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夏天是多雨的季節。
下午, 童晚在屋裏做手工的時候,外頭下了場雷陣雨, 瓢潑般的那種。
不過雨勢來的快, 去的也快,等傍晚賀宴下班回來接她時,外頭已經是霞光滿天了。
童晚見丈夫滿身的泥濘, 知道他這定然又是拉練去了, 她拿了洗臉毛巾給他,又将自己喝的茶缸遞了過去, 示意他喝點水, 嘴唇都有些起皮了。
等男人一飲而盡後,童晚又将杯子放在了桌上:“你先去洗洗, 我給你拿換洗衣服。”
賀宴面色溫柔,家裏有人等着自己的感覺真好, 他附身親了下小妻子的臉頰, 才滿足的大步往院子走去。
見他這般,就知這又打算用冷水沖洗了, 她張了張嘴,到底沒阻止,算了, 大熱天的就由着他,等天氣冷了可不許這般了。
男人洗澡的速度很快, 尤其是當兵的男人。
童晚回到卧室給丈夫挑好一身衣服放在床上, 自己也換了條玫粉色的布拉吉。
其實她更加喜歡裸粉色, 那個顏色要低調很多, 無奈這樣的顏色她沒瞧見, 這件玫粉色還是婆婆給她挑選的, 說她新婚燕爾,應該穿的明媚些。
等她打算給自己編個搭配服飾的辮子時,就見賀宴渾身濕漉漉的進了屋。
童晚也顧不上擺弄自己的頭發了,趕緊從凳子上起身,皺眉拿過靠牆架子上自己的毛巾,幫丈夫一起擦,嘴上還不忘催促:“快把濕衣服脫了。”
賀宴也不耽擱,利索的将自己扒光,就這麽□□的站在妻子面前,尤其見小妻子紅着臉幫自己擦拭的時候,幹脆不要臉的攤開雙臂,眯眼享受妻子的照顧。
童晚見他這樣,耳根通紅,有心想将手裏的毛巾砸到他的臉上,只是見丈夫這般高興,忍了忍脾氣,到底是遂了他的意。
然後慢慢的,她自己的嘴角也挂上了笑。
要是以前有人跟她說,将來她會這般照顧自己的丈夫,心疼男人沖冷水澡什麽的,童晚是絕對不會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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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感情的事情真的說不準的,就像這一刻,明明做着伺候人的活,她心口卻是泛甜的,也是這時候,她才明白,真正喜歡一個人,為他做什麽都開心。
童晚的動作很快,很快就将男人擦幹,同時臉也快要冒煙了:“快...快些穿上衣服,我去喊米米回來。”
賀宴一把拉住要逃跑的妻子,難耐的急喘了下後,将人鎖在懷裏好一頓親吻,直到将小妻子親的氣喘籲籲才啞着嗓子道:“還有地方沒擦幹。”
童晚被吻的滿腦子漿糊,聞言呆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裏,她行動比腦子快,視線下意識的往下掃了一眼,然後就像被燙到一般,臉色爆紅的拍了男人一記:“你自己擦,拿...拿你自己的毛巾擦。”
賀宴故意往妻子身上壓了壓,讓她感受自己後,才懶洋洋問:“嫌棄我啊?你晚上不是這樣的,怎麽還區別對待呢...”
