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江湖過招

“的确,我和孟夢是挺有緣分的。”易岑對魏正則說。

孟夢驚訝,真的沒想到易岑會說這樣“順着”的話,很不像易岑的風格。

“而且我和這一飛機的所有人都很有緣,認識的不認識的在同一架飛機上都是緣分,包括本機的機長,包括問我這問題的你。”易岑對魏正則補充道。

孟夢心想:這就對了,這種話才符合易岑慣有的風格。

“呃,好吧。”魏正則自知無趣地對易岑說。

此刻,坐在易岑身旁的孟夢仍然沒有緊張沒有明顯的愛恨,心态平和,但是深感欣慰。

孟夢心想:看來選擇來參加小甜的結婚派對是個明智之舉,畢竟一方面見證了好友人生當中如此重要且幸福的時刻,另一方面通過再次面對易岑自己似乎找到了修複自己內心的方法,至少大概有了方向,只不過需要時間去驗證,不管怎麽說,我終于發現逃避并不是好的辦法,也許人出于趨利避害的本性總是會本能地逃避傷痛逃避不愉快的記憶,但是“逃避”終究只是治标不治本的辦法,雖然聽聞很多人會選擇把前男友或前暧昧對象當做“死人”一樣看待,其實這種做法明顯有點自欺欺人了,畢竟不見不想不聯系“前任”不表示“前任”真的不存在更不表示自己內心中沒有“前任”留下的“症結”,所以如果把各種意義上的“前任”當成“死人”來看待,那麽最終的結果其實是給自己的內心留下一個“死結”,畢竟“解鈴還須系鈴人”,道理是相似的,即症結源于“某人”那麽當然要以“某人”為出發點去解除症結,所以如果繞開“某人”那麽源于“某人”的那個症結注定是解除不了的,直到現在我才突然發現,其實被情所傷的人無法面對的并不是過往并不是令自己深受情傷的那個“前任”而是無法面對自己,無法面對自己的內心、無法面對自己的脆弱、無法面對自己的傷痛,所以生而為人最難的恐怕不是“與天鬥與地鬥”而是與自己鬥,人的一生難免要做很多的“鬥争”,然而仔細想想人的大部分“鬥争”都是內在的自我鬥争而不是外在的你我鬥争,所以,我想,一個人的內心或許才是人生真正的主戰場啊。

想到這,孟夢突然有種茅塞頓開的的感覺。

孟夢用餘光看了看身旁的易岑,很慶幸自己沒有再逃避,很慶幸自己選擇勇敢地再次面對易岑。

孟夢心想:事實證明,自己之前高估了“逃避”的力量,低估了“面對”的力量,也低估了自己“面對”的能力,自己假想出了很多不必要的“恐懼”卻缺乏必要的自信和勇敢,所以才逃避式地“躲”在紐約這麽多年,如果早一點勇敢地“面對”,或許自己就能夠早一點從過往的傷痛中走出來吧。

“夢夢,你坐在兩個男生中間會不會覺得擠,不如你換到我的座位來,我坐在中間好了。”盧敬予對孟夢說。

“不用,謝謝。”孟夢對盧敬予拒絕道。

孟夢心想:要換座位的話我也是應該和茸茸換到一起,本來就已經決定在這小飛機上将就将就,忍忍就過了。

“我的座位靠窗你可以時不時欣賞欣賞天空,考慮一下?”盧敬予對孟夢說。

“不必了。”孟夢對盧敬予說。

“你确定?不換到我這個靠窗的‘黃金座位’?”盧敬予問孟夢,似乎還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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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以及肯定,你真的很啰嗦诶,你要是真的那麽不想坐你現在這個座位,不如你把你這個座位換個茸茸,讓我倆挨着坐。”孟夢對盧敬予說。

“那還是算了吧,我難得和你挨着坐一回,怎麽可能讓給別人。”盧敬予對孟夢說。

“算了就最好,拜托你安靜一點,別再啰啰嗦嗦反反複複地游說我換座位了好吧。”孟夢對盧敬予說。

“孟夢,這你就不懂了吧,盧敬予之所以反反複複游說你換座位并不是因為他啰嗦,這明顯是他在乎你的表現啊,他肯定是見不得你和除了他之外的男生挨得那麽近所以才想讓你換到一個只能和他挨着的座位上去,這是男生的一種‘占有欲’,女生理解一下吧。”前排的韓清回過頭看了看而後對孟夢說。

“……”孟夢無語。

孟夢心想:自己還真沒工夫“捉摸”盧敬予的心思,畢竟現在自己連易岑都不“捉摸”了更何況是盧敬予啊,韓清不說我還真不知道盧敬予是這種心理。

“受教了,我現在理解了,但是不能接受,因為我和盧敬予不是那種關系,所以啰嗦也好、所謂的男生的占有欲也罷都不該用在我這裏,完全是搞錯對象了。”孟夢轉念一想還是應該借此機會澄清一下,于是回應韓清道。

