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之人正是當年抱着慕容越一起掉進江水的黑夜,不過他現在已經改名為黑子,并忠心為慕容越辦事。

“哦?那你可查出對方背後的真正老板?”

“恩,對方也似乎有意讓小的知道對方的身份似的,不用太長時間,小的便查清,那人是于氏家族的家主。”

“于氏?”難道是師傅?

“是,小的還查到,這于氏家族的家主曾是封國的英才學院的院長。”

還真的是師傅?師傅執意看見自己,難道他是發現什麽了嗎?

“阿越哥,吃飯了。咦,黑子哥也回來了,正好,吃飯了。”驀然,一道聲音打斷了慕容越的思緒。

慕容越點點頭。

“黑子哥,下次又是什麽時候去城裏啊?”阿青,阿慶嫂的大兒子,大致十五歲,他很是崇拜黑子,因為黑子不僅懂得習武,而且還懂得做生意。

“暫時還不知道。”黑子誠實道來,他确實不知道,他要等少爺的吩咐。

“哦。”阿青點點頭,其實他很想跟随黑子哥出城做生意,但一想到家裏只有娘和狗子兩個人,他的這種想法又消失沒有了。

慕容越看了一眼阿青,她怎會不知道他的想法,自阿慶嫂救了她和黑子後,她就沒見過阿慶嫂的丈夫,只知道阿慶嫂一人帶着兩個兒子,而村子的人也很和睦,時常還會接濟一下阿慶嫂。

她曾聽阿青說過,他自小也沒有見過他自己的父親,他兒時經常在阿慶嫂面前提到爹時,阿慶嫂會和他說,爹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可是過後,阿慶嫂都會默默流淚,時間長了,阿青便不再提爹了,因為他大了,也懂事了,也知道了爹去的那個地方是哪裏了。

而她後來也從其他的村民口中得知,原來阿慶嫂的丈夫在阿慶嫂懷着狗子時,要去城裏做生意,路上遇到了搶匪,被殺了。

“咦,黑子也回來了。”阿慶嫂看到黑子時,一臉的高興,因為她知道,只要黑子能回來,那就代表黑子沒事,在路上沒有遇到搶匪。

“恩,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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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來的這麽多客氣話,來,吃飯。”阿慶嫂看了一下門口,疑惑問道,“阿青,狗子呢?”

“阿慶嫂,狗子幫我傳話去了,相信很快就會回來的。”慕容越緩緩道來。

“是啊,娘,阿花和阿紅又打起來了。”阿青輕輕笑道。

“原來,那好吧,我們先吃飯。”阿慶嫂擺好碗筷後含笑道來。

一張不大的桌子,四個人雖然顯得有些小,飯菜也不是很精致,也不是很多,就三道菜,一條魚,其他的都是青菜,雖不美味,但對慕容越來說,很好吃,因為這裏面有媽媽的味道。

“阿越,多吃點魚。”阿慶嫂夾了一大塊魚腹肉到慕容越的碗中。

“恩。”慕容越心裏頭一甜,她最害怕吃魚,因為裏面的刺多,但阿慶嫂不是将沒骨頭的魚腹夾給她,就是将挑走魚刺的魚肉夾給她。

“娘,你也吃。”阿青将挑走魚刺的肉放在阿慶嫂的碗中後,才夾着青菜放入自己碗中。

吃飯是親人相聚的時候,也是最能增進親情的時候,慕容越淡淡笑着,這就是一個幸福的家庭,雖沒有什麽錢,但日子卻過得很幸福;而不像一些大家族,勾心鬥角,日日夜夜活在陰謀心計下。

“阿越哥哥,阿越哥哥。”突然,門外傳來狗子的呼喊聲。

屋內的四人聽聞那喊聲後,紛紛相視一笑,很有默契的放下碗筷,而此時狗子也已經跑進了屋內,“阿越哥哥,村長爺爺來找你了。”

慕容越先是一怔,村長爺爺怎麽來了?而且還找她?

阿慶嫂和阿青也已經站直身子,準備走出去迎接村長,不過村長也已經抵達門口了,而且身後還跟着許多的村民。

阿慶嫂滿肚子的疑問,“村長。”

“恩,阿慶嫂,你們在吃飯啊!”其實村長是一個大致六十歲的老人家,他雖為一村之長,但為人祥和,一臉慈祥,沒有一絲的苛刻。

“村長爺爺是在找我嗎?”慕容越淺淺笑問道。

“是啊,阿越,村長是來恭喜你的。”村長笑呵呵說道。

“恩?”

