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表彰大會定在縣委大禮堂裏。

說是大禮堂, 在童晚看來,就是一間三四十平的房間, 裏面擺滿了掉漆嚴重的殘舊條桌, 他們幾人進來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擠擠挨挨的坐滿了人。

沒想到有這麽多人,尤其是他們進來時, 發出的響動聲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被幾十雙眼睛注視,叫童晚瞬間緊繃起身體。

賀宴捏了捏小姑娘握緊的拳頭以示安撫。

“喲!老書記來了?快過來坐, 朱書記還沒來, 給你們留位置呢。”坐在第二排的正中央,一個高壯的中年漢子起身朝着幾人招手。

老書記眯了眯眼, 看清楚是誰後,便笑呵呵的走了過去:“你小子, 今天這麽懂事?還給老頭子留位置了?打什麽歪主意呢?”

“嘿, 瞧您說的,我劉崗再不是個東西, 也不敢打老書記您的主意不是。”中年漢子,也就是劉崗一臉冤枉,卻也是真心實意。

相較于旁的村書記, 繡河村的老書記不僅年紀最大,也是出了名誠心為民的好書記, 許多人做不到, 卻也不妨礙他們敬重幾分。

尤其最近繡河村上了一次省報, 但凡腦子沒問題的, 都不會刻意為難, 又不是争搶好處的時候, 何必惱人。

“老書記,您別聽劉崗吹牛,哪裏是他給你留的位置,這是朱書記打的招呼,特地給你們留的。”旁邊另一個方臉男人不客氣的戳穿,視線還好奇的往童晚身上掃視了兩眼。

顯然,對于讓繡河村上了省報的女知青很是好奇。

如今見這姑娘面容清秀,是個俊姑娘,心中不是不羨慕,怎麽他們村的知青,就沒有這個才情。

劉崗故作惱怒的揮了揮拳頭,笑罵:“你個老小子,勁拆我的臺,好容易叫我拍上一回馬屁,還叫你個老小子給攪和了...”

這話一出,衆人哄笑,頓時整個禮堂裏的氣氛都和緩了下來。

“什麽事情這麽好笑啊?”就在這時,一道溫和寬厚的聲音響起,随着話音落下,門口又出現了三人。

兩女一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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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童晚訝異的是,走在最前面,衆人口中的朱書記,居然是一名留着利落短發的中年女性。

禮堂裏瞬間安靜了幾秒,然後就有人七嘴八舌的開始跟朱書記‘告狀’,聽這熟稔的語氣,顯然大家夥兒平日裏沒少跟書記打交道。

老書記側頭為童晚小聲解釋:“朱書記人不錯,不拿架子,能力很強,是個喜歡辦實事的,她後面那男的,是副書記,姓王,另外那姑娘是朱書記的秘書...”

随着老書記的介紹,童晚的眼中異彩連連,看着跟村官們親切寒暄的朱書記,緊張的情緒也逐漸緩和了下來。

朱書記的确如老書記所說,是個幹脆利落的性子,相較于後世某些喜歡長篇大論的領導,她不管什麽事情都是直戳重點,極為幹練,這一場會議下來,攏共也就一個小時左右...

等該讨論的事情都說完後,朱書記才看向童晚,笑着誇贊:“會議到最後,我還要利用這次大夥兒都在的機會,好好的誇獎李老書記跟他們村的知青童晚同志。”

