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8)
“恩?走。”被喚回神的白沐有些錯愕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将士,而後擡步也跟了上去。
他若是沒猜錯的話,慕容越脖頸上的紫紅色痕跡是吻痕。這幾天他一直和澤在一起,那意思就是說,那是澤的傑作。
那是不是就是說,慕容越已經接受澤的感情了?是的話,他的心為什麽會有點痛?他不應該為澤感到高興才是嗎?反而沒有半點高興之意,反而還有些痛?
在慕容越和白沐趕到時,宗人府的陳左宗正(正一品官)早已等候多時,犯人楊睿清也被置身于大堂的正中處,不過現在的他好像有些癡傻,不再狀态內。
“慕容宰相,白大将軍。”陳左宗正恭敬道來,雖然他們三人都是同一級別的官員,但事實上,他這個左宗正哪裏敢和他們二位并列。
特別是現在這位慕容宰相,普天之下,怕是只有他敢坐在龍椅上;這樣的宰相,還有哪一位官員不知死活,敢得罪他的。
慕容越聳聳肩,側過身子,讓出了一條路,今天她不是主角,白沐才是。
白沐自知她的想法,直接越過她的身子,坐在主位上,也不浪費一點時間和口水,直接冷聲喝道,“斬。”
“慕容越,你如此羞辱本王,本王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突然,癡傻的楊睿清怒斥喝道,一雙充滿陰厲的雙眸直直看向慕容越。
“鬼最怕的就是光了,記住,你最好是晚上來找本官,不然你就會再死一次了。”慕容越好心提醒着,同時也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一臉錯愕的看着她,似乎她是什麽怪物似的。
不就是鬼嗎?有什麽好怕的,她本身也是一具靈魂,只是老天看她善良,給她重生的機會;她也不會以為這老天爺會看楊睿清可憐,給他重生的機會;再說,這世上沒這麽多的重生機會,有的只是投胎機會。
“本王一定不會……”話沒說完,便被白沐一聲令下,直接拉下刀鍘。
“斬!”
咔嚓一聲,一顆頭顱就這樣被斬了下來。
看着地上的血跡,慕容越微微的眯起雙眼,這就是敢欺負她的人的下場,下一個,就是神龍教的教主了,打傷她的人,她會千倍還回去。
“你很恨瑞王?”白沐來到慕容越的身邊後,沉聲問道。
“應該是他恨本官吧。”她殺他,并非是恨,而是怒。
“是,他恨你恨到入骨,畢竟你讓他在死前受到那樣的羞辱,不過,我看得出,你一樣也恨他,也正是如此,你才将他高高挂在城樓上以作洩憤。”剛剛他看得很清楚,瑞王被斬時,慕容越嘴角上的那一抹冷笑,可是他想不明白的是,慕容越對瑞王怎會有如此大的仇恨?
“呵呵,這是他企圖謀殺我的人應得的下場。”慕容越淡漠一笑,直接轉身離去,她已經親眼看到他死了,她也不用繼續留在這了。
自從慕容宇再次出現後,她就知道一件事,只有讓對方死在自己眼皮底下,這樣才能避免讓他再次“複活”的機會。
白沐沒有追上去,而是靜靜的看着那道離去的白色背影,他的人?是指誰?
慕容越離開宗人府,便直接回了府邸,她還沒回到,就看到一條長長的隊伍,最主要的還是,這隊伍全是由女子組成。
老的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全都有,不管什麽年齡,身高多少,身材怎樣,全都有了。
後來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慕容大人回來了。”
原本還在排隊的女人們統統開始圍住他,笑聲,說話聲,贊嘆聲,總之要多吵就有多吵,反正她是一句也沒清楚。
雙腳一點,身子直接從馬背上飛了起來,而後立即施展輕功消失在人群中。
随後是一片尖叫聲和贊嘆聲。
雙腳落地,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終于安全了,那些女人到底怎麽回事?等等,女人?排隊?這不會就是太後給她選的妻吧?而她自己就是猜測的那個老少皆宜的采花賊?