這叫什麽話?這話是能說出來的嘛?童晚只覺頭皮發麻,切切實實被丈夫的厚顏無恥驚到了,她簡直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這個男人,正在一天天的突破自己的底線,尤其有了夫妻之實後,什麽話都敢說。
童晚可不打算配合男人,努力勾着脖子掙紮:“你給我好好說話,還有,趕...趕緊松手,我要去找米米回來。”
賀宴只是逗逗小妻子,這要是一會兒沒有事,他肯定不讓人走。
無奈跟旅長約好了,不好臨時反悔,再加上繼續逗弄下去,可真要‘兩敗俱傷’了,不過松開人時,他還是咬了口妻子嫩白瑩潤的耳垂,以示不甘。
童晚紅着一張小臉,嗔了男人一眼,才快速的跑了出去。
這男人...簡直了。
崔旅家的房子是一棟帶院子的兩層樓房。
童晚挽着米米的手,跟在拎着禮物的賀宴身後被焦嫂子迎了進去。
兩邊的第一次見面。
焦嫂子看着四十出頭,保養的卻很是不錯,體态端莊,身形苗條,一舉一動中自帶悠然韻味。
童晚接過丈夫手裏的小藤籃遞給她:“嫂子,您好,我是童晚,這是我的妹妹章禾。”
米米配合着這姐姐,也笑着招呼:“嫂子好。”
焦嫂子收斂起眼底的驚豔,淺笑回:“這麽小的丫頭叫我嫂子,我可真是賺了,快快進屋聊。”說着,也沒扭捏的推拒童晚帶來的東西,而是好奇的拿在手裏瞧了瞧。
等迎着幾人進屋,焦雲拉着童晚她們在木質沙發上坐定,見兩人看向賀宴,她語氣溫柔說:“晚飯還要等一會兒,別管他們了,咱們聊咱們的,你這籃子瞧着可真不錯,在哪裏買的?改天我也去買一個。”
“嫂子喜歡我再送兩個過來,這些都是我做着玩兒的。”童晚瞧出焦嫂子是真喜歡,心裏也高興。
頭一次見面,還是直屬上司家,送的禮物貴重不合适,尤其是這個時候,所以思量幾番,她決定動手做了些紅糖糕。
這東西畢竟是吃食,不算頂精貴,卻也是好東西,還不會被有心人诟病。
她送禮有好好包裝的習慣,左右思量後便挑了家裏的一個藤籃給裝了過來。
焦嫂子有些驚訝,這姑娘漂亮的跟畫裏飄出來似的,瞧着也嬌嬌氣氣,再加上聽老崔說了她的身世背景,她還以為,這麽一個嬌養長大的姑娘,連下廚都吃力,又怎麽會編籃子這樣的手藝活。
看樣子,是她自己膚淺了。
雖有些好奇,但是初次見面,她也不好多問,便誇贊道:“可不用再送我了,我厚顏留下這個就滿足了,你們姐妹倆都是有才華的,我可聽說了,章禾還幫大院裏的孩子畫畫。”
嫂子拒絕,童晚也沒有再說什麽,短短幾句話,她大該能看出焦嫂子的性格,典型的讀書人,謙和,溫柔,卻也坦誠。
得了這個認知,童晚放松了幾分:“就是咱們那套住房太久,重新大整又不合适,我就問了賀宴,說是可以繪畫,便讓米米給屋裏小改一下,她從小學畫,有十年了。”
焦嫂子是文化人,自己也會吹口琴,難免有些浪漫的情懷,故而也格外喜歡會讀書,有才藝的人,聽了這話,眼底的歡喜更勝:“那是學了很久了,等米米忙完的,可千萬抽空給我也畫上一幅,當然,嫂子不讓你吃虧。”
說到這裏,她還朝着章禾眨了眨眼,一幅一切盡在不言中之意。
童晚姐妹不防嫂子還有這般調皮的模樣,愣了下,雙雙笑彎了眉眼。
美人一笑,焦雲只覺本就亮堂的客廳裏更加熠熠生輝起來,尤其兩個姑娘一起朝着自己笑時,那好看的,怎麽形容呢?
真真如同裹挾着仙氣兒,從雲端上飄至自己眼前的仙子。
從前焦雲認為那些個描寫美人的詩句,多少帶了着些誇張的語法,如今看來,卻原來是自己見識淺薄,世上原來真的有一種人,哪怕什麽都不做,只要出現在人群中,就會成為旁人追逐的焦點,像是帶了光環一般。
不過...聯想到姐妹倆的處境,她突然就明白了,這樣出色的品貌,也唯有部隊這方淨土能夠護住她們。
...時局害人吶,這般在心裏感慨兩句,焦雲面上的笑也不禁真誠了幾分,開始溫聲詢問起兩人來部隊的生活情況,如果有不習慣的,或者需要幫忙的事情,定要跟她說雲雲。
雖不知道焦嫂子為什麽突然熱情了幾分,童晚卻也不會傻傻的放掉人家主動遞過來的橄榄枝。
不過一番細聊下,她們發現,兩人雖然年齡相差的有些大,卻很是聊得來。
大約都是喜歡看書,你來我往間,氣氛越加和樂...