老書記趕緊起身,又點了下童晚,兩人站着向上面的朱書記鞠了個躬,又給身後的衆人鞠了一個。

童晚沒有參加過這樣的會議,卻也知道老實跟着老書記做就好,她一個小輩,不适合冒頭。

朱書記趕緊讓兩人坐下,接着道:“今天請童晚同志過來,就是想告訴大家,廣大的知識分子來咱們農村幫忙建設,諸位也不要一直抱着敵對的态度,要寬容,要像對待自己人一樣,你們瞧瞧,李老書記就做的很好,這幾年,我可從來沒有接到繡河村,任何關于知青跟村民們之間不好的消息...大家要勇于伸出友誼之手...上個月,大群山那邊,也有一名知青,改良了農具,我已經叫人去核實過了,的确比老農具進步很多,等下一季收割的時候,這款農具就會全縣推廣開來...可見,這些知識青年腦子裏是有東西的,但看你們這些個做領導的怎麽去挖掘...咱們要将眼光放長遠,就拿童知青這篇文章來說,省報刊登,起碼整個省裏領導班子都能知道咱們這裏有一個繡河村,再說那改良農具的知青,咱們縣只是個試驗點,等将來全市、全省、全國推廣開來,那就不是上報紙了,那得上電視,到時候全國人名都能瞧見咱們,這是多好的機會,你們難道就不想嗎?就不羨慕?就不想拿出點真本事往上沖?”

不得不說,當領導的就是當領導的,這一番話說下來,尤其最後幾句,不少村幹部臉都激動的紅了,就連坐在第一排鎮裏的領導也交頭接耳。

誰不想出名,誰不想上電視,說不定還能公費去□□,還能見到主/席他老人家。

朱書記看着底下的人交頭接耳,心中也是滿意。

當然,她不會天真的認為這一次勸說就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能在衆人心中留下一個印記也是好的。

有些根深蒂固的思想,需要時間來改變。

思及此,她合上會議記錄本,又将鋼筆擰上插/進上衣口袋裏,起身宣布:“行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散會。”

說完這話,她又看向童晚這邊道:“麻煩李老書記跟童知青過來我辦公室一趟。”

童晚心中一緊,心知自己一直等待的機會來了,她側頭看向賀宴。

賀宴起身也将小姑娘拉起來:“去吧,我就在外面等着你,別擔心,有老書記陪着呢。”

老書記也點頭:“是啊,童知青,別緊張,朱書記跟咱一樣,也是人,怕啥?”

童晚赧然,她哪裏是怕見領導,她是不知道怎麽開口要工作,總覺得有些厚臉皮。

不過為了工作,厚臉皮就厚臉皮吧,童晚努力安慰自己。

等她跟着老書記進入朱書記辦公室時,秘書已經倒好了茶水。

朱書記比剛才開會的時候更親切:“快請坐,剛才陪你來的軍人呢?怎麽沒進來?”

童晚沒想到第一句話問這個,腼腆笑:“他在外面等我。”

見小姑娘面露羞澀,朱書記又問:“是你對象?”

童晚耳根有些燙,卻還是老實回:“是的。”

老書記拍了拍大腿,笑着插話:“那是個好同志,好男兒,前一陣子咱們青山的案子,就是那小夥子領的頭。”

關于青山上被抓捕的那些個R國人,擔心引起恐慌,普通百姓被封閉了消息,但是他們這些領導班子還是知道的,尤其是作為縣裏一把手的朱書記,知道的比常人更加詳細。

聽老爺子這話,瞬間來了精神:“哦?那倒是要認識認識了,小張,你去将人請進來。”

秘書小張立馬走了出去。

趁着這個機會,朱書記看向童晚,其實童知青文章出版成功後,她就有了将人拉到手底下做事的心思,現在宣傳部門大多都是靠關系塞進來的,要麽就是頂了家裏長輩的班,真材實料太少,文章大多寫的狗屁不通。

她雖是縣委書記,卻也不是一言堂,很多事情都受掣肘,好容易碰上個有才華的,還留不住人,不免有幾分失望,便對着小姑娘感慨:“我見過你那文章,文筆很好,立意也好,現在全國人才緊缺,我本來還想着,讓你來宣傳部做個文職,專門寫些宣傳稿子,現在是不能了。”

朱書記很清楚,能夠單獨帶隊圍剿敵特,最少也是個團長,跟自己算是平級,再聯想到剛才那人的年紀,不得不感慨一句年輕有為。

那麽,這個叫童晚的知青,将來肯定是要随軍的,她就算有心栽培,又能留住幾天呢。

童晚張了張嘴,想說自己可以推薦好友過來,只是聽了朱書記原來的打算,她又有些張不開口了。

別的不說,慧慧擅長拳腳,對于筆杆子這一塊,的确沒有什麽天賦,真要推薦過來,好像也不合适...

