕了一片。

就算經歷的事情再多,心态再成熟,在情之一事上,還是會怕,還是會退縮啊。何況,清盈本就沒有多少感情經驗,上輩子,也僅有過一次無法忘懷而已。

“沈清盈!”一個飽含怒火的聲音突然平地而起,瞬間把沉浸在悲傷情緒中的清盈砸愣了。愣愣地擡頭,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竟已經走到了家裏所在的那條街上,視線往前移,當觸到正眉頭緊皺臉上烏雲滾滾大踏步向她走來的跡部時,心跳差點就要停止了。第一反應就是轉身逃!然而,她才轉了個身,就被人從後面抱了個滿懷,某人火爆的聲音同時在耳邊炸開——

“還想去哪?!你夠了啊!這幾天到底在鬧什麽別扭?!”

明知掙脫無望,清盈還是拼命地扒着那雙緊緊箍着她的腰的有力手臂,眼裏含淚地喊:“你走開啦,走開!”不是她矯情,實在是她不想給他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啊。

“你到底怎麽了,啊嗯!”跡部又收緊了一下手臂,直到少女纖瘦的後背完全緊貼上他的胸膛,才空出一只手企圖把她的臉轉過來,當摸到一手冰涼的液體時,他呆住了,下一秒,毫不猶豫地把少女整個轉過來,手臂一收把她禁锢在懷裏,迫使她仰起臉,當那雙盈滿淚水的眼睛對上他的那一刻,跡部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人恨恨敲了一下,本來憋了滿肚子的怒火瞬間消失了個幹淨,只餘鈍鈍的痛,語氣也不由自主地柔和下來,“怎麽哭了,嗯?誰欺負你了?”

他裹在掌心裏護了十幾年的人,到底是誰不要命地動了!

清盈只覺得被他看到自己哭的樣子好丢臉,也顧不上其他了,頭一低就把臉埋進他的懷裏,無論他說什麽怎樣哄,都不再擡起。被人緊緊擁着的感覺,好安心,聽着跡部無奈着急到心痛的語氣,清盈突然想,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一直這樣,不要停。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某大少爺絕對沒有這樣的耐心和她耗,再加上清盈這兩天本就讓他神經衰弱,一急之下,他竟把懷裏的人攔腰抱起,直接往屋子裏走。路過車子旁邊時,随手把鑰匙丢給了司機,煩躁地說:“開門。”

早已被這樣的局面弄懵了的司機忙不疊地接過,下車開門,然後愣愣地看着自家少爺像個強搶民女的惡少一樣,抱着清盈小姐大跨步地進去了。

這……這到底怎麽回事?!不行不行,他必須在發生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趕快報告給木下管家!

早在跡部把她抱起,雙腿感覺懸空那一刻,清盈就想尖叫,被她生生忍下了。她思緒再亂,也不會忘了那是在大街上,本來某大少爺做的事就夠引人注目了,再被她這麽一叫,估計全世界的人都會以為她被拐帶了。

于是只能拼命地把臉埋在跡部懷裏,能感覺到自己的臉熱烘烘的,都快冒煙了。直到她被輕柔地放在某個疑似沙發的物體上,離開了那個寬厚的胸膛,才顫巍巍地把眼睛睜開,正對上的,就是跡部緊抿着唇一臉嚴肅的臉,兩人離得很近很近,鼻子貼着鼻子,眼睛對着眼睛,呼出的熱氣一絲一縷地交纏,清盈覺得自己被蠱惑了。

他怎麽能……長得那麽好看呢?

能不能,再給她一點點勇氣?一點點就好。

“沈清盈……”跡部雙手抵着沙發背,深深看近少女的眼中,沉沉地開口說話了,然而,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溫熱的唇堵住了呼吸,他眼睛猛地睜大,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那張掩不住慌張和羞澀的臉。

清盈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在頭一歪把唇壓上去的那一瞬間,她頭還是暈的,直到那溫暖柔軟的觸感真實地傳達到大腦皮層,她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

她……竟然真的親上去了!