“少爺,你可終于回府了。”
“怎麽回事?”雖說她知道有選妻這麽一回事,但怎會惹來這麽多的女人,而且什麽類型都有。
“今一大早,太後下了懿旨,說是要替少爺選妻,而且各個城門處都貼有皇榜,而且太後也派了一些人在門口開始進行篩選。”管家緩緩道來。
“将懿旨拿到書房,還有,派人去傳黑子回來。”
“是。”管家應聲很快離去。
自從太後下了懿旨後,府邸不管上上下下都開始忙碌起來,慕容越一路走回房內,她都看見那些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的下人們。
“少爺。”
接過懿旨後,慕容越展開便仔細看之,随着內容往下看,她的臉色也跟着往下沉,怪不得什麽來排隊的人什麽都有了,原來是因為這旨意。
不分年紀,不分美醜,不分身份,只求眼緣,好一個眼緣,這太後就是要自己扛上了。
“啪”的一聲,懿旨被慕容越給丢在書桌上。
“少爺,這……”看着一臉寒意的少爺,管家有些緊張問道。
“傳話下去,就說少爺憐花惜玉,不忍看到她們受到太陽的荼毒,從現在開始,凡是參選人員,只要将她們的自畫像,詳細資料交給負責人便可。”慕容越淡淡道來。
“少爺,這詳細資料的意思是……”
“姓名,身高,喜好等個人簡介,越是詳細越好。”
“是,老奴這就去辦。”
管家離開後,慕容越将身子靠在椅子上,視線定定的落在桌上的懿旨,嘴角微微勾起,抹上淡淡的笑意。
黑子得知少爺回府後,便立即趕了過來,當他來到書房時,便看到少爺将整個身子靠在椅子上,雙目閉着,似乎睡着了似的。
“前段時間神龍教的人可有再出現在店中?”
“在少爺離開雪城沒幾天後,瑞王便帶兵謀反了,神龍教協助瑞王謀反,根本無暇再到我們的商鋪搗毀。”
“盡快查處神龍教總壇的位置。”
“少爺是要……”
“毀了。”
黑子倒抽一口氣,不可置信的看着少爺,跟在少爺身邊多年,他知道,少爺絕非只是說說,可是……
“少爺,神龍教隐匿了幾十年,世人對它的了解根本不多,對它的實力如何更是不知,雖然這次神龍教協助瑞王謀反失敗,但我們對它還是毫無了解,屬下擔心少爺會……”
“按我說的去做。”她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現在神龍教教主重傷,正是好時機,還有,要毀了它,不一定用武力,不是嗎?
“少爺……”
“同一句話,我不喜歡說兩次。”
“是。”
正當黑子要離開時,管家帶着三名女子出現在書房門口。
“少爺,這是太後派人送來的,說是太後親自挑選出來的人選,看看少爺是否喜歡?有的話,太後便會直接下旨賜婚,若沒有的話,太後會再為少爺好好挑選。”
“下去,本少爺心中已有了人選。”這太後的速度還真快,這一頭下旨,另一頭就已經選好,她就這麽迫不及待想要自己成親嗎?
“是,少爺。”管家怔了怔,少爺這麽快就選好了,可是少爺并沒有選啊,哪來的人選?瑤小姐?可是瑤小姐不是已經離開雪城了嗎?
不過,只要少爺有了人選,那正好不過了,那府邸就可以辦喜事了。
就在管家轉身之際,那三位女子中的一位身形一閃,以迅雷般的速度将早已藏在袖中的短刀刺向裏面的慕容越。
她的速度很快,以致站在門口的黑子發現後并未來得及,而那一把短刀就在快要刺向慕容越的胸口時,一只玉手準确無比的握住它。
“你是什麽人?”