就在童晚糾結的時候,賀宴已經走了進來,他先跟朱書記問了好,才在對象的身邊坐定。

朱書記不喜歡繞彎子,便也直接了當:“童同志,對于給你的獎勵這一塊,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聞言,童晚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的蜷了蜷,她想要給慧慧争取工作,雖然慧慧沒說過什麽,但是她舍不得好友起早貪黑的,尤其是這樣的日子還有好幾年,如今哪怕是個機會,她也想厚顏争取試試。

可是...另一方面,她又可以肯定,就算幫慧慧将機會争取到了,以她的性格肯定寧願下地,也不願意坐在辦公室裏摳字眼。

賀宴見小姑娘遲遲不說話,以為她是緊張,剛要開口替她說時,就感覺手上一緊,他垂目,是晚晚的小手。

童晚雖然覺得有些厚臉皮,但是這是關關系到慧慧将來幾年會不會過的自在些,且她不能一直縮在所有人的身後,她總要從被保護的狀态,成長成一個保護者的。

這般想着,她看向朱書記,努力壓制住窘迫,開口問:“書記,我...我能把這份獎勵轉給我的好朋友嗎?”

朱書記也不意外,便問:“你這個朋友的情況跟我說說。”

童晚深吸一口氣,将慧慧的大致情況講解了一番,然後期待的盯着朱書記。

朱書記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考慮起來可操作性,其實這個工作童知青不要,她完全可以作廢承諾,畢竟是她自己不要的,不給她的朋友安排也沒關系。

只是她這人向來賞罰分明,縣裏得了人家的實在好處,就不能不辦事,更何況童知青本人還有所求。

只是這個職位...“小張,你進來一下。”朱書記對着門外喊了聲。

等小張進來後,她吩咐:“去把咱們最近缺崗的本子拿過來我看看。”

小張掃視了一眼凳子上的幾人,雖然奇怪,卻也沒問什麽,轉頭就出去了。

這時賀宴開口:“朱書記,我對象那朋友,家裏全是軍人,根正苗紅不說,她的身手更是不錯,我之前手底下的一個戰士,在整個軍區,格鬥能力數一數二,也不是她的對手。”

別說,這話倒是引起了朱書記的好奇心,她自己就是個女人,雖然用人時一直秉承着能者居之的态度,卻多少會對有能力的女性更為寬和。

她自然也聽出了這位軍人同志的意思,這是希望有一份能發揮她本事的工作。

這樣很好,朱書記心中舒坦幾分,總比又養着一個吃閑飯的強。

等張秘書将資料本子遞上來的時候,她已經有了決斷,便沒有翻開本子,直接建議:“我不好,也沒有資格直接指派,既然這姑娘身手不錯,那就去派出所吧,當然,只能去鎮上的,縣城的公安局得靠她自己的本事往上爬...還有,鎮上的派出所,我也只是給個推薦,至于你那朋友能不能留下,還得看她自己的本事。”

這已經很好了,童晚欣喜不已,她相信慧慧的能力,肯定能行,并且好友那麽有正義感,應該是喜歡這份工作的,剛好鎮上的派出所還有張勇他們,也能照顧到一二。

既然事情已經定了下來,時間也不早了,幾人便沒再耽擱,只是離開之前,朱書記提議跟老書記還有童晚合影一張,說要用在縣裏面作為宣傳。

童晚其實不想拍照,不僅是不喜歡曝光在外,更多的是,今天她是化了妝的。

還是賀宴知道她的顧慮,跟朱書記表明,對象不喜歡被人關注,提議拍全身照,到時候登上報紙,照片也不會很大,基本看不太清楚五官。

等一切結束,時間已經又過了大半個小時,将近五點鐘了。

夏天日頭長,這會兒天空還餘夕陽,觸目所及之處全籠罩上了一層淺金色,美是很美的,只是幾人算計了下時間,沒再耽擱,上了拖拉機就直奔繡河村。

一路緊趕慢趕的,總算到在天徹底黑了前進了村。

林宅位置偏僻,路段也窄,拖拉機開不進去,兩人便在村口辭別了老書記他們。

等拖拉機離開,賀宴在童晚面前蹲下。

童晚正偷摸着調整姿勢,屁股太疼了,她完全沒想到男人會這樣,下意識的四周看了眼,才嗔道:“你幹嘛啊?”

