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小姨, 小姨夫平安轉移,表妹米米也被接到身邊, 了卻了心頭最惦記的事情, 再加上半個月的奔波,回到林宅後,童晚一夜好眠。
等第二天迷迷糊糊起床後, 外頭天光已經大亮。
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 童晚才清醒了些,她掃了眼房間, 發現跟着她一起睡的米米已經不在了。
坐起身, 童晚拿起床頭櫃上的手表帶着手腕上,順便掃了下時間。
唔...九點多了啊。
童晚打了個哈欠, 起身一邊攏着披散的長發,一邊往外走去。
剛跨出門, 就見到了自家男朋友朝着自己大步走來。
“醒了?”
童晚揚起精致的小臉:“嗯, 睡過頭了,你剛才在幹什麽?”
賀宴扯下挂在脖子上的毛巾, 擦了手臉,才牽着對象往水井旁帶:“米米那丫頭想要一個秋千,我剛好會點簡單的木匠活, 跟陳叔借了工具,給她做一個。”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水井邊上, 賀宴松開手, 将提前準備好的牙膏牙刷遞給小姑娘:“先刷牙洗臉, 鍋裏給你留了早飯。”
童晚怔怔接過,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 人已經蹲在角落開始刷起了牙。
這裏沒有專門的洗漱間, 早上刷牙洗臉的時候,基本就蹲在水井旁邊的小菜地解決。
這還算好的,至少林家有水井,哪怕是最古老的那種吊桶式的,也比很多要去河邊挑水的人家強。
童晚機械的刷着牙,時不時的還瞟一眼不遠處給自己端早飯的男朋友,腦中胡思亂想着。
男朋友好像太過賢惠了,态度也太過理所當然,讓她有種一下子進入了老夫老妻模式的不真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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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麽呢?好好刷,別把泡沫咽下去了。”見小姑娘時不時的看向自己,賀宴好笑提醒。
童晚翻了個白眼,她是傻瓜嗎?
雖這麽腹诽,她還是乖乖的聽話,沒再分神,快熟的解決個人衛生問題,坐到了院子內的石桌旁:“米米人呢?”
“跟着韓同志去知青點玩了。”
反應過來韓同志是慧慧後,童晚黛眉輕蹙:“啊?我還沒有跟老書記打過招呼...”
賀宴安撫:“早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順便還說了你最近不會去上工的事情。”
也不能一直不上工,童晚打算過兩天就跟着慧慧下地,既然生處在這個環境裏,還想帶着妹妹在村裏紮根,她總要融入進去才行。
不過,男朋友假期有限,她是得好好陪陪他。
這般打算好,童晚拿起筷子開始吃早飯。
一碗白米粥,一個白水煮蛋,分量不多,剛好是童晚的飯量。
她心中一時滋味難言,喝了一口粥後,又看向在敲敲打打的對象:“賀宴,你不用為我做這麽多的,我不嬌氣。”其實以前挺嬌氣的,現在也是,只是如今大環境不允許,她會努力适應。
賀宴手上的動作一頓,好看的鳳眸定定的注視了小姑娘一會兒後,沒說話,而是放下手上的活,起身去了水井旁洗漱了一番,才坐在童晚身邊:“不是擔心你嬌氣,而是我以後應該也不能經常照顧你。”
童晚看向他。
賀宴輕笑了聲,示意她繼續吃:“我們當兵的,經常出任務,兩三個月不歸家很正常,所以在家的時候,能多照顧就多照顧着些,而且,我喜歡照顧你,會...不自在嗎?”
剛才可能有一點,覺得男朋友把自己當成小娃娃寵,她不讨厭,只是感情是雙方的,賀宴難得有休息,還要把她當成小祖宗伺候,她有甜蜜,也有些淡淡的舍不得。
如今聽他這般解釋,那一點點不自在也沒有了,只餘下齁人的甜,她對着男人彎了彎眉眼:“賀宴,我也會對你好的。”
她的眉眼上挑,本是極其豔麗風情的形狀,卻因為清澈的眼神,乖巧的神态,生生柔和成了獨有的色彩。
美極了。
對于處對象的兩人來說,甜言蜜語最是動人,被小對象這麽鄭重的說要對自己好,賀宴将這份屬于自己的美珍藏在心底,然後笑出聲,勾起食指刮了下小姑娘精致的翹鼻。
嗯...?
不對啊...“你喊我什麽?賀宴?”連名帶姓,這麽生疏的嗎?賀宴鳳眸微眯,意味不明的盯着小姑娘瞧。
童晚嘴裏咬着雞蛋,聞言,試探道:“那...宴哥?”
