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撞個滿懷
“不想,我謝謝你了。”孟夢謝絕道。
“好吧,那我就不讨你嫌了。”盧敬予對孟夢說,“不過,你随時可以改主意,要是你什麽時候想看我抽煙你就告訴我哈,我一定滿足你的要求。”
“沒有那種時候。”孟夢對盧敬予嫌棄道。
“好吧。”盧敬予無奈地說,“話說你現在對我的态度很歪很嚣張啊。”
“這還不是拜你所賜,你自找的,怪不得別人,誰讓你剛才用那種‘爛招’騷擾我,我沒找你算賬就不錯了,我對你這種态度算是對你的一種懲罰,不對,這不是你期望的結果嗎,是你讓我不用對你那麽‘客氣’的,所以我就滿足你這個小小的願望,別的事情不敢說,這點‘小事’我還是做得到的,算是對你的‘報恩’,你說呢,別告訴我你現在改主意了。”孟夢對盧敬予說。
“沒有沒有,我沒改主意,你用真實的态度對我就好,該怎樣就怎樣,這是我期望的結果,我接受你的懲罰,只要你消氣就好,也接受你的這種‘報恩’,看來經過我方才靈機一動的‘刺激’,徹底終結了你之前對我的那種‘客氣’和‘隐忍’,在我的‘診治’下,你瞬間被治愈了,現在的你是不是內心自在多了?”盧敬予對孟夢說。
“托你的福,我的确自在多了。”孟夢對盧敬予說。
“那你是不是該感謝我?”盧敬予問孟夢。
“我可真是謝謝你了……”孟夢對盧敬予說。
“呵呵,客氣。”盧敬予對孟夢笑道。
“……才怪,我說的反語,別告訴我你聽不出來。”孟夢對盧敬予說。
“你現在是正在氣頭上,等你氣消了,慢慢想通了之後,你會打從心底裏感謝我的,畢竟雖然我今天的方式比較極端不是那麽可取,但是‘療效’顯著啊,不經歷短暫的‘陣痛’又怎能獲得長久的‘自在’呢,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所以你把眼光放長遠一點,終有一天你會真心感謝我‘解救’了你。”盧敬予對孟夢說。
“……”孟夢竟無言以對,心想:盧敬予這番話多少也有點道理。
盧敬予沒有再多說什麽,孟夢終于可以靜一靜。
走着走着,孟夢突然反應過來,心想:齊霁剛才說我“開放”,難道是因為方才看見我從盧敬予的房間出來?而且我當時還頭發淩亂,和盧敬予共處一室,孤男寡女的,的确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怪不得會被齊霁認為我變得很“開放”,暈,我怎麽現在才反應過來,剛才我到底在幹什麽啊,那麽好的機會,應該及時地好好解釋一下,我可真是的,有的時候反應挺快的,有的時候反射弧又特別長,後知後覺,現在反應過來,都錯過解釋的好機會了,這下在齊霁和易岑那我肯定已經被牢牢打上“開放”的标簽了,要想摘掉這種标簽恐怕很困難了吧,哎。
孟夢在心裏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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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只見盧敬予時不時調整步伐,湊到孟夢身旁,只為了讓他的影子和孟夢的影子挨在一起。
“看,咱倆的影子多搭啊。”盧敬予終于成功讓自己的影子和孟夢的影子挨在一起後滿意地對孟夢說。
“……無聊。”孟夢對盧敬予吐槽道。
說完,孟夢加快步伐,将自己的影子遠離盧敬予的影子。
誰知,盧敬予緊追孟夢的步伐,又一次将自己的影子和孟夢的影子挨在了一起,恨不得重合起來。
“有完沒完?”孟夢不耐煩地問盧敬予。
“沒完,不能完,我又沒有真的挨到你,但至少讓咱倆的影子挨在一起嘛,滿足我這點小小的願望,對你又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影響,安啦安啦。”盧敬予調皮地對孟夢說。
“真的是夠了,誰說對我沒有實質性的影響,你這樣我心裏很不爽,這就是對我造成的實質性影響。”孟夢對盧敬予說。
“好吧,好吧,我打住,不鬧了,息怒息怒,氣大傷身。”盧敬予對孟夢說。
“你知道就好,別煩我,別刺激我,大晚上的,你消停點,各走各的,讓我靜靜好嗎?”孟夢對盧敬予說。
“好的,女神。”盧敬予湊到孟夢面前調皮地說。
“起開,別對我嬉皮笑臉的,信不信我秒變女神經揍你一頓。”孟夢嫌棄道。
“好啦,不逗你了。”盧敬予恢複正常對孟夢說。
說完,盧敬予徹底“老實”了,沒再煩孟夢。
孟夢緊緊地握着失而複得的平安符,心想:剛才沒有平安符傍身,短時間內接連遇到了兩次“騷擾”,剛逃離了盧敬予的“瘋狂”,又進入了醉漢的“魔掌”,真是好事難成雙、壞事倒是批量供應的節奏啊,難道這是因為自己把平安符弄丢了所以被這樣懲罰?幸好易岑幫自己撿回了平安符,不然要是找不到平安符真的不知道還有多少“壞事”等着自己哪?