賀宴保持半蹲的動作回頭:“不是颠的難受嗎?我背你。”

童晚心中泛甜,卻還是扭捏了下:“我...我自己走就行了,也...也沒有那麽難受。”

賀宴笑看她,然後不等小姑娘反應過來,直接将人背上小跑了起來。

童晚驚呼一聲,死死的摟住賀宴的脖頸,等緩和過來後,笑着貼在男人脖頸處,撒嬌般道:“你慢一點,別摔倒了。”這泥地可沒有那麽好走,更何況現在天色已經有些暗了。

賀宴使壞的颠了颠背上輕飄飄的小姑娘,在她惱怒輕拍自己時,笑了出來:“放心吧,摔倒了也有我給你做肉墊子呢。”

童晚...幼稚。

不過...她喜歡。

“晚晚,你今天給慧慧争取工作,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又過了幾分鐘,賀宴終是沒忍住,問出憋了一下午的問題。

只是等問出口,他又覺得自己有些沉不住氣,好像背上這個嬌弱的小丫頭,總能叫他一次次的打破自己的原則。

他從來不知道...

原來,他也會跟喜歡的女孩子嬉鬧,再娘炮動的作也願意,原來他也會喜歡一個人,喜歡到恨不能揣進口袋裏,走哪帶哪,原來...他也會因為女孩子的情緒變化而變化...

童晚看不見男朋友的臉,就沒有那麽不好意思了,反而故意問:“你理解的是什麽意思?”

賀宴輕笑,一點也不慫,格外爺們兒說:“跟我結婚。”

童晚一噎,再一次了解了自家男朋友臉皮厚的程度,不過她也不是個喜歡在這種事上拿喬的性子,畢竟現在目的不純,想要結婚的是她自己。

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腦中理順序,想着先說哪一句才好。

等待‘宣判’的滋味并不好受,賀宴沒有追問,給了小對象足夠的時間思考,但是漸漸放慢的腳步與呼吸,全都無意識的暴露了他的緊張。

好在他的小姑娘沒有叫他等太久,他聽她問:“你不好奇我為什麽突然改變想法?”

賀宴立馬回:“不好奇,只要跟我結婚就好。”

童晚卻覺得有必要說清楚,她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你先放我下來,我們就在這裏說。”

賀宴遲疑:“...有蚊子。”

“沒事,我們邊走邊說,活動起來蚊子追不上,就咬不着。”

“你這是哪裏來的歪理。”話雖這麽說,賀宴還是聽話的将人放下,緊跟着脫下自己的襯衫,将嬌小的姑娘包裹好:“這樣好一點。”

童晚心中一暖,這一刻,她腦中突然浮現出,曾經不知在哪裏見到過的一句話,這世上哪有什麽直男,不過是夠不夠喜歡罷了。

她想,她的男朋友應該也是那種大直男,但是他卻時刻都能注意到自己,幾乎無微不至的照顧着。

童晚視線絞在前面牽着自己,時不時用樹枝趕蚊子的高大背影,眼神柔軟,她不知道這一份溫柔體貼會不會随着時間流逝而變質,但是從這一刻,她願意努力去經營。

結婚也挺好的,不考慮任何旁的因素,她也是願意并期待着跟賀宴結婚的。

而且她的真實年紀與賀宴相仿,她不是真的19歲,她很清楚知道自己要什麽。

她...不想錯過這個,穿越了時空,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男人。

這般想着,她溫柔着嗓音:“...哥哥!”

賀宴...!!!

男人猛的回頭,熾熱的視線與女朋友對視,少頃,他沙啞着嗓子哄:“再叫一遍!”

