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韓慧慧長到20歲, 頭一回尴尬的想要用腳趾摳出個林宅來。
林懷東怎麽在這裏?
剛才她幹啥來着?
罵人?
打架?
啊!!!讓她死吧!
她為什麽做出這麽不淑女的事情,還是在林懷東眼前...
不...不對?她就打架, 她就罵人了, 怎麽的?她為啥要難為情?從小到大不是一直這樣?
為...為什麽突然就在意起來了?
就在韓慧慧整個人陷入混亂的時候,這廂的林懷東已經率先回神,他斂掉眸底的異色, 擡起腿, 剛向前邁一步,就見幾米外, 方才還巾帼不讓須眉的嬌小女孩, 也倉促的往後退了一步。
林懷東眼底閃過訝異,擡腳又邁出試探的一步, 不出所料的,對面的女孩也跟着往後退了一步。
這下子, 他可以确定了, 對面臉色爆紅,随時都像是要蹦跶起來的韓慧慧有些怕自己。
這一認知, 不知為什麽,自诩沉穩的林懷東,眼底急速閃過一抹惡劣的意味, 然後,毫無征兆的, 快步往前幾步。
韓慧慧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是被人逗了, 她也不知為什麽, 見到這男人就臉紅, 從小到大都沒有過的別扭。
如今見他這番動作, 她頓覺渾身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 而後,行動快過腦子,拽着麻繩的一端,拉着犯人,拿出吃奶的力氣,撒丫子開跑,如同一陣風似的飛速刮走了。
若不是手上的犯人拖後腿,她都直接翻牆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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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這人好可怕!!
林懷東...“噗嗤...哈哈...”俊美溫雅的男人,扶着牆,以一種極其不符合他形象的姿勢,大笑至彎了腰。
這姑娘太可愛了,她不會以為,跑了自己就找不到人了吧?
這般想着,他好容易收了些笑意,薄唇依舊噙着笑,伸手從包裹的側袋裏,将賀宴托他轉交的信掏了出來。
明明前一刻還覺得平常,甚至有些麻煩的東西,這一刻卻便的分外可愛,尤其信封上,那娟秀的韓慧慧三個字,都像那主人一般靈動可愛起來。
林懷東輕輕彈了下信封...嗯...不愧是好兄弟。
好友跟林懷東的搞笑碰面,童晚完全不知情。
在部隊大院的她,小日子依舊惬意,每天不是做手工,就是寫稿子,或者跟家屬院的嫂子們一起給菜園子裏的菜地除草,又或者剪兩朵盛開的月季回來插瓶。
生活的節奏緩慢且自得,除了隔三差五應付一下煩人的路佳佳外,基本都是美滿的。
沒有了娛樂的手機電腦等物品,生活也不是她曾以為的難熬。
童晚越來越适應,也越來越喜歡如今的日子。
這天是初中的開學日,童晚難得沒睡懶覺,早早的就起了床。
見米米只做平日裏的打扮,她嗔了小丫頭一眼:“我不是給你準備的新裙子?幹什麽不穿?”
米米搖了搖腦袋:“不了,小語小文她們都穿的舊衣服,還有補丁呢,我要是穿的太好了不好。”
小語小文是一對雙胞胎姐妹,母親是語文老師,幹脆直接以語文二字取名,絕對的省事。
小姐妹花經常來找米米玩,童晚自然也熟悉,聽了小丫頭這麽說,她也就沒再堅持。
穿着上不講究,吃的總得上上心。
除了賀宴打回來的早飯,她又特地炒了盤小姑娘喜歡的香蔥炒雞蛋,開學嘛,自诩文藝女青年的童晚表示,不管哪一樣,必須有點儀式感。
反觀當事人章禾小姑娘,完全沒有這種情調,別看人生了副清冷出塵的模樣,性格卻是格外的接地氣。
不過她是個好孩子,雖然不理解自家姐姐所謂的儀式感,米米還很是配合的吃光光。
飯後。
兩人算着時間去了初中的學校。
也是到了目的地童晚才發現,這裏的小學跟初中是建在一起的,小學是第一排,第二排是中學,第二排後面多出的一間,也是唯一的一間便是教師們的辦公室。
童晚牽着米米來到辦公室辦手續,順便交學費,見到面露尴尬的孫巧巧,她倒沒什麽不自在的朝人家笑了笑。
其實家屬院的人大多都挺好的,童晚跟她們相處的很愉快,哪怕是孫巧巧,之前因為教師的名額弄的不怎麽開心,如今兩人也能做個表面客套。
兩廂客氣的問候幾句,童晚才去了焦嫂子的辦公桌前。
相較于面對孫巧巧時的客氣,這會兒的童晚就随性了很多:“嫂子,我來給米米辦手續。”
焦雲指了指桌邊的一張紙:“早就給你準備好了,讓米米填一下。”
都是熟人,米米也不杵,從書包裏拿了紙筆就坐在一邊開始填寫。