畢竟,孟夢現在不必對盧敬予那麽“客氣”那麽“隐忍”了嘛,所以有些話索性說清楚比較好。

“你和盧敬予不是那種關系?”韓清問孟夢。

“沒錯,不是那種關系,你可能誤會了。”孟夢對韓清說。

“好吧,那是我誤會了,看來盧敬予同學你得加油了,光搞定孟夢的父母是遠遠不夠的,關鍵得搞定人家孟夢本人才行啊。”韓清對盧敬予說。

“會有那麽一天的,我一直都在加油中。”盧敬予對韓清說。

“真的很期待咱們這九人中再成‘一對’啊,不然咱們的‘聯誼’成功率也太低了吧,所以看你的咯,盧敬予同學,不管怎麽說你和孟夢還是比較有戲的吧,如果你們成了,別忘了再來一場結婚派對,咱們九人又可以像這樣再聚一次該多好啊。”韓清對盧敬予說。

“是啊,期待盧敬予你和孟夢的好消息哈,提高提高咱們這場聯誼的成功率吧。”魏正則回過頭對盧敬予說。

“你們想多了,我和盧敬予沒……”孟夢繼續澄清道。

可惜孟夢話還沒說完就被盧敬予打斷了。

“夢夢,我跟你說過的,別太早下結論,即便你是當事人,也別把話說死了,畢竟我未婚你未嫁的,‘一切皆有可能’嘛。”盧敬予打斷孟夢道。

“對啊,孟夢,你且看盧敬予怎麽表現,給盧敬予一個機會嘛,未來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哪,搞不好某一天某一個合适的契機下,天時地利人和,全都到位了,也許在那樣的一個合适的時機下孟夢你就會有不一樣的想法,畢竟人的想法随時都有可能變,很多時候也許只是差一個合适的時機呢,現實生活中這樣的情況其實很多呢。”韓清對孟夢說。

這樣的韓清真的像個“媒婆”一樣在游說孟夢。

然而,韓清說的話聽起來似乎句句在理,孟夢一時間真的挑不出毛病來反駁。

“哥們,夠意思,沖你這麽上心,我都得再接再厲,争取為咱們這場聯誼的成功率做做貢獻。”盧敬予對韓清說。

“好啊,期待,有潛力的,看好你啊。”韓清對盧敬予說。

“有眼光,哥們。”盧敬予對韓清笑道。

盧敬予和韓清兩個人在那裏你一句我一句,一唱一和的,孟夢深感無語,但是似乎也無權阻止,畢竟要怎麽想要怎麽說那是他們的自由,孟夢幹涉不了。

此時,孟夢通過餘光發現易岑一言不發、一動不動地靠着座椅靠背,似乎在閉目養神。

于是,孟夢也開始閉目養神,懶得理周遭的嘈雜之聲。

直到飛機開始滑行,孟夢忍不住睜開眼睛朝窗外看了看。

只見這小飛機在一個非常簡易的機場跑道上滑動,跑道兩旁是“瘋長”的綠色雜草,看起來完全沒有修剪過,非常“原生态”。

這樣壓抑簡陋的小飛機配上這種雜草叢生的“原生态”跑道,倒是很搭啊,此刻真是飛機內外“完美”呼應哪。

很快小飛機飛離地面,成功從雜草叢生的環境中脫離。

這種乘機體驗真的是絕到家了。

孟夢頓感有些困意,于是趕緊閉上眼睛,稍微補補覺。

半睡半醒間,孟夢突然感覺到小飛機猛地颠簸起來,孟夢的手機瞬間從座位上抛了出去。

孟夢趕緊低頭同時伸手向左試圖接住手機。

誰知,當孟夢剛觸到手機邊緣的那一刻,孟夢的手竟和易岑的手貼到了一起,而孟夢的頭和易岑的頭也貼到了一起。

顯然,易岑在試圖替孟夢接住手機。

只是沒想到倆人會因此這般“默契”地手貼手、頭貼頭。

本來孟夢和易岑都同時觸到孟夢的手機,下一秒就完全可以妥妥地接住手機了,然而誰知道同時接手機的孟夢和易岑竟如此手貼手、頭貼頭,孟夢瞬間因此頓了一下,而易岑似乎也同樣瞬間因此頓了頓,以至于本可以接住的手機從同時頓住的孟夢和易岑的指尖“逃脫”。

看着手機繼續斜着下落,孟夢瞬間本能地再次出手試圖接住手機,而當眼疾手快的孟夢集中注意力終于抓住手機邊緣的那一刻,易岑的手居然從另一側同時“包圍”了上來,一把将孟夢的手連同手機一起握住。

此刻,被易岑這般握着手的孟夢沒有臉紅,沒有心跳加速,內心平靜。

“你倆這是在江湖過招嗎?‘一招’接‘一招’的,拍動作片哪。”盧敬予在一旁對孟夢和易岑說,似乎見證了方才孟夢和易岑接手機的全過程。

易岑放開孟夢的手。

孟夢淡定地将手機放好,沒有理會盧敬予。

孟夢心想:剛才這一出不是“江湖過招”,而是“天意弄人”,畢竟在自己和易岑曾經那段暧昧期當中易岑也不過某天“心血來潮”握住了自己的手,就那麽一次,有且只有一次的“手握手”體驗,曾經的自己多麽盼望可以再次被易岑的手握住,然而易岑卻再也沒有那樣做,直到現在,自己完全沒有“盼望”的時候,老天爺卻偏偏一下子強行“贈送”了兩次“手碰手”的戲碼,盼什麽沒什麽、不盼什麽來什麽,這不是天意弄人是什麽啊。

