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無動于衷
只見那低俗女子偏偏選擇從易岑和齊霁中間穿過。
而當那低俗女子走到易岑和齊霁中間的那一刻，不知為何那低俗女子突然像是崴到腳一樣瞬間歪向易岑的方向，眼看着低俗女子就要靠到易岑的身上，只見易岑仿佛沒看見似的繼續原路向前走，令那個低俗女子靠了個“空”。
緊接着，那低俗女子竟迅速轉變方向朝齊霁的方向歪過去，似乎是想借機靠到齊霁的身上。
然而，齊霁跟随易岑的步伐，同樣跟沒看見似的繼續原路向前，令那個低俗女子再次靠了個“空”。
那低俗女子頓時直起身來，仿佛她那崴到的腳瞬間好了，而後回過頭看了看對她無動于衷的易岑和齊霁，一臉的“挫敗感”和無可奈何，于是那低俗女子只好捋了捋自己的頭發假裝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
而這全過程當中，易岑一直看着孟夢，而齊霁似乎一直看着文茸茸，那低俗女子似乎完全無法引起易岑和齊霁的注意。
易岑盯着孟夢，緩緩朝孟夢走來。
被易岑這麽盯着的孟夢心裏很納悶，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确認一下自己身上是否出現了什麽明顯的“bug”以至于易岑要這般盯着自己。
然而，孟夢低頭仔細确認了好幾遍，心想：我身上并沒有什麽明顯的“bug”啊，奇怪，易岑幹嘛要這樣看着我啊？
納悶之際，孟夢擡起頭時，易岑和齊霁已經走到了面前。
近距離下，易岑還是“死死”地盯着孟夢，帶着異樣的眼光。
“你幹嘛那樣看着我？”孟夢忍不住問易岑。
“那你幹嘛一直看着剛剛那女的？”易岑問孟夢。
“你說的是哪個女的啊？”孟夢向易岑确認道。
“還有哪個女的，就是你剛才一直用目光追随的那個低俗女人。”易岑對孟夢說。
“哦哦，原來你看到那個女子啦？”孟夢對易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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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我又沒瞎，大老遠就看到那女的身上披的那點面料雖然少得可憐但是顏色卻極其搶眼，熒光橙加熒光綠，像個‘路障’，想不看到都難。”易岑吐槽道。
“哈哈，原來那女的在你眼裏居然像個‘路障’啊。”孟夢對易岑笑道。
“不然你以為呢？”易岑反問孟夢。
“我……還以為你恐怕難免會被那樣的女子所吸引……”孟夢對易岑坦言道。
“你想多了，我對那種低俗的女人不感興趣。”易岑對孟夢說，“反而是你看起來對那種低俗女人特別感興趣哪。”
“暈，你想到哪去了……”孟夢說。
“我現在很懷疑你的‘取向’。”易岑湊到孟夢面前進一步盯着孟夢說。
“……你想多了，我的‘取向’是異性。”孟夢對易岑澄清道。
“是嗎？那你幹嘛一直目光追随那種低俗女人？”易岑問孟夢。
“因為我好奇這沙灘上有幾只‘公猴’。”孟夢直接對易岑說出真相。
“公猴？”易岑反問孟夢。
“就是沒進化好的低俗‘直男’，我管這種人叫‘公猴’。”孟夢對易岑說。
“這沙灘有幾只你所謂的‘公猴’重要嗎，在海邊不看海而是做這種無聊的‘統計’，你是打算在這沙灘挑一個交往對象嗎？”易岑對孟夢說。
“當然不是啊，我當然是來看海的……”孟夢對易岑說。
說完，孟夢拉着文茸茸轉向大海。
易岑沒有再說什麽，和齊霁一起走掉。
待易岑和齊霁徹底走開後，文茸茸突然對孟夢說：“糟糕，齊霁該不會也懷疑我的‘取向’吧，畢竟我剛才和你一樣也一直用目光追随着那個低俗女人，會不會也被誤會啊。”