童晚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軟乎乎喊:“哥哥!”

女朋友這般給面子,如同一個巨大的驚喜直砸面門,賀宴臉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一把将人抱起,像抱小孩那樣轉了幾圈,笑的開懷。

因為外面的襯衫給了童晚,賀宴上身穿的是一件偏貼身的汗衫,跟後世的工裝背心差不多。

也因為衣服的貼合,童晚坐在男人結實有力的手臂上,能夠清晰的看到他蓬勃的肌肉,尤其是腰腹處的腹肌,一塊塊的形狀分明。

童晚一直以為自己會像小說女主那樣,看了就會不好意思的挪開視線,但其實...不是。

她腦中第一反應就是...好性感,然後...這裏以後是她的,她想摸就摸,想親就親...

而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是...

不對...

她不是這樣的人啊!

害羞呢?社恐呢?臉呢?

完了...她變壞了!

‘色女’二字像是板磚一般,拍在童晚的臉上,拍的她無顏再見江東父老。

賀宴完全不知道女朋友心中的小九九,整個人高興壞了,就這麽抱着人往前走,時不時的還仰頭親一下:“晚晚,再喊一次。”

許是對于自己方才腦補的內容心虛,童晚有求必應:“哥哥,哥哥,哥哥...”

賀宴得寸進尺:“那以後都這麽喊,我喜歡。”

童晚開始拿喬,纖細的手臂搭在男人的肩膀上,俏皮道:“看心情!”哪能天天撒嬌。

賀宴挑眉,一臉勉強回:“好吧,我會好好表現的,争取讓我家晚晚一直心情好,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剛才突然叫我哥哥是為了什麽嗎?”

提到這個,童晚從嬉笑鬧騰的情緒中回神:“...如果,我答應結婚的目的不純呢?”

聽得這話,賀宴腳下的動作一頓,等感覺到密密麻麻的蚊子像兩人圍攏過來時,立馬又擡腳跑了幾步,抱着一個姑娘,氣息都不帶喘的:“所以,突然改變主意,是因為昨天梨花的事情嗎?”

童晚俯下身,側過臉蹭了蹭男人的側臉,解釋道:“不完全是,但的确受了影響,我發現,在這裏,我可能沒有辦法護住自己跟米米,我不能所有的事情都指望慧慧,她也有她的人生。”

慧慧也是個小姑娘,原身也是不願意将自己的安危全部壓在慧慧身上,否則就不會有之前碰到李大,并且假結婚的事情發生。

賀宴只抓重點:“所以,你是同意跟我結婚了嗎?”

童晚一噎:“是,不過,我的顧慮呢?你沒聽?”

賀宴仰頭親了她一口:“我只知道,我喜歡你,想娶你回家,你也喜歡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會想要讓我成為你的港灣,這就夠了。”

童晚心中卻有些澀然:“可是...”這對你似乎不公平。

眼見前面就是林宅,知道小姑娘性子容易害羞,賀宴便将人放在地上,溫聲問:“那我問你,如果今天不是我呢,你沒有遇到我,你會為了保平安嫁人嗎?”

“當然不會!”童晚可以肯定,她之所以願意結婚,首先這個人得是賀宴,不然她寧願想別的辦法。

賀宴笑了:“那就是了,為什麽糾結,我們喜歡彼此就夠了。”

童晚看向男人,與他視線相觸,這時候天色只餘一絲淺白,她卻依舊能清晰的看清,男人眼底清澈炙熱的情意,一如從前每一次看自己的模樣。

是啊!

這就夠了!

童晚彎起了好看的眉眼,眸底都是期待:“所以...賀宴!我們結婚吧!”

賀宴彎腰對着那甜蜜的紅唇親了一口,并沒有退開身子,兩唇相抵間,男人的語氣缱绻又溫柔:“嗯~我們結婚!”

作者有話說:

另:我感覺我那篇新的預收文案需要換一換,明明是甜文,怎麽現在看着有些像苦情戲呢?不咋吸引人,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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