阿慶嫂等人也是一臉的不明,村長來恭喜阿越?

“阿越,你通過府試了,現在已經是舉人了,你是我們村子裏出的第一位舉人。”村長激動說道,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是啊,阿越,恭喜你啊。”門外的村民們紛紛道賀着。

“舉人?”不是吧,她還真中了。當初村長和村民極力推薦她去考狀元,就說是試試也無妨,對于他們的熱心和熱切勸說,她無奈之下只有應下,可是想到還真的被她考中了,她只是随意寫寫的,怎麽就……

“阿越,當初我就看好你,覺得你一定能高中的,看來我的眼光沒看錯,我們村就要出一位狀元了,哈哈。”村長自豪說着。

慕容越始終都保持着淺淺的笑容,面對這些憨厚老實,熱情的村長和村民們,她只能一一接受他們的祝賀和再三的鼓勵。

“好了,不要打擾阿慶嫂和阿越他們吃飯了。”村長出聲說道,他得回去好好準備一下,要為阿越離開前好好慶祝一番,“對了,阿越,算算時間,後天就要出發了,我們村離雪城比較遠,你得早點出發才行,要不然會趕不上的。”村長離開前,還不忘提醒着。

村長一行人離開後,阿慶嫂回神後,緩緩開口說道,“飯菜都冷了,我先去熱一下。”

“阿越哥,你真厲害。”阿青喜道,在村子裏,連私塾的秀才老夫子都常常稱贊阿越哥,沒想到阿越哥竟然中舉了。

“阿越哥哥,你好厲害哦,将來阿越哥哥就是狀元了,那就會做很大很大的官了,是不是?”剛剛回來的路上,村長爺爺已經和他說了,将來阿越哥哥就要做大官了,所以阿花姐姐和阿紅姐姐都搶着要嫁給阿越哥哥。

“狗子乖,阿越哥哥先去幫你娘熱菜。”慕容越摸了摸了狗子的頭後,擡步往廚房走去。

黑子靜靜的看着少爺離去的背影,他能猜到少爺要和阿慶嫂說說話,于是便拉住阿青和狗子聊天,阿青自然也明白娘的心情。

“阿慶嫂。”

“阿越,你怎麽來這了,快,快出去,飯菜很快就能熱好了。”阿慶嫂催促着慕容越離開廚房,在她心中,這種地方不該是阿越來的。

“自從村長說了我中了舉人之人,阿慶嫂就沒有笑過,阿慶嫂是擔心我嗎?”她自然明白阿慶嫂擔心什麽,她在這生活了六年,怎麽說她也是一個女子,身體上自然也會有不舒服的時候,如若不是阿慶嫂,恐怕她的女兒身早已露餡,其實也不是她不能恢複女兒身,只是她已經習慣了男兒身的裝扮。

她也知道阿慶嫂在救了她之後,便發現她是女兒身的身份,但她也并沒有開口問她,而是一直默默的将女子需要的物品都給她準備好,而她什麽也沒有說,只是每次過後,她都會和阿慶嫂說一聲謝謝,兩人仿佛很有默契似的,雖然都沒有說出口,但心中都明白似的。

阿慶嫂頓了頓,沉思了許久後,開口緩緩道來,“阿越,你要知道,一旦你從官了,如若你身份露餡了,那可是死罪。”

不錯,她知道阿越的女兒身份,當時她救下阿越時,她急已經發現了阿越的女兒身份,但她知道,阿越女扮男裝定有什麽苦衷,而且從當時阿越身上衣料可以看出,阿越出生于非富即貴,或許這正是她女扮男裝的原因,而黑子身上有多處的劍傷,她就更加肯定了。可是,現在……

“阿慶嫂,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她也該離開這裏了,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她要查出當年買兇殺她的那個人,六年了,她查不到任何的資料,只知道黑子的那個殺手組織突然被滅,她根本無從下手調查。

