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薛府來客
很明顯,柳非銀的心情不是很好。
當然,原因也很明顯。
看着神情不變盯着窗外發呆的人,白清明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寒謙這個人的外表很出衆,對寒露也算好,但他還是不明白柳非銀是怎麽看上那個人的。認識那麽多年了,柳蝴蝶到底會喜歡怎樣的人,他似乎也不知道了。
“如果太無聊,不妨出去走走。”如今天氣還不算太冷,出去走走也沒有什麽關系。
柳非銀收回目光,悠悠地看向白清明,開口:“我真的沒有喜歡上他,這點我很清楚。但聽到昭辰喊他大嫂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難受。以前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所以連我自己都有些不明白了。”
“你确實沒有喜歡上他,還沒有到那個地步。”白清明認同他的話。見柳非銀頗為贊同地看着自己,白清明繼續說道:“但你對他有好感。他雖然把你弄暈了,但并沒有做粗魯的事情。顯然,你一開始的時候就覺得他是一個很好的人。但我有些不明白,你對于他到底是個什麽想法。”
聽到白清明的話,柳非銀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回答:“我自己也不明白。我就是覺得他是一個很好的人,然後想要親近。”
看着柳非銀眼中的茫然,白清明嘆了口氣。柳非銀對于那個人應該是一時的心動吧!就像一個人看到長的很好看的人會出現一時的心動,但是那也只是一時的。那種心動也只是一種欣賞,并不一定會變成喜歡。顯然他對于謙有好感,但那也只是好感。就像他剛剛說的,沒有到喜歡的地步。
“沒準過幾日就好了。”白清明略帶安撫地說道。當然,也有可能會一直惦記着。就看柳蝴蝶對于那樣的感覺到底到了一個怎樣的程度了。
柳非銀嘆了口氣,繼續盯着窗外的天空。他自己也覺得那種感覺很飄渺,自己都不明白。或許真的像清明說的那般,過些日子就好了。
況且先前聽白寒露說,寒謙已經成為妖王了。想來也不會再來風臨城,他就當城是一些特別的邂逅就好了。若是以後遇到,帶着笑容打招呼就可以了。
坐在榻上看書的白露看了一眼柳非銀,低聲問白清明:“非銀哥哥是喜歡謙叔叔嗎?”當然,他說的喜歡可能和白清明說的喜歡有些不一樣。
白清明點了點頭,并沒有問白露所說的喜歡是哪總喜歡。
“清明,先前不知道是謙叔叔的時候,我想過用困魂咒對付他的。”小孩的聲音依舊不大,并沒有打擾到出神的柳非銀。
不過他的話讓白清明皺了眉。困魂咒雖然不如滅魂咒狠毒,卻也是很兇狠的咒術。他還真的不知道寒露曾那樣想過。“為什麽?那樣做太陰損了。”身為封魂師,白清明沒有認為自己有多麽的善良,但能避免的傷害還是盡量避免的。寒露如今還那麽年少,他不想寒露養成那樣陰損的性子。
白露擡頭看着白清明的眼睛,定定地說道:“因為他讓清明不開心,我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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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明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開口:“因為他讓我不開心了嗎?”見小孩堅定地點頭,白清明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寒露,有很多人可能會惹我不高興的。難道寒露對他們都要那樣嗎?”
白露拽着白清明的衣袖,開口:“我不喜歡看的清明不開心。所以,我會那樣的。”白露自己也隐隐覺得這樣似乎有些不對,但又不是很清楚。
先前聽柳蝴蝶說自己對于寒露的占有欲太強的,寒露對于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這個人一點都不願意讓自己不開心,為此寧願手上沾染鮮血。但白清明知道,這樣是不行的。他有足夠的理智可以控制,寒露卻還不能。
白清明對上白露的眸子,認真地說道:“寒露不想我不開心。但寒露也該知道,我不願寒露因為我犯下罪孽。對于那些不喜歡的人,我自己會處理。當然,讓寒露你處理也是可以的,但寒露不能做的太過了。我說的這些,寒露明白了嗎?”