一想到這,孟夢将平安符握得更緊了,倍加珍惜,生怕再次弄丢平安符。
雖然有些迷信,但是誰都不想“觸黴頭”啊。
于是,再次有平安符傍身的孟夢在盧敬予的陪同下安全地回到了酒店。
睡前,孟夢側身躺在床上,雙手合十,将平安符虔誠地置于手掌間,臉頰輕輕地貼在手背上,在平安符的保護下安心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半睡半醒間孟夢聽到文茸茸在說:“夢夢,快起來,集合的時間到了,快。”
孟夢徹底驚醒,立馬從床上彈起來。
此時的孟夢手裏還握着平安符。
“夢夢,你的臉……”文茸茸指着孟夢的臉頰驚訝地說。
“我的臉?我的臉怎麽了?”孟夢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摸到一個凹凸不平的印記。
孟夢趕緊沖到浴室鏡前一看,自己的右臉頰上有一個倒三角的印記,那形狀和平安符一模一樣。
“糟糕,可能是我昨晚睡着後把平安符貼着臉頰睡而不自知,所以留下了這麽個‘同款’印記在自己的臉頰上,這下麻煩了,這印子這麽深還這麽紅,看樣子短時間內這印子是消不掉了。”孟夢對文茸茸說。
“沒事沒事,應該也用不了多久這印子就自己消掉了,問題不大。”文茸茸安慰孟夢道,“再說了,仔細看看其實這印子在臉上看起來還蠻酷的,我覺得越看越有個性呢,你就當做是偶爾換個造型嘛。”
“暈。”孟夢看了看時間,“可惜起晚了,現在真的沒時間,顧不上這印子了,管它呢,咱趕緊收拾收拾,下樓集合去。”
“嗯。”文茸茸說。
孟夢一邊收拾一邊打了個呵欠。
“怎麽?還沒睡夠?”文茸茸問孟夢。
“對啊。”孟夢沒精神地說。
“昨天你很晚才睡嗎?”文茸茸問孟夢。
“倒也不算太晚。”孟夢說。
“那你怎麽這麽困的樣子,我昨天喝多了,隐約記得是你和小甜把我扶回房間,躺到床上後我就睡過去了,一覺天亮,難道昨晚我錯過了什麽嗎?”文茸茸對孟夢說。
“哎,一言難盡……”孟夢對文茸茸說。
“一言難盡,那就‘多言’而盡嘛,所以昨晚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啊,快告訴我,夢夢,咱邊收拾邊聊不耽誤。”文茸茸好奇道。
于是,在文茸茸的追問下,孟夢一邊收拾一邊對文茸茸把昨晚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啊?看來你這平安符真的有點靈性啊,丢不得,必須得供着你的平安符才是啊。”文茸茸對孟夢說。
“可不是嗎,我昨晚可不就把失而複得的平安符當寶供起來,這不給‘供’到自己臉上來了嗎。”孟夢說。
“沒事,把平安符‘供’到臉上是個好兆頭啊,平安符這是在公開罩着你啊,直接‘罩’到你的臉上了,壞事見到你都得繞着走,從此你就相當于不用再帶‘卡’直接刷‘臉卡’就可以通過難關逢兇化吉平平安安的。”文茸茸說。
“好吧,如果是這樣當然最好咯。”孟夢說。
“就是這樣的,心誠則靈心誠則靈,相信平安符一定會保佑你的。”文茸茸對孟夢說。
“嗯,心誠則靈。”孟夢摸了摸自己臉頰上的那個平安符的印記虔誠地說。
“從此你就是一個‘行走的平安符’,可得想着順便罩罩我哈。”文茸茸往孟夢的肩膀靠了一下,“讓我蹭點好兆頭。”
“好的,平安符說它同意了,會罩着你的。”孟夢摸着自己臉頰上的平安符印記對文茸茸笑道。
“哈哈,替我謝謝你的平安符。”文茸茸笑道。
“平安符說不謝吶。”孟夢說。
“哈哈,話說回來,真的很好奇易岑看到你從盧敬予的房間走出來的那一幕後心裏面到底作何感想?”文茸茸對孟夢說。
“他才不會花心思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最多是當時對我表示嫌棄呗。”孟夢對文茸茸說。