賀宴...身邊戰友都這麽叫他,以前不覺得,這會兒怎麽突然有些沒法直視這倆字了呢?
見男人神色莫名,童晚噸噸噸的喝完粥,擦了下嘴後,一臉真誠問:“不喜歡?那...老賀?”
老賀?
老...誰老?
賀宴臉一黑,擡手摩挲了下刮的格外幹淨的下巴,他現在走的是美男子路線,接受不了一個‘老’子。
剛想跟小丫頭表明自己才二十幾歲,還很年輕時,就對上小姑娘狡黠靈動的眼神。
好啊!這是逗他玩兒呢?
賀宴做出惱羞成怒狀,一把将小姑娘抱起來,在她的讨饒聲中将嬌小的人兒安置在自己的長腿上坐定後,捏着她的小臉威脅道:“喊誰老賀呢?誰老?嗯?”
太親密了。
感受着身下軟硬适中的大長腿,就...就...還挺舒服的,不比一些高檔的沙發差,童晚思想放飛了下,耳後的熱意也開始往臉頰上蔓延,她完全沒想到這男人會将自己抱在腿上。
兩人的身高身材相差的挺大,她165左右,不算矮,此刻窩在男人的懷中,卻顯得格外嬌小。
童晚曾在一些視頻裏見識過臭情侶們的抱抱鬧鬧,她也會跟着發出姨母笑,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談對象會是什麽樣子的。
如今她談了男朋友,才發現,那些個視頻不完全是演的。
就是...進度是不是太快了?
童晚頂着一張爆紅的小臉,窩在男人懷中一動也不敢動,腦中卻是各種場景紛飛。
半晌,她将視線移至到自己白皙的手臂上,懵懵的想,她是不是也得來個回抱什麽的?才不會丢了廣大女同胞們的臉面?
可是...她要是這麽做了,會不會吓着男朋友?
會不會覺得自己太奔放了?
書到用時方恨少,古人誠不欺我。
要是當年多看一些戀愛攻略,她何至于這般麻爪...
賀宴只是想要逗逗小丫頭,就像是在回敬她剛才逗弄自己一般。
一個沖動,就将人抱在腿上。
反應過來後,又擔心吓到人,所以他一直注意着小姑娘的情緒。
然後,他就好笑的發現,他家小對象,害羞是真害羞,臉都紅成洋柿子了,但有趣的是,哪怕紅成這樣,也不耽誤人家神游天外。
也不知道想的是什麽,一會兒皺臉,一會兒難為情的,生動的很。
賀宴無奈提醒:“晚晚,想什麽呢?是在想怎麽稱呼我嗎?”
童晚回神,擡眼盯着男人俊美的五官,話不過腦子:“想你還挺好看。”
賀宴...“噗嗤...看樣子我這美男計不錯。”算這小丫頭有良心,還知道哄自己高興。
不過...“可不許逃避,得好好想想,叫我什麽?”說完這話,擔心小姑娘坐的不舒服,賀宴長臂攬上她纖細的腰肢,将人往胸膛處靠了靠,下巴擱置在她的小腦袋上。
嗯,這個高度剛合适,格外滿意的男人,還用下巴摩挲了兩下對象的發頂。
童晚身體本還有些僵硬,如今被賀宴這般自然得動作下,漸漸的,好像也沒有那麽難為情了,她放松了下來,将自己整個陷進男人寬闊的懷抱中。
臉頰也側貼在他的頸窩處,還不忘擡起小手,覆在男人扣在她腰間的大手上。
盛夏了。
巨大的銀杏樹,枝繁葉茂、遮天蔽日。
兩人被綠意掩埋,絲毫不覺炎熱,尤其是微風不急不慢的從身邊掠過時,帶走最後一絲燥熱。
童晚享受的眯了眯眼,像是打盹的貓咪,軟糯着嗓音,懶懶說:“那...就叫哥好不好?”猶記得曾經看過一本書,上面說,這個時代,哪怕是夫妻,在外面也稱作同志。
她不喜歡這樣生疏的稱呼,總覺得有距離感,但是男朋友的名字,除了‘宴哥’外,她是真不知道叫什麽。
“嗯,這個稱呼我喜歡,就叫哥。”賀宴滿足的感慨,女孩兒真的是香的。
脖頸處,與小姑娘臉頰上細膩的肌膚相貼,鼻息間全部是她特有的馨香,又被小姑娘嬌嬌軟軟的喊‘哥’,賀宴喉結滑動,雙重夾擊下,多少有些扛不住。
半晌,男人側頭用高挺的鼻尖摩挲了下小姑娘粉腮,深吸一口她的甜香,本來想着貪婪一次就好,以他的自制力定然能壓制住澎湃的心潮。
卻不想,自制力這種東西,也挑人的。
至少這一刻,他想要将人拆吃入腹的念頭更加強烈了。
賀宴收緊手臂,空出的另一只手輕輕擡起小姑娘的下巴,對上她有些莫名的眼神,突然有些不爽。
然後他張開嘴,對着昨天被他招呼過的粉腮又是一口。
“嘶...”童晚不防男人突然咬自己,加上昨天的,這已經是第二次了,饒是自诩好脾氣,這會兒也有些毛了,她擡手就拉扯起賀宴的面皮,直到将那俊美的臉頰拉扯的變了形,才哼唧問:“你屬狗的啊?幹嘛咬我呀?”
