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人類的悲喜果然并不相通。

童晚從來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哪怕她自诩最近臉皮見長,社恐的程度也有大幅度降低, 這會兒也扛不住了。

恕她無能, 這樣社死的情況,她是真沒有見識過,一時真恨不得直接鑽進地縫裏, 再也不出來才好。

萬般惱怒下, 童晚擡起搭在丈夫腰側的小手,掐着他的軟肉就是狠狠一擰。

腰間傳來的疼痛叫完全沒有準備的賀宴悶哼一聲, 他面上不顯, 擡手将妻子使壞的小手緊緊握在手心裏,才看向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臭小子們。

之前他的心思都放在妻子身上, 并沒有注意到這些欠收拾的下屬。

這會兒見他們一個個作怪的模樣,賀宴先将羞的快要爆炸的小妻子的腦袋摁在懷中, 然後才在衆人的起哄聲中嫌棄問:“你們來幹什麽?”

朱大寶嫌棄的推開萬偉, 搓手嘿嘿笑:“咱們這不是來看看嫂子嘛,頭一次見面啥的...順便來幫幫忙嘛。”

萬偉也格外老實的點頭附和, 好像剛才跟朱大寶抱在一起作怪的人不是他一般。

沒臉沒皮的家夥,賀宴笑罵:“都給老子滾蛋。”說的跟真的似的,他們這幫人在繡河村都是見過晚晚的, 忽悠誰呢?還第一次...

朱大寶見老大明明暴躁的不得了,卻還要忍耐着不沖過來揍人, 甚至一只手一直輕輕拍撫着嫂子, 頓時如同拿了尚方寶劍一般, 正要再調侃幾句, 就對上自己團長危險的眼神。

朱大寶瞬間一個激靈, 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完犢子了。

一時調侃上了頭, 差點忘記對面這人有多小心眼了,這會兒團長顧忌嫂子,不會對自己做什麽。

但是等明天宴哥上班後,他肯定很慘。

這般想着,朱大寶只覺骨頭縫都疼:“那什麽...團長,咱們真是來幫忙整理的,還有就是把車鑰匙給你送過來,旅長說下午他不出去,車可以借給你用半天,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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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朱大寶這麽識時務,且還将車鑰匙送過來的份上,賀宴到底給了幾分好臉色,他伸手:“鑰匙。”

“給,老大。”朱大寶萬分狗腿的從口袋裏掏出鑰匙,雙手一起捧着給自家團長。

賀宴拿了鑰匙塞在口袋裏,一邊摟着妻子回屋,一邊冷哼道:“你們嫂子想在門口種菜,既然來了,就把門口的地翻好了再滾。”

“好咧,嫂子。”回答賀宴的是戰士們的嬉笑聲。

其實童晚已經沒有那麽羞了,她在男人懷中掙紮着,想要出來跟戰士們打個招呼,卻不想丈夫按在自己後腦勺的大手微微用了點力,不讓她出來。

童晚莫名:“怎麽了?”

賀宴已經帶着人進了屋,聞言松開手,又将妻子壓的有些淩亂的鬓發順了順,才笑回:“就不給他們看。”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賀宴,童晚整個人都無語了:“但是他們之前見過我了。”

賀宴輕哼:“知道。”

童晚更不解:“那還說什麽不給看?再說了,咱們這樣不大好吧?”還讓人幹活。

“沒事,臭小子們就是閑的,叫他們多幹點活正好。”這幫兄弟跟賀宴的感情不一般,是他團裏的特殊小隊,一起執行了很多危險任務,是真正的生死之交,所以相處起來才會這般随意。

童晚抽了抽嘴角,這...好像有點幼稚啊:“那⑨SJ...我現在開始做飯,請他們一起吃?”