“殺你的人。”
突然,慕容越淡淡一笑,玉手一松,刀身直接沒入她的身子,可惜沒入的不是她的胸口,而是她的左肩。
那女子也微微一愣,在她還沒有回神時,她的身子已經被黑子鉗制無法動彈。
頓時,門外傳來女子的尖叫聲,随後便聽到身子落地的聲音。
管家一臉驚慌,不過更多的擔心,“少爺,老奴這就去請大夫。”
“不用,你只要将本少爺被太後送來的人選給刺傷就可以了。”慕容越勾起嘴角淡淡笑道。
“是,老奴立即去做。”他一定要全城的人知道,原來太後為少爺選妻是假,要殺少爺才是真。
“慕容越,你想借刀殺人?”女子終于明白慕容越那一舉動了,不過,讓她想不到就是他的反應竟然如此靈敏。
在這世上,能比她的速度快的人除了教主之外,就只是他了。
“那就謝謝你來刺殺我了。”這女人的速度确實是很快,連她都來不及閃躲,只能站直身子并快速的抓住突來的短刀。
“哼。”王爺,對不起,景兒不能替你報仇了,景兒來陪你了。
黑子感覺到女子的異樣後,便伸手去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
“少爺,屬下識得此人,屬下在瑞王的身邊見過此人。”黑子看清那女子容貌後,低聲道來。
慕容越不語,只是點點頭,看來這女子是替楊睿清報仇的。
“将此刺客交給太後親自處置。”
“是。”
“還有,将本少爺被刺客刺傷,引發舊病,月圓之夜,本少爺就會被惡魔纏身,痛苦萬分,受盡折磨,此乃出生便帶來的怪病,已經無藥可醫這一消息散播出去,我要一天之內,整個雪城的人都要知道這個消息。”淡淡的勾起嘴角,太後,我等着你的應對之策。
065 我陪你一起痛
皇宮議政殿
“皇上,封國傳來消息,封皇已經退位,由封國三皇子登基為皇,封國新皇也已經派人傳來文書,兩國之前簽訂的合約一切照舊便可。”
“恩。”
“還有,封國新皇還在文書上提到,希望皇上将一句話帶給慕容宰相,那就是現在慕容宰相手上的三十萬精兵不必歸還給封國,那三十萬精兵其實是封國太上皇送給慕容宰相的十八歲生辰禮物。”
話音落,殿內的其他幾位官員猛的擡頭詫異的看着剛剛說話的沈大人,而後齊齊看向主位上的皇上。
三十萬精兵的兵權的生辰禮物,這禮物也太大,太厚重了吧,這封國太上皇出手也太闊綽了,最主要的是,封國太上皇為什麽要送慕容宰相兵權?而且還是三十萬精兵的兵權?這實在是令人費思的一份禮物。
“恩。”宮景辰讓自己轉達,是想讓自己勸越越收下這份禮物吧。
三十萬精兵的兵權,這封皇,不,現在是封國太上皇,他出手确實闊綽。不過由此看出,他很關心越越,擔心越越在這裏會受到委屈。
“邊境軍情如何?”
“回皇上,蕭将軍派人傳來軍情,南國已經主動撤兵,再過幾天,蕭将軍便可收兵回國。”兵部尚書陸洋出聲答道。
他突然想起那天慕容宰相說的話,難道慕容宰相真的有預知能力?能夠提前知道南國會撤兵這件事?不過他可不會認為,南國之所以會撤兵是因為慕容宰相,因為慕容宰相再怎麽神通廣大,也不可能讓南國主動撤兵。
“恩。”南國之所以會舉兵攻打雪國,那也是因為楊睿清,想不到楊睿清為了得到這皇位,竟然不僅以神龍教達成聯盟,就連南國也被他慫恿動心,他很是好奇,楊睿清到底給南國怎樣的好處,竟然能讓南國成為他的聯盟者。
“皇上,瑞王的黨羽也已經被白将軍清除,今日便是瑞王處斬之日,不過此時應該也已經處斬,現在只剩下瑞王府的人,不知皇上該如何處置?”另一大臣緩緩道來。
楊睿澤思索了一下,正要出聲之際,小桂子急沖沖的走了進來,并在楊睿澤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嘶”的一聲,他手上的奏折一分為二,臉色一暗,眸底滑過一絲的冷意,小桂子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
“說詳細。”
“是,太後今一大早就便了下了道慕容大人要選妻的懿旨,在一個時辰前,太後将挑選出來的三位小姐送去給慕容大人挑選,豈料有一位小姐竟然持刀刺殺慕容大人,雖然刺客行兇未遂,但慕容大人還是受傷了,而且還……還……”小桂子突然不敢說下去,因為他感受到皇上身上的那股寒意和殺氣。
“說下去。”
“慕容大人此次受傷,正好引發了慕容大人兒時的舊疾,從此……”
“舊疾?什麽舊疾?”越越受傷了,而且還引發舊疾,他竟然不知道越越有舊疾,他的心猛的漏跳了好幾下。
“奴才也不清楚,不過好像是說但凡月圓之夜出現,慕容大人就會被惡魔纏身,痛苦萬分,受盡折磨,這是慕容大人一出生便帶來的怪病,而且……而且還聽說這種怪病現在已經是無藥可醫。”
話音剛落,議政殿也已經沒了楊睿澤的身影,殿內的人只感覺到一陣風吹過,而殿內的大臣們紛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的不敢置信。
太後要殺慕容宰相,這不是真的吧。紛紛上前詢問小桂子,這件事的真假性,還有這件事的整個經過。
楊睿澤離開議政殿後,沒有立即出宮,而是直接來到太後的宮殿。
當他剛踏進宮殿門口,便瞧見由四名侍衛擡着擔架從殿內走了出來。
“這是什麽人?”冷冷的看了一眼擔架上的女子,難道這女子就是那名刺客?