賀宴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雖然一直在跟旅長聊天,注意力卻也放在妻子身上幾分,見她從一開始的拘束到如今的放松,吊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來。
崔正剛将得意下屬的動作都看在眼裏,不客氣的嘲笑:“行了,都跟那望妻石差不多了,你嫂子什麽人?你還不放心?”
賀宴輕笑,一點沒有被上司調侃的不好意思,反而懶洋洋的往椅背上靠了靠,一臉嘚瑟:“我自己媳婦,多看幾眼怎麽了?”
崔正剛一噎,擡手隔空點了點他:“你啊,誰能想到你個混不吝的結婚後是這樣的,以前誰一提到娶媳婦就嫌棄麻煩的?”
“肯定不是我說的,您看我這樣像是嫌棄媳婦煩的嗎?肯定是林懷東那狐貍說的。”賀宴毫無愧疚感的甩鍋。
這廂林懷東剛進屋,就被一口鍋砸在了腦門上,他面上笑容不變,瞧着斯文俊美的不行,只是腦門的青筋不适宜的跳動了兩下。
他先跟焦雲還有童晚姐妹打了招呼,才來到賀宴身邊坐定:“我剛才怎麽聽到有狗東西胡亂編排我。”
賀宴扯了扯唇,譏諷:“真該讓那些喜歡你的小護士們瞧瞧,咱們溫文爾雅的林政委私下是個什麽樣子,你這一天天的端着,不累?”
林懷東唇角帶笑,端起手邊的茶水抿了一口:“我是斯文人,你這種莽漢不懂。”
賀宴嫌棄的把茶水往林懷東那邊推了推:“可別侮辱斯文人了,你是什麽樣的狗東西,誰不知道...還有,你喝的是我的茶水。”
林懷東八風不動:“喝你一口茶怎麽了?”一起出任務的時候,一幫子兄弟喝一壺水也是常有的事。
“那不行,我現在可是有媳婦兒的人,你就算對我有啥想法也給老子憋回去。”賀宴得意的晃腳,一臉顯擺。
啧啧...惡心不死你個小白臉,賀宴可還是記仇的,前一陣子,小妻子說這玩意兒長的好看的事情他一直記得呢,不就是小白臉嗎?還能有他陽剛帥氣。
我...你...媽...!林懷東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某個醋壇子遷怒了,此刻他臉上雖然依舊帶着笑,心中确實給惡心壞了,誰他媽能對着這麽個玩意兒有想法?也就小嫂子單純,才被這麽個東西糊了眼。
眼看自家兩個得力幹将就要鬧騰起來,崔正剛及時阻止:“好了,好了,吃飯吧,菜準備好了,剛好我有事問問你家童同志。”
聞言,賀宴也不跟林懷東鬥雞眼了,看向崔旅,沒從他臉上看出東西來,又轉頭看向林懷東...
接受到老搭檔的疑惑,林懷東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旅長這話什麽意思。
賀宴啧一聲,沒再說什麽,起身朝着妻子招手。
等童晚牽着妹妹過來後,又領着兩人一起往餐桌而去。
叫童晚訝異的是,崔旅這邊居然有專門的保姆,她聽焦嫂子喚她紅姐,她想,紅姐應該是崔家的親戚,所以才沒有被人說嘴。
紅姐的手藝不錯,再加上焦嫂子誠心招待,桌上有好幾個硬菜。
見童晚吃的歡喜,賀宴聊天之餘,時不時的幫她夾上幾筷子,這般體貼的模樣,叫第一次見到的焦嫂子格外好笑。
須臾,她也湊趣的夾了兩塊鹹鴨肉放在童晚姐妹碗裏,在她們看過來的時候,笑說:“看你們喜歡這個,改天嫂子帶你去買,這是野味,所以味道特別好。”
童晚立馬反應過來,她問:“嫂子說的是劉橋村?”