賀宴揉了揉妻子的小腦袋:“不用,二十來個大小夥子得吃多少?不得累壞你?等挖好地,他們會離開的。”

見妻子一臉不贊同,男人又彎腰捏了捏她的粉頰:“你想什麽呢?你丈夫是那不會來事兒的人嗎?主要是這幫兔崽子太能吃了,想讓他們吃飽,咱們今天買回來的所有東西,都嚯嚯完了也不夠...等過兩天我在食堂裏加幾個菜請他們吃個飽。”

聽了這話,童晚倚在男人胸口抿嘴兒笑:“我剛才不知道嘛,那過兩天的,我親手做點小點心送給他們,多少是個心意。”

他這個做丈夫的,都沒吃過妻子親手做的點心呢,賀醋缸腦中下意識的冒出這句話,又擔心說出來,小妻子笑話自己愛吃醋,半晌才勉勉強強道:“一人一點就行了。”

童晚多少摸清楚一些丈夫的脾氣,饒是他沒說什麽,這會兒也懂了他的未盡之意:“我知道的,到時候你先嘗嘗味道,作為第一個試吃的你,覺得不錯了再幫我轉交怎麽樣?”

第一個什麽的,聽着就叫人歡喜,賀宴努力壓下上翹的嘴角,一臉勉強:“挺好。”

童晚...“對了,你要車鑰匙做什麽?出去嗎?”

“嗯,我們一起出去。”賀宴牽着妻子回房間。

“啊?要買什麽嗎?”

賀宴沒立刻回,而是等回到兩人的卧室,才笑說:“傻不傻,咱們還沒領結婚證,我只有下午半天的假期了,肯定得把這事兒辦成。”

沒想到是這事,童晚自然也惦記着,畢竟她不是土生土長在這個時代的人,在她心目中,只有領了證才是兩口子。

唔...也不是說他們現在就不是了,只是在她的心底,沒領證到底是差了些東西。

“我當然記得,只是你什麽時候去拿的結婚報告啊?”昨天來到這裏後,她一直跟丈夫在一起,怎麽沒發現。

賀宴開始解扣子:“我沒去,晨練那會,讓朱大寶幫借車的時候,順便把報告一起拿了過來,這會兒應該放在車上了,咱們換了衣服就出發。”

童晚從衣櫥裏拿出結婚時穿的那身新軍裝遞給男人:“現在就去?”還沒吃中飯呢。

賀宴套上衣服,也不扣扣子,就這麽張揚着性感的肌肉朝着小妻子走來:“嗯,現在就走,到鎮上剛好去吃飯。”

說話間,他又擡手開始幫妻子脫衣服。

童晚整個人都懵了一瞬,然後一把抓着男人在自己領口作亂的手,臉色爆紅的壓低聲音問:“...做什麽?”

賀宴輕笑:“沒做什麽啊!”

這還叫沒做什麽?童晚覺得臉上都快冒煙了:“大白天的,米米跟小李還在外面呢,你瘋啦?”

“想什麽呢?我這是在幫你換衣服,咱們去領結婚證,不得打扮一下?一輩子就這一次的事情,晚晚你一點也不上心。”某男人惡人先告狀。

...沉默幾秒後,童晚閉了閉眼,然後再次睜開時,拍了男人的大手一記,皮笑肉不笑的咬牙說:“不用你換,你出去,我自己來。”

好吧,又将妻子逗炸毛了,賀宴在腦中衡量了三秒鐘,到底沒敢說出自己從裏到外都看過,不要害羞這句話。

還是不要将人徹底惹毛了才好,他配合的松開手,卻沒有退開,而是将人攬在懷中,一只滾燙的大手嚴絲合縫的貼在妻子纖細柔軟的腰肢上。

低下頭,眯眼貪婪的吸了一口妻子特有的馨香,然後啓開唇,有些重的吻上上去...

唔...換不了衣服的遺憾,就用妻子的香吻來賠償吧。

童晚只覺心頭像是塞滿了棉花糖一般,粉嘟嘟,甜蜜蜜,并且開始慢慢蔓延至全身...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她整個人開始無力缺氧時,才被恨不得一個吻,就将自己吞吃入腹的男人放開。

她軟軟的靠在男人的臂彎裏調整呼吸,等緩和了些,嬌嗔:“不是要去領證?”