經過了六年,她也練就了一身的武功,不再是以前的那些花拳繡腿了,而她也知道,她的那些跆拳道之類的,在這刀劍無眼下根本無用,只能擁有一身的武功,她才能自己保護自己。

“阿越,一定要好好保護你自己,知道嗎?”這六年來,她已經将阿越視為自己的親生女兒了,一想到她可能會有危險,自己的心不免會有些擔心。

“阿慶嫂,等我在雪城安排好一切,便将你和阿青,狗子三人接出去,那我們就可以在那生活了。”娘死了,阿慶嫂就是她的另一個娘,她怎會丢棄自己的娘。

“不了,這裏是我和阿祥(阿慶嫂的丈夫)的家,我不會離開的。阿越,只要你好好保重身子,我就放心了。”

“阿慶嫂,我可以叫你一聲娘嗎?”慕容越頓時覺得鼻尖有些酸澀,她有多久沒喊出這個字了。

阿慶嫂重重的點點頭。

“娘”

阿慶嫂吞了吞口水,忍住讓自己的淚水不滑出來,慕容越眼眶紅潤的看着阿慶嫂,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娘,兩人雖非母子,不,母女,但感情卻勝過真正的母女。

慕容越不想讓村民為了幫她慶祝而破費,畢竟他們的生活也并非真寬裕,再說,如果今年收成再不好,那他們的存糧就會是未來一年的糧食了,所以,慕容越在告別阿慶嫂和村長之後,便在不打擾村民們情況下,悄然的離開了。

不過她離開前,留下了一筆可觀的銀子,就算是她對大家的一點心意,村民們知道慕容越的心意後,心中一陣酸澀,紛紛向老天祈福,讓老天保護阿越,并讓阿越考上狀元。

雪城

“少爺,今天我們就現在客棧待一宿,明日待府邸布置好後,少爺便可直接搬進去。”在他抵達雪城時,便已經命人立即買了一座府邸,少爺也說了,将來可能會一直住在這雪城了。

“恩,黑子,讓你找的人可有找到?”她記得當初,她先讓喜嬷嬷和紅音先來到雪國,六年了,也不知道她們是否還好。

“少爺,小的命人查過了,喜嬷嬷在六年前就已經過世了,而紅音則是進宮了。”黑子将調查結果一一道來,“哦,還有,聽說皇上将這紅音賜給一位将軍了,聽說婚期就在半個月後。”

“哦?”

“少爺也認識他,就是當初保護少爺的那位男子。”

“恩。”慕容越點點頭,她一早就看出蕭如和紅音兩人很相配,果然,他們最後還是在一塊了,只是喜嬷嬷,想起當初喜嬷嬷說,如若自己離開了,她會跟随娘而一起離去,最後卻……

“至于少爺說的那位安護衛,小的暫時還沒能查到他的消息。”

“恩,黑子,你去安排一下,後天便和于氏家主見面。”

“是。”

黑子離開後,屋內便剩下慕容越一人,紅音就要成親了,這丫頭終于長大了,她該送些什麽禮物給她呢?如若這丫頭看見她,會不會興奮到暈過去?慕容越淺淺勾起嘴角。

師傅,你是不是已經猜到背後的人是徒兒,你才會要求要見我?

驀然,慕容越腦海閃現一道身影,楊睿澤,澤,謝謝你幫我照顧紅音。當初那聲音真的是你在叫喚我嗎?而且,還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珠子,想必我已經死了。

六年不見,你們都還好嗎?呵呵,我倒是很期待和你們見面的那一刻。慕容越彎彎勾起嘴角淡淡笑着。

------題外話------

越越回來了,你們期待他們見面嗎?^_^

002 再次見到“表哥”

月憐館,雪城第一家,也是目前唯一的男伶館即将開張,此消息一出,轟動了整座雪城,對這個月憐館充滿了好奇,也充滿了期待;不過,自然也有鄙視,嫌棄,也有些人更是退避三舍,不敢靠近這個地方。

“小的已經按少爺的吩咐,将月憐館即将開張的消息散布出去,相信整座雪城的人都已經知道月憐館後天開張。”黑子沉聲說着,其實他的心中甚至好奇少爺為何要開一個男伶館,而不是青樓,青樓比較賺錢不是嗎?