小孩想了想,随即點了點頭。“但清明不開心的時候要跟我說。”白露很清楚,以自己如今的年齡,清明會很有耐心地跟自己說。他的記憶不完整,但在慢慢地恢複。所以,以前和清明是怎麽相處的,他會知道的。
白清明揉了揉小孩的頭,颔首同意了。他們是要一起生活下去的,有什麽不開心的應該告訴對方。寒露如今是六歲的孩子,但白清明知道他不止是六歲的孩子。雖然外表的年齡是這樣,但他的想法卻不是那樣不成熟的。
下午的時候,白清明叫柳非銀跟白露下圍棋。當然是因為柳非銀的棋藝比他差了許多,讓他跟寒露下比較好。柳非銀一時似乎不知道要做什麽,白清明也只是借這樣的方法讓他心神好一些。
白露學下圍棋不久,完全不能贏柳非銀。不過耗些時間還是可以的。
發覺柳非銀似乎越發的耐不住。白清明開口說道:“今晚有一位客人。如果你心情不好,不妨先回獨孤山莊休息。我想金金應該挺擔心你的。”柳非銀跟他同胞的姐姐關系一向很好。而且這次柳非銀來錦棺坊住了幾日,都沒有回獨孤山莊。如果讓獨孤金金知道柳非銀是跟那個弄暈他的人一起住在錦棺坊,不知道會不會很生氣。
聽白清明這麽一說,柳非銀也發覺自己已經三四日沒回獨孤山莊了。先前醒來沒多久就來了錦棺坊,姐姐肯定很擔心的。這樣想着,柳非銀也就先跟白清明辭別,會獨孤山莊去了。
見柳非銀回獨孤山莊,白清明稍微放心了些。一個人太過無聊的時候往往更會鑽牛角尖,他不想柳非銀那樣。既然寒謙只是在柳非銀的心中掠過,那就不要放在心上。明知道不可能,柳非銀放在心上難受的只會是他自己。
“清明,我晚上不要先睡覺。”說好要陪着清明的,他也要看看那些來找清明坐生意的人。
白清明嘆了口氣,卻沒有拒絕。既然答應了寒露,也就不會拒絕。“那寒露困了要跟我說。”畢竟是小孩子,晚上很容易困的。
白露點了點頭。随後和白清明一起下棋。當然,他們下棋更多是白清明在教白露。不過也樂得清閑。
晚上的那位客人,白清明也是知道的。不過也僅僅只是知道,并沒有交情。
晚上的時候,白清明讓綠意點了引魂香。自己坐在榻上看書。見小孩打了一個哈欠,白清明将小孩抱在懷裏,柔聲說道:“寒露困了就睡一會,我不會趁機把你送回房間的。”
白露看了他一會,随即抱着他的手閉上了眼睛。不管怎麽樣,他都想陪在清明身邊。現在人還沒有來,他就睡一會。“清明一會要叫醒我哦。”輕輕嘟囔了一句,小孩的呼吸慢慢變得平緩。見小孩是真的有些睡着了,白清明叫綠意拿了一件大衣蓋在小孩身上。這樣的天在外面睡覺實在容易着涼。雖然他已經設了結界,但還是有些擔心。
當薛石來到錦棺坊的時候,正好看到錦棺坊的白老板穿着一身紅衣,懷中抱着一個睡着的孩子。那孩子也穿着紅衣,身上蓋着一件大衣。
對于錦棺坊這位白老板,薛石只覺得挺神秘的,不過這樣抱着一個小孩子的情況,還真的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見那孩子睡着了,薛石有些猶豫要不要現在說。如果把那個孩子吵醒了,白清明會不會生氣?
白清明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猶豫,低身對懷中的人說道:“寒露,客人來了。寒露不看就先回房間睡覺了。”
白清明知道小孩能聽到。不且說妖的聽覺如何,就是狼的聽覺,也勝過人類好多。
白露揉了揉眼睛,嘟囔了一句:“我不要回去睡覺。”
“嗯。那寒露先起來。”白清明說着扶起小孩,讓他坐在自己的懷裏。然後對着薛石說道:“不知薛相找白某做的是什麽生意?”
薛石拱了拱手,恭敬說道:“我家主子想讓白老板去救一個人。”
薛石的主人,正是那位以十八歲之齡官拜東離國丞相之位的薛幽。這個人的一生都是傳奇,但不在白清明的探讨範圍之內。白清明跟薛幽曾經見過面,不過也只是見過,并未深交。先前收到薛幽傳來的信時,白清明還覺得有些奇怪,那位薛相為什麽會想到找他做生意。
以白清明的了解,這東離國的丞相委實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如今派人來讓自己救一個人,想來也是有什麽奇怪之處吧!