“萬一易岑心裏很吃醋吶?”文茸茸對孟夢說。
“怎麽可能,我和他什麽關系都沒有,我怎麽樣他根本不會在乎,他至多當個旁觀者看看而已,怎麽可能吃醋啊。”孟夢說。
“哦,好吧。”文茸茸說。
“收拾好了,撤。”孟夢拎起自己的“菜籃包”對文茸茸說,“早餐來不及吃了,直接下樓集合就剛好。”
“好,我也搞定了,撤。”文茸茸同樣拎起自己的大包對孟夢說。
就這樣,孟夢和文茸茸換上輕便的休閑裝出發,抓緊最後一點時間,沖下樓集合。
誰知,沖出電梯後的孟夢剛拐入酒店大堂就和一個反向轉彎而來的男生撞了個滿懷。
這一刻,孟夢只感覺自己仿佛撞到了一堵高大結實又充滿溫暖的“肉牆”,頓時被撞得有點懵。
擡起頭一看,
又是易岑!!!
天!
怎麽哪都遇得到易岑啊?!
真是怎麽囧怎麽來,說好的“好兆頭”呢?
或許,這種和易岑無意中撞個滿懷的事情放在過去孟夢苦苦迷戀易岑的時候可以算得上是“好事”一樁,估計能讓曾經的孟夢偷着樂很久,然而,現在孟夢和易岑都已經各走各路了,老天還來這麽一出,純粹就是“搞事情”了。
“暈,你這造型是要上演《加勒比海盜》嗎?”易岑看了看孟夢的臉而吐槽道。
易岑瞬間往後挪了一步,似乎被孟夢的臉給吓退了。
這時,齊霁從易岑身後冒了出來說:“大早上的,什麽加勒比海盜?”
結果,齊霁看到孟夢的臉頰後瞬間一臉錯愕:“哇,孟夢,你的臉,怎麽這樣式……”
顯然,易岑和齊霁都被孟夢臉頰上的那個尚未消退的倒三角形平安符印記給吓到了。
“……”孟夢尴尬,無言以對,只用手捂住自己臉頰上的平安符印記。
“你該不會是把你的那個平安符印到自己的臉上了吧?”齊霁推測道。
“是的呢。”孟夢對齊霁說。
“感覺你的臉這樣看起來的确有種加勒比海盜的範兒啊,倒是和巴哈馬很搭啊,畢竟據說巴哈馬正是《加勒比海盜》的禦用取景地,你臉上這倒三角形的印記很應景吶。”齊霁對孟夢說。
“純屬意外純屬意外,絕非我本意。”孟夢無奈地對齊霁說。
“夢夢,茸茸,你們下來了?東西都帶齊了吧?”何小甜走過來對孟夢和文茸茸說。
“不好意思,起晚了,東西都帶齊了,可以退房了。”孟夢對何小甜說。
“好,你倆還沒吃早餐吧,我陪你們去餐廳吃點東西,退房簡單,讓林子續去弄就好。”何小甜對孟夢和文茸茸說。
“退房應該很快的吧,去餐廳吃早餐太費時間了,就算了吧,差不多該出發了。”孟夢對何小甜說。
“是啊,早餐就免了,咱們準備出發吧。”文茸茸對何小甜說。
“可是不吃早餐的話不太好吧,你倆不餓嗎?可惜我身上沒帶零食,不然可以給你倆稍微墊一墊。”何小甜對孟夢和文茸茸說。
“沒事,我還好,沒覺得餓。”孟夢對何小甜說。
“我也不覺得餓,沒事的,咱差不多就出發吧。”文茸茸對何小甜說。
“那好吧。”何小甜對孟夢和文茸茸說,沒有再勉強。
于是,待林子續退完房之後,九人離開酒店,步行前往哈勃島的碼頭。
早上的陽光溫暖柔和,靜靜地灑在哈勃島的小路上,再加上新鮮的空氣,還有那時不時傳來的陣陣花香,顯得格外的美好。
“嗯,在這樣遠離喧嚣的小島待着可真舒服,沒有大城市的內卷沒有大城市的焦慮,一切都變得簡單變得輕松。”何小甜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對孟夢和文茸茸說,“突然想起之前看到有報道說某好萊塢明星選擇定居在巴哈馬,我當時還有點理解不了,這次來巴哈馬一看,我終于感受到巴哈馬特有的魅力了,現在我完全可以理解大明星為何會選擇定居在這樣一個小國家了。”
“是啊,生活本身應該是實實在在的,在紐約待了這些年,我每一天都能清楚地感受到紐約這座超級大都市的那種全球數一數二的繁華,而我每一天也能清楚地感受到紐約那種全球數一數二的繁華與我無關,因為‘繁華’從來不是我所追求的東西,畢竟繁華根本都不是生活的必需品,而且越是追求所謂的繁華往往生活得越不開心,所以我也很喜歡這種遠離喧嚣的小島,能在這裏生活其實是很幸福的。”孟夢對何小甜說。
