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白将軍請問。”她總是有種錯覺,覺得今天的白沐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樣,可是她又說不出是哪裏不一樣。慕容越甩掉腦海的想法後,開口緩緩說着。

“其實本将軍也并非是質疑慕容大人的意思,只是本将軍實在是有一點不懂,衆所周知,蕭夫人在尚未出嫁之前,只是皇上身上的貼身宮女,如若真的如慕容大人所說,蕭夫人是皇上的義妹的話,那她的身份又怎會是宮女,而不是什麽公主之類的?而剛剛,皇上似乎也沒有說是,不過也沒有說不是。本将軍就是覺得奇怪,這蕭夫人出嫁前,到底是宮女,還是民間公主?”白沐緩緩道來。

話音落,百官紛紛點點頭,十分同意白将軍的這番話,其實這不僅僅是白将軍心中的疑問,更是他們心中的疑問。

慕容越并沒有立即出聲,而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白沐之後,再瞥了一眼周圍的點頭附和的官員們,最後将目光落在坐在龍椅上的楊睿澤,“皇上,白将軍這個問題問得真是好,臣也很是好奇,為什麽呢?”她把問題直接丢給了楊睿澤。

衆人倒抽一口氣,這個慕容尚書到底怎麽了,白将軍問的明明是他,他竟然将問題丢給了皇上,只見百官的視線紛紛低垂着臉,不敢支出一點聲音,深怕他們會說錯些什麽。朝堂的氣氛頓時變得沉重起來。

這種氣氛壓抑着每個官員的,他們很想出聲但不敢,他們也很想看看皇上此時的臉色,他們更不敢,只能低低的垂着臉;不過倒是有幾個大着膽子偷偷瞄看着,不看還好,一看,傻了。

他們那個一向冰冷威嚴,狠戾的皇上竟然笑了,他們沒看錯吧,為了确定他們真的沒看錯,眼眸稍稍擡了擡,确定之後,他們愣了,怔了,那笑意雖很淺,但他們十分肯定那是笑,皇上确實在笑,而且是對着慕容大人在笑。

他們順着視線看了看這個慕容大人,卻發現這個慕容大人也在笑,不過這笑似乎帶着幾分看好戲的笑,不,應該說是狡黠的笑,雖說他們一直以來都知道這個慕容大人很大膽,就算他是皇上重金從封國将他請來的人,但也不必如此嚣張,對,他這個模樣就是嚣張;就算他是瑰麗公主的孩子又怎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的天子不是對瑰麗公主寵愛有加的先帝;又或者說這個慕容大人如此嚣張,憑着不僅僅只是這些,還有一些他們不知道的身份或是關系。

只見楊睿澤只是微微揚起嘴角,迎上慕容越那帶些挑釁的目光,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這丫頭還真不放任何捉弄他自己的機會。

“朕何時說過紅音是宮女了,朕怎會不知?恩?”朝堂頓時充斥着楊睿澤那帶着幾分怒斥和幾分寒意的聲音。

朝堂一片沉寂,無人敢吱聲,就連剛剛那些偷看的官員也低垂着臉,不敢再擡頭一下,因為他們已經感受到皇上身上傳來的怒氣,和剛剛的完全不一樣了。

“白沐,你說。”看着那沉默不語的官員,楊睿澤将視線最後定在白沐身上,淡漠又帶着冷意的說道。

“皇上确實是沒說過,但皇上也沒有說過她的身份,自然而然,皇宮上下人人無不這樣認為。”白沐毫無懼意的答道,仿佛挑起這事端的人并不是他似的。

“哦?是嗎?”

“是。”

“馮元安,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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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元安身子一怔,他是沒料到皇上第一個點到的官員會是他,“回皇上,臣從來都沒有将出嫁前的蕭夫人視為宮女。”

“那你又覺得她在宮中的身份是什麽?”楊睿澤并打算放過馮元安,而是繼續問道。

“是……是……親信,對,臣一直覺得出嫁前的蕭夫人是皇上的親信。”馮元安左想右想,終于被他找到一個合理的詞來形容。

“出嫁前?那現在就不是了嗎?”楊睿澤鑽字眼冷冷問道。、

“咚”的一聲,馮元安跪在地上,帶着幾分寒顫的舌聲音說道,“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馮宰相是什麽意思?”

馮元安沒有立即出聲,而是壓低了身子,跪趴在地上,從那寒顫的身子可以看出,他現在很害怕,不過實情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蔣石中,你說。”楊睿澤冷冷掃了一眼馮元安後,又将目光落在蔣石中身上。

“回皇上,臣覺得蕭夫人不管是出嫁前還是出嫁後,都是皇上的親信。”

“哦?既然你一直這樣覺得,那你昨天又為何要故意為難她呢?”

“臣……臣……”蔣石中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如何回答皇上的這個問題。

“雖說依照當時狀況來看,蕭夫人很有可能是兇手,但你就可以不将朕放在眼裏,擅自抓朕的人嗎?”楊睿澤加重了幾分音量和幾分的寒意,百官聞言後,紛紛跪在地上,蔣石中完全跪趴在地上,顫顫道來,“臣不敢。”

“朕看你膽子大得很。”別以為他不知道他背後的主子。

蔣石中的身子抖得更加厲害了,他此時害怕不已,他總是覺得皇上剛剛那句話別有含義,難道……

“朕的意思是如何,你們可都清楚?”