“恩。”慕容越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但雙眸還是緊緊的落在手上的賬本上,而一直蹙着的眉頭也未曾舒緩過。

黑子也沒有退出書房,而是一直在旁等候着少爺的吩咐。

直到半個時辰後,慕容越才放下手中的賬本,那宛如蔥白的細長指尖輕輕的敲打着書桌上的賬本,這動作一直維持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這樣,她才緩緩開口說道,“黑子,盡快在雪國境內買一塊足夠大的土地,我要有一個專屬自己的牧場,如若一塊地不行,可以買多幾塊。”

“少爺是想盛産大量的鴨絨和羊絨?”一直以來,他們需要的這些鴨絨和羊絨都是批量購買,自從上次對方要求要見少爺後,便斷了給他們的貨,就連上次少爺要約見于氏家主,也正巧對方暫時不在雪城,而對方又直言沒有得到指示,不敢給他們配貨,因此導致他們的鴨絨緊缺,無法制做成衣,從而導致無法給各個商鋪及時補貨。

如若他們有了自己的牧場,那他們就不會再配上這次類似事件的着中國情況。

“不錯。”一條龍服務,這樣不僅可以滿足自己所需的原料,也開闊了另一個商機,不是嗎?

“是,小的明白了。”

“等等,就在二牛村(慕容越之前住了村莊)附近買吧,牧場所需的人可以雇傭二牛村的人。”她記得在二牛村那裏有一塊足夠大的草坪,那裏應該适合建一個牧場。這樣一來,不僅可以解決她自己的問題,也可以幫二牛村的村名解決生計,就算将來他們的收成不好,二牛村的村名也可以有飯吃。

“小的記住了。”

“還有,吩咐下去,月憐館明天開張。”

“明天?”

“不錯,就明天。”

“小的立即去安排。”

看着那離去的背影,慕容越微微揚起唇角,月憐館,男憐館,這可是她送個他的見面禮,他會喜歡吧。

……

皇宮甘泉宮

紅音看着眼前這扇緊閉着房門,嘆氣道來,“蕭哥哥,你勸勸皇上,讓皇上不能再這樣将他自己困在裏面了。”十天了,皇上将他自己足足困在寝宮裏面十天了,除了每天有人會送膳食進去之外,皇上一步都沒有離開過寝宮半步。

“放心,皇上會沒事的,難道你忘了,皇上答應過公子,會出席我們的大婚之日的嗎?”蕭如出聲安慰道來,同時也是安慰着他自己。

“可是……”

“皇上絕對不會忘記對公子的承諾。”雖說是在夢中,但皇上絕對不會忘記對公子說過任何一句話,這點他深信不疑。

“恩。”紅音點點頭。

“走吧,再過兩天,你就是我的新娘子了,來,笑一個。”蕭如做了一個鬼臉,逗着紅音,皇上和公子一事,讓他更加珍惜紅音。

當年,如果不是他,公子就不會掉進江水裏,皇上雖沒有責罰他,但他知道,皇上是看在他那雙中了劇毒而差些殘廢的手份上,但他還是自責不已,待他的雙手醫治好後,他便自動請纓到邊疆贖罪,直到一年前,他才回到皇上的身邊。

“原來一向嚴肅的肖将軍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面。”一道調侃的笑聲緩緩從背後響起。

蕭如聞聲望去,看清來人後,開口道來,“是你。”

“見過白将軍。”

“紅音丫頭真是讨人喜歡,只可惜澤将你許給他人了。”白沐,白将軍,楊睿澤的另一個心腹。

蕭如摟緊紅音的腰際,在宣示他的擁有權,擡眸直直對上白沐的雙眸。

白沐見狀後,聳聳肩,咧嘴笑道,“紅音丫頭,命人準備熱水,澤要梳洗了。”

“她已經不是你能使喚的宮女了,她是我的妻子,将軍夫人。”

“紅音丫頭乖,命人準備熱水。”白沐仿佛沒聽到蕭如的話似的,微微笑着,随後便見他伸手一推,緊閉的房門開了,只見他直接跨腳走了進去,蕭如冷哼一聲後,牽着紅音的手直接離開了,不過離開前,還是不忘吩咐太監去準備熱水。

白沐走進殿內,一股有些嗆鼻的腐朽味撲面而來,眉頭不自覺的擰了擰,當他看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身影時,嘆了口氣後,他知道那身影并沒有入睡,才緩緩開口道來,“澤,我專程趕來,可不是要看你裝死的模樣。”

可惜,那身影還是沒有理會他,白沐繼續說道,“澤,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他沒有再出現在你的夢中,是因為他回來了,他來找你了。”

話音落,“咚”的一聲,原本躺在床上的身影猛的起身,閃身來到白沐的跟前,“你再說一遍。”

“你不是一直都覺得他沒有死嗎?既然如此,你怎麽不覺得他會真的來找你呢?六年了,他每晚都準時出現在你的夢中,可為何最近卻沒有出現,難道你就不會覺得他暗示你,他要來找你了嗎?”白沐嘴角一揚,似乎他的話起作用了,而且還很受用。

楊睿澤怔了怔,越越真的來了?真的嗎?