“我也喜歡這種幸福的小島,夢夢你想不想在這種小島上定居,我陪你一起。”盧敬予突然走到孟夢身旁插話道。
“看看看看,盧敬予又在這花式撒狗糧了,都規劃起和孟夢的二人幸福小島生活來了。”韓清對大家吐槽道。
韓清的嘴就像一個大喇叭一樣,瞬間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一時間,大家都将目光投在了孟夢和盧敬予身上。
走在孟夢側前方的易岑也不例外,還是用他那慣有的冷冷眼神看了孟夢一眼。
大家紛紛起哄起來。
易岑一言不發,很快便将視線從孟夢身上挪開了。
似乎不過冷眼看看熱鬧,終究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沒有那種打算,你想多了。”孟夢對盧敬予說。
既然盧敬予讓孟夢不必再對他那麽“客氣”,那麽孟夢當然應該直截了當擺出自己的态度,即便在衆人面前也沒必要太過“隐忍”,有的話該說就說。
孟夢心想:不管對盧敬予是“客氣”還是現在的不用那麽“客氣”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應該一如既然地努力和盧敬予保持好應有的距離,這是不變的基本原則。
“那你可以試着打算看看哪,既然喜歡這種小島的生活就努力去追求嘛,不然光喜歡又不行動,是不是有點不自洽,是不是有點可惜。”盧敬予對孟夢說。
“……活了這麽多年,我現在最大的感悟就是想做的未必是該做的,該做的未必是能做的,總之‘想做的’、‘該做的’和‘能做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喜歡不代表必須行動,不行動也不妨礙喜歡,人的一生喜歡的東西多了,不可能樣樣都去追求,更不必去強求,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正所謂‘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孟夢突然有感而發道。
其實孟夢這番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不自覺的有感而發罷了。
然而當孟夢自顧自地說這番感悟之際,餘光中孟夢隐約看到易岑向自己投來了目光,似乎孟夢的這番自我感悟傳到了易岑的耳中,只是這一次孟夢并不知道易岑的目光是否還是那麽“冷”。
“……”盧敬予無言以對,沒有再說什麽。
孟夢快走幾步,和盧敬予拉開差距,終于把上前搭話的盧敬予給“打發”走了。
“的确,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很多東西真的要看‘緣分’哪,還是得‘随緣’。”何小甜對孟夢說。
“嗯,‘緣分’真的很重要。”孟夢對何小甜說,“或許,有些城注定只能路過,而有些人注定只能錯過。”
話音剛落,孟夢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竟正好走到了易岑的身旁。
不知究竟是孟夢的步速有所加快所以無意間趕上了易岑,還是易岑的步速有所放慢,總之此刻孟夢和易岑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起,“并肩而行”。
眼看着孟夢就要從易岑身旁“路過”,仿佛剛好應了孟夢說的那句“有些人注定只能錯過”似的,然而剛拉出那麽半分差距之際,不知為何,孟夢和易岑間的距離瞬間消失,倆人再次變成“并肩而行”的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