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三天多的火車時間, 因為有了朱大寶萬偉這些愛耍寶的戰友們的存在,變的不那麽難熬。
尤其他們得知童晚再次懷孕後, 齊齊包攬了所有的瑣碎事情。
比如六六每天醒來就被他們接過去照顧。
再比如, 吃飯、打水等活計也都被他們接手了過去。
體貼周到的程度,讓童晚有了一種自己是病患的錯覺。
聽小妻子這般說,賀宴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調侃的沖着晚晚的肚子擡了擡下巴:“胡說八道什麽呢, 什麽病患不病患的,多不吉利, 咱們這是珍稀保護品種。”
童晚扒拉下丈夫的大手, 被他這般迷信的言語弄的哭笑不得:“珍稀物種算什麽,我還國寶呢。”
分明是調侃的話語, 不想賀宴捏了捏妻子的粉頰,然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對我來說, 可不就是無價之寶嘛。”
...她還是老實的喝水吧, 童晚表示,男人哄起人來, 真是什麽話都敢說。
晚間。
吃過晚飯後,一家人又有序的做了簡單的梳洗。
等收拾好自己,躺在床上後, 童晚摟着玩着自己胖乎乎小腳丫,開始昏昏欲睡的兒子, 與丈夫閑聊家常, 最後等自己也有了困意後, 她含糊的感慨問:“天亮就能到了吧?”
賀宴将淘洗好的毛巾擰幹晾在床架上, 聞言輕應了句:“不晚點的話, 明天早上六點就能進站了。”
說完, 他又看了眼快要睡着的兒子,小聲道:“孩子給我,別踢到你。”
童晚躺在床上沖丈夫搖了搖頭:“別吵醒他,等臭小子睡着了你再抱過去。”
六六小朋友正常情況下脾氣都很好,也很少哭,但是起床氣比較重,這一點很像童晚,她就是那種,覺沒睡好,就會控制不住脾氣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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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也是,被吵醒了會哭。
賀宴卻搖頭,直接伸手将六六抱到自己的懷中,然後在小家夥蹙眉哼唧之前,一只大手托着他肉呼呼的小屁股,另一只則輕輕拍哄他的後背,整個人也熟練且有節奏的晃悠了起來。
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娴熟的不得了,顯然是做慣了這種事。
見兒子沒有哭鬧後,賀宴才對着坐起來的妻子溫聲道:“你先睡。”
這幾天幾乎一直在睡,童晚其實不困,卻還是聽話的躺回了床上。
不過,她沒有閉上眼,而是眼神柔和的看着身型高大,容貌俊美的男人,抱着小小的孩子,耐心的做着人形搖籃。
也不知過了多久,哪怕六六的小腦袋趴在爸爸寬厚的肩背上,明顯已經陷入了深眠,男人卻依舊有節奏的微微晃動着身體。
眼底的疼寵将他貫來有些鋒利肆意的眉宇,都帶的柔和了幾分。
這一幕,哪怕這幾年見過了很多次,童晚依舊覺得暖心。
她見過很多家庭,遠的不說,就是家屬院裏的夫妻,好一些的男人會幫忙做點家務,差一些的,真的是醬油瓶子倒了都不會扶一下的那種。
更甚至還有那麽一兩家,會時不時的上演全武行,每每聽到這樣的話題,童晚都會慶幸嫁的男人是賀宴...
突然...就在童晚回想幾年婚姻生活中的各種甜蜜時,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她眨了眨眼,回神後才反應過來,是賀宴的大手蓋在了她的臉上。
童晚好笑的擡手拽下男人的大手,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六六已經被丈夫放在了他的那張床上,小胸脯睡的一鼓一鼓的。
而賀宴,此刻正蹲在自己的床邊定定的看着自己。
昏暗中,對上男人那雙幽暗深邃,仿似潛藏着無數洶湧澎湃情意的黑眸後,童晚的臉跟着熱了起來。
她不自在的斂下了濃密的長睫,又似想起什麽般的,猛的往對面上鋪的米米瞧過去。
發現小丫頭床上的挂簾,正遮擋的嚴嚴實實的,才放下心,壓着嗓子問:“你幹嘛?”
賀宴回握住妻子的小手,在掌心裏搓揉了幾下,才沙啞着嗓音道:“別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這裏不合适。”
童晚剛想問她怎麽個眼神了,就想起方才自己看着男人哄娃後,升起的一些甜蜜情緒...
然後無語了,她太冤了好嘛。
明明是這個男人自己瞎想八想的,這會兒卻是她的錯了。
童晚好氣又好笑,半晌白了依舊蹲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一眼,才閉上眼準備睡覺。
她大人有大量,不跟不講道理的男人掰扯...