“你知道?也是,桂香那嘴皮子,是她告訴你的吧?”焦雲先是怔愣了幾秒,然後立馬反應了過來。
桂香嫂子是過于熱情了些,這些天童晚雖然天天呆在家裏,但完全不耽誤桂香嫂子每天上門唠嗑,按她的意思說,她這人一輩子就喜歡兩樣事情,唠嗑、看美人,來到童晚家,即能看美人又能聊着天,如今她的小日子美上天。
思及此,童晚也不禁笑了出來,然後在焦嫂子看過來的時候,将這些話說給她聽...
一時餐桌上歡笑聲不斷。
一頓賓主盡歡的聚餐結束後,童晚他們沒有立馬離開,而是挪到客廳的沙發上繼續休息。
也在這個時候,崔正剛才看向坐在姐姐身邊的小姑娘,溫聲問:“米米小同志最近還在幫忙畫圖嗎?”
賀宴眼神閃了閃,幾息便明白了旅長這麽問的用意。
他沒插話,只是握着妻子的小手,将那柔若無骨的滑膩藏在手心裏把玩。
章禾完全沒想到話題會引到自己的身上,畢竟她就是個小孩子,所以聽了崔旅長的問話後,下意識的看向姐姐。
童晚幫她回:“嗯,小丫頭瞎胡鬧的,沒想到您也知道這事兒。”
瞧出這姐妹的緊張,崔正剛努力讓自己更加溫和些:“別擔心,我就是見了米米小同志的畫,覺得她很有些本事,想請她幫我們畫一份宣傳畫。”
到時候駐軍家屬畫的畫,那所代表的意義也是不一樣的,遠比由部隊的宣傳員們畫出來的有感染力。
再一個,他看了不少小姑娘的成品,那畫工,是宣傳部的半吊子們拍馬也趕不上的,讓他們寫大字沒問題,畫畫這一塊就有些超出能力範圍了。
當然,這也是宣傳部的負責人找到他,跟他建議後,他才有了新的思路。
沒想到是這事,米米緊繃着的後背松懈了下來,她沒有急着回答,而是思考了幾秒問:“要畫什麽題材的?有指定的嗎?還有得去哪裏畫?畫多大?”
小姑娘一連串的詢問,叫崔正剛面上的表情越加和緩,他知道這事成了一半:“軍民一家親的題材,最好能跟軍人,跟豐收有關的,就畫一張,在咱們辦公室側面牆上畫就好。”
米米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沒聽錯後,才一臉懵的回問:“一...一整面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辦公室是兩層吧?
雖然她沒去過,但是小夥伴們有指給她看過啊,她從來沒有畫過這麽大的畫,一時真懵了。
崔正剛也覺得工作量大了些,但是這種宣傳畫,小不得,往常都是直接寫上一排大字,今年有了宣傳部的提醒,他就有些看不上往年那樣的了。
畢竟,宣傳做到位,對他們一旅也是有好處的:“是的,一整面牆,不過不全部讓你一個人畫,我這邊會讓宣傳部的人幫忙一起,當然,是有償的,咱們會付報酬,所有材料也有我們供應。”
還別說,這麽考慮下來,米米還真的有些心動了,她看向自家的姐姐姐夫,想要問問他倆的意見。
賀宴跟童晚都讓小姑娘自己決定,不過...“旅長,我妹妹她不是現役軍人,讓她畫...沒關系嗎?”
崔正剛安撫:“沒關系,雖然不是軍人,但也是軍屬嘛,這反而更顯的咱們軍屬的素質高,是好事兒。”
得了這般保證,童晚便不再問旁的,她拍了拍妹妹的手:“你自己決定吧,想去就去,不想去也沒事。”
霍正剛點頭:“米米小同志不要有壓力,我就是一個想法,你若是不方便也沒事。”
章雲凡夫妻雖然嬌養孩子,卻不是溺愛的那種,尤其因為是兩個姑娘,夫妻倆在塑造孩子們的性格上面下了很大功夫。
女孩子要嫁人,婚後要應付很多事情,擁有機敏的情商是很重要的。
當然,這個時候還沒有情商這一說法,但不得不說,因為章雲凡夫妻的傾心教育,兩個姑娘腦子絕對拎的清。
所以,米米哪怕有些躍躍欲試的,想要挑戰看看,卻還是又問了不少問題,直到最後問清楚最後的交工時間,她才點頭答應了下來。
得了肯定的答複,霍正剛滿意誇贊:“你們倆姐妹很不錯。”
這麽小的丫頭,比他家最小的臭小子還要年幼兩歲,但是面對自己的時候,不但不膽怯,反而能跟自己一來一往的談事情,委實是個不錯的姑娘。
姐妹倆都是好的,賀宴這小子的确走運。
這般想着,他的視線忍不住放到林懷東身上,他記得,這小子跟賀宴一般大:“要不?我也給你放個假?”