童晚則趁機詢問米米班級的幾科老師都是誰,哪怕從前沒養過娃,但是跟老師打好關系,已經成了後世家長們的慣性思維,她自然也是這般。
只是在她看來再過尋常的事情,看在焦雲眼中卻是稀奇。
尤其這幾年,部隊裏面的孩子,因為方便也沒有什麽費用,所以基本家裏的孩子都會來念書,但是這麽關心孩子學業,甚至老師人品跟教學水平的,童晚還是第一個。
不得不說,焦雲是滿意童晚的态度的,作為一個老師,她希望所有的家長,對孩子們的學業都能這麽在意,哪怕現在沒有大學可考,但是學到的知識總是自己的。
...再說,但凡有點腦筋的,誰看不出來,大學早晚是要恢複的。
雖然不知具體要等多久,但到那時,學習好的人優勢就明顯了。
當然,這話她不好明說,只是對童晚的态度給予了明确的鼓勵,最後她笑道:“你年紀也不大,沒事也可以多學習,這知識啊,多學點總是沒錯的,誰也說不準,将來用不用的到。”
童晚是知道幾年後的高考會恢複,所以立馬明白了焦嫂子這話中的含義,她看了眼已經填寫好表格的米米,才笑着回:“嫂子說的是,我現在也會複習以前的高中知識,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焦雲本就喜歡童晚,聽了這話,她面上的滿意更濃:“合該這樣,學習這件事不能懈怠...”
都是愛書的人,這麽一上頭,難免就着這個話題多聊了幾句,直到陸陸續續來了更多家長,兩人才意猶未盡的告了別。
臨走時,童晚也跟其餘的幾名老師道別,這些老師都是家屬院的軍嫂,大家夥兒平日裏也會聚在一起唠嗑,所以并不生疏。
唯有孫巧巧,不知是怎麽回事,之前還好好的,這會兒臉上有一些不自然。
不過,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童晚也只是在心裏嘀咕了句,就牽着米米去找她的教室,完全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情。
孫巧巧從童晚進辦公室以後,就一直悄悄的注視着她,許是因為一開始不是很愉快的原因,後來她自己也沒什麽臉主動上門示好,心裏甚至劃分好了界限,只做個普通的鄰居,有個點頭之交就行。
只是...方才聽焦嫂子勸童晚繼續讀書,是...什麽意思?
難道...
孫巧巧蜷起了手指,将鋼筆握的緊緊的,低垂下腦袋掩藏住眸底的明明滅滅。
半晌,她終究沒忍住心中的煎熬,轉頭看向不遠處正在看文件的焦雲:“嫂子,咱們現在還要看書學習嗎?”
焦雲看過來,一時沒懂這話什麽意思:“什麽?”
孫巧巧蜷了蜷手指,躊躇說:“就是...剛才,我聽您勸童晚讀書,是...是咱們學校還缺老師嗎?”
聽明白了她話中的擔憂,焦雲眉心蹙了下,心中對孫巧巧是有些失望的,這度量,未免太小了些,這是擔心童晚反悔回來跟她搶工作?
且不說這工作本就能者居之。
就是前頭她上門找童晚的事情,她聽桂香提到時,雖然不喜這種行為,卻也能理解,家庭壓力大,逼得人浮躁是難免。
只是如今這工作她已經憑本事考進來了,卻還是這般因為幾句話就曲解擔憂,這叫焦雲多少有些失望。
“嫂子?”見焦嫂子只是靜靜的看着自己不說話,尤其那雙沉靜的眼神盯着自己時,仿似能夠看透她所有卑劣的小心思一般,叫她又是尴尬,又是難堪。
焦雲回神,見孫巧巧這番自卑又自傲的模樣,到底沒将人臉面拉倒底,只是揚起清淺的笑:“沒啥,剛才走神了...至于學習嘛,我認為學習是無止境的,活到老學到老才是可取的,尤其咱們做老師的更該如此,不豐富自身,怎麽能夠教好學生...晚晚也一樣,她經常寫稿子,文化底蘊不能少。”
雖然沒有直面回答,但是孫巧巧總算放了心,她完全沒聽出焦嫂子規勸的言外之意,只關注到童晚不會跟自己搶工作就已經滿足。
對于她來說,保住這一份人人羨慕的鐵飯碗足矣,這般想着,孫巧巧一掃之前的彷徨,笑着繼續手上的活計。
焦雲見她這般,心中搖了搖頭,也沒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致。
九月。
是豐收的季節。
孩子們開學沒多久,大人們就陷入了繁忙的時節。
不止老百姓豐收,部隊的田地也是一片麥金色的海洋。
好在部隊裏的戰士多,那一望無際的麥田,在童晚看來是人力所不能完成的壯舉,放在這些戰士們的手中,也不過是一天的功夫,就全部收完了。
晚上賀宴回家後,童晚心疼男人暴曬了一天,待他洗好澡,拿出提前買好的曬傷膏幫男人上藥。
九月份雖然已經是秋季了,但是秋老虎的厲害也是不容小觑。
這不,這個不拿自己當回事的男人,穿個汗衫收一天的稻子,肩背處不僅曬的黑紅,有些地方甚至都脫皮了。
童晚有些心疼的埋怨:“怎麽不知道穿一件長袖衫?這得多疼啊?”