聞言,剛要埋頭繼續親下去的男人立馬停下了動作,急喘了幾口,賀宴狠狠的吐出一口氣,才松開禁锢在小妻子腰間的大手,嗓音沙啞的不成了樣子:“快去換衣服。”

童晚皺了皺鼻子,故意逗努力壓制着的男人,眼神帶着勾子似的,往床上瞟了下:“要不...改天去。”

看懂了妻子的暗示,賀宴本就壓抑着的炙熱差點沒有直接爆炸,哪裏不知道小妻子是在逗自己,他性感的喉結快速滑動幾下,半晌才咬牙說:“今天得領證!”

什麽也沒有領證重要,他要有名有實。

自己一直被男人逗,還常常被逗的面紅耳赤,難得掰回一局,童晚得意壞了,她學着從前在視頻中看的勾引小技巧,給丈夫抛了個媚眼,故意嗲聲嗲氣道:“真的今天領啊?要不...”

“今天必須領!不過你想的話,我們三個小時後再出發也來得及?你覺得怎麽樣?”賀宴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濃眉大眼類型,一雙有些鋒利的劍眉,眼睛狹長內雙,瞧着清冷不好接近,再加上他有挑眉的習慣,更會給不熟悉他的人,留下一種嚣張肆意的印象。

然而,這麽一雙平日裏眼神冷淡桀骜的眼睛,這會兒他微擡下颚,眯眼危險的俯視着自己,帶來的極具壓迫感,叫童晚瞬間慫了。

她的腰腿立馬不軟了,還靈活的往後蹦跶了兩步,直接跳出了丈夫的籠罩範圍,一本正經道:“你先出去跟米米說一下我們要出去的事情,我...打扮打扮。”

才...才不是怕她啊,她是要臉。

白日宣那啥的,可不能做,尤其外面有人的情況下。

賀宴輕哼,墨黑如深譚般的眸底,笑意快要溢了出來,小慫包,就晚晚這雪膚紅唇,嬌豔欲滴的模樣,哪裏還需要刻意收拾?

不過...領證要緊!

晚上再回來收拾她...這般想着,賀宴倒也沒有再為難小妻子,快速的将紐扣扣好,俯身親了下她的粉頰,便快速的出了卧室。

啧...再不走,他就真的要爆炸了。

這一波,新婚小夫妻倆算是平局。

唔...或許用‘兩敗俱傷’更為合适。

不過,單純的童晚完全不知道丈夫剛才的情況不比她好多少,這會兒的她正懊惱的敲了下自己的腦門:“...出息!”下次她一定要給自己長點臉。

反正是自家親丈夫。

想咋...咋樣都可以,端看誰臉厚。

童晚嘴裏碎碎念着,手上的動作也利索。

剛才那話不算借口。

領證哎!

開心!

這樣的喜事,她肯定得打扮啊,雖然沒有後世那麽多化妝品,但是她底子好,淡掃峨眉,畫個不需要粉底液的心機裸妝啥的還是可以想想的。

心裏盤算着,童晚手上也沒耽誤,已經換上了一件紅格子的收腰布拉吉。

這條裙子是原身的壓箱底,一次也沒穿過,剛做好那會兒家裏就出事了,到了知青點,低調還來不及,哪裏敢穿這麽明豔的衣服。

童晚來之後,整理過原身的東西,好看的裙子不少,哪怕用後世的眼光看,也是不錯的經典複古款,但是她比原身還慫,更不敢穿。

之前婆婆也帶着自己去商店裏買了很多好看的衣服、布料。

只是這些東西都還在路上郵寄着,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到部隊。

女孩子都愛美,童晚也一樣,人生安全有了保障,她總算能夠臭美起來。

她嘴裏哼着不着調的歌,坐在窗前的凳子上對着鏡子編發,見巴掌大鏡子裏人的氣質,跟後世的自己一般無二,童晚的心情就更好了。

邋遢扮醜的日子滾遠吧,她要恢複成小仙女啦。

等對着鏡子又點綴了淡淡的妝容後,童晚滿意的收好東西起身。

只是剛走出去兩步,又急急回頭,不放心的對着鏡子理了理娃娃領,再次确定衣着妝容得體後,才走出卧室。

客廳裏沒有人,童晚拿出一雙小皮鞋穿上。

娃娃領布拉吉,圓頭小皮鞋,這是她以前沒有嘗試過的類型。

一直覺得長相嬌豔明媚的自己不适合這種衣服,沒想到意外的合适,這大約...是原身才19歲的原因?