白沐看着那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後,聳聳肩,淡然說道,“除非你希望我說的是假的?”十天了,他實在是看不下去才會來說這一番話,再加上,他今天來還有另一個原因,至于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他又怎會知道?

楊睿澤看了一眼白沐後,擡腳走到一旁的睡榻上,但那雙閃過光芒的眼眸已經洩露了他相信了白沐的話。

自從十天前,越越在夢中告訴他,不要再等她了,剛開始只是以為越越又和他開玩笑了,可是接下來,越越真的沒有出現,他怕了,怕越越真的離開了,真的不要他了,一連十天,不管白天黑夜,他都逼着自己入睡,希望能在夢中找到越越,可是不管他怎麽找,他就是找不到,那一刻,他的心跳全無,他最害怕的事發生了,他不知道他接下來該怎麽辦,該做些什麽?

這六年來,他一直相信越越沒有死,可是他派出去的人,一直都沒有消息,他知道自己不該放棄,可是他害怕,害怕越越真的永遠離開他了。

“這幾天你一直呆在這裏面,想必你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白沐含笑說着,同時也自動自覺的走到睡榻上坐下。

楊睿澤不語,似乎還沉寂在他的思緒中。

“是一件讓你開心的事。”

“什麽事?”被拉回神的楊睿澤淡淡開口問道。

“今天是月憐館的開張日。”他記得這個月憐館明天才開張,可今天一大早,卻聽聞月憐館竟然便開張了,所以他才會進宮。

“……”

“月憐館,雪城的第一家男伶館,相信你會喜歡。”白沐若有所指的笑道,他可是一聽到這消息,便立即趕來了,為的就是将這個好消息告訴澤。

楊睿澤冷冷的瞪了一眼白沐,“說完了,你也可以走了。”

“聽說這個月憐館不管是服務上,還是男伶的素質,絕對是優秀中優秀,絕對能讓顧客百分百的滿意。”白沐仿佛沒看到楊睿澤眸底的寒意繼續笑說道來。

楊睿澤身上的寒意愈發的冷,簡直比殿外那寒冷的雪天還要冷,不過就在他即将發怒前,白沐出聲說道,“就算你的他真的來雪城了,而你卻将你自己困在這殿內,那又有何用?”

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楊睿澤眼眸一亮,“走。”

“等等,你還是先去梳洗一番吧。”白沐嘆了口氣,平時那個處事果斷,作風狠戾的澤一遇到那傳說中的那個他,澤就宛如變成另一個人,如有機會,他也希望能見見這個傳說中的慕容越。

楊睿澤不明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頓時醒悟過來,淡淡笑了笑,随後去梳洗了。

……

月憐館

“我很是好奇這個月憐館背後的老板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怎就突然就想到弄這麽一個館子出來?”白沐淺淺笑說着。

楊睿澤不語,眸底閃過一絲的無奈,他竟然鬼使神差的被白沐說服來到這個地方了,哎,只見他在心裏暗暗嘆了一口氣。

“澤,說不定這個老板和你一樣,對女人沒興趣,所以他才會開了這麽一個館子,目的就是讓和他一樣的人得到快樂。”白沐自言自語的說着,他就是搞不懂,澤怎會喜歡上男子?而且還只喜歡一個,到底這個慕容越有什麽吸引澤的地方,能讓澤如此神魂颠倒,只可惜他是沒機會看見這個人了。

“那你今天又來這裏做什麽?”