“回皇上,這是慕容宰相派人送來給太後的。”
楊睿澤聞言後,臉色黑沉,身上的殺氣盡顯無遺,邁開的步伐也開始變得深沉起來,而殿內坐在主位上的太後剛剛從那屍首回神過來,便看見一臉陰沉,滿身戾氣的澤兒正朝她走來。
“澤兒,你的臉色怎如此難看?可是發生什麽事了?”太後起身微微上前幾步,一臉擔心的問道。
“母後是不是派人刺殺越越?”楊睿澤不答反問,此時的他除了語氣陰冷外,臉上布滿的殺氣,沒有一絲的隐藏。
“沒……沒有。”澤兒的這副模樣讓她害怕,害怕下一刻,她就會死在澤兒的手上。這還是澤兒第一次如此對她,而且是為了慕容越。
“母後是不是送了三個女人給越越?”
“不是……是,母後是在他挑選妻子,母後這也是為他着想,怎麽說,他也算是這次清掃瑞王謀反的大功臣,身為太後,母後當然要為他着想。”太後急切的解釋着。
可當她看到那雙血紅的眼眸時,她再次出聲道來,“母後這樣做的目的不也是為了你嗎?澤兒,你可知道外面都在謠傳你喜歡慕容越這個男人,甚至為了他,空置後宮。”
“朕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哀家是你母後,也是一國的太後,你的事就是朝廷的事,母後怎會不管。”
“朕再說一遍,朕的事不需要你插手。”語氣中又多了幾分的不可抗拒。
“澤兒,他是男子,你也是男子,你們怎麽能在一起,你可知道,百姓都如何議論你,母後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你的名聲。”澤兒怎麽會喜歡上男人?一定是慕容越勾引澤兒的,對,一定是。
“朕和誰一起無需你同意,還有,就算你是朕的母後,一國的太後,也不代表你有殺越越的權利。”楊睿澤沒有動手,只是慢慢地靠近,而太後因害怕而一味的後退,最後跌坐在椅子上。
“母後沒有派人刺殺他。”
“你确定?”
“沒……沒有。”很明顯,她現在的底氣不足。
突然,“啪”的一聲,太後身邊的小桌子被一股內力給震碎。
太後頓時臉色蒼白,一臉驚慌的看着那碎裂的桌子,仿佛她能看到她的下場将會和桌子一樣,而四下的宮女也早已吓暈了昏過去。
“若母後再傷害越越,莫要怪朕沒有顧念母子之情。”楊睿澤冷冷說了一聲後,直接轉身離去,不過在門口正好碰到楊弘文,楊睿澤沒有說些什麽,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後,便快速離開。
楊弘文看了一眼暈倒在地的宮女們,随後又看了看臉色發白的人兒,有些心疼的喚道,“沅宛。”
“文?”太後撲進楊弘文的懷中,哭訴着,“文,澤兒怎麽會變成這樣?他竟然為了那個男人,差點要殺了我。”
“沅宛,你是不是真的派人刺殺越兒?”楊弘文沒有出聲安慰,而是擰着眉沉聲問道。
“文,難道連你也相信那些謠言嗎?”
“沅宛,越兒是欣兒唯一的孩兒,也是朕的親人,朕不想讓他受傷。”他沒有說信和不信,而是點明越兒在他心中的地位。
“你不相信我?”