“呃，應該不會，畢竟我剛才已經做出了解釋，雖然沒有專門提你，但是大致情況已經交代清楚了，相信齊霁應該了解，應該不會誤會你的‘取向’啦。”孟夢對文茸茸說。
“但願沒被誤會。”文茸茸說。
“茸茸，你好像很在乎齊霁啊，雖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是我相信你自己應該能察覺到齊霁對你的‘影響力’吧。”孟夢對文茸茸說。
“嗯，從昨天開始，從我再次見到齊霁的那一刻開始，我的心就徹底淩亂了，直到現在我都說不清楚我自己到底怎麽了，我只知道我一見到齊霁尤其是一靠近齊霁就很緊張，魂不守舍的，我很讨厭自己這個樣子，很不争氣的樣子，但是卻又無法左右自己去擺脫這種狀态。”文茸茸很懊惱地說。
“沒事，沒事，茸茸，你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不要這麽排斥自己這種狀态，如果你現在不清楚自己到底怎麽了，那也沒關系，不要逼自己，不必急于找答案，把問題放一放，給自己一點時間，慢慢地适應，慢慢地接受，等到自己能夠很好地接受自己的真實的狀态，能夠平靜地面對自我的時候再試着慢慢地思考，我相信那個時候你自然會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孟夢對文茸茸說。
“嗯。”文茸茸說。
“放輕松。”孟夢拉着文茸茸的手安慰道，“看這海多開闊，多壯觀啊，不知道為什麽我真的特別喜歡這片海，這片海有種說不出的‘特別’，如果硬要形容這片海的話，我只能說這片海美好中帶着某種恰如其分的邪魅，讓人着迷。”
“嗯，我也有類似的感覺，這片海中央的海浪特別高聳，波濤洶湧，面對這片海，我覺得我好像随時都會被這種‘壓倒性’的海浪給吞沒，然而奇怪的是，我竟然并不害怕被它吞沒反而還有點期待被它吞沒，你說我是不是活膩了，還是我有‘受虐傾向’啊？”文茸茸對孟夢說。
“不瞞你說，我也有同感，我也感覺自己好像随時會這片海吞沒而我完全不想走開似乎甘願被它吞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太喜歡這片海了，所以寧可被它吞沒也想融入它，難道這就是‘飛蛾撲火’的感覺？”孟夢對文茸茸說。
“有可能，這恐怕就是‘飛蛾撲火’的感覺吧，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說明我和你都屬于那種為了自己的那份‘喜歡’就可以義無反顧在所不惜的人啊？”文茸茸對孟夢說。
“……我想我應該就是這種人……”孟夢不禁聯想到曾經那個為了易岑而義無反顧甚至差點跳樓的自己，可不就是與文茸茸口中的那種人完全吻合嗎。
“我恐怕也是這種人，完了，這種個性注定會被自己所喜歡的東西所虐啊。”文茸茸對孟夢說。
“如果真的足夠喜歡，即便真的被虐應該也是值得的吧。”孟夢對文茸茸說。
“嗯，那倒是。”文茸茸對孟夢說，“不如我們把鞋脫了，踩踩海水吧，和咱們喜歡的這片海親密接觸一下。”
“好。”孟夢同意道。
于是，孟夢和文茸茸光着腳丫走入海邊那淺淺的海水之中，任由一波又一波的浪花拍打自己的雙腳。
“面對這麽開闊的大海，我真的覺得自己好渺小啊。”文茸茸對孟夢說。
“雖然我們的軀殼的确很渺小，但是其實我們的內心是無比龐大的，我覺得每一個人的內心都是一個不可估量的‘宇宙’，一個極其神秘、極其龐大、極其複雜的宇宙，一個我們自己窮盡一生恐怕都探索不完的宇宙，所以說我們時常會不知道真正的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是因為我們對真正的自己了解得非常有限，而我們不僅不了解真正的自己而且很多時候根本不想去了解真正的自己甚至害怕了解真正的自己、抗拒了解真正的自己。”孟夢對文茸茸說。