“所救之人在瀾滄帝都嗎?”想來薛幽應該不會讓人把那個人帶來風臨城的。不過白清明還真的猜錯了,那個人此時正在風臨城內。
“既然人在風臨城,我也就先去看看。是否能救,看過之後才知道。”他不是大夫,這點薛幽應該很清楚。但還是把人送來了,想來是跟冥界有些關聯的事情。不過還是得先看看才行。封魂師不輕易答應一些事情,因為答應了就一定要做到。
“我也要去!”已經清醒過來的小孩立馬說了那麽一句。
見薛石眼中似乎有些為難,白清明輕笑了一下,柔聲對小孩說道:“會帶寒露一起去的。”轉而對薛石說道:“這是我的師弟,帶着他是想多教些東西。”
既然是白老板的師弟,薛石自然是不會阻攔的。白清明起身給小孩加了一件衣服,然後讓綠意把門關了,一行四人往右邊不遠處的客棧走去。
顯然薛石已經跟客棧的老板說過了,幾人來了之後直接去了那人的房間。白清明走進房間看到房間裏還有四個人,武功看來都不低,想來是薛相派來保護那人的。
白清明牽着白露走到床邊。床上的男子除了臉色蒼白,似乎并沒有其他的異樣。伸手在男子的胸口探了一下情況,白清明眸子裏有些驚訝浮現。這個男子并沒有生病,似乎是被人施了困魂咒,将魂魄困住了一般。
可是,困魂咒并不是簡單的咒術,修習困魂咒是需要極高的天賦的。而且那困魂咒将一個人困住,又到底是為了什麽?
白露學着白清明将手放在男子的胸口上方,隐隐覺得有咒法的痕跡浮現。跟困魂咒很像,但白露又覺得似乎有哪裏有些不一樣。就想是被困魂咒掩蓋之下還有其他的符咒一般。
“清明,我感覺還有其他不知道的符咒。”聽到小孩的話,白清明怔了一下。若是困魂咒,小孩肯定是知道的。那本咒語書,小孩已經記下來了。既然小孩這樣說,那他剛剛的猜測就沒有錯了。
這個人男子先是被人施了其他的咒術,而困魂咒可能是薛幽讓人施的,用來保這個男子不死。只是,有什麽深仇會這樣呢?
“白老板覺得如何?能不能救?”見那一大一小查看,薛石有些擔憂地詢問。在來到之前主子說過,如果白清明都救不了,那也就沒有多大的希望救了。
“這個人和薛相關系很好嗎?”既然會特意派高手保護,想來薛幽應該很重視這個人。白清明是有些想聽八卦,不過也想知道更多具體的情況。這個人的咒術可以解,但極有可能讓這個人無軀體可依附。這個軀體不是裏面那個靈魂的,薛幽派人将那個靈魂困于這軀體之中,是想保那個靈魂無恙。但若将那困魂之咒解除,而靈魂又無軀體可依附,那靈魂不到一個時辰就會消散。
至于這個軀體,無法養育那靈魂,因為這軀體原本的靈魂已經離開。也就是說,裏面的靈魂是附于剛死之人身上的。無法養育靈魂的軀體,已經是死物。薛幽将人送到他這裏,是想讓他把靈魂與軀體融為一體,還是其他的意思?
“主子有的時候跟這個人關系很好,但有的時候又跟他關系不好。”薛石自己也不明白,白日裏主子總是很冷漠得對待這個人,但晚上的時候卻又有些不一樣。
“這人先前是活着的嗎?不是一直這樣昏迷?”聽到薛石的話,白清明有些驚訝。難道裏面的靈魂曾附身在這軀體中活着一段時間,但是之後卻無法于軀體中活着?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裏面這靈魂就不簡單了。
在無軀體提供養育的情況下能活一段時間,想來也不是一般人。不過薛幽的情況,他也就先不管了。
見薛石點頭,白清明轉而開口問道:“那薛相想要的結果是怎樣的呢?将這人救活送回去?”如果是這樣,那就是要将靈魂與軀體融為一體,讓兩者共存。
“主子的意思是,讓他去冥界。”也就是說,要将靈魂的咒術解除。困魂咒不是什麽問題,關鍵在于施在靈魄上的咒術。
“清明,這個人身上有彼岸花的氣息。”小孩雖然經歷的不是很多,但卻很喜歡看書,而且記憶力極強。
白清明聞言仔細感知了一下,确實能感覺到彼岸花的氣息。不過不是來自軀體,而是來自靈魂的。若那靈魂真與彼岸花有關,那個讓他去冥界就不是讓他轉世的意思了,而是這個靈魂跟冥界有關系。
冥界花神的本體就是彼岸花。擁有彼岸花的氣息,想來應該多少和冥界很大的關聯。如果師兄和昭辰沒有走,到是可以問問昭辰這個冥界的殿下。但人已經走了,就只能自己解決了。
白清明将手放在男子的胸膛上,再次感知靈魂上的咒術。越是深入,阻力越是加大。感覺到手心傳來的力量,白清明瞬間凝神探尋到咒術深處。然而,得到的結果卻讓白清明愣了一下。這個靈魂并非人類,而是神。而他身上的咒術,卻也是神族所施。
這個時候沒有那麽多閑情去想其他的,借着小孩傳達過來的力量,白清明口中念着咒術,慢慢地将束縛住靈魂的咒術解開。若只是封魂師,白清明可能是做不到。但他不僅僅是封魂師,還是修煉萬年城仙的靈芝草。所以,這樣的咒術雖然費力,卻可以解開。
咒術解開,白清明看到那一身玄衣的男子睜開眼睛。當然,只是那靈魂,并非軀體。那人有一雙純黑的眸子,身上帶着彼岸花的妖冶。雖然态度不是很好,但白清明可以看出,他并沒有多少惡意。
“是那個白癡把我送來的麽?”男子一張口就知道是一個很毒舌的人。不過白清明不知道他所說的白癡是誰。總不至于是東離國的薛相吧!