“我還是為了你嘛。”

“白沐,你是不是最近太清閑了?”楊睿澤涼涼冷道。

“當然不是,我是很忙的,只不過為了你,就算再忙,我也要騰出時間陪陪你,要知道,如若被他人知道,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跑來男伶館,那豈不是被吓死?”白沐笑呵呵道來,說完後直接邁開步伐,往館內走去。

楊睿澤只想踹上一腳,不過最後他還是忍了下來,因為他一走進這館子內,便有一股熟悉的感覺。

其實當他們剛踏進月憐館,便吸引住了一個站在二樓上的某個角落上的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慕容越。

慕容越淺淺一笑,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像真人,肌膚上似乎還透着光澤,一襲月白色的袍子,不紮不束的黑發垂直而下,随着他的走動而微微飄拂着,讓人的視線不自覺的移到他的身上,這種容貌,這種鳳儀,根本不似人間該有的美,就算天使也未必比得上他的美,怕是很多女子見了都要羞愧鑽洞了吧。

想不到六年後的他長得更加妖孽了,就如同第一次見面一樣,将她的眼球深深的引去了,不過可惜這樣的一個美男,竟然是個gy,哎。

而正往二樓走的楊睿澤似乎察覺到有一抹熟悉的視線正專注看着他時,立即擡眸尋找,只可惜,他并沒有找到那熟悉的目光;這種感覺很熟悉,仿佛回到當初第一次碰到小越越的那個時候。小越越,難道真是她?

“澤,你看到有喜歡的人了?”白沐看着四處張望,眸底閃過驚喜的澤時,開口問道。

“公子可有看中誰?”原本給他們帶路的老鸨咧嘴笑道。

楊睿澤發現四周并無異樣後,淡淡說道,“無事。”看來又是他的錯覺。

“兩位公子放心,我們這的人都是上等貨色,絕對會符合兩位公子的心意。”真是可惜了,這兩位公子如此的俊逸,可竟然是個……哎,真是可惜了,特別是那白衣公子,連她都忍不住有些些心動了,但可惜,他喜歡的是男子。

“男伶館的老鸨竟是個女的,這真是奇了。”白沐輕聲笑道。

“這才特別嘛。”

白沐勾起唇角淡淡笑着,“今天館子開張,老鸨應該很忙吧。”

“還可以。”

“如若我記得不錯這裏之前是花滿樓,老鸨你也是花滿樓的老鸨,怎麽才幾天,花滿樓就變成月憐館,老鸨可真會做生意,這月憐館可是雪城唯獨一家男伶館,想必老鸨是要賺翻天了。”

“公子記性真不錯,希望真如公子所言。”老鸨緩緩笑道,“這就是兩位公子的包廂,我這去安排人來伺候兩位公子。”

白沐淡淡笑看着那離開的背影,“澤,看來這月憐館的老板看中你了。”

“為何不說是看中你,一路上,說最多話的可是你。”楊睿澤涼涼說道。

白沐淡笑不語,這個老鸨絕非真正的老板,只是為何他會說月憐館看中澤,自然有他的道理。

而另一邊

慕容越看着那走進包廂的兩位男子後,開口淡淡笑道,“黑子,安排我們的頭牌去伺候裏面的人。”

“是。”

“還有,明天給我散播一條消息,皇上親自駕臨月憐館,并看中了月憐館的頭牌。”

“呃?”黑子一臉的詫異,先不提皇上為何會出現在月憐館,可少爺為何要将這消息散播出去,難道少爺不怕……

“按我吩咐的去做。”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容,眸底盡顯狡黠,太子“表哥”,不,皇上“表哥”,六年不見,“表弟”我絕對會送上一份超級大禮的。

003

月憐館開張之日,皇上特意去捧場;月憐館的當紅頭牌是皇上的男寵;皇上喜歡男人;皇上是個斷袖之臂;……;各種版本,各種謠傳在月憐館開張的第二日後開始在雪城內肆意傳播着,月憐館再次轟動京城了,不為其他,就因為月憐館裏住着皇上最寵愛的男伶。

謠言一出,不管是文武百官,還是普通百姓,紛紛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們終于明白皇上登基兩年,後宮至今都沒有一位娘娘的原因了,原來他們的皇上根本不喜歡女子,喜歡的是男子。不過也有些相信這謠傳是假的,是有人故意造謠中傷他們的皇上的。

其實不管謠言是真是假,月憐館都是當中最佳的受益者,這比任何的宣傳和廣告的效果都要好,都要快,現在的雪城,還有哪個不知道月憐館的,有哪個不知道月憐館背後有足夠強大的後臺,不是任何人都能動壞念頭的對象。