胡思亂想的,童晚邁着輕快的步伐,搖曳着裙擺跨出門,見到不遠處,自家男人正在跟那些松土的戰士們聊着天。

她沒急着走過去,而是站在門口,打算等丈夫聊完再說。

卻忘了自己是個什麽樣的存在,說句誇張的,特別漂亮的人,不管男女,走在人群中,就跟自帶光環一般吸人眼球,怎麽可能被人忽視掉。

所以童晚一站定,那邊就有戰士瞧見了她。

然後,所有人都沉默了。

嫂子長得好看,見過她的戰士們都知道,只是之前的她,打扮的很低調,嚴格說來是刻意扮醜,所以她如今以這麽一副精致的模樣出現,委實驚豔呆了衆人。

賀宴輕咳一聲,用眼刀子刀醒呆滞住的下屬們,才大跨步的迎了過來,他牽着妻子的手,低頭打量片刻後,毫不掩飾眼中的驚豔:“很漂亮,以後就這麽穿。”

他自信能護住小妻子,所以以後再也不需要她遮遮掩掩的過生活。

童晚彎了彎桃花眼:“不帶口罩嗎?”她拍了拍挎在身上的白色小皮包。

放飛歸放飛,嘚瑟不過幾分鐘,她就又老實了,這不,剛才出門的時候,到底還是拿了個口罩塞在小皮包裏。

口罩是她自己用碎步做的,今天特地挑了一個紅色小花的,這是她最後的倔強了、。

賀宴心疼妻子言語背後的小心翼翼,習慣性的想要拍拍她的小腦袋安慰,卻在落下去之前,發現編的精致發型後,果斷收回了手。

他捏了捏掌心裏的柔軟:“沒事,有我在呢,不用帶那玩意兒,咱們現在就出發?”

童晚轉動視線:“米米呢?”

想到那個人小鬼大,說不高興參和在他們夫妻之間的丫頭,賀宴笑:“她跟在小李身後去食堂打飯了。”

童晚眨了眨眼:“那走吧,早去早回。”

那可不一定,這還是賀宴第一次見小妻子穿裙子,不得不說,漂亮極了,尤其在大紅格子映襯下,雪膚剔透,墨發紅唇,更是嬌豔的不可方物,他幾乎移不開視線。

尤其見她眉宇飛揚的高興模樣,賀宴瞬間給妻子買很多好看衣服的想法,所以早去早回真不一定,畢竟小妻子的衣服太少了。

這會兒的賀宴,選擇性是忘記在J市時,阮女士帶着童晚買買買的事情了。

看着夫妻倆手牽手離開的背影,朱大寶再次嫉妒了下團長的好運氣外,又擔心說:“咱們是不是得提醒老大?這...在外頭還是得注意些影響,牽手什麽的看着就叫人臉紅,萬一被哪個鼈孫搞小動作了怎麽辦?”

自古好壞人跟職業沒有太大的關系,任何行業中都會有老鼠屎,再加上賀宴軍事素質過硬,不傻的都知道他前途無量。

但是妒忌心這種東西很難說,這年頭,一封舉報信搞垮一個人的事情屢見不鮮。

萬偉卻不以為然:“放心吧,你沒瞧見老大對嫂子寶貝的态度嗎?這種事情哪裏用的着你操心,等看見外人的時候,他肯定就松手了...”

這邊話音還沒落下,遠處的賀宴果然松開了手,只是并肩走着,再沒有更親密的舉止。

朱大寶咋舌:“嘿,你小子有點東西啊。”

萬偉得意:“那是,哥可是瞧明白了,宴哥是不怕事,但是他寶貝嫂子啊,哪怕丁點兒對嫂子不利的事情,他都會掐斷的...不得不說,老子都有些感動了,愛情啊...”

朱大寶點頭應和,視線卻還放在遠處團長跟嫂子身上,心說奇了怪了,這麽瞧着,明明那兩人正常走路,咋還是覺得膩膩歪歪呢?

難道這就是有妻子的無形力量?

