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們吃了嗎?”童晚跟賀宴牽着手進到院子裏的時候, 就見到慧慧從卧室裏走出來,應該是聽到他們的動靜了。
韓慧慧掃了一眼兩人牽着的手搖頭:“怎麽這麽晚?飯準備好了, 等你們一起吃, 要不先吃飯?”
童晚點頭:“嗯,先吃飯!”
聞言,賀宴松開手, 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 語氣溫柔:“我去吧,你先去洗臉, 我準備好了, 你們再來廚房。”草木旺盛的地方,蚊子多到常人無法想象, 他得将廚房裏用驅蚊草熏上一熏才能進人。
童晚乖巧點頭,拉着慧慧就去了卧室。
回了卧室, 韓慧慧見好友開始洗臉, 倚靠在一旁問:“你們怎麽回事?我怎麽覺得怪怪的?”之前好友跟賀宴感情也挺好,但是兩人很注意, 從來不在她們跟前做出太多親密的舉止。
剛才雖然只牽了手,但是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特別的...唔...特別的纏綿。
對!
就是纏綿,看的她起雞皮疙瘩那種的纏綿, 尤其兩人對視時,眼神裏像要拉出絲一般。
咦~
韓慧慧抖了下雞皮疙瘩...覺得膩得慌。
童晚臉上搓着泡沫, 皮膚上生起的刺痛, 叫她再一次感慨人生艱難, 好在去了部隊, 就不用再遮遮掩掩的了。
聞言便笑回:“我們要結婚啦。”
“啥?結婚?”慧慧吃驚的瞪大眼睛, 滿臉不可思議, 畢竟這人前兩天還說近一兩年不會考慮結婚的事情,這才過了多久,就改變主意了?
她皺眉,剛要再問,米米就率先問了出來:“姐,你怎麽突然就說要結婚了?”
童晚将洗臉的泡沫水倒進旁邊的木桶裏,又從另一個桶裏舀了幾瓢幹淨的水,來回幾次,好容易洗幹淨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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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往臉上抹面霜時,才在兩人的催促聲中,坦白道:“昨天梨花的事情,其實...給我的沖擊挺大的,我覺得吧,我以前還是太天真,總覺得繡河村裏除了李大那兩個敗類外,應該沒有旁的根子爛透的人,也以為能護住自己跟米米...可是你看到了,梨花家裏團結和睦,還是本村人,都要遭受這種事情...”
這個時代比她想象的要艱難,尤其是女性。
韓慧慧一直皺着眉,等聽完了晚晚的解釋,一張小圓臉更是皺成了包子,滿臉不贊同:“就為了這個原因?我也可以護着你們啊,以後不會再讓你們落單的。”
童晚聽出好友語氣中的自責,她蓋上面霜的蓋子,才起身,看着昏黃的燈光下,好友鎖緊眉頭,她笑,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認真說:“你想什麽呢?不管這其中有多少私心,這所有一切的前提當然得喜歡賀宴才行啊。”
聽了這話,韓慧慧大松一口氣,然後惱怒的拍了下童晚的手臂:“還不是你,說話幹嘛留一半。”
童晚配合道歉:“是我的錯,叫我們家慧慧擔心了,給你打。”說笑着還故意将手臂往她跟前湊了湊。
韓慧慧呸她一句,沒繃住,也笑了。
須臾,笑鬧過後,她又問:“決定什麽時候結婚了嗎?”
這事方才進屋前,賀宴已經簡單的跟她說過了:“等部隊批結婚報告吧,賀宴說明天一早就發電報申請,不過他假期不多了,具體的我們還沒來得及商量。”
韓慧慧咂舌:“發電報?可真大手筆。”電報雖然速度快,但是按字收費,一份結婚申請報告得不少錢。
童晚無奈:“他說時間不夠,電報更快一些,就這樣,等部隊那邊政審完,簽好字回寄過來,說不得還來不及,所以,我們可能先辦酒席,到了部隊再扯證。”沒辦法,時間太趕了。
這種情況其實在當下很常見,很多人甚至沒有領結婚證的概念,所以韓慧慧并不覺得不合适,在她看來,辦了酒席就等于結婚了。
“那他家裏的情況跟你說了嗎?”
