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揮之不去

仍然說不清是誰快誰慢了,總之孟夢感受不到任何刻意的成分,似乎一切都是那麽自然而然,自然而然地和易岑走到了一起,自然而然地“并肩而行”,難得的“神同步”。

雖然孟夢現在可以在易岑面前不卑不亢淡定從容,也不再像過去那樣一度拘謹到在易岑面前說不出話,但是并不表示如今的孟夢和易岑可以達到彼此“熱聊”的狀态。

事實上,此刻“并肩而行”的孟夢和易岑之間毫無交流。

孟夢大大方方地和易岑這樣并行向前,沒有絲毫的扭捏但是也确實沒有什麽需要和易岑聊的,所以當然不必“硬聊”。

靜下來的孟夢回想剛才話趕話地說了那麽一番,好像自己的思維有點太發散了,扯得有點遠了,正好靜下來“收一收”。

“孟夢,你有回國的打算嗎?”走在易岑另一側的齊霁突然問孟夢道,“還是打算在國外一直待下去?”

“……”孟夢被問住了,“這問題我也很想問我自己……”

齊霁一下子問到了孟夢內心當中的那個“症結”。

而這個“症結”與易岑有關,畢竟孟夢“逃”到紐約并一直“躲”在紐約正是因為易岑啊。

雖然此刻孟夢可以淡定地面對易岑甚至可以如此和易岑并肩而行,但是孟夢并不确定自己的這種狀态是臨時的“應急狀态”還是可以長久穩定的一種狀态。

“本來還以為你在紐約待這麽多年,是因為你喜歡紐約,然而剛才無意中聽到你對紐約的看法,才發現聽起來你好像對紐約并不感冒,所以有點好奇你為何一直待在紐約而從不回國啊。”齊霁對孟夢說。

的确,孟夢對紐約并不感冒,并不崇洋媚外,如果可以回國當然很好,然而孟夢真的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內心,檢查一下自己內心中那道曾被情重傷的傷口是否真的完全愈合,是否還會反複?

因為,時至今日,孟夢都清楚地記得內心當中那道被情所傷的“傷口”疼起來有多難熬,所以,孟夢需要時間,需要時間好好确認一下內心檢查一下“傷口”,才能做決定。

“……因為紐約還是有我需要的‘優點’的……”孟夢委婉地對齊霁說。

而孟夢的內心潛臺詞是:別的不敢說,但至少紐約确實是比較适合我“療情傷”的好地方,這就是我眼中紐約的一大“優點”。

“哦哦。”齊霁對孟夢說,并沒有再深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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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雖然齊霁和孟夢中間隔着易岑,但是相比一言不發的易岑,齊霁倒是稍微和孟夢聊了幾句。

轉眼,九人走到了哈勃島的碼頭。

不湊巧的是,快艇都開出去了,暫時沒有可用的快艇,得稍微等一下。

這時,只見易岑到哈勃島碼頭的那間唯一的小賣部買了飲料給大家喝,就這樣大家坐在小賣部的露天座位上邊喝飲料邊等快艇。

“不介意的話,你們吃個漢堡墊墊吧。”易岑突然把兩個漢堡分別向孟夢和文茸茸遞了過來。

“謝謝,話說我本來不餓的,但是走了這一段路,我現在還真有點餓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哈。”文茸茸接過其中一個漢堡對易岑感謝道。