似乎是看出白清明不知道自己說的是誰,男子開口說道:“幽昙。難道是薛幽?”見白清明對于幽昙的名字沒有反應,後面那半句純粹的猜測,但白清明卻真的點頭了。這到讓男子愣住他。他和薛幽相處的并不是很好,或許是那個人對他太過冷淡了吧!所以,也就沒有想到會是薛幽把他送來的。
“你身上的困魂咒,要解開麽?”若是将困魂咒解開,這個靈魂應該很快就會去冥界。
“薛幽讓你把我送回冥界嗎?”如果不是如此,這個人應該不會直接問是否把困魂咒解開。見白清明點頭,男子眼中到是浮現了一絲怒氣。薛幽就那麽不願意讓他在薛府嗎?然而,薛幽想這樣,他偏偏不同意。
“我需要這個軀體,你可以做到吧!”這個人是封魂師,也是仙。既然能将那麽難的咒法解除,他不認為這個人不能讓他的靈魂與軀體融合。
白清明偏頭看了一樣拉着自己的小孩,對着男子說道:“在我跟薛相的生意裏面,不包含這個。”
“我另付你酬金。”既然是做生意的,當然不會不談錢。按綠意的想法,他們家老板是最愛銀子的。
白清明微笑看着男子,點頭答應了,不過說了一句:“雙倍。”解開剛剛的咒術可是費了好多心神,他身邊的小孩看起來也很疲憊。他可是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
男子有些無語,卻還是同意了。
白清明轉而對着薛石說道:“要将這人救活還需要些東西,我需回錦棺坊一趟。”
薛石看了看綠意,開口說道:“讓這位侍女回去拿不可以嗎?”既然來救人,薛石當然是想将人早點救活。
白清明搖頭,将小孩抱起,開口說道:“寒露需要睡覺了,明日辰時三刻,我會來這裏。”他需要的寧魄珠确實是在錦棺坊,但他并不急。況且剛剛小孩消耗了那麽多的法力,他得先帶寒露回去睡覺。至于躺着的那個人,多躺一天也沒什麽事。
男子無語地看着抱起小孩離開的白清明,覺得自己剛剛肯定是得罪他了。不過只是等到明日,他并不急。現在也該好好想想,回去的時候該怎麽面對薛幽和幽昙。神界的人都說他跟幽昙的關系不好,說他們是死對頭,但其實并非如此。只是,幽昙如今會這樣,确實是受了他的牽連。
他跟薛幽相處的确實不太好。那人穿着一身白衣,容顏又是過人的俊美,能當神界的花神,容顏自然是不用說。但是,那人很冷漠,不僅僅是對他,對其他人也是那樣。他跟幽昙能相處好,但跟薛幽卻不知道該怎麽相處。
在薛府的那些日子,他看出薛幽很忙。東離國的那些大事,基本上都是他在處理。不僅僅是朝臣依靠他,連東離國的皇帝都是事事倚重他。他在薛府的時候,薛幽已經是丞相了,所以并不知道他是怎麽成為丞相的。不過他很清楚,薛幽付出了很多。
薛幽晚上是不睡覺的,因為當他睡覺的時候,出現的是幽昙。薛幽知道幽昙的存在,幽昙當然也知道薛幽的存在。當他們似乎并不管對方一般。或許也是管不了。
薛幽晚上睡覺的時間越來越晚。當然,并不是為了讓幽昙不要出現,而是他要忙的事情很多。
幽昙很容易看透,但長溪覺得自己看不透薛幽。幽昙還是像神界的幽昙花神那般,但薛幽似乎跟幽昙沒有任何關聯一般。長溪很清楚,薛幽也是神界花神幽昙的一部分。他不知道幽昙是怎麽分裂成兩個靈魂的,就像他不知道幽昙花神是怎麽分裂出薛幽這樣的性子來的。
不管怎樣,他還是要會薛府去。去問問薛幽,為什麽要把他送回冥界。雖然他是冥界的花神,會冥界很正常。但還是想知道,薛幽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是長溪和幽昙的故事。幽昙很好,但我仍舊還是放不下東離國的那位丞相。薛幽出現的很少,但卻是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