賀宴低頭,将距離拉近,直至額頭相抵,才有些惡劣的挑釁:“要不...你回咬過來。”
童晚...以為她不敢嗎?
心裏來氣,她想也沒想,伸着脖子就準備咬回來。
卻不想賀宴突然側過臉,薄唇直接對上小姑娘張開的小口...
入口的觸感與自己想的不一樣,軟乎乎的...
打鬧着玩兒,童晚沒怎麽用力,只是...她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反應過來自己咬的是什麽後。
整個人又羞又惱,猛地就往後退。
到嘴的美味哪裏能放走,賀宴眸底升起滿足的笑意,手臂一個用力,輕松就将人再次擁進懷中...
低頭...将那嬌豔的紅色含進口中,密密細吻。
童晚整個人都僵直了,完全不知手腳應該往哪裏擱置才好,心跳的厲害,羞澀、無措、慌亂等情緒全部跑了出來,擁擠在腦中,沖擊的她暈暈乎乎,一時竟失去了章法。
直到感受到男人一直沒有更進一步,只是溫柔又耐心的親着自己,漸漸的,童晚被男朋友這般小心又珍惜的态度安撫好。
無處安放的手,防似有了自己的意識回抱住男人,閉上眼,仰起頭,全心的沉浸到彼此的第一個吻中...
“姐姐,姐姐...老書記找你...姐...”
中午,童晚跟賀宴一起準備午飯。
剛剛有了更一步親密的小情侶,時不時的就對視一眼,不大的廚房裏到處都是粉紅泡泡,就在兩人再一次對視後,纏綿親吻時,就聽到了表妹米米興奮的聲音。
童晚立馬回神,手忙腳亂的推開還追着自己親的男人:“米米...米米回來了。”
像是沒聽到般,賀宴又親了一會兒,最後狠狠的舔舐了一口,才不情不願的松開人,他擡手,用指腹磨蹭了下小對象越加豔紅的唇,嗓音沙啞的不成了樣子:“我去看看。”
說完又彎腰啄了下她的臉頰,才籲出一口氣,大步朝外走去。
童晚拍了拍臉頰,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模樣,她下意識找水,打算用涼水降降溫,也在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被男人抱坐在了桌子上。
“噌”的一聲,童晚只覺整個人差不多開始冒煙了,手忙腳亂的跳下桌子,用力扯下挂在木架子上的毛巾,浸濕了後蓋在臉上。
心中哀嘆...快點降溫才好。
這時,米米已經率先跑進了廚房,興奮道:“姐姐,老書記找你。”
老書記?
老爺子都快七十歲了,雖然身體健朗,但也不太可能特地跑過來找自己,難道...
童晚顧不上害羞,猛地掀開毛巾,就對上米米大大的笑臉。
像是想到什麽,童晚面上一喜。随手将毛巾扔到架子上,拉着米米就往外跑。
剛跨出廚房,就聽到老書記爽朗的笑聲:“哈哈哈...童知青是個好姑娘,你小子有福氣啊...”
“姐,我也覺得姐夫運氣好,老書記說你的文章上報啦,就是這一期的省報。”米米說出老書記的來意。
真的!
真的成功了!
童晚激動壞了,擡手揉了揉妹妹的小腦袋,稍作平複,才牽着她迎了上去。
老書記見到她,本就帶着笑的臉上,露出一個更大的笑容,顯然是高興壞了,平日裏的嚴肅模樣完全端不住了:“童知青,好樣的,你那文章出版了,還是省報,前頭你也沒露出一點風聲,老頭子早上去鎮上開會的時候才知道的...”