“什麽?”林懷東正眯眼喝茶,被旅長這沒頭沒腦的話問愣住了。
只是在對上旅長停在賀宴跟他媳婦身上的視線,他突然就懂了旅長話中的意思,他一時無語:“您想什麽呢?哪有那麽多好事兒?”
以為誰都向賀宴那狗東西幸運呢?想到家裏就剩下自己一個人,林懷東眸色沉了沉...
他這一輩子,幸運的機會可太少了。
霍正剛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些不負責任了,他嘆氣:“算了,是我異想天開了,不過你已經三年多沒休息,談不談對象的,自己都得找個時間休休假吧。”
說到這,他又急忙補充了一句:“等宣傳部的事情結束的。”
林懷東沒有休長假的打算,不過他知道旅長是好意,便也沒有堅定的拒絕,就像領導說的,他的确很久沒有休長假了...
這天是星期六,童晚約了幾位嫂子打算一起去趟劉橋村。
其實明天辦席面的菜色,她已經交給賀宴,讓他轉交給炊事班的采購員們。
不過這年頭物資緊缺,并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買到,未免到時候在菜色上開天窗,童晚便做了兩手準備,去劉橋村再買些好的食材。
她本打算拉着米米一起去的,無奈昨天晚上得了新任務後,那丫頭便果斷抛棄了自己這個做姐姐的,帶着幾個小夥伴,還有宣傳部的戰士們,一起設計圖案去了。
用小姑娘的話來說,這是她第一份正兒八經的活計,肯定要發揮出最完美的水平,到時候得了報酬,給父母還有姐姐姐夫買禮物。
小姑娘心意難得,賀宴這個做姐夫的也沒想到,自己年紀輕輕的,就提前享受到了孩子的孝順,心情特別好,于是他大手一揮,讓妻子多給小姨子些零花錢。
也是叫童晚哭笑不得,搞得她這個做姐姐的多寒碜孩子似的。
當然,米米這麽大張旗鼓的動作,也不可能沒被人發現。
這不,她們一起出發去劉橋村的嫂子們,就在童晚口中知道了始末,然後對小丫頭肅然起敬起來。
這事不像之前那樣的小打小鬧,是首長親自安排的工作,光榮着咧。
桂香嫂子好一頓咂舌後,還不忘提醒:“晚晚,你瞧着吧,不是嫂子我嘴碎,等晚上咱們回去後,之前那些個觀望的家屬們,鐵定都會來找米米幫忙畫畫。”
這種後果,童晚昨天晚上就想到了,也問了小丫頭的意見,所以聽到桂香嫂子的提醒,只笑說:“到時候看米米自己吧,我跟她姐夫只要幫她把握大方向就好,不過,我估摸着等宣傳畫完成,差不多也要開學了,到時候只要不影響成績,我就不會插手。”
焦嫂子問:“開學是上初一吧?”
童晚點頭:“是初一。”
“成績怎麽樣?”
“挺好的。”其實一直是第一名,只是童晚不想給孩子太多壓力,畢竟初中開始,課目會增加,她怕壓的太死,小丫頭會反彈。
焦雲是做老師的,但凡老師,就難免會對成績好的學生高看幾眼,她面上帶笑,剛要再說些什麽,就聽一旁的桂香咋咋呼呼道:
“喲,我怎麽瞧着那邊的像是林政委啊?跟他拉拉扯扯的女的是誰?他不會是有對象了吧?”
作者有話說:
白天還有一更,盡量在下午一點前發出來哈,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