“嗯。”文茸茸說。
“突然想起以前我曾聽一個老人抱怨道‘夫妻之間，哪怕同床共枕一輩子到頭來還是搞不懂自己的那個枕邊人到底在想些什麽’，我以前聽到這話的時候還覺得有些驚訝，然而現在我覺得這太正常了，畢竟每個人連真正的自己到底在想什麽都未必搞得清楚更何況是自己的‘枕邊人’哪，而且不僅是自己搞不懂自己的‘枕邊人’到底在想什麽，就算是‘枕邊人’他本人也未必搞得懂真正的他自己到底在想什麽。”孟夢對文茸茸說。
“說得也是。”文茸茸對孟夢說。
這時，文茸茸的電話響了。
是宋之涵的來電。
文茸茸接通語音電話，習慣性地開了免提，只因文茸茸私底下很不喜歡用手機貼着耳朵講電話更不喜歡戴耳機接電話，所以能開免提就開免提。
孟夢對此早已習慣。
只聽到宋之涵在電話那頭對文茸茸說：“茸茸，你現在到拿騷了吧？”
“嗯，到了。”文茸茸對宋之涵說。
“怎麽樣，拿騷挺不錯的吧？”宋之涵問文茸茸。
“嗯，挺不錯的，是個好地方。”文茸茸回應道。
“你們住的亞特蘭蒂斯？”宋之涵問文茸茸。
“嗯，你怎麽知道？”文茸茸問宋之涵。
“猜的，畢竟亞特蘭蒂斯貌似比較受歡迎，人氣很旺，很多到拿騷的游客都會選擇亞特蘭蒂斯，所以我估計你們應該也會選擇這酒店。”宋之涵對文茸茸說。
“哦。”文茸茸說。
“那你們今天接下來的時間怎麽安排？是打算在酒店周邊轉轉還是？”宋之涵問文茸茸。
“就在酒店這塊兒，不打算走遠。”文茸茸對宋之涵說。
“晚餐呢？也在酒店解決？”宋之涵問。
“嗯，我們打算就從酒店的那幾家餐廳中挑一家就好，不想到處跑了。”文茸茸說。
“哦哦。”宋之涵說，“這兩個月我太忙了，一直沒時間見你，好想你啊，現在我終于忙完了，好想見你一面，兩個月沒見，你有沒有想我？”宋之涵對文茸茸說。
“我……”文茸茸頓了一下。
“沒事，你比較害羞，‘想我’這種話你說不出口就不說了。”宋之涵對文茸茸說。
“……”文茸茸沉默。
“不好意思，我現在有一個新的來電，我接一下，茸茸，你好好享受你的假期，我就不打擾你了，期待可以很快和你見面。”宋之涵對文茸茸說。
“嗯，你先忙。”文茸茸對宋之涵說。
就這樣，文茸茸和宋之涵的通話結束。
與宋之涵的主動熱情相比，文茸茸在整個通話過程中都表現得非常被動平淡，文茸茸完全沒有熱戀的狀态。
孟夢和文茸茸繼續看海，在喜歡的大海中久久不願離開，一待就是一下午。
直到傍晚，孟夢和文茸茸才離開，和大家集合，準備吃晚餐。
最終，九人挑來挑去，決定選擇酒店的那家壽司店來吃晚餐，并不是因為大家喜歡吃壽司只是因為酒店的其他餐廳看起來更不想吃，所以這家壽司店不過是“矮子裏面的高子”而已。
盡管九人只是因為懶得跑到酒店外所以只好就近将就地選了這家壽司店，但是不得不說這家店的人氣很旺，店裏的食客吃壽司吃得很開心的樣子。
孟夢心想：也不知道是真好吃還是自我假裝很享受很好吃自己騙自己呢，畢竟壽司不就是那麽個味嗎，還能好吃到哪裏去啊。
九人找了一個比較靠邊的大桌坐下。
“講真，看到周圍這些白人拿筷子吃壽司，雖然看起來他們好像筷子拿得不錯，吃得也很享受，但是這種畫面還是充滿違和感，被這樣的畫面大面積的包圍我真的覺得怪怪的，白人和筷子壽司這種充滿亞洲氣息的東西真的不搭，原諒我接受度不夠，容我吐槽吐槽。”韓清忍不住吐槽道，“當然，我現在也可以想象白人看到我們亞洲人拿着刀叉吃西餐的畫面恐怕也會覺得充滿違和感、恐怕也會有我現在這種心情。”
“哈哈，應該是這樣的，沒事沒事，習慣就好。”盧敬予對韓清說。
這時，只見一個男生徑直走了過來說：“茸茸。”
孟夢仔細一看，這男生是宋之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