這般思量着,朱大寶故作帥氣的摩挲幾下下巴:“唉...我啥時候才能娶上媳婦兒呢?聽說衛生站來了好幾個小護士,漂亮的很,你們說,我....”這廂還沒暢想完,後腦勺就被人拍了一記。

“嘶...”他吃痛,龇牙咧嘴捂着腦袋吼:“他媽的,誰...咳咳...東...東哥,您怎麽來了?”

看清楚揍自己的是誰後,朱大寶不僅吓得咳嗽起來,連敬語飚都出來了。

完了。

政委這只老狐貍什麽時候來的?他剛才是不是罵政委來着....

回想起方才說了啥後,朱大寶只覺眼前發黑,對于未來一個月的水深火熱生活已經有了驚恐的預感。

得罪宴哥只會挨幾頓打,得罪東哥...朱大寶打了個機靈...曾經他犯錯後,東哥罰他抄寫了100遍小紅書。

真的完犢子了。

林懷東像是沒看出來朱大寶的身無可戀,他面上挂着溫和的笑,語氣卻是涼飕飕:“兄弟們都在勤快幹活,就你一個偷懶?”

原來是為了這事兒,朱大寶心口一松,一臉冤枉的看向原先萬偉站的地方,這才發現身旁哪裏還有萬偉那小子。

朱大寶頓覺心口一突,猛地回頭,果然見到萬偉那混蛋正認認真真的跟大夥兒一起挖地呢。

忒...孫子!

既然已經這樣了,出賣戰友是不可能出賣戰友的,朱大寶黑着臉咽下漫到喉嚨的老血,認命的看向政委,期待他下手輕一點。

林懷東藏在鏡片下的眼睛裏劃過笑意,面上卻努力繃着:“行了,這次不抄寫小紅書了。”

聽得這話,朱大寶面上一喜,剛想感謝東哥大度時,就聽他又說:“給你這些兄弟們洗一個月的襪子吧。”

洗!襪!子!

林老狐貍個狗東西,越來越狠了,二十幾個人的臭襪子讓他一個人洗,想到那酸爽的味兒,朱大寶臉都綠了。

“下次說話,過過腦子,老子可不想被人投訴你耍流氓。”林懷東将手上的文件卷成圓筒狀,又在明顯不服氣的朱大寶頭上敲了一記後,便慢條斯理的離開了。

心中卻想着,是時候給這幫小子上一趟思想教育課了,最近兩個月,這幫臭小子們忙着出任務,沒給敲打敲打,情緒上頭,說話又開始不過腦子了。

這個不是個好現象吶,現在這局勢...林華東眼神暗了暗。

“大寶,你也別生政委的氣,他這也是為了咱們好,你放心,咱們都是好兄弟,不會讓你洗襪子的。”見政委離開後,萬偉他們立馬圍了上來。

剛才也沒注意,他們插科打诨習慣了,大寶嘴巴禿嚕也正常,他們也禿嚕,只是大寶倒黴的被抓到罷了。

朱大寶這時候卻沒有憤怒,知道自己為什麽被罰後,後背瞬間涼飕飕,他擡手“啪”的一聲拍在自己的臉上:“我洗,的确是我犯錯了。”

雖然他沒有惡意,但是那話被有心人聽到,鐵定撈不到好。

別覺得他大驚小怪,半年前,部隊裏就發生過一起類似的事情,有幾名小戰士在文工團的人來表演時,說了些類似的話,比自己剛才無意說出的還過火一些。

剛巧被那些女兵們聽見,一下子就鬧了開來。

往常也就罷了,最多做點口頭教育,或者再寫一篇檢讨,但那時候有心人揪着不放,非要往耍流氓上面帶,事情越鬧越大,畢竟那幾個人的确口花花了,最後沒辦法,只能開除了他們的軍籍。

鬧騰開來的女兵們也沒想到,自己會成為別人手中的槍,明明剛開始,她們也只是想要一個說法,誰也沒想到,會是這麽嚴重的後果。

聯想到以後不能當兵,朱大寶無比懊悔自己的口不擇言,怎麽之前腦子還清醒着,說着說着就上了頭那我?

真是太感謝政委了。

下次不叫他老狐貍了,朱大寶感動的一雙虎目淚眼汪汪。

...就叫小狐貍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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