有那麽一瞬間,她慌得手足無措,突然被人強吻了的某少爺顯然也還沒回到狀态內,只知道瞪大一雙眼傻愣愣地盯着她看。清盈的心,卻不知不覺地安定了下來。做了……就做了吧,她暈乎乎地想,試探性地張開嘴,輕輕含住了少年的下唇,沒什麽好後悔的,因為這是她自己選的路。

就像小鹿說的,青春總要瘋狂幾次,為自己喜歡的人瘋狂,有什麽好後悔的呢?

只是,雖然這不是初吻,但她實際意義上的吻也只有一次而已,而且還是對方主動的。這會兒,她要怎麽繼續啊?清盈傻呆呆地含着少年的唇,微睜的眼透着迷茫,無意識地舔了舔。

這一添,仿佛一下子觸動了某個開關,天地猛地變色,一只手臂突然攀上了清盈的腰,狠狠地把她往前壓,在她猶自愣神的當口,已經被少年一百八十度轉了個圈。跡部穩穩地坐到了沙發上,把少女牢牢地鎖在了懷裏,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後腦勺,狂風掃落葉般地掠奪起來。

清盈被這樣的突變弄得整個人傻掉了,被吻得迷迷糊糊之際,只隐隐約約地想到一點——

跡小部,你的吻技,真不華麗啊……

完全是憑着感覺去掠奪口中的溫熱柔軟,跡部覺得自己快要沉迷在這樣的甜美中了,一不留神,力度大了些,懷中的少女頓時嗚咽一聲,跡部這才思緒回籠,喘着粗氣稍稍分開了兩人的唇,額頭抵着少女的額頭,挑了挑眉,嘴角邪氣地上揚,帶着無法言說的驚喜和愉悅,“沈清盈,你知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嗯?”

清盈這時哪還能說什麽,耳朵根都燒紅了,剛剛的缺氧讓她不住地喘着氣,只能恨恨地瞪了某個明顯得意洋洋的人一眼。

這反應,這反應!她之前到底都在煩惱些什麽啊啊啊!

雖然這樣想,心裏的甜蜜和喜悅卻像噴泉,在嘩啦啦地唱着歌。

卻不知道,她飽含指責的一眼,到了跡部眼中,變成了似嗔還嬌,水霧迷蒙的眼睛,酡紅的雙頰,微張的紅唇,都像在對他做着無言的邀請,心,頓時醉了。輕笑一聲,他遵從心的指引,再一次深深地吻了下去。

又是纏綿悠長的一個吻,清盈只覺得自己的魂都快被他吸過去了,到他終于肯放開她的時候,只能狼狽地雙手抵着他的胸膛,拼命地喘氣,好不容易緩過來了,忍不住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你這個一天到晚運動的,肺活量比我高多少嗎?!懂不懂什麽叫體貼啊!

卻見跡部嘴角的弧度又揚高了些,看到她這個樣子,似乎很愉悅,頭一低,竟是又想吻上來。

清盈這時候顧不上害不害羞這個問題了,頭一歪躲過他的吻,慌慌張張地大叫:“喂喂,你夠了吧!”

“不夠,”因為清盈的躲避,跡部一下子撲了個空,此時幹脆将錯就錯,緊緊摟着懷中的少女,把頭埋在她形狀優美的肩窩裏,放肆地汲取着少女身上清新好聞的味道,聲音略帶暗啞地說:“還不夠,再多也不夠。寶貝,你永遠無法想象,我等了你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辛辛苦苦碼了一下午的字,終于把兩只的感情定下來了,尼瑪一查字數,竟然五千多了!!!真心佩服我自己有木有!!!然後兩只的感情定下來了,我就可以放心請假了,星期四有份作業要交,我又是絕對不可以分心的人,所以這兩天要請一下假,咳咳……嗷嗷,全勤獎沒了撒,好桑心……聽說一天沒更新收藏都會掉,是這樣麽= =希望大家要一直支持我啊,我寫文的動力來自你們撒~~星期四晚六點不見不散哦~~最後,不要忘了按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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