“夢夢,你可以把你的手機放在右邊,這樣如果待會兒你手機再掉出去,我可以幫你接啊。”盧敬予對孟夢說。

“你能不能盼點好,我可不想我的手機再掉出去了好吧。”孟夢對盧敬予說。

“好吧,那你放好你的手機,免得又在那‘江湖過招’的。”盧敬予陰陽怪氣地對孟夢說。

“……”孟夢無語。

短暫的飛行過後,九人飛到了拿騷。

孟夢和文茸茸迫不及待地離開小飛機。

“終于下飛機了,這種小飛機我真的不想再坐了,太不舒服了。”文茸茸對孟夢吐槽道。

“是啊,終于忍過來了。”孟夢對文茸茸說。

就這樣,九人下飛機後,乘車來到著名的亞特蘭蒂斯酒店,按照原計劃在此酒店住一晚,以便可以在拿騷停留一下,稍微游玩一番,第二天再離開。

入住後,大家放下行李便就近在酒店的餐廳吃了頓簡餐之後就自由活動了。

林子續、盧敬予、韓清、魏正則對酒店那大名鼎鼎的“鯊魚池”很感興趣,迫不及待要去體驗一番。

孟夢路過“鯊魚池”的時候看了看,果然對這種所謂的“刺激”毫無興趣,畢竟孟夢當年連跳樓都可以那麽平靜,更別說這種鬧着玩的“鯊魚池”了,對孟夢來說這種“鯊魚池”一點都不刺激。

于是孟夢打算到酒店旁的沙灘走走,欣賞一下拿騷的大海,文茸茸陪孟夢一起去海邊,而何小甜陪林子續一起玩“鯊魚池”。

很快,孟夢和文茸茸來到了海邊,走入白色的沙灘之中。

“哇,不得不說,拿騷的大海太美了,好喜歡這種藍綠色的海水。”文茸茸對孟夢說。

“嗯,這海水的顏色特別美,我也超喜歡,而且我發現這兒的海面特別高聳,看起來特別震撼,我無法具體用言語來形容,我只知道我從未見過如此高聳的海面。”孟夢對文茸茸說。

“的确,這兒的海面高聳,而且特別有動感,特別壯觀。”文茸茸說。

“嗯。”孟夢說。

孟夢和文茸茸踩着白沙,沿着海邊漫步,無比惬意。

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一個皮膚黝黑、身材非常火辣、穿着極其暴露的女子迎面走來。

“哇,這女生那褲子穿了就跟沒穿似的,到底穿的什麽鬼啊。”文茸茸對孟夢小聲說,“雖說在國外待了這麽些年,應該見慣了穿着比較‘開放’的各種人,但不知為何看到這女的我還是覺得辣眼睛,真的不忍直視啊。”

“是啊,确實不忍直視,倒不是說見不得穿得‘開放’的人,其實如果是大大方方、自然健康的狀态,哪怕是沒穿也不會辣眼睛,這女生之所以辣眼睛主要是因為她那似穿非穿的衣着和搔首弄姿的神态無一不在透露着一種極其低俗的挑逗,傳遞出極其惡俗的氣息,滾滾而來。”孟夢對文茸茸說。

“沒錯,沒錯,這女的看起來就是極具挑逗性。”文茸茸對孟夢說。

“不過這種低俗女子對于某些‘直男’來說簡直是視覺的‘盛宴’吧,畢竟你看看這低俗女子所過之處周圍某些男士那種直勾勾的眼神,赤/裸/裸的雄性動物屬性,暴露無遺。”孟夢對文茸茸說。

“鄙視,最鄙視這種沒品的‘直男’了,鄙視這種赤/裸/裸的雄性動物屬性,感覺這些男的就跟沒進化過的一樣,對女性的審美還停在那麽原始那麽低俗的維度,悲哀。”文茸茸對孟夢說。

“嗯,在我眼裏這種沒品的‘直男’不過是一只只穿着衣服的‘公猴’而已,枉為人。”孟夢對文茸茸說。

“沒錯,說他們是‘公猴’都算好聽的了,我倒要看看這海灘上到底有多少只低俗的‘公猴’。”文茸茸對孟夢說。

“嗯,這種極具挑逗性的女子簡直就是男性‘人品’的‘驗金石’,我也好奇這海灘上究竟有多少只‘公猴’。”孟夢對文茸茸說。

于是孟夢和文茸茸觀察起來。

這個低俗的女子一路拉風,走到了孟夢和文茸茸身後,孟夢和文茸茸一起默默轉過身去,接着統計沙灘上的“公猴”。

然而,當孟夢和文茸茸轉過身的那一刻,突然看到了易岑和齊霁。

此時,那個極具挑逗性的低俗女子正要從易岑和齊霁的面前路過。

不知道易岑和齊霁會作何反應?

他倆,不會也是“公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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