說話間,幾人已經來到院子裏的石桌上坐下。
賀宴扶着老爺子坐穩後,跟對象使了個眼色,便去泡茶。
童晚懂這是叫自己先招待的意思,她有些腼腆的笑:“之前也就是試一試,沒想到真的能刊登出去。”
老書記不贊同:“我聽小賀說,你家是書香門第,可不信這麽謙虛的,咱行就是行,你是個有本事的,老頭子謝謝你。”
童晚擺手,一臉無措:“沒有,沒有,您怎麽謝我呢?”
賀宴将沏好的茶放在老爺子身邊,又給兩個姑娘一人沖了一杯奶粉,讓她們墊墊肚子,方才他問了老書記,老爺子是吃過飯來的。
他在小對象身邊坐下,笑着接話:“是啊,老爺子這話說的,晚晚來到這邊多受您照顧,您這話說的也太客氣了。”
老書記啜了一口茶,聞言笑着點了點賀宴:“你小子,少給我陰陽怪氣的,這是記恨李大他們吧,不過...的确是我的疏忽,叫童知青受委屈了,你是個好孩子,在咱們村受了委屈,卻還在報紙上寫繡河村的好,老頭子也是無顏吶...”
這事跟老爺子有什麽關系呢?書記又不是李大爹媽,她自然不能理所當然的接受道歉:“這事兒不怪您,李大現在也得了應有的報應,倒是那文章,我也是有私心的。”
老書記雖然一心為民,卻是個老狐貍,剛才那話,是誠心,卻也帶了些試探。
只是沒想到童知青這孩子這麽老實,配小賀這個心眼多成篩子的,屈就了啊!
老書記有些嫌棄的看了眼賀宴,又将視線放到童晚身上,這次的笑容中帶着對自己人的親近:“你那文章很不錯,老頭子識字不多,也覺得你寫的是真好,這些年知青跟村民們發生了很多不好的事,你這文章卻是寫的知青村民一家樂,算是獨一份,上頭很是重視,我聽鎮裏的領導說,這兩天,縣裏應該會嘉獎你,去的時候,叫小賀陪你,他是個心黑的,肯定能多争取些好處...”
這話委實真誠,老爺子慣來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
童知青的文章中,雖然主題是寫知青與農民們的和諧相處,但是繡河村這三個字,可是實實在在上了省報的。
所以哪怕心知肚明小姑娘發表文章,定然也有自己的打算,他也不能占了便宜不認,畢竟他們繡河村在省領導那邊漏了臉,這可是天大的好處。
思及此,老書記心中也不是沒有複雜,曾經他是不怎麽瞧得上這些個知青的。
嬌氣,天真,不知天高地厚,種地的本事還不如村裏十來歲的娃娃。
然而,童知青這麽一份文章,卻叫他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讀書。
識字。
太重要了。
他們老農民世代種地,別說被省裏記得,就是鎮上又有誰真的瞧得起過。
可是今天,他開會的時候,被鎮上最大的領導誇獎,被旁村的書記羨慕,這是從前不曾得到過的待遇。
而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知青帶來的,他感恩,同時也深刻的認識到了孩子們讀書的重要性。
男朋友被老爺子說心黑,童晚好笑之餘,卻又覺得這話說的很對,某些人可不是一肚子心眼嘛。
不過...“老書記,鎮上有沒有說,縣裏具體什麽時候叫我去?”
老爺子又喝了口茶:“應該快了,到時候我也去,剛好我們村要辦一所小學,得找領導們談一談。”乘機要些資源。
“村裏要辦小學了嗎?”這是好事啊,童晚之前完全沒有聽說。
老書記解釋:“這事去年就提出來了,一直在申請,最近才批下來,前頭沒批下來我就一直瞞着,省的到時候為了那幾個教師名額,鬧出幺蛾⑨SJ子,等學校建成了,想争取崗位的,統一考試,誰行誰上。”
老爺子的顧慮,童晚表示理解,雖說這年頭很多地方,都在打擊臭老九,但是在鄉鎮裏,小學初中這些老師,還是受到重視的。
而且相較于農活,這實在是一個輕松的活計,若是早得了風聲,說不得要搶成什麽樣子呢。
老爺子提前将這消息告訴自己,是個實在人情,就算她可能用不着,也可以讓慧慧提前準備...