“朕沒有說不相信你。”
“可你也沒說相信我。”
“沅宛,有些事朕不說并不代表朕不知道。”楊弘文松開懷中女子後,淡淡的道來,雖還是那雙溫柔的眼眸,但仔細看去,溫柔的眼眸滑過一絲的不知名的情緒。
太後則是怔愣着,腦海中不斷重複着他的那句‘有些事朕不說并不代表朕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些什麽?
“澤兒和越兒之間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楊弘文說完後,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他最愛的女人,随後轉身離去。
“文……”
可惜她的呼喚并沒有讓楊弘文停下腳步,最後只能怔怔的看着那道離去的背影。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要離我而去?太後頹廢的靠在椅子上,嘴裏不斷的呢喃着,“為什麽?”
而另一頭
慕容越拒絕大夫的診治,黑子的上藥,獨自回到房間,開始小心處理左肩上的傷口,幸好刀口不深,不然她可要痛上好長一段時間了。
事後她就有些後悔挨這一刀了,她幹嘛一定要受這一刀來對付太後?就算不挨這一刀,她也會有其他辦法的,何必……不過,她相信這一刀不會白挨的。
當金瘡藥的粉末灑在傷口上,一陣劇痛突然襲來,緊緊咬着雙唇,以防因痛而喊了出來。
此仇不報非君子!只是,這個仇她該像誰報?
處理完傷口後,她并沒有立即穿好衣衫,而是直接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太妃椅上,那隐隐作疼的傷口,讓她皺緊了眉頭,随後便見微微的閉上雙眸,她記得爸爸說過,睡着了,就不會痛了。
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她猛的睜開眼睛,她做了個噩夢,她被騙了,什麽叫做睡着了就不會痛了,那痛會延續到夢中的。
突然,她好像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房內的氣息也有些不一樣,稍稍擡眸,一張放大的俊顏吓了她一跳。
身子不自覺的後退着,也因此而拉扯到左肩上的傷口,她的眉頭就要皺成一團了。
“是不是很痛?來,我吹吹,這樣就不會痛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楊睿澤,只見他滿眼疼惜的在傷口處輕輕的吹着,他那細長的指尖在她的傷口上想碰又不敢碰。
害怕他稍稍一碰,會讓越越更加的痛。
“……”
“對不起。”某人突然擡起頭滿是自責的道歉着。
“對不起什麽?”
“我沒有好好保護你,讓你受傷了;我記得你說過,你最怕痛,那你現在一定很痛,我卻無法代你痛。”當他看到她肩上的傷口時,一股怒火油然而生,眸底盡顯狠戾;當他再看到那張有些蒼白的臉色,所有的戾氣全都消失不見,只剩下疼惜和自責。
他沒有好好保護到越越,竟然讓越越受傷了。
“其實我不痛,真的不痛”看着他那雙滿是擔心和疼惜的眼眸,她不忍說,其實這傷口真的很痛。
可她不知到的是,她的這番話讓他更加的擔心和害怕,只見他緊握拳頭,因憤怒而便變得有些血紅的雙眸,全身散發着狠戾氣息。
她溫柔一笑,伸手搭在他緊緊攥着的手上,在她柔荑碰觸到他的那一刻,他身上的戾氣也慢慢的在消褪。直到他恢複以往的溫柔時,她才淺淺笑道,“澤,我沒這麽脆弱。”
“越越,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堅強。來,我幫你上藥。”褪去狠戾的他,滿臉的溫柔,不過,他的溫柔永遠都是屬于她的。
“還不到換藥時間。”她還來不得及阻攔,她剛包紮好的傷口已經被他撕去繃帶,讓那猙獰的傷口呈露在空氣中,展露在他的視線內,這傷口就想一把利刃似的直接刺進了他的那顆跳動的心。
指尖有些微顫的觸摸着那傷口,他竟然讓越越受到如此這般的折磨,還有傷口引發舊疾,舊疾?難道越越以前這裏也受過傷?