“我還是不餓,謝謝。”孟夢對易岑婉拒道。

“不吃早餐都不知道餓,不是什麽好事情,胃明明很餓而你卻感受不到它的餓,只能說明你的胃被你折磨得連基本的‘求救’功能都喪失了。”易岑對孟夢說。

“……”孟夢無言以對。

的确,孟夢飲食不太規律,尤其是時常不吃早餐,時常饑一頓飽一頓的,确實是一大壞習慣,而這樣的壞習慣跟了孟夢多年,可謂“惡習難改”了。

“不是專門買的,不過是買飲料時送的,不必有負擔。”易岑對孟夢說。

說完,易岑把另一個漢堡放在孟夢面前的圓桌上而後轉身離開。

看着易岑給的漢堡,孟夢不禁心想:見過買漢堡送飲料,但從沒見過買飲料送漢堡的,哈勃島這家碼頭唯一的小賣部一家獨大,獨家生意,承包了碼頭往來過客的大好生意,毫無競争對手,應該每天都能賺得個盆滿缽滿的吧,如此“財大氣粗”的小賣部果然任性,超有底氣,不按常理出牌啊,買飲料送漢堡?!今天算是長見識了,哈哈。

不管怎麽說,易岑也是一番好意,而好意難卻,孟夢不再拒絕,欣然拿起易岑給的漢堡對易岑的背影說了聲:“謝謝!”

說完,孟夢打開熱乎乎的漢堡外包裝,正好是自己喜歡的牛肉漢堡。

而文茸茸的也是牛肉漢堡。

于是,孟夢和文茸茸坐在露天餐桌的高腳凳上惬意地吃起漢堡來。

話說,這家碼頭唯一的小賣部的确生意不錯,絕好的口岸,占盡了優勢,吃漢堡間孟夢發現這小賣部顧客不斷,不僅有游客,而且還有看起來應該是當地人的顧客。

此時,只見兩個皮膚黝黑但是身材異常豐滿的女青年坐到了孟夢旁邊的那個餐桌上,而這兩個女青年坐下後目光齊刷刷地盯着易岑,似乎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直到兩個同樣皮膚黝黑但身材瘦高的男青年分別摟住那兩個女青年之後,那兩個女青年才終于将自己的目光從易岑的身上挪開吃起自己手中的漢堡。

“話說這家小賣部的漢堡味道并不特別,但是這漢堡的外包裝倒是挺特別的。”文茸茸邊吃邊對孟夢說。

“确實,這漢堡的外包裝可謂裏三層外三層的,包了那麽多層這包裝成本可不低,關鍵是居然還用了一層銀得閃閃發光的錫箔紙,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豪華’的漢堡外包裝,不得不說這家小賣部還挺特別,賣的東西也有獨到之處,有點意思。”孟夢對文茸茸說。

“對啊,我也這麽覺得。”文茸茸對孟夢說。

就這樣,在易岑的“慷慨”下,孟夢和文茸茸的早餐有了着落,又是漢堡又是飲料,真可謂暖心又暖胃。

孟夢心想:如今的易岑還是有溫暖的一面的,況且昨晚易岑救了自己,如今的易岑也是自己的恩人哪,糟糕,自己好像還沒有好好地感謝易岑哪,包括盧敬予和齊霁,自己都沒有好好感謝他們的“搭救”之恩,現在才反應過來,我這反射弧啊,也真是夠長的。

這時,有快艇返回了碼頭,九人剛好喝完飲料,無縫對接地坐上了快艇。

不經意間,孟夢和文茸茸剛好和易岑、齊霁、盧敬予坐在同一艘快艇上,而何小甜、林子續、韓清、魏正則坐的另一艘快艇。

快艇離開哈勃島的那一刻,孟夢才注意到哈勃島的碼頭旁的白色沙灘和親水而斜的綠樹再加上藍綠色的淺淺的水面整個畫面看起來像極了《加勒比海盜》中的某一處場景,看來巴哈馬真是一個好地方,随便挑一個角落都可以作為很美的電影場景。

“再見了,哈勃島,再見了,粉沙灘。”孟夢對着逐漸遠去的哈勃島道別。

“再見?”盧敬予對孟夢反問道,“所以你還會再來哈勃島?”