等老爺子離開後,童晚看着給自己留下的省報,怎麽也抑制不住歡喜的心情。
所有的事情,視乎都在往好的方向走着,她甚至想,哪怕到最後,縣裏沒給自己安排工作,她也可以競争學校老師的崗位。
“這麽高興?”賀宴問。
當然高興,童晚珍惜的将報紙疊好,笑着回:“當然,特別高興,不管怎麽說,我發表了這篇文章,對以後的生活還是有幫助的,起碼在繡河村裏是這樣的。”
這時候發表文章可是很光榮的一件事。
賀宴眼神暗了暗,聽出小姑娘話中的深意,這是短期內沒有離開繡河村的意思,也是沒有結婚的意思。
他雖然有些失望,卻也願意等待,于是他笑着掐了掐小姑娘的臉頰:“陪米米坐一會兒,我去做中飯。”
童晚起身:“我一起。”
賀宴拒絕:“不用,馬上就好了。”
“那我去盛飯。”
“不用,你休息一會兒...”
章禾見姐姐姐夫黏黏糊糊的,實實在在翻了個大白眼:“你們真是的,我還是小孩子呢,你倆都去忙吧,我回去畫畫去了。”
說着,小姑娘潇潇灑灑的走了,留下臉頰發紅的童晚,跟偷笑的賀宴。
“你還笑!”童晚咬牙,氣的直接撲向男人,在他彎腰接住自己的時候,對着男人的下巴就是一口。
“....嘶...”賀宴不防小姑娘咬人,下嘴還挺重,咬的他倒抽一口涼氣,連連讨饒才被放過。
啧...小奶貓量爪子了。
還挺可愛。
下午,張勇穿着一身警服過來。
童晚發現除了小細節上,這時候的警服與軍裝沒有什麽差別,當然,僅限于上衣,因為褲子不是軍綠色,而是藏藍色的。
與她記憶中的警服,中間好像好要更疊好多次。
“怎麽過來了?對了,來的剛好,你嫂子給你帶了禮物。”賀宴也将張勇上下掃視了一眼,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這身瞧着挺精神。”
“叫嫂子破費了,謝謝嫂子。”張勇朝着童晚嘿嘿笑。
打完招呼,将自行車推到院牆邊,張勇才大步走了回來,剛要說明來意,視線就對上了自家老大的下巴:“老大,你臉怎麽了?”
童晚走在賀宴身旁,聞言心虛的不敢看人。
當時惱羞成怒,沒注意力道,直接将人咬出一個紅印子,這會兒不僅沒有消掉,還更加醒目了。
她本以為賀宴要點臉,會随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不想人擡了擡下巴,得意洋洋道:“啧...你個光棍懂什麽,你嫂子太熱情了,這是她給我的勳章...嘶...晚晚,疼疼疼,快松腳。”
張勇斜眼看着自家老大騷不過三秒鐘,就被小嫂子狠狠踩了腳,恨不能笑出豬叫。
該!叫你嘴賤!叫你脾氣臭,總算有人治得住你了,他還就不信了,有小嫂子壓着,老大還能上天不成,叫他平日裏氣死人不償命,還光棍...
不對啊,誰光棍啊。
想到這個,張勇直了直腰板,得意洋洋的對着自家老大宣布喜訊:“我可不是光棍,老大,我要結婚了,日子定在8月1號,到時候你跟嫂子還有妹妹都過來啊。”
啥玩意兒,賀宴抱起氣炸了的小姑娘,剛将掙紮的小姑娘放在地上,就聽到這麽個叫他嫉妒的消息。
“你要結婚?跟誰?怎麽這麽快?”關鍵是居然比他快?簡直不能忍。
童晚也顧不上生氣了,要是沒記錯的話,半個多月前,她去H市的時候,張勇還沒有對象的吧?
這就要結婚了?
張勇撓了撓後腦勺,笑容中滿是喜意:“就是咱們村李二叔家閨女,叫李香香,在縣城中學做老師。”
“哎呀,那不就是之前你送我跟慧慧坐車的時候,撞到你的那個姑娘吧。”提到李香香,童晚立馬想了起來,記憶中,那姑娘挺溫婉的。
張勇有些不好意思:“後來我們又遇見過幾次,香香就問我願不願意處對象...”
“還是女方追的你?”賀宴更酸了。
沒人理他。
童晚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那也太快了吧?”
“啊?不快啊?我們年紀都不小了,決定處對象,雙方父母見面,就可以定下來結婚了,差不多也有小一個月,這是正常的。”張勇不解為什麽嫂子這麽吃驚。
童晚一噎,哪怕沒有掉頭,她也能感覺到,身旁男朋友羨慕的眼神快要化成實質了。
作者有話說:
滿2000收藏的加更沒完成,不好意思小可愛們,明天還哈,今天二次元事情太多了,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