“越越,對不起,我不會讓你獨自承受痛意的,我會陪着你一起痛,就算你被怪病纏身,我一樣也會陪着你。”話落,他的手上突然多了短刀,而他則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在他的左肩上刺了一下。
“你為什麽這麽傻?”慕容越一驚,有些哽咽的說着。
“我說過,你痛,我陪着你痛;你笑,我陪着你笑,當年是這樣,現在也是。”将手上的短刀丢在地上之後,他并不急着處理那傷口,而是溫柔的撫摸着她的小臉,他最愛的人。
慕容越立即伸手點了他的穴道,不要讓鮮血繼續的潺潺而流,當年為了引娘現身,他也這樣說過,原來那是他就已經……
“你別動,我幫你上藥。”楊睿澤說完後,開始小心翼翼,并極其溫柔的為她重新處理傷口,絲毫不在乎他自己肩上的傷口會不會因他的動作而被扯裂。
在他上藥的那一刻,她清晰感覺到傷口一陣冰涼,并沒有任何的疼痛感,這時她才注意到,他的藥并不是她的那瓶。
“這是國師煉制的專用于刀傷的金瘡藥,只要兩天時間,這傷口便可恢複,而且不會留下疤痕。”似乎能感覺到她的疑問,楊睿澤出聲解釋着。
“國師?”有這號人物?她怎麽沒見過。
“國師是先帝親自賜封,也是我的師傅,不過在先帝離世時,他也跟着歸隐,不再理會朝堂的事。除非他主動現身,不然就算找遍天下,也絕對找不到他的蹤跡。”
“哦。”慕容越點點頭。
楊睿澤主動褪去上衣,露出健碩,線條完美,肌膚白皙的上身,“越越,我記得你好像還沒回答我,你喜歡我這身子嗎?”
耳邊突然傳來的熱氣,撩起了她心中的漣漪,“還可以。”
某人聞言後,咧嘴一笑,“越越,幫我上藥,好不好?”
慕容越也不拒絕,直接用右手小心的處理他的傷口。
“越越,你該撤掉這布條,讓它們好好呼吸一下。”此時,他才注意到原來越越的上身并沒有裸着的,除了胸部纏着厚厚的布條。
滑膩白皙的肌膚,特別是他留在上面的痕跡,他清晰感覺到他的身子開始緊繃,他想要她。
“別鬧。”慕容越小聲吐出。
“我這也是為它們好。”某人邪惡一笑,指尖一彈,那對被包得嚴嚴實實的柔軟慢慢的呈現在空氣中,呈現在他們的視線內。
“你……”
“噓,我不會怎樣,只是單純的讓它們不要再被束縛,可以呼吸而已,不過……”不過後,便沒了下文,因為某人已經按捺不住,低頭輕輕的吻着,含着。
“你……”她就知道他沒這麽好心,只是,她竟然會喜歡他的吸吮。
“我只是想滋潤它們一下。”楊睿澤拿起絲綢毯子為她蓋住身子,一臉邪魅的笑道,“越越,等你傷痊愈後,你可要好好補償我。”
“……”
收起臉上的邪魅笑意後,“越越,你怎會有一旦月圓之夜,就會受盡痛苦的折磨的舊疾?這到底是什麽怪病,而且還……還無藥可醫,不過你放心,我一定将你的怪病給醫好的,不會讓你再次承受那些的痛苦的折磨。”他一定要找到醫治怪病的方法。
對上那雙滿滿的擔憂和關心的眼眸,她咽了咽口水,垂下眼睑緩緩說道,“澤,其實……其實……”
“怎麽了?這傷口又開始痛了嗎?”
他的關心讓她鼓足了勇氣,說出了真相,“其實我并沒有什麽舊疾,更沒有怪病纏身,還有,我這傷口完全是可以避開的,是我不想躲,直接讓那女子手上的刀刺了進來。”
066 随意不能撩撥的後果
他那擰成川字的眉頭,擔憂緊張的眼神随着她話落而瞬間消散,随後見他松了一口氣,并揚眉一笑,伸手将她攬入懷中,讓她靠在他的胸膛上,聽着他那有力的心跳聲,“真是太好了,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不過……你怎能讓自己受傷?”原本一臉笑容的他瞬間黑了下來,像是在責備,又像是在責怪,不過那語氣中沒有一絲的責罵之意,反而有的只是關心。
“我只是……”想對付你娘,她還是沒有将後面的話說出來,但他卻知道她心底話似的,說了出來。
“你想對付母後?”