童晚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之前說過一次,他是J市人,爸媽都在J市,都是軍人,他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妹妹,除了大哥是搞什麽保密研究的,常年不回家,其餘的兄妹也是軍人,妹妹是文工團的。”
“這麽聽來,跟你們家也算門當戶對。”韓慧慧提醒:“具體的還是要問清楚,畢竟是一輩子的事情。”
童晚點頭:“會問的。”這也是特殊情況。
如果是在後世,她這絕對是閃婚。
說不得在很多人的眼中,還會覺得的她腦子不清醒。
童晚卻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一個人喜歡不喜歡自己,是不是真心,她還是能感覺出來的,尤其因為容貌,她從小就對于旁人的喜惡很敏感。
再一個,自己結婚除了喜歡外,的确也是目的不純。
至于後世矛盾最多的彩禮,婆媳問題...
賀宴之前就将存折全部上繳了。
婆媳就更不是問題了,這年頭交通不發達,通訊也艱難,等結婚後,她肯定是跟着男人随軍,說不得幾年才能見一次公婆,所以矛不矛盾的,基本不大可能發生。
她不是挑剔的性子,卻也不是軟柿子,只要對方不是蠻不講理,童晚覺得,互相尊重就挺好。
就算真的倒黴的遇到不講理的公婆,了不起不相處就是,那是賀宴的媽,又不是她自己的媽,遠着,敬着就夠了。
唔...這事兒得找機會跟賀宴說一下,至少将她的态度事先說明...
最最重要的是,哪怕退一萬步,婚姻生活不如自己想的那般美好,她也不是死腦筋,各自安好就行。
當然,這話她不敢說,擔心太過驚世駭俗,只是憋着心裏想想罷了。
吃完飯,天色更黑了。
童晚不同意慧慧摸黑回知青點,三個人便躺在一張床上。
米米年紀小,容易困,這會兒已經睡着了。
童晚躺在中間,小聲的跟慧慧聊着天,也在這時候,她才将自己幫她争取工作的事情告訴她。
韓慧慧猛的坐起身:“給我争取的工作?”
童晚被她這一嗓子驚的下意識看了眼米米,發現小丫頭睡的死死的,才沒好氣的拍了下好友:“這麽大驚小怪做什麽?別給米米吵醒了。”
韓慧慧一噎,想說這麽大的事情,憋到現在才告訴她,她能不吃驚嗎?
不過到底顧忌着小表妹,還是躺了下來,壓低嗓音問:“到底怎麽回事?你跟我說說。”
童晚便将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部講了一遍...
“其實你...”聽完事情經過後,韓慧慧心中酸澀感動,才說了幾個字,便住了嘴。
其實什麽呢?她想說,其實可以不選工作的,獎勵應該不是只有這一種,可是這話她沒法說,因為,韓慧慧很清楚,如果兩人的角色對調,她也會做同樣的選擇,離開前,給最好的朋友尋一份保障。
其實關于工作的事情,韓爸韓媽不是沒想動用人脈,幫閨女弄一份輕松的活計,想着哪怕那丫頭不回城裏,也能找一份工作先做着,總要比種地輕松一些。
只是韓慧慧死腦筋,根本不願意父母托關系找人,就怕被有心人抓到小辮子。
卻怎麽也沒想到,下鄉一年後,最好的朋友幫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且還是光明正大争取來的,就算有心人想要挑刺都不行的那種。
這其中,已經不僅僅是一份工作的情誼,韓慧慧想,親姐妹這樣好的也不多吧...
她遲遲說不出話來,房間裏一時陷入了沉默。
夏天的夜晚,并不寧靜,蟲鳴蛙叫一刻也不停歇。
在這樣的吵雜聲音中,不知過了多久,韓慧慧像是想明白了,伸手抱了抱好友,只哽咽說:“晚晚,謝謝你。”
童晚回抱她,什麽也沒說,心中卻也有些酸澀。
其實更應該說謝謝的是她才是,不管是原身還是自己,慧慧一直都是保護者的姿态,她只是為她争取了一個機會罷了,哪裏就值得謝謝了...
分別将至,今天又有好事發生,兩人湊在一起小聲的聊了好久,完全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知是不是睡前想到了原身。
童晚頭一回夢見了她...
不對,應該說,她在夢中,見到了後世的自己,一樣的容貌,只是那姑娘明顯比自己活潑些的氣質,到底叫童晚生出了幾分陌生。
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人應該就是原身,她成了童晚意,代替自己活了下去。
慢慢靠近那姑娘後,見她正抱着手機熟練的點外賣,同時還在跟自己的閨蜜聊天...