“臣等清楚。”

“平身!”

“謝皇上!”

蔣石中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看來剛剛是他想多了,皇上并不知道。

“白沐,你現在的疑問得到解答了沒有?”楊睿澤最後勾唇笑道。

“如此清晰的答案,臣怎還會有疑問。”白沐對上楊睿澤的眼眸,一股默契在兩人的眸底滑過。

“慕容大人,這答案你可滿意?”當楊睿澤重新看向慕容越時,唇邊的笑意更深。

“既然白将軍的疑問已經得到解答,那臣就繼續為皇上訴說案件。”慕容越暗暗懊惱一下下後,繼續開口說道,“根據證人口供,秦大人是被一掌打死的,而秦大人的屍首上也确實有一個手掌印,但經過陳太醫的驗屍結果顯示,這手掌印是人死後弄上去的,并非是生前所致,不過陳太醫還發現,現在屍首上的心窩處發現有一個很小的針眼,而這個針眼正是秦大人真正致命的地方。”

剛緩過來的蔣石中聞言後,心又一驚,不過一想到他還有後招,懸的心也緩了下來。

“所以慕容大人就憑這些就确定蕭夫人不是兇手了?”一名官員出聲問道。

“或許秦大人心口上的針眼就是蕭夫人在擊出一掌時,伺機将銀針刺中秦大人的心口上呢?慕容大人,這并無可能,不是嗎?”又站出一名官員提出質疑問道。

這兩個人在說話的同時,都偷偷看了一眼皇上,發現皇上并無異狀後,才開口道來。

蕭如聽聞後,正想上前理論時,被一旁的白沐給拉住了,随後便聽到慕容越開口道來,“不錯,确實有這個可能,不過本官也有一個疑點,不知兩位大人能不能給點意見,那就是既然蕭夫人既然已經将銀針刺進秦大人的心口,而秦大人也已斃命,那為何還要在秦大人死了一個半時辰後,再次偷跑到刑部的驗屍房補上那一掌呢?是為了想讓秦大人死得再徹底一些,還是為了擾人視線?”

“這……”

“兩位大人是不是想說,這兩種情況都有。”慕容越淡漠說着。

那兩位官員對視一眼後,抿着唇不再出聲。

“本官還想請兩位大人看看這是什麽?”慕容越從懷中掏出一塊白布,并将之展開,露出裏面的東西。

那兩位大人拉長脖子仔細一看,很快便收回了視線,帶着幾分不屑的語氣說道,“慕容大人,雖說下官身為男子,但對繡花針還是能分辨得出的。”

“兩位大人真是好眼力,一眼便能分辨出這是女子家用的繡花針。”慕容越淡漠笑說着,而後又見她轉移目光落在蕭如的身上,“蕭将軍,請問蕭夫人可會刺繡?”

“不會,內子對刺繡一竅不通。”

“慕容大人,這蕭夫人會不會刺繡,還有這繡針,似乎和秦大人的死毫無關系?”大理室韓少卿出聲道來。

慕容越看了看一眼韓少卿後,正要出聲時,從遠處傳來一陣陣的鑼鼓聲,而百官們則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猜測究竟是什麽人要告禦狀?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

小桂子得到楊睿澤的示意後,立即趕去了解。

“慕容大人,你可以繼續說下去了。”楊睿澤出聲說道。

慕容越淺淺一笑,淡淡說道,“皇上,臣相信一會有人會替臣回答韓少卿的那個問題的?”她雖不确定是什麽人敲響鑼鼓,但在鑼鼓響起那一刻,她正好抓到蔣石中和蔡侍郎唇角那得逞的笑意,于是她便大膽猜測,這要告禦狀的人是蔣石中特意安排來的,說不定就是要來狀告她的,而能讓他抓住自己小辮子的也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她沒有經過秦守家人的同意,擅自将秦守的屍首給解剖了。

除了這個,她還真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麽小辮子被他給抓住了。

所有人都在揣摩着慕容越剛剛的那一番話是什麽意思;楊睿澤則是擔心的看了一眼,越越剛剛那一番話,他立即回想起昨晚陳太醫向他禀報的那件事,他不會讓越越有事的。不過看到越越淡定的眼神,心中的擔憂也慢慢地穩了下來,他該相信越越定能解決好的。

白沐則是安靜的看着眼前這個冷靜的慕容越,他很想看看這個慕容越除了嘴皮子能胡謅之外,還有什麽能力。

沒有等太長的時間,小桂子便已經回到朝堂上。

“啓禀皇上,告禦狀的人是秦大人的父親,他要狀告……狀告……”小桂子停了停,看了一眼慕容越後,繼續開口說道,“秦大人的父親說要狀告刑部尚書慕容大人,告他濫用職權,不經家人同意,擅自将秦大人的屍首給解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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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公司組織去括展和海邊,可能是一時不習慣海風,晚上回家後,頭就開始疼了,全身又酸又累,只要動一下,頭就疼,昨天痛了一天,今天還有點痛,不過吃了點藥,已經好多了,明天還是早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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