賀宴笑:“光膀子的都有,到時候就你男人穿着個長袖衫,不得被人笑話娘們唧唧的?”
“笑話怎麽了?那也比曬傷了強吧?還有,娘們惹你了?”童晚心中本就不痛快,這人一點也不心疼自己,這會兒聽得這話,心中邪火就有些壓不住了,避開傷處,上手就掐了男人的腰一把。
賀宴“嘶...”一聲,立馬握住妻子的小手,回身将手放在唇邊親了親,讨饒道:“我的錯,我的錯,怪我說錯話了,我家晚晚就是最好的娘們!”
“呸!說的什麽話?誰是娘們?我可是小仙女!”童晚被男人這話說的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到底不舍得再來一下,只是抽出手,輕輕的拍了他一記,以示懲罰。
這話說的是,自家小妻子可不是小仙女嘛,比仙女還美。
尤其此時她難得帶着薄怒的小表情,叫從未看到過她生氣的賀宴新鮮、喜歡的不行,直接湊過去,追着小仙女嬌豔的紅唇,就是一個熱情似火的吻。
夫妻倆本就情深,再加上洗完澡坐在床上,這麽纏綿的熱吻下,難免起了反應。
就在賀宴将手探進妻子衣服裏,觸手的滑膩幾乎叫他頭皮發麻,勾的他想要更進一步時,手便被抓住了。
感覺到妻子的推拒,賀宴稍稍退開些,喘息着問身下眸含春水的姑娘,嘶啞着嗓音問:“怎麽了?”
童晚揚起一抹壞笑,格外得意說:“我姨媽來了。”
賀宴表情一滞,他已經知道姨媽是什麽意思了,聽得這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難耐的急喘了好幾下後,才稍微平複了些,然後就着這個姿勢,俯身咬了下小妻子的鼻尖,才翻身呈大字型的躺在床上。
童晚本來是想要故意懲罰懲罰這男人,誰叫他讓自己心疼,只是見他這樣難受,甚至開着風扇,額間的汗都還是在大顆大顆的滑落時,又有些舍不得了。
她翻了下身,半趴在仰躺着的男人懷裏,湊近他耳邊,小小聲的說:“要...要不,我幫你?”
這話一出,本就忍的難受的賀宴哪裏扛的住,那壓制住的情感更像是星星燎原一般,瞬間将自投羅網的小妻子給吞吃了個幹幹淨淨...
也不知過了多久,童晚解脫出被打理幹淨是雙手後,顧不得酸澀難耐的手腕,氣的又狠狠的拍了一臉鉚足的男人幾下。
不想某個男人嘗了甜頭,恬不知恥的拽着妻子的小手放在掌心裏按摩,還意猶未盡建議:“晚晚,你下次不方便的時候,咱們還這樣!”
下次...還有下次她就是豬!
這般發誓着的同時,她還惦記着事情,便翻身下了床,将淩亂的衣服理理好,去拿床頭櫃上的東西。
“你去哪?”賀宴惬意的問。
童晚白了他一眼:“你剛才藥白塗了,趴好,我給你重新上藥,等藥膏幹了再躺下知道嗎?”
小妻子心疼自己,賀宴心裏自然美滋滋,身心得到滿足的男人格外好說話,這下也不嫌棄抹點藥膏娘們了,利索的翻身趴在床上。
等童晚再次将藥膏上好,躺在男人身旁的時候。
賀宴突然側臉看她,溫柔說:“晚晚,我最近可能要出一趟任務!”
“你要出任務?去多久?什麽時候走?”童晚一驚,剛剛冒出的一點點睡意,立馬消失的幹幹淨淨。
太過溫馨甜蜜的生活,叫她差點忘了,丈夫是一名保家衛國的軍人,出任務也是常态。
只是...兩人新婚一個多月,突兀的提出分開,她...到底是舍不得的。
作者有話說:
如果寶子們喜歡慧慧的感情線,我就适當加一點點,也不會多哈,一點點,O(∩_∩)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