不想,這一閉眼,本來以為會說不着的童晚,再次被睡神附體,沒一會兒,就徹底陷入了深眠。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被一陣尿意憋醒,她才再次睜開眼。
入目一片漆黑的夜色,叫她無聲的嘆了口氣,睡前不應該喝那麽多水的。
這下好了,烏漆麻黑的,還要往廁所跑。
這般想着,童晚尤不死心的摸了下小腹,感覺到強烈的酸脹感後,她徹底放棄了憋到天亮的打算,認命的從床上緩緩坐了起來。
賀宴本就沒睡死,聽到動靜立馬睜開了眼:“怎麽了?”
說話間,他已經打開了手邊的手電筒。
童晚語氣中有懊惱,煩躁的撓了下披散着的長發:“白天水喝多了,想上廁所。”
賀宴已經起身,聞言停頓了下建議道:“廁所有尿壺,我拿過來給你用?”
童晚趕緊擺手,她實在接受不了跟陌生人蹲一個尿壺這種事情。
知道妻子愛潔,賀宴本也就那麽一說,見她不同意也不勉強,而是喊醒了上鋪的米米,讓她警醒些。
最終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去了朱大寶所在的車廂。
讓他們過來兩個人照看着些。
等一切安排妥當,童晚才拽着丈夫的衣擺,跟在他身後,輕手輕腳的往廁所而去。
路上,因為上個廁所,而折騰出這麽大動靜的童晚,耳根依舊滾燙,她小聲嘀咕:“不用找朱大寶他們吧,都給人家弄醒了。”
賀宴扶着妻子小心的避開地上亂擺放的行李:“沒事,都是自家兄弟,再說了,你常年在家屬院沒什麽感覺,這幾年外頭還是很亂的不說旁的,汽車站火車站這些地方小偷拐子從來都不少。”
童晚當然知道,哪怕沒有親身經歷,但是這個時期的歷史,她大概還是了解一些的。
也正是因為想起了這時候的混亂,她便沒再說話,亦步亦趨的跟緊丈夫。
童晚他們所在的車廂離廁所相隔了七八節車廂,尤其其中四個是硬卧車廂,其中難走的層度可想而知。
這也是為什麽之前她想着能憋就憋着的原因。
因為上一趟廁所實在太難了。
等她從廁所中出來的時候,發現不遠處不止只有等待的丈夫,還有兩個陌生的男人正與賀宴說着話。
童晚打量了幾眼,從丈夫溫和的表情中發現了一絲怪異,不過她也沒多想,只徑直的往男人身邊走去。
賀宴牽了妻子的手,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捏了捏童晚的手指,然後笑容溫和的與兩人告辭。
其中面容憨厚的男人趕緊點頭,笑說:“謝謝你同志,你們忙。”
賀宴沒再說話,牽着妻子離開。
童晚從丈夫方才的言行舉止之中就發現了不對勁,所以她一直沒說話,心神卻忍不住身後的兩個人關注去。
就在她走出幾步遠的時候,突然聽那兩個男人用法語很小聲的說了句:
“車上有不少軍人,咱們得小心些。”
這聽着就不像好話的內容,童晚心髒瞬間繃緊,整個腦袋都空白了一瞬。
其實兩人說話的聲音真不大,無奈夜深人靜,再加上賀宴本就走的不快,又或許那兩人篤定一般人聽不懂法語,才會這般放肆。
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麽防備着軍人,童晚卻也能猜到,這其中定然不會是什麽好事。
她想,丈夫方才溫和的如同林懷東上身一般,是不是也發現了不妥,所以...才想讓那兩個人放松警惕嗎?
這般想着,童晚心髒跳得越來越快,就連握住丈夫的手也忍不住用上了幾許力道,她甚至想問個清楚...
只是在開口前,感覺到丈夫安撫的的動作,到底什麽也沒敢問,咽下所有的不安,跟着賀宴走過一節又一節的車廂。
直到男人直接帶着她去了朱大勇幾人的包廂後,她才看向面色恢複嚴肅的賀宴急道:“你剛才聽懂他們說的話嘛?”
童晚其實知道丈夫不懂法語,其實她也不懂,但是原身出身在書香門第,小姨小姨夫又是大學的老教授,不止會法語,連英語跟俄語也精通,就連德語也略知一二。
她得了原身的記憶,再加上這幾年有意識的學習鞏固,如今的水平并不比原身差。
而她剛才之所以這般問丈夫,潛臺詞是問能不能說話,這裏是不是安全。
賀宴果然聽懂了妻子話中的深意,他問:“剛才他們說的是什麽?”
童晚蹙眉快速将那兩人的話轉達:“說的是法語,他們說‘車上有不少軍人,咱們得小心些’,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這話一出,本來就有些懷疑的賀宴,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就連被他喊醒的幾名戰士,也收斂了平日裏插科打诨的姿态。
全部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刃一般,鋒芒逼人...
作者有話說:
不好意思哈,小可愛們,今天晚了,三次元忙的暈暈乎乎,還有一些是用手機争分奪秒碼出來的,作為補償,本章2分評的寶子們送小紅包哈,,麽麽噠mua!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