“是。”既然他能猜到,她也不用再隐瞞,直接挑明,反正這事實已經擺明了,她就是要和太後準備開戰了。
她也不奢望太後能放手,至少目前她不會;不過她可以為了澤,只要對方不再出手,她可以不選擇主動出擊,不過那也是在她查清事實的真相前,一旦真相露面,後果如何,她也不知道。
“越越,我永遠都站在你這邊。”
他的反應然她有些詫異,太後不是他的親生母妃嗎?而且據他所知,他們的母子關系一直都挺好的,他怎會……
“在你母後面前,你也說過同樣的話吧。”
“不,這句話只對你說,而且她不會再插手我們之間的感情了。”他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和越越的感情,絕不允許。
“……”
“越越,我了解你,只有真正惹怒你的人或傷害到你重視的人,你才會如此這般的反擊回去;若只是單純為了她給你選妻一事,你定不會如此大的反擊,這中間肯定發生了一些我不知到的事,不過不管如何,我都會站在你身邊,因為我愛你。”他從母後一閃而過的眼神捕捉到,母後确實有想過殺害越越的心思。
凡是想要越越的命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這件事我還在查,等有了結果再告訴你,好嗎?”其實在上次之後,她便已經着手在調查,卻不料中途發現了一些事,讓她給擱置了;不過她也很想盡快查出整個真相,她也很想弄個明白。
“好。”
“澤,謝謝你如此相信我。”他,真的值得她将心交托給他,不僅只是因為他無條件信任她,也是因為她對自己的愛。
“越越,若你真的要答謝我,那你可以考慮換另一種方式。恩?”嬌軀在懷,他怎能忍得住。
看到他那眸底的欲望,她立即明白他所謂的另一種答謝方式,嘴角一勾,右手直接繞過并摟住他的脖頸,紅唇主動獻了上去。
挑弄,撩撥,亂竄,她記得他之前就是這樣吻她的,怪不得他這麽喜歡吻她了,原來這味道确實不錯。
驚愣,驚喜,雀躍,這是他心裏頭的第一個想法,越越主動吻他,雖有些生澀,但她輕易就能撩起了他體內最原始的反應。
“越越,你這是在玩火。”
“喜歡嗎?”
“喜歡,不過若你打算繼續撩撥下去,我可不保證能忍得住。”越越的肩上有傷,他害怕他自己會一個控制不住,會将她弄疼。
他不要有任何可能的機會發生,所以,他必須忍。
猶如蔥白的手指輕輕的,輕輕的觸碰着他那完美的肌膚,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着,可正是如此,他體內的欲望被她給全部撩了上來。
就在她覺得差不多,想全身而退時,她的那只玉手被他抓住,“”越越,點着了火就想逃,來不及了。“楊睿澤揚唇一笑,大手按捺着那只小手,不讓它有退縮的機會。
”澤,這就是我答謝你的誠意,既然誠意你已經收到,那是不是該結束這個答謝方式了?“慕容越一閃一閃眨着那雙無辜的眼眸,小嘴也嘟着表示她的不滿。
”可我不想結束。“話落,低頭立即吻上那高高翹起的小嘴,拿回他的主動權。
”恩……“
手上的熱度越來越炙熱,越來越燙手,再繼續下去的話,她可是真的失策了。
”別……“她肩上有傷,他肩上一樣也有傷,繼續下去的話,傷口一樣會被拉扯到,那……
”越越,你該滅火了。“
她還沒完全理解他話中含義時,她感覺她的手碰到了一個灼熱的部位,手一縮,想後退,可惜退縮不了。
”用你的手幫我滅火。“她擔心什麽,也是他所擔心的,不過他到是不擔心他自己的傷口,他只是擔心她的。
”手?“難道他……她的小臉爆紅,恨不得想找個洞鑽進去,他竟然要她……
”越越,你忍心看着我難受嗎?“啃咬着她那細膩的耳垂,鼓吹着熱氣,輕輕的吻着她那白皙的脖頸。
”我……“
”乖,聽話。“耳邊傳來炙熱的氣息,她能清晰感受到他那狂跳的心聲,還有他那緊繃的身子,此時她終于明白了一句話,男人是不能撩撥的。
她想逃已經來不及了,那就只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