童晚一時滋味難言。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這樣挺好,至少大伯跟閨蜜他們不用承受失去親人的痛楚,至少自己用原身的錢財時,不會再有不安,畢竟她倆這算是互換存款了,說不上誰更富有一點。
只是她依舊有茫然,哪怕到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跟原身互換,來到這個世界。
童晚找不到答案,整晚腦中都在翻滾各種猜想,以至于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頭的天光已經大亮了。
“醒了?”低沉溫柔的聲音近在咫尺。
童晚眨了眨眼,側過頭,才發現賀宴正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笑看着她。
她懵了一瞬,有些迷糊的問:“你怎麽在這裏?幾點了?”
賀宴擡手撫了撫她的臉頰:“快十一點了,還困嗎?要不要先起床吃飯,吃完飯再睡好不好?”
“十一點了?”童晚猛的坐起身,然後擡手敲了敲有些昏沉的腦袋:“怎麽沒喊我?”
賀宴捏了捏小姑娘的粉頰,又探了探她的額頭,确定沒有生病,才哼笑:“別冤枉我啊,我叫了你兩次了,你不起來就算了,還發脾氣。”
“怎麽可能,我...”說到這裏,童晚啞口無言,好像...隐隐約約的,她記憶中真的有這事,只是她當時以為是在做夢,又困的很,便不耐煩的揮手趕人。
原來...是真的嗎?
能屈能伸的小姑娘立馬握住男人的大手,與他十指緊扣後,撒嬌般的搖了搖:“我...我可能是太困了,不是故意發脾氣的。”說完這話,她又加了句:“咳,其實我睡的也不多,算起來也就八個小時左右,昨天睡得晚。”
賀宴将兩人相握的手擡到唇邊,親了下小姑娘纖細的指腹,才輕笑:“嗯,困了就睡,身體有不舒服嗎?”
童晚搖頭。
“那先起床吧,馬上要吃中飯了,不想知道我今天去縣城順不順利嗎?”
聞言,童晚趕緊松開男人的大手,開始攆人:“你先出去,我等下就來。”
賀宴起身:“不着急,慢慢來。”
等男朋友依言出去,并且體貼的幫忙帶上敞開的門後。
童晚也快速的跳下床收拾自己,好嘛,慧慧跟米米什麽時候離開的,真的是完全不知道,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睡覺能這麽死。
換好衣服後,她對着鏡子又将頭發簡單的束起,才出了門。
看到在院子裏的好友,童晚打了個哈欠:“米米呢?”
韓慧慧:“去找梨花玩了,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童晚接過男朋友遞過來的牙刷,一邊刷牙一邊含糊不清的問:“梨花好些嗎?”
韓慧慧:“好多了,早上我下工的時候還看見了,瞧着還好。”
童晚沒回話,直到刷好牙才回頭盯着好友的臉色瞧了瞧,好吧,完全看不出疲憊,她好奇問:“你今天還上工了?那不是很困?”大約也就睡了兩個小時吧。
韓慧慧擺手:“少睡幾個小時沒事,我習慣了,到點就醒,我不止上工了,上完工我還去了一趟派出所。”
童晚懵:“你自己去的?怎麽沒喊我陪你?”
“不用你陪,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再說了,你幫我争取了機會,剩下的我自己就能搞定。”
“什麽時候上班?”見好友臉上的喜悅遮都遮不住,童晚知道這事妥了。
韓慧慧嘿嘿笑:“明天就能報道了,下午我得去老書記那邊把戶口遷出去。”
童晚将洗臉毛巾晾在晾衣杆上,好奇的湊了過來:“你是怎麽通過考驗的?難不難?”
韓慧慧眨了眨圓溜溜的大眼:“不難啊,周所長問了我學歷,然後讓我跟所有的警察打了一架就同意了。”
“你...跟他們打?”童晚嘴角一抽,她可是清楚這姑娘的武力值的。
“對啊!”
童晚...這是單方面毆打吧,真為派出所的衆警察掬一把同情淚,不過...“你等于是空降過去的,有人給你臉色了嗎?”
韓慧慧擺手:“沒有,派出所除了張勇,其餘的老警察只有三個人,別的跟我一樣,都是走後門的,我好歹是有真本事,其餘幾個人,要不就是家裏有後臺,要不就是頂班的,而且張勇跟所長都挺看好我,誰敢給我臉色。”
也是,這時候的工作基本都是這樣的,據說還可以花錢買,不過慧慧說的也對,她可不是吃虧的性子,自己這是關心則亂,多慮了...