而身為這謠言中的另一主角對此事卻絲毫不知情,還是一如既往的上朝,批閱着積累下來的奏章,和往常一樣,毫無異狀。

直到即将就要成為新娘子的紅音出現之後,這才打破他的平靜。

“紅音姑娘,你不能進去。”

紅音哪裏聽得進去,只見她用盡全身力氣将阻攔她的那幾名太監給打倒後,直接踹開房門沖了進去,幸好平時蕭大哥有教她一些武功,不然她哪裏可能撂倒那幾個太監。

紅音剛沖進去,便聽到楊睿澤那冰涼又透着威嚴的聲音,“朕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如若不是因為越越,他又怎會接她進宮伺候他,以方便替越越照顧她,而後又給她和蕭如賜婚,就算如此,也不代表她可以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對于楊睿澤的怒意,紅音絲毫沒有感到半分的害怕,反而一臉質問的口氣大聲問道,“皇上,你是不是不喜歡少爺了,喜歡上其他人了?”

楊睿澤擡眸看向此時氣沖沖,喘着大氣,眸底盡顯怒意的紅音,正當他要開口之際時,蕭如已經趕來書房,二話不說,拉着紅音的手跪在地上,“屬下參見皇上,還請皇上勿要懲罰紅音,如若罰,屬下願意代罰。”

他聽到紅音急沖進宮的消息後便立即趕來,沒想到他還是晚了一步,當他看到被撂倒在地上的太監時,心咯噔一聲,他也不顧君臣之儀直接闖了進來。

“要罰就罰。”紅音甩開蕭如的大手後,憤憤說道。

“還請皇上不要責怪紅音。”蕭如只覺得自己的心就要跳出來了,深怕皇上一個開口,将紅音給斬了。

“蕭大哥,不要求……”

蕭如直接捂住紅音的口,這丫頭還真想什麽就說什麽,他可不能讓紅音将那些話說出口。

“讓她說。”楊睿澤寒聲喝道。

蕭如極力眨着雙眸,又搖了搖頭,示意着紅音不要說。

紅音知道蕭大哥的心意,可是為了少爺,她一定要問,“這六年來,皇上對少爺的感情,奴婢也一直看在心裏,可是皇上一直不是都說少爺沒有死嗎?既然如此,為什麽皇上不等少爺回來了?為什麽不再喜歡少爺了嗎?”

楊睿澤聞言後,臉色一沉,“朕的事何時需要你來質問?”

紅音的心仿佛跌入谷裏,低聲嘀咕着,“皇上的意思就是那些謠言都是真的了。”

“謠言?什麽謠言?”楊睿澤起身,越過桌子,來到蕭如和紅音的跟前,冷冷問道。

紅音猶如失了魂似的沉默着,蕭如見狀後,臉色一白,着急說道,“回皇上,外面都在謠傳月憐館的頭牌是皇上的男寵,而且……”

“繼續說。”

“皇上喜歡男子,喜歡上月憐館的頭牌了。”蕭如撞着膽子道來。

頓時,楊睿澤那張好看的容顏布滿了黑線,眸間盡顯戾氣。

“音兒也是相信了那些謠言,才會沖進宮對皇上大不敬,臣願意代她受罰。”

“下去。”

蕭如擡頭看了看全身散發寒冷氣息的皇上後,牽着紅音的手便告退離去,他在皇上身邊多年,自然知道這是皇上大怒的前兆,此時如若再反抗,那他和紅音休想有活着離開的機會。

待他們離開後,楊睿澤的怒氣并沒有消退下去,月憐館,好,很好,竟然敢利用他,“暗雲。”

話音落,禦書房內便立即閃現一身影,“屬下在。”

“查,月憐館幕後老板的身份。”利用他造謠,得益的只有月憐館,很簡單,這個謠言是由月憐館造勢,只是,竟得知他的身份,還有造謠,這個老板不是膽大包天,那就是讓他失去民心,從而失去這個皇位。

“是。”

不管是誰,不管他目的何在,他絕不會輕易放過此人,楊睿澤那雙好看的眼眸盡顯戾氣。

蕭如帶着紅音快步離開禦書房後,直到他确定完全安然後,他才緩緩開口道來,“音兒,以後不可如此魯莽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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