“我之所以說‘再見’是因為我覺得很有可能‘再也見不到了’,所以好好道個別,畢竟很多地方有生之年能到一次就不錯了,二刷的地方很少,所以我每離開一個喜歡的地方的時候都會跟它好好地道別,因為每一個‘道別’都有可能是‘永別’。”孟夢說。

“說得也是,人的一生中二刷的地方的确不多,世事無常,未來的事情充滿不确定性,會不會二刷很難講,畢竟那是未來的事情,所以還是抓住眼下,離開前多看一眼好好道個別比較實際。”盧敬予說,“再見了,哈勃島,再見了,粉沙灘。”

“同意,與其指望未來那不确定到底有沒有的‘二刷’不如抓緊眼前臨走時多看幾眼來得比較實際,所以啊,再見了,哈勃島,再見了,粉沙灘。”文茸茸也面向哈勃島跟着道別起來。

而易岑和齊霁則默默看着哈勃島的方向,不知他們是否在心裏默默和哈勃島道別呢?

“對了,昨晚的事情,我竟忘了跟你們三位道謝,現在應該趕緊補上,多虧你們,真的很感激你們趕過來救了我。”孟夢認真地對易岑、盧敬予和齊霁感謝道。

“不必客氣,應該的。”齊霁對孟夢說。

“是啊,夢夢,你那麽客氣幹嘛,再說了咱倆誰跟誰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遇到危險我絕不會袖手旁觀。”盧敬予對孟夢說。

“謝謝,不過我和你沒那麽熟好吧。”孟夢對盧敬予說。

“換作是別人,我也會那樣做的,不會‘見死不救’,所以你不必客氣。”易岑對孟夢淡淡地說。

“哦,但我不是別人,所以別人怎麽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救了我所以我至少應該向你說聲‘謝謝’。”孟夢對易岑說。

“收到了。”易岑還是淡淡地對孟夢說。

“那就好。”孟夢對易岑說。

很快,九人坐快艇回到了Eleuthera島,順便在碼頭包了一輛車去此島上著名的景點即glass window bridge看看。

話說巴哈馬真是一個特別的地方,這裏不僅有“世界上最性感的沙灘”即粉沙灘,還有“世界上最神奇的橋”即glass window bridge。

沒多久,九人乘車來到了傳說中的glass window bridge。

“哇,好棒,這glass window bridge的兩邊是兩片顏色不同的海水诶。”文茸茸對孟夢說。

“對啊,一邊是深藍色的海面,一邊是藍綠色的海面,據說一邊是大西洋,一邊是加勒比海,只是我完全搞不懂哪邊是大西洋,哪邊是加勒比海。”孟夢對文茸茸說。

“深藍色的那片是大西洋,藍綠色的那片是加勒比海。”易岑在一旁淡淡地對孟夢說。

“哦,原來藍綠色的這片是加勒比海哪,好美,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加勒比海。”孟夢對易岑說,“話說這橋為什麽叫glass window bridge啊?”

“據說是因為這橋的兩邊俯瞰起來就像鑲着兩扇‘玻璃窗’,所以這橋就叫玻璃窗橋即glass window bridge。”易岑對孟夢說。

“哦哦,原來如此,真好,在這座橋上可以同時領略大西洋和加勒比海的風采,大西洋深邃,加勒比海明朗,對比鮮明卻又如此完美統一,一次性看到風格不同的兩片海,此行真的是賺到了。”孟夢興奮地說,“感覺這片加勒比海的顏色很像‘蒂芙尼藍’吶。”

“沒錯,我也覺得這片加勒比海的顏色和我喜歡的‘蒂芙尼藍’很接近。”文茸茸對孟夢說。

“好喜歡這片加勒比海啊。”孟夢面朝加勒比海說。

“你不說旁人也看得出來,畢竟你對加勒比海的喜歡都提前印在了自己的臉上,妥妥的加勒比海粉絲。”易岑對孟夢調侃道。

孟夢尴尬,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完全摸不出倒三角形的印子了,于是對易岑說:“哪裏看得出來了,我臉上的印記應該不在了啊,這事應該翻篇了啊。”

“我也想翻篇,問題是你的那種瘆人的造型給我留下了心理陰影。”易岑一反常态地湊到孟夢的面前冷冷地說,“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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