同一時間。
J市,某部隊家屬院。
阮覓梅滿臉喜氣洋洋的拎着大包小包的回到了家。
剛進屋,就見到意料之外的人,她将東西放在茶幾上,又讓警衛員小劉将手上的東西也放在一起,才一屁股坐在丈夫的身邊:“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說中午在單位吃?”
賀國章常年身處高位,再加上從軍,雖然五十好幾了,卻不見絲毫老态,挺拔魁梧,看着及其不好親近,哪怕面對妻子時,自诩軟和了不少,看着依舊兇巴巴:“小張說你早上接了個電話,就帶着小劉出去了,什麽事也沒交代,這是有好事?買的都是什麽?阮覓梅同志,作為一個革命戰士,你要簡樸,不能鋪張浪費,想當年...”
阮覓梅一點不給面子:“行了,行了,在家裏跟誰端着派頭呢?怎麽?還想跟老娘上綱上線?”
賀國章輕咳一聲,見兩名警衛已經退出去了,才不滿道:“老婆子,你給我留點面子。”
阮覓梅更氣了:“誰老婆子?你老,我可不老,不會說話你就閉嘴吧。”
賀國章掃了一眼快要氣炸了的妻子,心中委屈,卻沒敢再說什麽,不然晚上真的有可能被攆出房間,到時候才真丢人。
他堂堂一個司令員,不要面子的嘛。
跟丈夫幾十年,阮覓梅可太清楚自己老頭子那張嘴了,成天就不會說一句好話,總有一天給他毒啞了:“我買東西怎麽了?我花的是我的錢,想買什麽就買什麽,又沒薅社會主義牆角,誰管的着?”
賀國章連連點頭,再無一絲英雄氣概,反正這會兒客廳裏就他們夫妻倆,沒有旁人看見。
不過,他到底沒忍住,小小的提醒了一句:“我的錢也都在你那,我口袋裏就沒見過幾次大團結。”堂堂一軍司令,忒丢人。
阮覓梅眼刀子掃過來:“怎麽?嫌棄多了?”
賀國章挺了挺腰板,機敏的轉移話題:“我不是不讓你買,不是最近要仔細些嘛。”
“要你提醒!”聽了丈夫的話,阮覓梅到底也軟了态度:“我又不傻,今個兒買的東西都是有大用的。”
說到這裏,她也顧不上生氣了,抱着丈夫的手臂炫耀:“咱兒子要結婚啦!我那買的都是結婚用品,可不能算鋪張浪費。”
“真的?誰?老子總算能抱孫子了?”聽到這個,賀國章再也端不住架子了,一把握住妻子的肩膀,激動壞了。
說來心塞,自己跟妻子到了年紀結婚,雖然是組織上介紹的,但是兩人這麽些年,感情也很深。
奇怪的就是,家裏四個孩子,三個兒子一個比一個反骨。
老大,雖然參軍,卻搞了科研,還是保密級別的,時不時的失蹤個兩三年是正常的,今年都34歲了,還不結婚,基本跟丢了沒差,催婚都找不到人,多憋屈。
再說老二,也是當兵了,今年31歲,可人家半道跑去軍校教書去了,天天滑不溜丢的找不到人。
老三更別說了,從小鬧騰,性子最霸道,狗脾氣,不喜歡的人,整天板着個臉,話都不願意說,唯一叫他欣慰的,他老老實實的在部隊了蹲着,且發展的很是不錯。
老四是個閨女,跟她媽媽一樣,進了文工團,老來女,今年才二十一,賀國章表示起碼養到三十才給嫁人,不然打斷搶閨女那王八羔子的腿。
這麽一番掰扯,好家夥,他不知被老夥計們嘲笑多少回了。
只要他一提起孩子們出息,那幫人就說孫子,反正不管說什麽,最後都會扯到生娃那些事,怎麽都是他輸。
如今好容易有個兒子出息了,孫子豈不是指日可待?
阮覓梅也沒少被所謂的‘好姐妹’暗諷孩子們成了老大難,自然格外懂丈夫的激動,臉上笑開了花:“是老三,哎呦喂,那小子,電話裏說那姑娘好的喲,人家已經同意結婚了,他那結婚報告都打了,我就想讓他們來J市辦酒席,到時候,我一定要叫那幫子老娘們好好瞧瞧,我兒子晚是晚了,但是找的可都是好姑娘。”
賀國章歡喜的拍了拍大腿:“那是該好好買東西,多少年沒辦喜事了,對了,那姑娘,咱兒媳是哪裏人啊?”
阮覓梅一噎,半晌才遲疑回:“我太高興忘了問。”
“那,多大了?”
“...也沒問。”
“...做什麽的呢?”
“...這...這些都不重要,咱兒子喜歡就行,又不跟我過,再說了,就老三那臭脾氣,不是好姑娘,他能這麽上趕着?”阮覓梅從心虛到理直氣壯也不過幾句話的功夫。
賀國章...說的有幾分道理,不過...“你确定,老三那混小子會來J市辦婚宴?”
阮覓梅...好像也不是很确定。
林宅。
午飯後。
慧慧又拉着米米去遷戶口。
美其名曰,不打擾有情人的相處時間,所以這會兒,偌大的林宅只剩下童晚他們兩人。
賀宴陪着小對象坐在秋千上晃悠:“晚晚,我今天發了電報,也跟旅長還有家裏通過電話了...”說到這裏,賀宴頓了下,在小姑娘扭頭看過來的時候,征求她的意見:“結婚證可能暫時領不了,你覺得在哪裏辦酒席好?”
童晚其實無所謂,反正不可能在小姨小姨夫那邊辦:“我都可以,你知道我家人的情況,他們那邊不方便,咱們在繡河村辦的話,你也不合适,總不能頂着林懷東的名字跟我結婚吧...”
賀宴臉一黑,側頭咬了小姑娘一口...假的也就算了,真的肯定不行,雖然真假結婚的兩個都是他,但也不妨礙他醋他自己。
“嘶...你怎麽老是咬我?”童晚掐了男人一下,雖然不怎麽疼,但是這男人怎麽總喜歡咬人呢?這般想着童晚尤不解氣的攀上男人的肩膀,對着他的側臉也是一口。
賀宴悶笑,摟着小姑娘的手臂擁的更加緊。
這叫他怎麽解釋呢?難道說因為太喜歡了,喜歡到不知該怎麽辦才好,看着就想親,親了還想再咬幾口那種,尤其胸腔處擁擠着的歡喜都快要炸裂了,他甚至不知道怎麽抱着親着才能纾解這種情緒,就連被小姑娘回咬都覺得心口是甜的。
好吧...男人這下直接笑出聲,聲音低啞,撩人的緊,賀宴想,他大約中了名為童晚的毒,生了瘾。
童晚...“你笑什麽?”
賀宴把玩這女孩兒柔若無骨的小手:“咳咳...沒什麽,我是想到我們結婚的事情,晚晚,你願意跟我去J市結婚嗎?”
“去J市?”童晚只驚訝了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也覺得正常。
賀宴繼續說:“嗯,按我的意思,在繡河村,咱們自己辦一桌就好,請知情人參加,一桌就夠了,先把名分定下來,等到了部隊,再大辦一次,不過今天我跟家裏說要結婚的事情,我媽希望我們倆能回去結婚,順便認認親,當然,你不願意也沒事,我會跟爸媽溝通。”
童晚倒是不反對,不管在哪個時代,結婚在男女兩方辦酒席都是應該的,只是...“你的假期還夠嗎?”
賀宴眼睛一亮:“我算過了,假期還剩下17天,後天勇子結婚,等于我還有15天的假,從這裏到J市,火車四天,從J市到我的部隊,火車三天,那我們中間還剩下七八天的時間,夠還是夠的,就是你要辛苦一下。”
坐車的确叫童晚腦袋發麻,她實在不想在這個年代出遠門。
只是真的算起來,好像也就多坐了兩天左右的火車,滿足男朋友也沒什麽,這般想着,她很幹脆的點頭:“好,不過我想在走之前請慧慧、老書記,陳叔夫妻還有張勇夫妻他們吃頓飯,算是提前為我們慶祝了,怎麽樣?”
“算是婚宴嗎?”賀宴問。
童晚歪了歪頭:“算吧,就當是先在女方辦酒席,然後再去你家辦。”
如果說,之前對象願意跟他回去辦酒席,就已經叫賀宴高興的不知道怎麽是好了,那麽聽到她要求在繡河村辦一場時,他那俊美帥氣的臉上,肉眼可見的爬上嘚瑟:“明天就辦。”
童晚剛想說肯定只能明天啊,後天是勇子結婚,時間對不上。
就見男人将自己抱到腿上,格外得意洋洋宣布:“明天辦,勇子就只能在咱們後面辦,那我就還是團裏最早結婚的。”
童晚...男朋友這該死的勝負心也是絕了。
作者有話說:
結婚沒寫到,明天差不多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